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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俞筱晚等人就在客院里歇下了,君逸之大概是瞧着皇叔的儿子长得漂亮,就摸着晚儿的肚子念叨了好久,“乖儿子,好好长啊,你一定要将他们都比下去。”
俞筱晚白他一眼:“若是个女儿,要艳冠群芳还说得过去,儿子要长这么漂亮干什么?”
君逸之正色道:“你不明白,儿子长得好不吃亏,小时候我犯了错,父王想责罚我,老祖宗就拼命护着我,父王气得胡子翘上天了,也没可奈何。”说着满脸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俞筱晚好笑地道:“是啊,日后你想责罚你儿子的时候,就等着胡子翘上天了,也没可奈何吧。”
君逸之一怔,发觉这真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就拧起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而此时的乾清宫里,小皇帝正听着暗卫的禀报,“在殿外能闻到淡淡的血气,混在熏香之中,只是内殿里暗卫太多,属下不敢靠得太近。”
母后的宫殿里有血气?小皇帝沉默地挥手将暗卫打发了下去,想着白日里从逸之和世昭那儿听到的消息,眼中迸射出森然地寒光来。
这一回楚王府别苑的丫鬟下人们的伤亡不大,俞筱晚的丫鬟们都好好的,只有江柳受了些轻伤,但是侍卫的伤亡却是一个大数字。楚王府私下给了各位侍卫抚恤金,楚王还上折替死亡的侍卫请封,同时犒赏受伤及无恙的侍卫。
侍卫总领齐正山受了点轻伤,得了几日假期,楚王爷还另赏了他一套在京城中的宅子,可谓收获颇丰。他的伤势很轻,因此让大夫包扎一番之后,就主动担当起了追剿刺客的任务,以报主子和圣上的恩典。
齐正山领着楚王府未受伤的一众侍卫,骑着马在西郊香山脚下、离别苑不远处的林地里来回巡视着,忽地,他发觉林里传出极细微的声音,立即示意侍卫们下马,悄悄掩在树木之后。半盏茶的功夫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抱着一大团事物飞驰了出来。
“呔!站住!”
那名男子似乎是感觉到前方有危险,在离齐正山他们一丈远处猛地反身往密林深处跑,齐正山不得不跳出来喝止,并带着侍卫们包抄上去。
那名男子一身的紧身夜行衣,单看五官十分平凡,往人群里一丢就难以找到,但是手长脚长,衣裳之下的肌理虽然无法看清,可是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齐正山一点也不敢大意,执剑横在胸前,凝神与男子对峙着。那名男子只眸光微微一闪,从齐正山的衣着上,很快判断出他的身份,平凡无奇的脸上立即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总算遇到自己人了。”
齐正山不敢大意,仍旧警惕地盯着男子,男子笑道:“这是静雯郡主,我刚巧遇上救下的。”
男子是太后的暗卫,怀里正是静雯,此时已经宵禁,他们是从城中某处大宅的秘道出城的,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迎接他们的不是静家的亲卫,而是楚王府的侍卫。不过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只要没有亲眼看着他们从秘道里出来,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静雯自服下那颗五灵散之后,就通体舒泰,连小腹都不那么痛了,后又听魏公公说,这五灵散是太后延年益寿的神丹,一共只有二十颗,心中对太后就更为感激了,听了男子的话,立即用力点头,附和这话道:“是啊,幸亏遇上这位将军,否则静雯就会死在刺客的手中了。”
齐正山是认识静雯郡主的,果然见是她本尊,立即示意侍卫们收了剑,抱拳拱手道:“多谢这位将军,谢下府中贵客,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静雯代答道:“他是太后娘娘的近卫。”
太后娘娘的近卫,比他们这些普通侍卫的军阶要高,齐正山立即改了自称,“请恕下官方才无礼了。”
男子高人一等地笑道:“无妨,既然遇上了齐总领,那么郡主就将由齐总领来保护吧。”
正说着话,身后又是一串的马蹄声,姗姗来迟的静晟世子带兵赶到了,天可怜见的,大冷天里赶得满头大汗。收到太后的讯息,静晟就带兵出了城,只是不能一直呆在这附近,总得四处巡视一下,不过就是离开了那么一盏茶的功夫,竟被摄政王府的侍卫们给缠上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妹妹却被齐正山给接到了。
静晟只得向那名男子道谢,“幸亏将军救下舍妹,否则真是……”
男子对静晟要客气得多,连道不敢,急忙忙地离去了,静晟则向齐正山告别,带着妹妹回了军营。
齐正山瞧着这一行人的背影,心里头觉着古怪,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摄政王府的别苑里,向两位小主子禀报了昨日官兵们在楚王府别苑里搜查的情况,和这件事儿,并加上自己的猜测,“属下觉得,那名近卫一定是与静雯郡主有染。”他曾远远瞧见静雯郡主骑在马背上,奔出了别苑,是以有些记忆,压低了声音继续眉飞色舞,“属下的印象里,静雯郡主那晚穿的不是这身衣裳。”他就不想想,大冷天的,两人在山林里能染出什么来。
对面的君家兄弟非常配合地流露出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容来,齐正山愈发得瑟,忽地一拊掌,“哎呀!肚子!静雯郡主的肚子瘪了。”
琰之与逸之对望了一眼,对这个瘪了的意思,心里都有底,大着肚子自己骑马跑出去,这孩子多半是没了,只不过,若是临时救下的,如何会换了衣裳?而且听齐正山的话,静雯当时的神情应当不错,怎么也不象是野外小产的虚弱样。为免齐正山胡乱猜测,君琰之忙止了他的话头,低声告诫道:“平南侯最是护短,有些事可知不可说。”
齐正山立即表明自己决不是个大嘴巴,君琰之又夸赞了他几句,君逸之许诺回城后请他上伊人阁听曲儿,齐正山心满意足地走了。
又在摄政王爷的别苑里多住了两日,楚王府的别苑已经收拾整理一新了,搜索的官兵们也撤走了,君家兄弟并俞筱晚便来向摄政王妃道别。
恰巧摄政王也在别苑,而且在吴庶妃的屋内逗儿子玩儿,三人就一同去坐了坐。琰之两兄弟隔着帘子坐在外间,俞筱晚则坐在内室。
摄政王没有一点架子的坐在炕边上,亲手抱着儿子,他已经当了几回爹,抱孩子有模有样的,吴丽绢多半是含羞又幸福地看着王爷,偶尔才会溜一眼儿子,摄政王妃坐在炕边的八仙椅上,一脸温婉地笑容,王妃所出的小郡主已经有两岁多了,生得玉雪可爱,抱着父王的腿,努力想爬到父王的膝上坐着,摄政王低头瞧了瞧她,温和地微笑,伸手摸了摸女儿稀松的头发,却没帮她坐上来。小郡主的脾气挺好,并不哭闹,继续努力。
吴丽绢看着小郡主笑道:“小郡主生得真是俊,日后咱们王府得多加几层门槛呢,不然会被媒人踩低了去。”
这话儿听着十分顺耳,王妃笑道:“你若是想女儿了,我明日让人带来给你瞧一眼,只是你现在在坐月子,不能让她久留。”
有贤妻如此,摄政王抬眸赞赏地朝王妃笑了笑。
俞筱晚觉得他们一家五口相处得和乐融融的,自己坐在里间有些多余,只是也不好才来就说要走,面上维持着微笑,听小公子乳娘向摄政王汇报小公子今日上午的饮食等等。
这厢刚禀报完毕,就听外面传来大管家东方浩的通禀声,良太妃遣了太监过来看望小公子。摄政王淡声道:“进来。”
一名四十开外的太监,躬着身子走进来,奉上太妃赏下的事物,又转达了太妃的关心,末了看着王妃笑道:“太妃有话对王妃说,既然王妃您在这儿,奴才就省了一趟跑腿。太妃说,王爷有儿有女,若是能再添一位世子,就是最好了。”
摄政王妃的笑容断了那么一瞬,随即又含笑应道:“请公公回去禀明母妃,是姒儿无福……”
“说的什么话!”摄政王打断王妃的话,然后看向这位公公道:“回去禀明母妃,世子迟早会有的。”
虽然摄政王并没有皱眉头,也没有加强语气,但是这位公公就是知道王爷有些怒了,忙低头应下,回宫复命。
待太监走后,摄政王伸出一只手握了王妃的手一下,“母妃就是心急,你……莫急。”
俞筱晚尴尬得几乎想将自己塞进地缝里,偏偏这会子逸之和大哥两个追着那位公公出去了,在廊下说着话儿,她总不能忽然出声打断人家夫妻说话,可是在一旁听着,也很不妥,真是两难。
吴丽绢瞥了王爷和王妃交握的手一眼,忽地将被子推开,跪在炕上。摄政王和王妃皆是一惊,莫名地看向她。王妃还连道:“快躺进去,天儿还冷着呢,别落下了病根。”
吴丽绢摇了摇头,低柔温婉地道:“妾身有一不情之主,还望王爷和王妃能应允。”
摄政王立时道:“什么事,你快说。”
“妾身出身寒微,德行远不及王妃,因而想请王妃代为抚养孩儿,若日后王妃有了世子,再交还给妾身抚养便是。”
摄政王听着心中一动,看向王妃,眸光中询问的意思非常浓厚,似乎已经被吴丽绢的话给打动了,只是看王妃愿意不愿意。
摄政王妃怔然了一瞬,便笑道:“孩子自然是在自己生母的身边抚养最好,王爷也赞你知书守礼,德行自是足够,你现在身子弱,快些躺回去,千万别落下了病根,你会生养,日后还要多替王爷生育几个孩儿才好。”
吴丽绢抬起头来,柔柔怯怯地看向王爷和王妃,摄政王见王妃不大愿意的样子,就没勉强,对吴丽绢道:“躺下。”
吴丽绢不敢再多话,乖顺地躺下。
君家兄弟返回屋内,对里间道:“下雪了,咱们得启程了。”
摄政王看了一眼窗外,蹙了蹙眉道:“开春还下雪,恐会冻伤秧苗。”
王妃便趁机道:“王爷若是担心,不如宣了大臣们来议政,去岁才经了一场大旱,今年若是再冻死了秧苗,百姓们可要如何生活。”
摄政王点了点头,将儿子交给乳娘,背负双手出去了,摄政王妃叮嘱吴丽绢好生静养,不要多想,就扶着俞筱晚的手臂出了内室,对君家兄弟道:“下雪路滑,若是路上出了意外可不好,开春的雪不会多大,你们再多住两日,待雪化了再回去。”
君逸之很担心晚儿的身子,自然一口应下,君琰之也就没反对。摄政王妃又笑道:“今日过来了,就不先急着回客院,晚儿去我那儿坐坐吧。”
君逸之立即道:“我也去。”
俞筱晚看出摄政王妃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就推了逸之一把,笑嗔道:“我们要聊天,你去添什么乱。”
到了摄政王妃住的主院,俞筱晚和王妃两人都歪在炕上,半晌不语。俞筱晚悄眼端详摄政王妃的神色,只见她眸光略黯,眉宇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愁闷,与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大气,完全不同。
俞筱晚知她在担忧什么,于是含笑伸出右手,调侃道:“好久不曾为人扶脉了,都不知医术退了没有,皇婶便行行好,给我试试手吧。”
摄政王妃闻言,噗哧一笑,将手腕放在炕几上,语调略略低沉地道:“早就想请你来扶脉了,只是怕你身子经不住。”
俞筱晚边听脉边笑道:“不过是怀了身子,哪有这么金贵。”沉吟了一下之后道:“脉象上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觉得比以前要差一点,皇婶现在思虑很重么?”
摄政王妃微微一叹,“怎么可能没有思虑?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