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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意,倘若天子接纳,倒也好说,倘若不接的话,未免凉了他们的心……”
凤涅心头一沉,就看惠太后,正好两人目光相对,惠太后道:“皇后可懂我的意思了?”
凤涅便微笑道:“多谢太后指点……臣妾明白。”
惠太后道:“我只是想同你说一句话,你是皇后,天子对你又格外不同,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什么脾性,他认准了的,谁也更改不了……但是,他却又是一国之君,自要为天下着想,而你,身为皇后,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得体的,你是极聪明的,我就不说了。”
凤涅垂头道:“臣妾明白,此事不仅是后宫之事,更是朝堂乃至天下之事,太后洞若观火,陛下明见万里,臣妾自然是一心遵从,绝无二意。”
惠太后望着凤涅垂眸应答之态,微笑道:“你果真善解人意,也怪道天子爱你,——你放心,不管后宫多几个人,身份如何,都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天子可以有佳丽三千,却永远只有你一个皇后。”
凤涅本想做出心悦诚服之态,想想还是罢了,便只温温道:“太后放心,臣妾明白。”
惠太后看了她一会儿,神色里,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只道:“皇后如此贤德,是天子的福气,也是大舜的福气。”
凤涅出了长春宫,凤辇缓缓往回而行,将到了岔路口,凤涅定定望着远处那一片阴凉,道:“前面那有树木的地方,是冷宫了吧?”
康嬷嬷抬眼看了看,道:“娘娘,正是呢。”
凤涅心念转动,便道:“自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看看,索性现在无事,就去瞧瞧吧。”
“这可使不得!”康嬷嬷急忙拦阻,“娘娘,好不容易出了那地方,好端端地又回去瞧什么,有些不吉利。”
凤涅笑道:“你想的倒多,休要啰嗦,走吧!”
康嬷嬷见她分明是铁了心要去,她也不敢就再劝,只好愁眉苦脸地跟随。
冷宫的门扇半掩着,太监上前推开,发出“吱呀”声响。
凤涅迈步进去,放眼四看,里头景物如昔,斑驳的红墙,参天的老树,底下的杂草大概是没有人来去除,因此又长了起来。
里头有些安静,凤涅往前几步:“怎么,人呢?”
此刻几个冷宫的宫人见了銮驾而来,顿时连滚带爬跑出来跪地行礼。
其中一个太监道:“回娘娘话,湄主子昨日起有些不大舒服,早先请了太医看过,如今在里头躺着,其他两位主子此刻正睡着。”
凤涅道:“太医说怎么了?”
“说是染了一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开了点儿药,已经喝了些了……”
凤涅正欲进内看看湄妃,却听得一声咳嗽,有人道:“是谁在外头说话,吵得本宫难以安生。”
而后有人从前头的房门口走出来,脸儿略有些黄,却是湄妃。
湄妃一见凤涅,顿时双眼一亮,又惊又喜道:“皇后娘娘!”迈步急急地出来,脚步踉跄,有些不稳当。
凤涅见她走得匆忙,而几个宫女太监还跪在身边,便喝道:“还不快去扶着?”
立刻有两个宫女冲过去扶住湄妃,湄妃到了凤涅身前,规规矩矩行礼:“臣妾参见娘娘千岁。”
这功夫,芳嫔同琳贵人也惊动了,探头探脑地出来看,见是凤涅,也都连蹦带跳地跑出来。
凤涅见她三人穿着倒也体面,并不见任何污脏,除了湄妃有些脸黄,芳嫔同琳贵人全没瘦半分,精神也好,她就知道康嬷嬷所说是真,而这些宫人果然也没有怠慢,当下心中略觉欣慰。
吩咐人去将昔日她所用的长椅搬出来,就放在檐下,凤涅坐上去,摸来摸去,叹道:“真是古怪,明明用了不是很久,怎地竟如此怀念?”
微微笑笑,往椅子上一躺,当初坐在这檐下冷冷清清幽独赏月之态,顿时浮现脑海之中,不由地叹了口气,有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感慨。
湄妃虽病着,却也不愿入内休息,同芳嫔琳贵人三人坐在凤涅脚边上,胡乱地问长问短。
但多半只芳嫔同琳贵人在说,湄妃到底有些精神不济,便也少开口。
说话间,芳嫔咂嘴道:“娘娘,今日我们还吃鱼吗?臣妾想吃的很。”
琳贵人也忙道:“日思夜想地盼着娘娘回来,盼着子规公公烤鱼吃呢!”
康嬷嬷听她们胡说八道,便心道:“冷宫也是能随便回来的……这两个真是……”
又看凤涅,见她面上全没些不悦,反而是笑笑地,听芳嫔同琳贵人说罢,就看康嬷嬷道:“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新鲜大鱼,顺便叫子规来……”
康嬷嬷笑道:“娘娘您怎么也跟她们一块儿疯了。”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也有些“疯”,就偷笑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让人到御膳房去看。
片刻功夫,子规也被叫来,见凤涅懒洋洋地躺在檐下,那一脸惬意舒适,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先头在冷宫里的时光,不由也随之一呆。
片刻有太监拎了一条大鱼来,子规瞪大眼睛看看那鱼,又看看凤涅带笑的脸,才知道自己被急急地唤来是为了什么,当下无奈地一摇头。
他怎么也想不到,已经出了这里,有朝一日,还又回来“重操旧业”。
火一升起来,芳嫔同琳贵人就跟雀鸟似地跳过来,一个拉着子规地袖子问长问短,一个拿着棍子调火。
跟随着凤涅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外,无缘得见胜景。
风吹过,绿树哗啦啦有声,树荫间传来蝉鸣声响,微微长起来的草也跟着簌簌发声。
屋檐下凉爽,耳畔又是唧唧喳喳地几个声音,凤涅扫过去,目光所及,又见康嬷嬷无奈却笑着的脸。
康嬷嬷本侍立凤涅身旁,谁知看了会儿,也忍不住跑过去给烤鱼刷调料。
她旁边是一脸哭笑不得神色的子规,白皙的脸上渐渐地多了汗,而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是被火烤的满脸发红的芳嫔同琳贵人,两个人紧紧地挤在子规身旁,也不知是在纠缠子规还是在虎视那一条……
在火上开始滋滋冒油的鱼。
凤涅望着这一幕,片刻又抬眸望向头顶,高天流云,好一个夏日宁静长天色。
茫然里,却听到身旁有个声音低低道:“娘娘……”
凤涅含笑回头,却对上一双冷静的眸子。
凤涅一怔,笑容从面上缓缓隐去。
四目相对,湄妃静静地说道:“娘娘,臣妾……有个天大的秘密,想要,跟娘娘说。”
在冷宫里呆了有一个时辰,銮驾才回到凤仪宫。
刚入内,便有宫女思且报道:“娘娘,方才柴郡主娘娘来探过,见娘娘没回来,便说稍后再来。”
凤涅道:“她是有事么?”
思且道:“回娘娘,这个郡主娘娘并没有说。”
在长春宫里半日,又去冷宫里呆了许久,此刻已经是正午过了,凤涅估计柴仪曲必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来,凤涅便叫康嬷嬷备了水,准备沐浴后午睡。
康嬷嬷同一干宫女待在外间,凤涅浸在温水之中,撩着上头的花瓣,看它们拼凑出各种形状,想到惠太后的话,想到谢二小姐同柴仪曲,想到更多……最后,忽然想到湄妃那句话,不由地深深皱了眉。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凤涅停了动作,凝神静听。
似乎听到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凤涅回过头来,疑惑地往后一看。
后面不远处,便是供歇息的床榻,床榻上空荡荡地并不见人,周遭也是,但……凤涅目光一转,惊地发觉,就从那床榻底下,隐隐地露出半幅衣襟来。
凤涅一看,呼吸几乎也都停了,刹那间几乎冲口而出一声惊呼,然而一眼望见那衣襟上头的熟悉华美刺绣,顿时便又牢牢地闭了嘴。
凤涅急忙从旁边将干净衣衫拉过来,披在身上,胡乱系好带子,出了浴桶,赤着脚快步走到床榻旁边。
盯着那半幅衣襟,正欲蹲下去细看一看,却听床底下传来低低一声轻呼。
凤涅急忙后退一步,见那衣襟动了动,而后,探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来。
凤涅屏住呼吸,喝道:“你究竟……是谁,滚出来?”
“嗯?”床底下那人低低一声,仿佛疑惑,而后手脚并用,探身出来。
四目相对,凤涅手捂住嘴,道,“是你!”
那人见是凤涅,又看她衣衫不整之态,显然也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在两两对峙的此刻,却听得外头有人叫道:“万岁驾到!”
两人一听,刹那都变了脸色,凤涅想的极快,当下咬牙喝道:“好你个大胆无耻的恶徒,竟敢闯入本宫殿内,来……”
那一声“人”还没有说完,那人压低声音喝道:“简凤妮!”
凤涅听了这一声,顿时哑然无声,嘴巴微张,定定地看着对面之人。
而这功夫,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分明,已经听到朱玄澹的一丝笑声:“在跟谁说话呢?”
第五十五章
凤涅原本的名字是“简凤妮”。从下生开始凤妮凤妮地叫着,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在五岁的时候,星妈带着小凤妮去白云观。白眉白胡须的主持道长看了星妈求的签。说小凤妮八字不稳,注定命里有一场大劫。
白眉道长在权贵圈里颇为有名,因为年纪大了。只专注修身养性。专心道术玄学,造诣颇高。
平素就算有人来求见一面,也极少能见到真容。却没想到竟跟凤妮有此缘分。
星妈忙问有无破解法子。白眉道长算了会儿,答应星妈会替凤涅做个法事,将小姑娘的命襄上一襄,又指点星妈改了凤妮的名字,将“妮”变成“涅”,取的是“凤凰涅槃”,能够“重生”的一点吉祥意思。
星妈虽不懂道法玄学,但得了白眉道长的指点,即刻奉若圭臬,从此简凤妮便变作简凤涅。
凤涅名头渐渐如日中天,便极少有人知道她原本的名字叫凤妮,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星妈也去世了。更加没有人唤她的小名字。
但有一个人,却往往便这么叫她,那就是她的死对头林见放。
自打林见放把凤涅当作她的假想敌,便时刻掌握关于凤涅的一切消息,当私家侦探把凤涅原来叫凤妮这件事挖出来后,林见放有些许得意,起初还知道收敛,自两人水火不容后,她便经常简凤妮地这么称呼凤涅,在她看来“凤妮”这个名字,显然是土气许多,当她叫着的时候,那感觉就仿佛看到了土里土气朴实无华的简凤涅,别有一番乐趣。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但林见放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
因此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凤涅“简凤妮”,那一定就是林见放。
凤涅望着面前之人,华服玉面,昔日风流倜傥的秦王朱镇基,此刻面上露出几分慌张,却坚定地望着凤涅。
当真相忽然蹦出来呈现面前,反而给人一种极度魔幻之感。
凤涅生生咽下一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