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查诚想点烟,忽然记起这里是禁烟公寓区,又讪讪地把打火机放回盒内,只叼着根烟在嘴上玩。
他为什么是个人渣呢。阮真不止一次觉得遗憾。
特别是现在,半笑不笑,下巴上生着点胡茬,抬着脸,靠在鞋柜上,嘴里叼着根烟看自己,就算知道他是个混蛋,可目光还是会被吸引了去。
挺久之前,阮真记得自己当时就是觉得他这幅模样和公司格格不入,才走过去要求他把烟拿了,好好干活。殊不知这一走就走到了歧路上,想离开只能逃。
真有趣,生活真有趣;真操蛋,感情真他妈操蛋。
“行啊,你说。”阮真移开目光。他闭上双眼,从脚底升起的失落感已然席卷全身,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眼前人多费口舌。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反正他也不会说“我喜欢你”,就算说了又怎么样,下一句也绝不会是“你去哪我就去哪”……
闭眼形成的,虚假的黑暗中,有人小心地摸上他的侧脸,吻了吻他的嘴唇。下巴上的胡茬蹭过阮真,他应下了这个略带烟草气息的亲吻。
查诚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然后呢?阮真不明其所以,连气息都带有困惑,他把眼睛张开了。
查诚在他面前开了门,又是那张熟悉的微笑面庞:“这段时间打搅您了阮先生。我们有缘再见,希望还是在床上。”
他走得干脆,甚至没给阮真挽留自己的机会,直截了当关上防盗门,“砰”地一声,把走廊里的应急灯撞亮了。
可惜灯光被关在了门外,透不进阮真的房间。
查诚到底不愿意示弱。
…
…
…
26。
…
把一番话潇潇洒洒说了出来,仿佛积压已久的怨气终于正当抒发了出来。
爽,是真的爽。
查诚坐在青旅门口,闷闷不乐地拨通了之前联系过的那人电话。
“晚上没安排吧?行,有没有空到我四处转转?钱?谈什么钱啊……喂?喂?草拟吗的。”查诚骂骂咧咧地按掉电话,他手一哆嗦,烟灰掉到了裤兜里。
势利眼,说到钱立马跑路,祝福你x眼生钱。
查诚骂完,进去续订了一晚住宿,拿了钱包手机钥匙,用六块的金额抵消券打了个车去附近的酒吧。
蒲庵人民相对比较无趣,生活在一座历史名山下,上头立着座好几百年的寺庙,所有人一脸佛态,找不到几个浪开花儿的。
查诚心想阮真是不是傻了,怎么跑这么个地儿来。他那个闷骚样,找谁来满足?
他坐在吧台上抽了半包烟,吞吐了老半天把周围几个人都熏得不耐烦了,酒保给他上了几轮长岛冰茶,嘴里嘀咕了两句,查诚没听见,抬头问他说了什么。酒保给他上了杯波普的落日,爱理不理的朝旁边努努嘴:“那人请你的。”
这厢查诚喝得有点多,一晃眼看到个脑袋上套着针织帽的家伙,一脸和蔼的笑意。
看上去还挺年轻的?就是帽子包住了脑袋看不太清发型。
后来的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了。问题是查诚喝的有点多,记忆断片,下一个比较清醒的片段是他在厕所里,一手反捆住头戴针织帽的青年,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脖子,自己正从后头猛干对方。
青年人嘴里好像塞着什么,支支吾吾哭不出话,声音都是胡言乱语,等回过神的时候查诚已经解放完了。
地上那人裤子没拉上,拉掉了嘴巴里塞的东西,满脸都是眼泪,查诚脑袋昏得不行,他从兜里掏出纸巾帮人善后,又拉他的胳膊想将人扶起,没想到把对方帽子扯掉了。
一颗光头晃花了查诚的双眼。
怎么个大好青年剃了颗光溜溜的头?他是没想明白,直到把人带出了卫生间,外头才有服务生过来,蹲下身子悄悄和几乎精疲力竭的查诚说:“你怎么搞的,他是和尚啊,我们都不碰的……”
卧槽。什么情况?查诚坐在台阶上,双指捏着烟,表情僵硬。
服务生耸了耸肩:“你完了,和尚是不能碰的,就算他来找你也不能……你要倒大霉了……”
“闭上你的臭嘴!”查诚一巴掌呼了上去,把服务员领结都拍歪了。
…
被人那么一说,查诚心里虚得很,一晚上没睡好,好不容易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十二点的时候又被人叫起来退房,头痛欲裂,孑然一身站在街上,发了好一会儿愣才记起自己得回滨海了。
天公不愿做美,像是在嘲笑查诚似的,刚出高铁站大雨便如瓢泼泄洪一般浇得他狼狈至极。
天黑时分,查诚才回到兰灯区里那小二十平的出租屋,一开灯,地上悉悉索索响动一片,不少蟑螂隐入角落。查诚的邻居前两天除蟑了,蟑螂都跑到了查诚屋里。
太晦气了,查诚觉得自己真是崴脚崴到外婆家,走哪儿哪儿有坑,遇不上件顺心事了。
小牧也不和他发消息,他正心烦,懒得管赖元牧,也想今晚清静清静,于是从厨房里拿了杀虫剂一顿猛喷,晚饭也没吃,晕晕乎乎地倒下睡了。床上一个查诚,地上一堆蟑螂。
半夜大雨,查诚的窗户开着,雨点声打在外头的铁棚上,热闹非常,进了查诚的梦就变成了枪声。
他梦见自己被人射成了筛子,丢在街角,他睁着眼睛看那人越走越远,自己血流成河,慢慢淹过了侧脸。走远的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会儿是赖元牧,一会儿又变成了阮真,最后看上去又像是自己。
真是个糟糕的梦。
可惜查诚不知道,比起后面的经历,这还算是好的了。
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想死死不了。
隔天一大早,部门的头头就把查诚叫到了办公室,往他头上甩了一堆照片。查诚心里莫名其妙,问这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老头子气得直咳嗽,“你,你这公司我看是待不下去了。”
什么东西……他刚想捡起来看,兜里手机响了。是单位邮件。
他捡起一张照片,另一只手划开手机,照片正好翻到正面。
手里的照片和手机上的图片,赫然是同一个人,同一个角度,同一张图。
那是一张不久之前,查诚在公司档案室里“强迫”阮真做爱的照片,图片上阮真被按着趴在地上,看不到脸,只有查诚露了相貌,笑得眼白都翻出来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 老刘头又问他。
…
…
…
27。
…
老刘头问了他十遍,查诚一声不吭,低着脑袋,就像个拒绝承认错误的高中生。
办公室外头站了好几个人,他们收到了曝光邮件,对此事都颇有兴趣,一边胡扯一边看里头的状况。可是等了好久,查诚也没个反应。三两推测他是惹到了什么人,才会被人用如此方法陷害。不过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认为这是查诚咎由自取。
“刘主任,这图是P的,有人想陷害我。”查诚苦着张脸抬头,尽量显得自己可怜巴巴的,“你看这图的眼角,是不是有连不上的痕迹,还有这儿,一看就不是真的图。”
刘主任不懂什么PS,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可能,拿过相片装模作样得研究了老半天,狐疑地抬头望望查诚。
查诚的脸上写满了诚恳。
老刘头放下照片,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你这话和陈总解释去。他那边你能解释清,我就也放过你。不然下个礼拜滚蛋走人。”
查诚接过电话听筒,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
“喂陈总?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被人陷害了,你知道我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陈总听他在那头废话了好久,只说了一句话:“有什么事上来说。”
查诚丢了话筒,灰溜溜地往楼上跑去。后头跟着一帮吃瓜群众,伸头伸脑地比他还贼眉鼠眼。
查诚摸到了陈总的屋子,被秘书给引了进去,走到了老板桌旁站好。陈总站在窗前,双手放在身后,似乎是在看落地窗外头的风景。
秘书退了出去,不忘带上门。
屋子里气氛很差,二十多度的空调中,查诚汗如雨下,他知道陈总的出身,底层美工爬起来的大佬,知道瞒不过他的双眼。
陈总终于转过了身子。他不过四十多岁,头发往后梳,整张脸保养得当,看上去是个当领导的,有一丝威严,嘴角平平,表情甚至有些古板。
他示意查诚坐下,自己点了根烟放到嘴边。
查诚没敢正视他,只看到了桌上一个大大的铜牌:陈友谅。
连名字都这么领导风味,查诚恍了个神,默默收回目光。
陈总嘴里的高级香烟味传到了查诚的鼻子里,就在查诚分辨是什么牌子的香烟时,那头的人开口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不纠缠阮真。”
查诚的双目瞪大了,他抬起头来看面前的男人。
陈友谅掏出一沓空白支票,扔到查诚面前,仿佛扔香烟一般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都是土豪气息。
“他是我看中的人,被你给抢走了。你填个数字拿着走人吧,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下次和别人玩小心点,也别在外头树敌了。”
什么情况……阮真他有其他追求者?!查诚心里想着不能拿这笔钱,手却已经摸到了支票本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里出现了一只钢笔。
“不不不,陈总,阮真和我根本没在一起过,这照片也是别人陷害我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查诚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推了推支票本,虽然目光还黏在那上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友谅皱起眉头,他知道查诚是个爱财的家伙,所以拿出了支票来请他滚,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我的意思是,”查诚又摆出了自己招牌的笑容,“我和您的阮真阮先生,一点感情都没有。更不需要用钱来一刀两断。当然如果您好心,想要在经济上支援我,那我肯定不会……”
陈友谅快速伸手,收回了支票本,往上头写了个数字。他一脸不屑,把支票甩到查诚面前:“这样啊,那我还是要请你走人的。这点钱就算是离职前的工资和奖金了,多的就算是施舍给你的。明天,我不想在公司的任何一个角落里看到你。”
…
…
…
28.
…
十万。
查诚盯着面前纸片上的数字,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大数字,即便是在滨海工作,他也没能存到这么多钱。
“陈总是要我辞职吧。”查诚的手指按在支票上,看不出是准备拿还是不准备拿。
“没错。”陈友谅看都不看查诚,收好支票本,有了点逐客的意味,“拿了钱就识相点离开。”
查诚是什么人?看他是没脸没皮的,到哪里都是和和气气满面笑容,也看不出有什么血性,实际上都在里头。
有些人从小就锋芒毕露,会把脾气放在外头招摇一辈子,往往这样的人不是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就是把周围割得浑身是伤,他们中的一部分会在成长的磨砺之后往另一个方向成长。
那就是查诚这样的。外表圆滑,看起来没什么骨气,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恶心,可根本的东西一样没缺,只是大部分时间他不想拿出来。
“我对你的阮真本来就没有感情上的兴趣,要我滚蛋我可以立马滚。只是您得对全公司下通知,说明我是被人陷害的,如今是我自己不想干了,而不是被赶走的。再说这种群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