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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贺一鸣这人的,他是个刻薄鬼,谁遇上他都会被怼。我也被他怼过!”
贺一鸣无所谓地笑笑:“这就是损友。”
导演打了圆场,又有人提议去唱歌。这一段就算过去了。苏裴仍是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旁人的目光,他不怎么在乎,他喝了酒,醉意让他的感觉变得平静,迟缓。他渐渐看不到贺一鸣的目光了,旁边人对他说什么,他也只是随意嗯嗯啊啊。
等酒席散了的时候,他还坐在桌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到他身边:“苏裴,你还好吗?”
苏裴仰起头,他神色恍惚:“啊,小贺。”
是贺一鸣站在他身边。
苏裴慢慢站了起来,贺一鸣扶住了他。苏裴抓住了他的手臂,喃喃说:“你对方子苓太凶了,她是……女主角……要是不顺心,剧组倒霉。你倒是潇洒……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柏老板说得对,你是个刻薄鬼……我以前当面都不敢这么说你,你心眼也小,听到肯定会生气,对不对?”
贺一鸣叹了口气:“苏裴,你喝了多少?”
苏裴喃喃说:“没有多少。”
他不像别人,喝多了脸红,他醉了之后没有血色,看起来苍白柔软。再加上他那张脸……像画中人的眉眼,含着说不清的情绪,秀气修长的鼻子,敏感的唇角。在这样的时候,他看起来总像是被许多人无端辜负了一样。
更要命的是,他还抬起眼睛,看着贺一鸣说:“……我们真的好久没联系了。”
若不是贺一鸣早知道苏裴的尿性,他真会以为苏裴在勾引他。但是他知道得太早,也太清楚了。
贺一鸣拖着他的手臂,一把把他揪起来:“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裴口齿不清,贺一鸣拽着他,既要保持他的平衡,还要努力和他保持一些距离,避免苏裴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个人正拖拉着,小颜找了过来。
“苏老师!”小颜连忙扶住踉跄的苏裴。
苏裴一看到熟悉的助手,也绽开一个笑容:“小颜,你……来啦?”
小颜没有和他们这些大佬一桌,而是在隔壁和其他人的助理司机一起吃饭。她看这边酒席散了,导演和方子苓都走了,苏裴还没出来,便找了过来。
小颜扶着苏裴的胳膊,这才看向旁边的高个男子:“谢谢,麻烦你了,我这就带苏……”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结巴。
她认出了贺一鸣,年轻,高大,英俊,而且是亿万富豪,完美符合她的男友标准。但此时贺一鸣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不得不小心措辞。
“我和司机会送苏老师回去。”她礼貌地说。
贺一鸣的目光从她握着苏裴的手上扫过:“我和苏裴今晚要叙旧,会聊到很晚。你先回去。”
小颜心想苏裴前一天赶稿赶到今天凌晨,晚上又喝了这么多酒,放地上都能睡着的,还叙什么旧?她问苏裴:“苏老师,你能行吗?明天一早还要去剧组。”
苏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对贺一鸣笑:“小贺,人都散了,我们接着去吧台喝……”
贺一鸣一把架走了苏裴,小颜只能无奈看着他们远去。
苏裴觉得自己在被人拖着走,他不太清楚,他这时候心情很轻松。看到电梯里面光滑的镜面,他失神片刻——静谧的电梯里好像有好几个贺一鸣环绕着他。
他贴在墙边,慢慢向下滑倒,贺一鸣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免得他躺在地上。
贺一鸣将苏裴带去了自己的房间。苏裴靠在沙发上,贺一鸣只是转身脱了个外衣,苏裴已经睡着了。
贺一鸣拉了拉苏裴的衣领:“苏裴!”
苏裴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贺一鸣松手,把他扔在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苏裴是柔软的直男
贺一鸣是硬邦邦的GAY
第3章
苏裴半夜时候渴醒了,他胡乱伸手,摸到了一瓶矿泉水。
喝了半瓶矿泉水之后,苏裴才发现自己陷在一张陌生而柔软的沙发里,身上盖着毯子,比躺在地板上强很多。
他慢慢坐起来,这间豪华得多的房间,好像并不是他自己的酒店房间。
“你醒了。”贺一鸣声音从角落里传出。
苏裴慢慢转过头,看到贺一鸣正坐在角落的单人椅上,腿上放着笔记本。
他脑子里还在犯晕,像坐在海浪上一样。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苏裴捂住脸揉了揉,他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声音。
“我……”他顿了顿,“我怎么在这里……”
贺一鸣说: “你只是抓着我,不放我走,还闹着要和我聊天。我只能把你带到房间里来了。”
苏裴讪讪笑了,这听起来还真像他。他应该早预料到的。
苏裴枕着靠垫,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能与贺一鸣面对面。他恍惚间像回到了大学的时候。戏剧社排练晚了,他们会留宿在排练室,大家打个地铺一起夜谈。
那时候他和贺一鸣之间好像从不需要小心避免什么话题,无话不说,十分畅快。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最近搞的那个私人博物馆,那套远程虚拟体验系统太棒了。”苏裴说。他醉意未消,忍不住絮叨。
贺一鸣说:“那不是我开发的系统。我只不过是花钱赞助罢了。”
苏裴说:“至少你没赞助错。”
贺一鸣笑着说:“我对自己的工作有一个很明确的评估。你怎么样?”
苏裴小心拉了拉身上的毯子:“你看到了,我在跟剧组,估计还有两个多月拍完。这部剧投资很大,演员也不错……”
贺一鸣皱了皱眉毛。苏裴补充说:“其实你别看方子苓那样,男主角比她更麻烦……一句台词超过三十个字,他的大脑就会死机。今天一直在重拍……方子苓作为演员其实演技还行。这部剧我学了不少,下次如果再写谍战片,我写起来会更轻松些。”
然而贺一鸣对他的编剧经历毫无兴趣,他问:“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苏裴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他说:“在写。”
贺一鸣说:“我不相信。你两年前就告诉我了,说在写一本主角是医生,有关医疗系统和医患关系的小说。到现在还没写完?”
苏裴又强调一遍:“我在写。”
贺一鸣咄咄逼人:“写了多少了?初稿写完了吗?写了十万字?五万字?你一直跟着垃圾剧组写剧本,还有精力写小说?”
苏裴苍白的脸上终于泛出红晕,他甚至能感到自己肩膀在微微发抖。上一次他和贺一鸣就是因为他写剧本的事情发生争吵的。他以为贺一鸣这一次会态度有所改变。
“你的好朋友柏文琛投资了这部剧,你说他是垃圾剧组?”苏裴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贺一鸣闭嘴了。
但是苏裴仍能听到他的声音。因为贺一鸣的存在感太强烈,他雕塑般的侧脸,浓密眉毛下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即便不出声,也足够表现强烈的情绪。
苏裴常常觉得贺一鸣比他见过的大部分演员都更懂得怎么运用这种气场,来表达自己。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是我的工作!你不知道在剧组的压力!”
贺一鸣说:“有什么用?你现在写的剧本是你自己的作品吗?你现在不过是在替别人写,和枪手,代写没有区别。这种剧本你写完之后自己都不会再想看一遍吧。”
他的声音不高,但现在是深夜,这豪华的房间太过安静。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锤进苏裴的耳中。
苏裴感到一阵悲哀和许多回忆一起涌上心头,这和他们上次争吵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他喃喃说:“可能我已经不配再做你的朋友了。”
他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
贺一鸣问:“你做什么?”
苏裴说:“我回去。”
他一想到现在贺一鸣是用一种怎样的眼光看他,他就无法多忍受一秒。
但是酒精阻碍了他的行动,他头很晕,因为激动和生气,手指在发颤,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在哪里,只能把酒店的拖鞋踢到一边。
贺一鸣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喝醉了!”
苏裴摇头,他喘着气:“我没醉……贺一鸣……你不知道我这两三年怎么过来的。你没资格说我的工作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他醉意未消,不自觉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却没有力气站起来摔门离开。他像困在了一个残酷的梦境中。
贺一鸣看着眼前的苏裴。脸色苍白,连嘴唇似乎都没有血色,修长的身体,单薄的肩膀,像夜游的幽魂,在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酒精,还在微微晃动。
他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制住这样的苏裴……他可以轻松把苏裴压在这张沙发上……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苏裴现在是在醉酒的状态,他迷迷糊糊,声音微茫。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贺一鸣心中那丝邪念才敢跑出来。
苏裴还在和自己的鞋较劲。贺一鸣终于看不下去,他粗鲁地把苏裴按在了沙发上:“你醉了,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睡。”他说得很强硬。
苏裴突然用力推开贺一鸣按着他的手。
贺一鸣像触电一般缩回手,他心中有鬼,不敢再去碰苏裴。
苏裴爆发了:“我背着房贷,但又不是学区房。小曲奇上不了好公立,我和沈岚闹离婚已经够耽误她了,只有咬牙让她上私立。每个月,房贷和小曲奇的开销,我怎么省?还有上舞蹈课和游泳课是最基础的了。我妈帮我照顾小曲奇,我每个月得贴补她吧?我有时候也想把这些全甩掉,但是怎么可能……”
他的眼泪顺着鼻翼滑到了下巴上,但他没有感觉到,他好像已经忘记面前的贺一鸣了。
贺一鸣终于放低了声音,说:“好,我不会在说你的工作了。你继续做编剧吧,爱去哪个剧组去哪个剧组。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苏裴的下巴,抚去了那些眼泪。他又把苏裴按了下去:“……睡吧,好好休息。”
发泄过后的苏裴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喃喃说:“不要……嘲笑我……”
贺一鸣低声哄他:“我没有嘲笑过你。”
苏裴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贺一鸣……”。贺一鸣立刻问:“怎么了?”
苏裴喃喃说:“沙发太软了……睡得不舒服……背疼……”
贺一鸣没有吭声。他都快忘记苏裴是一个对环境多挑剔多么爱享受的人了。他们曾经一起旅游,五个小时的火车,苏裴也要买软卧票。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在剧组里吃苦。
第二天一早,苏裴在头疼中醒来。他酒量并不好,虽然醒了,但身体还很沉。他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慢慢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可能从酒席后半段他的记忆就不太清晰了。
他正努力思索着,贺一鸣从浴室里出来了。
贺一鸣看了他一眼说:“醒了?我已经去过健身房了。”
他擦着身体,换上了衣服。
苏裴看着贺一鸣的身体,觉得贺一鸣比以前在大学时候肌肉更结实了。这种视觉冲击,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苏裴立刻想起来自己该去剧组了。他匆忙准备离开,又问贺一鸣:“你什么时候走?”
贺一鸣说:“两个小时候之后的飞机。”
苏裴有些遗憾:“那我们下次再聚吧。”
他现在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