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次他卡题给俞简看,俞简都不会直接给他说答案,而是报出一个页码,让他顺着页码找公式或者例题,俞简再给他勾出关键部分,刚才还难得要死的题瞬间就迎刃而解。
真是不可思议。以前从来不听课做作业的人,现在居然能记住每个公式的页数?
毕飞只能把这个归结为:聪明绝顶,过目不忘。
所以毕飞觉得简哥是真厉害,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简哥这次还考得这么差。
可能简哥是不适合考试吧,学的都会,就是考不好?
迟言闻言皱了皱眉头,心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司言也说是俞简的笔记做的很好。
迟言抓住这点深入:“我问你,俞简怎么给你讲的题?”
毕飞把俞简给自己讲题的方法都给迟言说了一遍。
迟言听完也皱了皱眉头,俞简既然都能记下每个公式的页码,再结合前面司言告诉自己的,那俞简就算成绩不是最好,怎么也应该是中上才对,又为什么会考这么差?
毕飞见迟言一脸疑惑,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忙在他面前吹俞简多厉害:“反正简哥可牛。逼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你不相上下了。”
迟言淡淡看他一眼:“你简哥再牛。逼现在也在医院呢。”
毕飞想了想,心揪成了一个毛线球,挂念得要死,恨不得从学校瞬移去看俞简。
迟言开口道:“就俞简这样,你忍心让他给你补课?”
毕飞心揪得更痛了。
毕飞看着迟言,下定决心道:“还是你给我补吧,我一说不补简哥肯定不答应,按简哥的性格非得让我学习,必须在旁边盯着我,你给我补,他能放心,自己也能休息会儿。”
虽然让迟言给他补课很别扭,但是目前看来是最好的选择,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迟言主动来找他了,他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迟言此刻却挑眉,身体往后倾,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嘲讽:“你求我啊。”
????
Excuse me?
不是这位爷主动来找自己说完给自己补课?不补课逗他玩呢?
毕飞火气上涌,第一反应是不补就不补,大不了自己学,说着拿回自己的手机:“不用了,我自己行。”
迟言感受到他的想法:“你确定俞简问你双曲线标准方程的时候你不会记成椭圆的?”
毕飞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不自然道:“我记得,A的平方加B平方等于……”
迟言摇了摇头:“我高看你了。”
毕飞放下手机,恳求的看着迟言:“帮我补课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迟言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冲着毕飞勾了勾手指,毕飞凑过去,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毕飞边听边皱眉头,半晌看着迟言,最终点了点头说好。
*
俞简刚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不见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角落,戳了戳前桌:“这儿的桌子呢?”
前桌头也没敢回,低着头装作做作业的样子:“被,被搬走了。”
本来后面坐了个校霸就已经够吓人了,他整天提心吊胆,今天早上另一个校霸过来,整得叮咚响,把这位校霸的桌子搬走了。
他真是搞不懂这两个霸霸之间的战争,要是他俩愿意消停一会儿,他愿意管他们叫爸爸。
搬走了?
俞简转头看向迟言,迟言正撑着桌子,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样子又是在想玩消灭星星。
而自己的桌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和原来没差。
不用想也知道是迟言搬走的。
俞简深呼吸一口气,走向迟言,对着他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迟言懒懒抬起眼,指着凳子道:“回来了,坐吧?”
俞简把书包放到凳子上,挽起袖子开始搬桌子,迟言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挑眉:“去哪儿?”
俞简仿佛被烫了一样缩回手,捂住手上的潮红:“别!”
迟言眼疾手快把俞简的手拉过来,盯着俞简的手。
被自己拉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划痕,参差不齐,长短都有。
自己刚才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俞简,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俞简后退几步,企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迟言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迟言睁大了双眼,盯着俞简的手,自己手按住俞简的手背,手背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并且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红色瘢痕。
迟言脑海中一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放开了俞简的手,难以置信地盯着俞简:“你……”
俞简咬咬牙,决定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他搬上桌子和板凳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迟言应该是发现了吧?自己的症状真是太明显了,真的很好猜出来。
直到俞简搬走,上课铃敲响了十分钟之后,迟言才愣愣的扭转身子转回来。
俞简手上的瘢痕似曾相识,他曾经在自家小侄子发荨麻疹的时候见到过,小侄子对紫外线过敏,一碰到就会产生像俞简手上那样的红斑。
可刚才自己碰到了俞简的手,为什么会出现过敏才有的红色的瘢痕?
难不成,俞简对自己过敏?
迟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海,一切关联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要换座位,为什么不让自己碰他,为什么要避免接触自己,是因为对自己过敏,为什么不去医院不调查过敏源,是因为怕自己发现。
迟言仿佛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关联了起来。
他看向低头看着书的俞简。
俞简低头看书,但是知识不进脑子,整个人神游天外。
迟言能猜出什么来呢?他应该差不离都能猜到吧,自己对他过敏也能猜到,自己的症状,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好猜了。
俞简脑子里乱乱的,老师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一节课格外漫长。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看到迟言站起身,俞简慌忙拿起水杯站起身想去假意接水。
迟言见状加快步伐,赶在他走出去前走到他面前,拦下他:“等等,我有话问你。”
俞简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正视着迟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浑身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次每天想过要朝后退一步。
迟言看着他,半晌朝后退了好几步停下来。
俞简倒吸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俞简开口道:“问吧。”
问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也好,或者追根溯源的问他为什么对他过敏也好,亦或者是对他发脾气也好,质问也好,都来吧,反正是藏不住了。
迟言看着他,十几秒之后开口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出实际情况,要自己扛这么久?”
第24章
俞简愣了愣。
他想过迟言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迟言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迟言语气不是很好; 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 不能告诉我?是没有嘴不会说,还是我没有耳朵不会听?”
俞简愣了愣; 突然就有点眼眶湿润。
迟言继续道:“告诉我你对我过敏,是让我知道你不和我做同桌是有难言之隐; 至于其他的; 你为什么对我过敏,亦或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愿意说我就听; 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但是你这样一言不发; 所有事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和自己商量出主意,你当我是透明人吗?我不会担心吗?我不会患得患失吗?我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吗?”
“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迟言看着俞简; 问出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彼此对视互相沉默。
迟言看着俞简; 轻微的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回到座位上。
俞简感觉有把刀子扎在他心口上; 拔不出来,又止不了血,疼痛一点点往外泄。
从出生到现在; 没有一件事情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决的;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今天迟言一瞬间点醒了他。
他一直自己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后果; 完全没有想过迟言的感受。
更确切的说,他没有想过迟言在意这件事。
毕竟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从来不关心这些。
他没有不在意迟言的感受,只是低估了迟言对自己的感受。
他以为迟言对自己也要换位置,最多也就是愤怒,过一段时间就会忘掉,但是迟言跑到医院去质问自己,今天又把桌子搬回去,都让俞简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次有人在他生活范围里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他以前的日子,从来都是顺顺当当安安稳稳,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起伏,有困难有烦恼,因为小时候父母告诉他“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这些都是小问题”。
出车祸那段时间之后,他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安稳觉。
他去问父母“自己不能画画了要怎么办?”,想要从自己最亲近的人那里寻求一点心安。
但父母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不能画画还做其他的,放宽心,你太悲观了,何必呢,又不影响你学习”。
他没想到父母会用这样的形式,给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慰。
他以为自己画画这么多年,父母早应该明白画画之于自己的重要性,他也以为父母一直理解自己,明白自己。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对倾诉和表达产生了偏见,他认为毫无价值。
他封闭自我,然后顺理成章变成了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他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大学教授,教育方式可能和其他父母不一样。
结果他发现没什么不一样的。
俞简坐下,呆呆的望着黑板,一直在出神。
*
迟言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脸色并不好看。
于柯戳了戳司言:“喂,迟哥怎么了,又被俞简气着了?”
司言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都觉得是常事了,要换以前,他绝对不相信俞简能把迟言气着。
于柯转头问迟言:“迟哥,怎么了?”
迟言眼睛还是盯着黑板,摇了摇头:“烦。”
司言也转过头来,看着迟言。
于柯看着迟言啧啧称奇:“俞简最近真的是厉害啊,一次让迟哥夺门而出,一次让迟哥说‘烦’,我以为迟哥字典里永远不会有‘烦’‘愁’这几个字呢。”
迟言瞟他一眼:“别乱等价,不是一个意思。”
司言在旁边凉悠悠补了一句,难得的这次赞同了于柯说的话:“在你这里就是一个意思。”
于柯继续八卦道:“哎哎哎,真的,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告诉我呗,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好几天啊,真难得啊,不只是换座位吧,单是这事儿肯定不至于。”
迟言懒懒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意识到这事儿不能抖搂出去,概括性的说:“他有事儿瞒着我。”
于柯好奇道:“什么事?”
迟言不能把话说太明白,烦躁道:“他不告诉我他为什么生病,为什么突然换座位。”
为什么不和他商量,至少告诉他啊。
于柯和司言对视一眼。
于柯给司言使了个眼神:迟哥这个状态不太对啊,我看不像是生气。
司言回了于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猫腻。
司言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