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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已经不再和我们说话,独自在黑暗中收拾东西,我和老殷也下床穿衣服,几个人都背了行李,老周开门往外看了看,回头示意我们跟上,几个人便下楼到了前台,前台的服务员也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半夜两点。
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昏黄的路灯照着空空的大街,如同一座鬼城,老周带着我们穿过马路,在宾馆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蹲了下来,巷子里漆黑一片,小白和我想问怎么回事。还没张嘴,老周却低声说道:“都闭嘴。”
三个人注视着对面的宾馆,我实在没发现什么动静,便悄声说道:“老周,我们不睡觉瞎折腾什么?”
老周将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再等等。”
小白忍不住说道:“老周你吃错药了吧。这大半夜的还有刺客吗?”
老周回头比划一个嘘声的手势,低低地说道:“别说话,你看,他们来了。”
“谁。”我也压低了声音,几乎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却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老周一个字一个字地幽幽说道:“是刺客。”老周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我和小白不由得全身一颤,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向着对面看过去,只见从宾馆外的一侧黑暗之中闪出一个又一个人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每个人都蹑手蹑脚鬼鬼祟祟,老周轻声数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妈的,好像还是那五个人。”
我顿时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小白凑到老周耳边说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老周说完转身猫腰顺着巷子就走,我和小白赶紧跟在身后,也不知道那几个黑影是不是进了宾馆。巷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脚下是一片坑坑洼洼的土路,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只顾往前走,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连着拐了几个弯儿,老周说道:“不跑了。”于是三个人停了下来。
三个人都气喘吁吁,大口地呼吸着,小白却也不忘问问题,说道:“老周,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
老周说道:“你问他。”
“问我?”我疑惑道:“我怎么知道?”
老周说道:“也许就是那位史先生。是你告诉她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可能?我又和他不熟。”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急忙解释道:“我们只是见过两次。”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老周的表情,但一想到昨天老周在宾馆内那双冰冷的眼睛,便觉得身上好不自在。
老周在黑暗中点燃一支烟,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老周说出一句让我和小白都始料未及的话,老周说道:“我并不是怀疑你,总之,天亮了想办法回家。”
我问道:“为什么?”
老周道:“别问那么多,总之,和‘史先生’沾边的没有好事。”
我又问道:“这话怎么讲?”
老周哼了一声,说道:“恶鬼缠身。”
听老周所言,我突然想起史先生那天早上对我说过的话,‘死尸’和‘凶险’几个字仿佛在耳边回荡,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周靠着墙边蹲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是隐隐地觉得事情相当棘手。老周说道:“我其实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博物馆的馆长,我也不过是听说,有一位姓史的人,是个恶魔,这个人在盗墓贼里很有名,早先时候再河南安徽一带专门盗墓,知古通今,还懂得风水,哪里有古墓,大概在什么位置,一眼便识,因此发了家,很多盗墓贼为了找墓穴,都跟过他,后来此人便不知去向,踪迹全无,之后又听说他就在北京,听说他已经操纵了北京庞大的古玩市场,也操纵着活跃在各个文物大省的盗墓贼,市面上大量的文物都是经他之手流向市场,流出海外,期间有些盗墓贼,将盗出的文物私自买卖,绕开这位史先生,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最后都出了事儿,有些被举报坐了监狱,有些却莫名失踪,还有。。。。。。还有。。。。。。”老周说着说着,语声开始发颤。
我便问道:“还有什么?”
老周道:“还有人就被杀死在古墓里,手段太过卑鄙无耻,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听完老周说的话,我不禁觉得毛骨悚然,笼罩在我周围的,不仅仅是黑暗,还有越来越深的恐惧,一旁的小白却发狠地说道:“怕个毛,不就一个老女人吗?几个人还怕她?”
我想说话,但是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那位博物馆的史先生说过的话再次响起在耳边,我深呼吸了一口,对老周说道:“那位馆长史先生要买走那只陶瓷小羊,我没同意。如果我同意给她,也许就没事了。”之后我便把史先生到茶叶店后和我说的话对老周详细说了一遍。
老周说道:“小子,没用的,如果,真的是她,那就麻烦了,她一开始是想要你这件东西,但是听说你要去十二连城,她便想要你的命了。那五个人八成就是盗墓贼,看来这个女人已经盯上了内蒙这片古城,说不定已经提前动手了,而我们,正在进入了他的地盘,从他嘴里抢肉吃,你说他能同意么?”
我道:“我不过是来收几件真货,至于吗?”
老周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现在是她不这么想。”
小白在一旁急忙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回去?”
老周道:“回去,看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不过,北京看起来极不安全。不如我们找个其他地方避一避。”
小白怒道:“我们要逃跑?凭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我们也没有挖墓,我们凭什么跑?我他妈还非去不可了,老子看她能把我怎么样。我就跟他死磕了。”
一边是老周主张离开这里找地方躲避风声,一边是小白提议继续前进直奔十二连城,此刻我却没了主意,东方的天边显出一丝白色,黑色的天空渐渐地褪色成墨蓝色,西方有几颗星星闪动了几下便不见了,天光亮了起来,附近的房子里有了咳嗽声,开门声,说话声,巷子里的一扇红漆大门拉开一条缝,有人走了出来,我们三个赶紧起身,走了几步,假装过路的行人,那人警惕地看着我们从门前走过,便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三个人并不敢上大街,就这样顺着巷子一直走,最后,巷子尽头出现了一片片农田,我们又沿着田间的小路再往南走,不多时就上了大路,有拖拉机从我们身边经过,小白紧追几步,将拖拉机拦下来,大声问道:“师傅,我们要去。。。。。。老刘,那叫什么地方?”
我赶紧上前,说道:“聚皇摊。”
农民打量了我们三个一眼,说道:“挺远的,我不到那里,就在这路边等着,7点钟有班车经过。”说完便开车走了,只留下一团呛人的黑烟。
我看了看时间,刚刚六点,老周走到我的身边说道:“还要去?”
我看了看小白,小白把话接过去了:“去,当然去,老子不到黄河不死心。”
老周道:“既然你们两个要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说完,老周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六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就在这个县城?还知道我们在什么宾馆的?”他这句话是同时问我们俩的,我和小白就是一愣,旋即都摇了摇头,老周续道:“有人告密。”
小白眉毛一横,怒声道:“老周,就我们三个人,处境都是一样的,你会怀疑我们两个吗?”
老周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们两个,但是如果没人说,他们怎么就能找到这里呢?”
小白骂道:“老头儿,你半夜三更把我们叫醒,说什么有刺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要告密也他妈是你告密。是你跟史先生串通好的。”
老周顿时鼻子气得通红,大声嚷道:“你小子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凭多年的经验,凭的是六十来年的直觉。”
“直觉?”小白冷笑一声,续道:“在火车上老子就看你不对劲,想来盗墓,你还和我们藏着掖着,你不是史先生手底下的盗墓贼?”
“什么?”我听出小白话里有话,赶紧问道:“小白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白道:“你去问他,包里装的什么?”小白说完,蹲在路边。我看着老周,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老周取下背包,将拉链拉开,我凑近一看,瞬间惊呆了,里面是一把洛阳铲的铲头,还有几根带有螺纹的铝合金管,这是装在洛阳铲头上的,可以加长。还有一把工兵铲,还有两把把军用手电筒,指北针,几包蜡烛,绳索。我问老周道:“你带这些是什么意思?”老周沉默不语,我又问道:“小白刚才说的是对的?”
老周忙道:“当然不是,我说过我不认识史先生。”
想到老周叫我们不要去十二连城,又想到那位史馆长也说叫我不要去,二人说话如出一辙,当下怒道:“你刚才说的,好像你不但认得,貌似关系还不寻常。”说到此处,心中便隐隐作痛,我和老周认识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一个在潘家园外修鞋的老头子,博古通今,诙谐幽默,居然是个盗墓贼,居然。。。。。。
我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难过。
老周道:“我没什么解释的,我只能说,我来这里,是想做点什么,我不是想瞒着你,但是,我的确不认识史先生,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我做的事说的话都是为了你们好。如果我真的要和那位史先生联合起来害你们,就不会在火车上,在宾馆内做那样的事了。”
老周说的倒也合理,我们刚离开北京两天,还没有真正地到达目的地,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的确,一路上遇到的凶险都是老周化解的,老周就算是盗墓贼,但最起码对我们没有伤害,要不是他,我和小白可能早完蛋了,我上前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又拍了一下蹲在地上的小白。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东方,朝阳正在缓缓升起。
☆、06。失联
三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等着班车快点到来,等了半天,一辆中巴出现了,我们上前拦车,问好了确实是经过聚皇摊的,便上了车,三个人找位置坐了下来,车上人不少,老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确定车上没有可疑之人,才坐了下来,趁着售票员经过,老周便笑着问道:“这位同志,请问这是唯一一趟去聚皇摊的车吗?”
售票员看了看他,发现口音奇怪,道:“不是,一天四趟,这趟最早。”
老周又问道:“哦,那聚皇摊上一个村子是什么地方?”
售票员道:“放马滩。”
老周道:“那我们就在放马滩下车。”
售票员答应了一声,便向前走去,小白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老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认识这么些年,藏得挺深啊。”
我看了小白一眼,没说话,我知道老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也未仔细过问,折腾了半夜,我又困又累又饥又渴,忍着吧,偏偏车上有人抽烟,呛得我咳嗽起来,本来想过去劝说两句,站起身后发现半车的人都在抽烟,包括司机和售票员,也在抽烟,车厢里烟雾缭绕,便捂了鼻子从新坐了下来。
班车沿着公路一路向南,不一会儿,前面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