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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着又被恐惧情绪笼罩,不晕过去已是万幸,凤涅悲戚:“等过两天,让臣妾好生地伺候陛下……给陛下赔罪。”
朱玄澹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人,不胜惋惜地叹了口气,看一眼腰下之物,皱眉道:“可是……朕已经如此了,总不能大半夜地,让朕去找别的妃嫔……”
凤涅很想说:“这个世间其实还有‘右手’这种事,快让他成为你的好朋友吧。”
但到底没有那个胆,而且,这位身份尊贵的青年帝王,身后佳丽三千环绕,定然从来不知道“右手”为何物。
凤涅感觉他蠢蠢欲动地蹭着自己的娇臀,无可奈何之下,悲愤交加地说道:“臣妾,臣妾……可以……还请陛下先放臣妾起身……”
黑眼圈
金凯特罗尔在《sex and city》里饰演一个美艳无双、无男不欢的都市女性萨曼莎,某日,萨曼莎遇到一个“天赋异禀”男,据说没有女人能成功容得下他的……
萨曼莎垂涎三尺,认为是令人惊喜的艳遇,然后经过一番勇气跟智慧并重的探索跟尝试后,阅人无数的萨曼莎为了人身安全着想,只能宣告自己无能为力享此艳福……
天赋异禀男的尺寸自然无从考虑,然而对凤涅而言,朱玄澹便是她的那个天赋异禀男。
何况,凤涅对这种事从来就不甚热衷,远没有萨曼莎的求知跟探索欲,尤其是以才十五岁的身体,这哪里是肉搏,是搏命。
巨大的黑龙腾空而起,盘旋咆哮,仿佛示威,然后他一个俯冲往下而来。
凤涅张开双手,将龙抱住,入手滚烫,粗壮的龙体扭动着,重新往九霄深处冲去。
凤涅又惊又怕,却不敢撒手,只要松手就一定会摔个粉身碎骨,那巨龙好像懂她心意,戏耍似地扭身,龙体逐渐地绕过来,竟将她缠绕在内。
凤涅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他绞缠更甚,丝毫也不放松。
凤涅挣扎着,大声叫道:“救命!”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凤涅昏头昏脑,满身大汗,睁开眼一看,望见康嬷嬷瞪得如铜铃大小的眼睛。
康嬷嬷扑上来,将凤涅扶住:“娘娘,您是被梦魇住了么?瞧这一身的汗。”
凤涅回过神来,扭头看看四周:“那……人呢?”
康嬷嬷一怔,而后笑道:“娘娘您是说陛下么?他一早上才离开,上朝去了,临去还吩咐我们别吵着娘娘呢!”一脸喜悦地望着凤涅。
凤涅惊怕的轻了些,摸摸额头:“哦……走了就好。”
噩梦过后,满身的汗,又是夏日,少不得先沐浴一番,换了衣裳,才略觉神清气爽,缓过劲儿来。
康嬷嬷望着她仍旧有些白的脸色,小声道:“娘娘,昨晚上陛下……”
凤涅只觉得头皮一紧,赶紧摆摆手,显然是不愿多说。
康嬷嬷会意,便也不再问,只道:“陛下能来,还在凤仪宫留了一夜,可见是圣恩浩荡啊。”
凤涅咳嗽了声,是啊,浩荡,排山倒海地,她承受不来。
吃了早饭,到殿前坐了,才见了子规来行礼。凤涅扬手,子规起身道:“娘娘,外头已经有各宫来请安了。”
凤涅道:“她们倒是早。”不以为然地目光一扫,忽然道,“你……抬起头来。”
子规抬头,凤涅道:“怎么你的脸色不大好,”细细一看,“……好像还有黑……”
眼圈,黑眼圈,凤涅不自在地擦擦眼,感觉自己可能也有。
子规忙道:“娘娘不必担心,奴婢没什么的。”
康嬷嬷含羞带愧地说:“娘娘有所不知,昨晚上子规守了一夜,奴婢睡得死,早上才醒……”
凤涅皱眉道:“怎么守了一夜?”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咳嗽了声,“熬了一夜,白天就先别忙了,回去补眠去吧。”
子规道:“奴婢不困。”
凤涅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把气色补好了再回来。”
子规只好垂头答应,凤涅又道:“本宫身边就你跟嬷嬷两个可用的人,你们两个,都把自己照料好了,别出点病灾的,到时候本宫才孤掌难鸣,所谓来日方长,不必争一朝一夕,懂么?”
子规沉默片刻,躬身道:“奴婢明白娘娘的苦心。”
康嬷嬷眼圈发红:“奴婢也是!”
子规去后,凤涅道:“嬷嬷,昨晚上宫内都有谁当值,叫进来看看。”
康嬷嬷领命,果真唤了八个宫人进来,四个宫女,四个太监。
凤涅慢慢地扫了一眼,道:“昨晚上有谁擅离职守了,自己站出来。”
八个人迟疑着,面面相觑。
“知错能改才善莫大焉,”凤涅淡淡地说:“同样的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谁先站出来,本宫便不予惩罚,那些咬牙抵赖的,大概是不想领本宫这个情,本宫自然也不必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她这话一说,八个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个小宫女犹豫了会儿,跪地往前,道:“娘娘,奴婢知罪!奴婢……见大家都散了,便也就跟着……散了,请娘娘饶恕。”
凤涅笑道:“到底还有个识相的。你们几个,当本宫的话是耳旁风,对么?”
剩下七个人面色有些不好,其中一个打头的太监道:“娘娘,奴婢们是觉得娘娘回宫后,需要静静地,生怕扰着娘娘,才小心散了,本来想次日向娘娘请罪的……”
“好一张巧嘴,”凤涅望着他,冷笑,“想必先前本宫也被你这张嘴蒙蔽了不知多少吧。你仗着能言会道,身份又不同,竟敢到本宫面前玩起花样来了……”
这太监神情一变,康嬷嬷又是吃惊,又是得意,接口道:“王公公,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也能这么不懂规矩?你又是凤仪宫的首领太监,你糊弄娘娘,岂不是也带着让底下人糊弄娘娘?”心中倍加得意:“可不知,娘娘已经今非昔比了。”
果然凤涅问道:“嬷嬷,擅离职守什么罪过?”
康嬷嬷道:“重则杖责三十,轻则十五。”
凤涅道:“好,王公公为首不尊,拉出去杖责三十,其他的,想必是些被带坏的没心眼的,打个十五便是。”
众宫女太监一听,泪流满面,恨只恨先前没早跳出来。
王公公叫道:“娘娘,老奴这身子,撑不住三十啊!”
凤涅淡淡道:“嬷嬷你说呢?”
康嬷嬷道:“依奴婢看,王公公昔日养尊处优地,又没去冷宫,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呢,方才喊得那嗓子,多响亮。”
凤涅道:“既然如此,本宫格外恩典,多赏他十板子。”
王公公一听,灵魂出窍。
康嬷嬷喜笑颜开:“公公大喜啊,还不谢娘娘恩典?”
那头一个认罪的小宫女,叫做小悦,凤涅便叫嬷嬷多看顾她的品性,日后看其表现唤用。
王公公被赶出凤仪殿,送到奉幽殿行走,奉幽殿乃是失宠宫人所处,王公公被打得跟蔫茄子般,谅他也闹不出什么来。
凤仪宫的首领太监之位便空缺了,凤涅自然而然提了子规上来。
自此一事后,凤仪宫的行走宫婢们个个警醒,知道宁曦皇后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轻易就能蒙骗过关凡事不究的菩萨了,再无人弄虚做鬼。
处置完了宫内事务,便放了外头请安的各位宫嫔进殿。
先前,众人早就听说昨晚上皇帝在凤仪宫内逗留一夜,因此早早地便来探听虚实,谁知正赶上宫女太监被打板子,众位妃嫔哪里见过胆小怕事的宁曦皇后宫内出这等事?听着劈里啪啦板子声响,听着被打宫婢的叫唤声,个个面如土色,忐忑不安。
其中有人便小声嘀咕道:“皇后这是在杀鸡给猴看么?一大早地……做什么呢?”
康嬷嬷正奉命在外巡视,闻言便冷笑道:“怎么,娘娘按照宫规处置几个宫女,有人便心虚了?还是说娘娘处置不得犯错的宫人?”
那妃嫔正是前日在店内跟苑婕妤相斗的李美人,闻言便到:“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这样怕是有碍凤仪宫的祥和吧?”
旁边几个宫嫔便看热闹,其中苑婕妤听了,道:“娘娘就是素日里太祥和了,才让一干小人耀武扬威,不教训教训他们,还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婢呢。”
李美人一挑眉:“姐姐,当着矮人,别说矮话,嬷嬷在这里呢,您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康嬷嬷听她刻意挑拨,便冷眼道:“奴婢从来是娘娘身边的奴婢,也没把自个儿当成主子,是以娘娘才没打我板子,怎么,李美人觉得奴婢把自己当主子了?不如咱去跟娘娘说说,看我哪里做的不对?”
李美人变了脸色:“我也没这么说,嬷嬷何必着急呢。”
苑婕妤见状,便笑道:“我看急的不是嬷嬷,而是有人心虚,只有那些整天把自己当成主子把别人看低一筹的人,才会忘了尊卑,也觉得别人都跟她一样!”
李美人得了个没趣,气得闭口不言。
康嬷嬷入内,将情形说了一遍,凤涅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一事:“嬷嬷,宫内侍寝,该都有记录的吧?”
康嬷嬷道:“都在内务司处,怎么,娘娘莫非想……”
凤涅道:“你可知道上回陛下去了哪个宫?宠幸了哪个宫人?”
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忠仆,就算是人在冷宫,康嬷嬷也对皇帝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敬业程度相当于八卦狗仔对于明星去向的追踪,当下响亮回答:“奴婢自然知道的,上回……大概是十天前,陛下宠幸了李美人。”
凤涅回想起某个牙尖嘴利的脸:“是她?”
康嬷嬷道:“正是,据说她跟西太后的关系甚好,怪不得那么得意呢。”
凤涅点点头,沉吟不语。
康嬷嬷只以为她在思量怎么对付那小蹄子,却不知凤涅心中想:李美人被宠幸?可上回看她那个活蹦乱跳劲,丝毫没事啊……
白莲花
应付完了宫妃们,康嬷嬷问道:“娘娘,是不是得去给太后们问个安?”
凤涅一想,点头道:“也该去看一看。”略收拾了一番,起驾往太后宫去。
本朝有两宫太后,分别居住在长春宫同长宁宫。
长春宫在东,长宁宫在西,故而也有东西宫之说。
惠贤太后便住在长春宫,惠太后乃是先皇正宫,只有一个皇子,便是当今皇帝。
东宫太后喜欢礼佛,听说最近开始闭门静修,不见外人。
西宫懿德太后,本是先皇皇贵妃,先皇宠幸之至,地位尊崇。
先皇在时,得了一个皇子,便是大王爷的生母,大王爷过身之后,当今天子怜惜太后丧子之痛,又为宣扬孝道,便特封了皇贵妃为懿德太后,宫内人只称西宫太后,或者懿太后,但虽是如此称呼,皇城之中人人心照不宣,这不过是皇帝一片孝心罢了,真论起资历地位,西宫总要输给东宫一头的。
凤涅听闻惠贤太后静修之中,便只去见西太后,一路上,康嬷嬷边走边小声说道:“娘娘,去见西太后,您可要留神提防着点儿……”
凤涅望着康嬷嬷这个诡异的神情,就想到了那位神秘的梅仙小姐,便道:“放心吧嬷嬷,总不会给她们生吃活剥了去。”
康嬷嬷仰头看着凤涅淡然不惊地神情,就好像吃了定心提神丸,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