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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天气不早了,你这是要上哪去?”
“上哪去?”李画敏想了想,说:“先到城外农庄去住几天,然后到省城找姨娘去。”
马车越过一间正在上门板打烊的脂粉店铺时,李画敏改变了主意,命车夫:“去叫他们开了后门,将马车绕道,从后门进入这店铺的后院。”这个双铺面店铺是李画敏从堂兄手中贱价买回来的,现在经营女子使用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
马车从后门进入宽敞的后院。
李画敏下车,扔了十两银子给掌柜的,叫他带伙计和车夫到附近的旅店住宿,并警告掌柜和伙计、车夫不得多嘴多舌。掌柜和伙计、车夫离开后,李画敏将院子里的东西一并收进幽幽盒子里。周妈妈、何奶娘等人再次看到床帐、衣箱、桌椅板凳等东西飞到李画敏手中消失的壮观场面,继而又有西大院里的东西自动从李画敏手中飞出,自动摆放在各个房间里。
欣欣看到半空中有物品飞出飞进的,乐得拍小手儿笑。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同时,对李画敏这个年轻美丽的夫人生了畏惧之心。即便是周妈妈早知道李画敏会法术,都没有想过李画敏的法术会如此高超。
各人的房间里的摆设跟在西大院时差不多,都是李画敏从西大院搬来的。更让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在西大院时厨娘曾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居然原封不动地让李画敏搬了来,摆在一个临时作饭厅的房间里,餐桌旁边摆放的依然是西大院那些椅子。
填饱肚子再说。李画敏唤来所有人,一同用晚餐。饭后,天已经昏暗,李画敏命点上灯笼,将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周妈妈、何奶娘认清各自的房间,看清使用物品的位置,都忙碌开了:生火热水,给孩子洗澡。洗衣服,哄孩子睡觉。
李画敏沐浴过,半躺在床上看熟睡的欣欣。听隔壁燕儿临睡前啼哭,心烦意乱,有种无家可归的凄凉感。听小鬼什刹说,赵世宇自钻进外书房后就没有出门,已经酣睡。恨得李画敏拿出驯夫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记下后,大骂赵世宇无情无义、不得好死。记起容知县曾挑唆赵世宇纳妾,李画敏在日记中一并把容知县骂得狗血喷头,而且叫小鬼即刻到县衙,把一壶滚烫的水浇到容知县的手腕上。因为腰痛躺在床上的容知县。猝不及防地让泡茶的小妾烫伤了手腕,恼怒之下给小妾一记耳光,让知县夫人在旁看了暗中称快。
赵世宇躺在外书房的床上。一动不动的望床帐顶,其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想是不是回西大院看望妻儿。赵世宇在回与不回中徘徊,每当他想起媳妇伤心抽泣心软的时候,耳边便响起容知县有关夫权的话“男人是女人的天。女人得无条件服从男人”这类的话,就狠下心肠躺着不动。
别太急于赶回家。别再娇纵她了。
别的男人可以纳妾另寻新欢,自己在自己的书房里多躺一会儿,总不过分吧。
“阿宇,阿宇,你在里面么?”外面传来了阿森的呼唤声。赵世宇应声后,阿森在外面接着说:“今天旅馆、饭店的收入,得归入库房了。”
每天,无忧大院的大门在二更时关上,这个时候饭店、旅馆便停止工作,将当天的收入归入库房。照惯例,赵世宇在的时候,赵世宇都亲自监督银子入库房。
赵世宇答应着,摸黑走出外书房,与外面等候的人一同朝库房走去。赵世宇掏出钥匙,打开库房的门,亲自挑了灯笼与抬箱子的人走进去。昏暗的光亮映照下,库房里空荡荡的,装金子、银子、铜子的箱子不翼而飞了。
“老爷,东西,东西全不见了。”两个抬箱子的人战战兢兢,差点儿就要瘫软地上。
赵世宇头脑一片空白。很快,赵世宇就恢复了镇定,仔细检查库房四周没有发现异样,再想库房的两把钥匙都挂在自己的裤腰上,从来不曾离开,有人进库房偷走财物,除非可以不用钥匙破门而入。一个年轻俏丽而非常熟悉的脸出现在赵世宇脑海间,让他恼得嘴角抽搐:一定是她!这个偷东西成性的小妖精,居然偷到自家的库房来了。
赵世宇叮嘱抬箱子的两人和押送银子的阿森、阿荣不得声张,这事得慢慢地追查。重回外书房,赵世宇站在画像前看上面柔情似水的媳妇,有种马上跑去三叔家揪住她教训一顿的冲动。现在夜已深,赵世宇只得压抑胸中的闷气,等候天亮。
李画敏居住在店铺的后院里,听小鬼什刹说,赵世宇已经知道库房的金银铜子被洗劫一空,他回外书房后对着自己的画像发愣,就有种报复负心郎的快感,她在驯夫日记中写上这一段,附上评语:“让你瞧瞧姐的厉害。想纳妾?没那么容易。胆敢抬个年轻美貌的小妾进门,我敢把无忧大院全拆了,叫你搂个小妾睡街头。”
自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赵世宇为什么还不能纳妾,李画敏没有详细想过。
在周妈妈的催促下,李画敏吹灯休息,梦到的全是赵世宇另寻新欢、自己跟他拚个两败俱伤的场面。一夜晕晕沉沉的睡不安稳,似是睡着了又似是清醒的,最后困倦不堪地迷糊过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李画敏醒来后,小鬼马上告诉李画敏。天刚亮时赵世宇就跑去三叔家寻人,随后又跑回西大院寻踪迹,现坐在西大院客厅的门槛儿上发呆。
面对椅子不曾留下一把、锅碗瓢盆也不剩一个的西大院,这个家伙够郁闷的吧。猜测出赵世宇下一步的行动,李画敏将跟随的人全叫来,厉声说:“我们的行踪,不得对外人泄露,谁敢自作主张行事,别怪我不留情。”
李画敏盛怒之下,周妈妈、何奶娘等人都唯唯诺诺地答应。李画敏唯恐还有人多事。向赵世宇泄露自己的行踪,便又警告说:“你们最好弄清楚,你们的卖身契都握在我的手中。当初卖下你们的人是我,给你们月例的是我,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将跟随的奴婢都彻底降服后,赵世宇又把店铺外面的掌柜、伙计叫进来,严厉警告一番。
赵世宇独自坐在西大院半天。惊、怒、惧齐聚心头。曾与她去扫荡过不少地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把自家扫荡个干净。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厨房也是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屋子固定在地面上,她可能要把屋子都搬走吧。搬得如此干净,椅子不留下一把。破布没丢下一片,她不想再回家了?
一想到李画敏和孩子有可能永远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成亲、生儿育女会似梦境一般化作泡沫。赵世宇痛苦地擂打自己的脑袋,振作精神朝外走去。
不可能就这样消失的!绝对不可能!!
那个娇柔可人又刁钻得让人叫人哭笑不得的媳妇,不可能就这样离开自己的。与她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与她欢度春宵的恩爱缠绵,都烙在心间,挥之不去。她不会绝情离开的。这个会法术的小妖精说不定躲在某个地方,瞧自己的反应。
那个已经会叫“爹爹”的儿子。也不可能会消失的。他是自己亲自照料、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小宝贝。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听他奶声奶气地扑上来唤“爹爹”,再烦恼再累都会抛得无影无踪。
还有那个出世刚刚六十几天的燕儿,不知道是否经得起路途颠簸?
通道里,赵世宇与迎面走来的三叔、婶娘相遇。此时,赵世宇已经恢复理智,将三叔、婶娘迎进空荡荡的西大院,苦笑着将两人吵架的事告诉了两位长辈,说自己准备去找回母子三人。面对扫荡一空的西大院,三叔、婶娘是哭笑不得,安慰赵世宇一番,赶紧回去安排人手找人。
赵世宇、三叔和婶娘派人,到李画敏可能到的地方——城外农庄、长乐村、桃源镇、思源村、枫村四处寻人。两天过去了,都没有发觉李画敏和孩子的影子,赵世宇瘦了几圈子,三叔和婶娘也是寝食不安。
缩在店铺的后院里,周妈妈、何奶娘等人急得坐立不安,慑于李画敏的法术高超,她们不敢轻举妄动。李画敏躲在房间里,听小鬼什刹说赵世宇四处寻找自己,甚至于吃不下饭,三叔、婶娘也在为自己担忧,心中已经懊悔,只是就这样回家,又担心事后让赵世宇取笑。
住进店铺后院的第三天中午,欣欣对这个比西大院狭小的庭院厌烦,吵闹着要出去玩耍。周妈妈看到欣欣吵闹着指通向柜台外的门,心中一亮,悄悄示意春梅松手。得了自由的欣欣毫不迟疑地穿过门口跑到柜台外玩耍,后来又看到店铺外面的街道十分热闹,闹着要到街道上玩耍。
房间里,小鬼什刹提醒李画敏,欣欣就要跑到街道外面去了。李画敏问清楚有兰花、春梅跟随欣欣,没有去阻拦。
兰花、春梅对周妈妈的示意是心照不宣,带欣欣去逛街。欣欣第一次到街道上玩耍,对街道上的行人、小摊点十分感兴趣,他先是吃了一小块西瓜,后来又吃一块糖。来到一个卖葡萄的小摊子前,欣欣对这些紫色的水果饶有兴趣,抓了两颗捏成汁,更觉得好玩,趴在小摊子边不肯离开。春梅不顾欣欣反对,抱起这个小霸王就走,没提防欣欣的双手仍抓住搁葡萄的木板,一下子将木板上的葡萄全掀翻地上。为了赔偿葡萄的问题,兰花、春梅跟卖葡萄的人吵闹起来。
在李祥柏的陪同下,赵世宇无精打采地从城外回来,骑马穿过街道。远远地听到吵闹声,李祥柏朝吵闹处望去,首先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骑在一个高大结实的女子肩膀上,细看时这小孩子正是自己的外甥欣欣。
“姐夫,你瞧那边。骑在丫环肩膀上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听李祥柏喜孜孜地声音,赵世宇便朝李祥柏所指的地方看去,一眼认出儿子的小身影,他欣喜若狂地纵马赶过去。欣欣骑在春梅肩膀上,抓一小串葡萄捏了玩耍,无意之中小舌头舔到手中的葡萄汁,味道很好,就抓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因为咬到葡萄核又将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赵世宇推开围观的人,走进去,悲喜交集地叫声“欣欣”,从春梅肩膀上抱过咬葡萄、吐葡萄的儿子,不顾儿子小脸上、小嘴边和小爪子上全是葡萄汁,亲了又亲。欣欣咯咯地笑,在父亲的脸上印出几个紫色的小印记。
李祥柏带人离开,回家告诉仍在焦急的父母。
赵世宇赔偿了卖葡萄的损失,擦拭干净儿子的小脸和小手,另买了满满一篮子的葡萄,叫兰花提了,又买一个大西瓜叫春梅抱,一同朝店铺走去。
自家店铺的后院里,赵世宇见到了寻找几天不见踪影的媳妇、女儿。这个可恨的小冤家,自己满世界找她几乎要发狂,她居然躺在这个小庭院里,乎乎大睡,还未醒来。难怪翻遍长乐村、桃源镇和思源村没有她的影子,居然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李画敏被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不悦地朝吵闹地方望去,李画敏惊得飞快地坐起来,愣愣地看坐在桌子边与欣欣吃西瓜的赵世宇。不会是做梦吧?李画敏揉搓眼睛,再看,赵世宇已经坐到床边了,平静地望自己。
“你来这里干什么?滚!”李画敏转头望墙壁,不愿意看赵世宇,鼻子酸酸的。
他到底找来了!
赵世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