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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言撑着脑袋,淡淡嗯了一声,随手翻着书。
他特地挑了个难度系数巨高的题出错,就看俞简能不能找到。
果不然,俞简真的能找到。
迟言看了一眼俞简,心里原本早已有的想法在渐渐发酵,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个想法。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俞简根本就是装的,他成绩也许根本没有这么差。
迟言老早就怀疑过俞简的真实水平,从他平时无意中表现出来的一切看得出来,俞简水平根本不止这点儿。
无论是给毕飞辅导作业,还是给自己有条有理的笔记。
但是要是说俞简水平不差,为什么他每次考试都考得一塌糊涂。
迟言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想通。
但是上次两个人去找过陈医生之后,迟言瞬间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俞简是为了隐藏自己,装成了学渣的样子。
有可能,如果俞简表现出自己本性,那俞简就会对他自己过敏。这么说来,其实俞简也是学霸?
迟言意味深长的朝着俞简看去。
小朋友,不简单。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藏的,是高一刚入学那会儿吗,那未免也太早了些。
迟言陷入深思。撑着下巴。
如果俞简一直治不好,考个好大学都成问题,高考没办法正常发挥,他心里该是什么样的想法?
迟言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
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有人直接出生就在起跑线,也有人跑了很久才赶上别人的一小步。对比起来,高考全是最公平的一场比赛,但是偏偏对于俞简来说,这场比赛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迟言攥了攥拳头,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翻到最中间,上面记录着俞简这几次的脱敏记录。
总的来说,各方面都恢复得不错,只是还是太慢了,迟言摇摇头,合上书,想起陈医生说最快都要两三年。
两三年,而明年就要高考。
迟言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给俞简发短信:“你这次期末试着多做点题,名词往前提点。”
他想看看,俞简的过敏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这次效果不错,那俞简也没有必要一直伪装下去,慢慢把自己的真实水平显露出来,这才是当务之急。
迟言发完之后两秒钟,电话震动。
“!?你知道了?”
迟言快速打字:“嗯。”
对面俞简深深吸了口气,迟言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快,他低估了迟言敏锐的观察能力。
“行,我试试。”
迟言又快速敲敲打打,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从高一开始你就一直这么伪装下来的?你成绩到底在哪个水平?”
这次比较漫长,对面过了好几分钟才犹豫着回消息。
“不是。是最近,这个学期刚开学那阵儿,以前成绩不好,真实成绩我也不知道,没有用真实成绩考过。”
俞简说的很巧,说不知道真实水平,但其实迟言能看出来,俞简的真实水平绝对在班上能排前三。
这是保守估计,他以前去过俞简宿舍,无意中瞟见他宿舍里堆着的一大摞奥数和进阶练习,他当时以为是俞简舍友的,心想他舍友真是个学霸,还脑补过舍友头发油腻腻戴着啤酒盖儿厚的标准学霸模样,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的太蠢了。
什么舍友,那就是俞简自己的。
迟言暗暗摇头,他当时还被那一大摞奥数书震惊了,心道谁这么变态,会把这种书当课余爱好来做,没事就摆在屋里翻一翻。
原来是他小同桌。
第34章
最近几天,教室里全是拿着纸和笔刷刷刷写题的; 班里的学生比之前乖巧不少; 全是快到期末了,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的一群人; 和刚开学时每天在教室里打闹睡觉唠嗑就是不学习的是同一群人。
就在快考试的关头,迟言请假了; 这几天一直不在学校。
俞简给迟言发短信; 对面也没有及时回复,他有点担心,该不会是他家出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震动; 俞简拿起来:“出趟远门; 不在市里,过几天回来,没事。”
迟言本来准备打“没事勿念”; 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还是念一念比较好。
俞简皱着眉; 正打算编辑短信问问他到底什么事请假时,对面一个电话打过来; 俞简差点没接住,电话差点掉了下去。
俞简看了看讲台上正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语文老师,连忙挂掉电话; 给对面发“在上课!”; 以防对方突然又轰炸一个电话过来,发完之后又发了一条:“你出远门,去哪里?”
迟言拿着电话笑了笑。
上课还敢给自己发短信; 不是胆子变大了就是想他了。
他给对面发消息:“一点小事。”
俞简收到消息,撇了撇嘴,心中有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开心。
迟言说是小事,实际上就是不愿意告诉他,迟言有什么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
俞简趴在桌子上,无聊的在桌子上画着圆圈圈,心里想着迟言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而另一边,迟言看着桌子上一袋袋的素描纸,揉揉眉心。
摆在迟言面前的,全是一篇篇参赛的画作,这几天正是评委评审的时间。
他确实是不打算告诉俞简,还不想让俞简这么早知道自己就是C,他想尽可能的多瞒一阵。
他一眼扫过花花绿绿的图画,中国画,油画,水彩,彩铅……太多了。
本来期末学习紧张,迟妈原本不让迟言来,但是迟言心中挂念着俞简的画,硬生生从家里逃出来了,给刘老师请假胡扯自己生病了,马上就赶到了这里。
迟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熟悉的画,他揉了揉眉心,批了这么多画,没一副是他看得上眼的。
要么就是太过单调,要么就是华而不实,没有体现出主题的真正寓意。
门口响起敲门声,迟言抬头看向门口:“进。”
一个穿着白T恤的男生捧着一大堆画走了进来,对着迟言道:“C,你这边结束了吗?”
评委是分开的,有各自的办公室,没有交流,各自评分,最后才聚集在一起做统一的评定。
这些参赛作品也是分开的,所以每个人看见的都只是一部分。
迟言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抬抬头:“那个,你们结束了?”
白T恤男子点了点头:“是啊,结束了,走吧。”
迟言跟着他出了办公室,穿过走廊,走到走廊最尽头,推开门。
大家都在这里,正讨论的热火朝天,一见迟言进来,立马停下讨论,把人拉过来:“快快快,就等你了。”
迟言坐在座位上,刚坐下眼前就被眼前的画惊到了。
不是因为这幅画画的有多好,颜色有多惊艳,而是这幅画,他太熟悉了。
旁边穿红衣服的男子开头道:“C,你说这种画,是不是根本就不能用来评奖,他根本就不完整。”
旁边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道:“你别忘了这次画的主题,我没见到其他任何画能体现的比这幅画更好,再者说了,这幅画他怎么就不够完整了。”
红衣男子瞪了一眼画:“你敢说这个完整,他连最基本的色彩都没有。”
黑色风衣男子还准备说什么,迟言挥了挥手,示意停止,拿起画开始仔细打量。
他以前没注意过俞简的画,因为俞简的基本功很差,所以直接认为俞简的画惨不忍睹,最多最多也就是及格水平。
但是今天这幅画,倒是让迟言改变了这种想法。
依旧是线条不过关,但是能看出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窗边凌乱的雨滴,朦朦胧胧的暗黑灯光,半遮半掩的窗帘,还有熟悉的上下铺。
不得不说,画功真的很棒,结构和透视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整幅画色调都太沉重,不像其他画那样,在颜色方面有天生的优势。
迟言喃喃道:“黑板装饰画?”
俞简画黑板版画他是知道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微博上那个小粉丝应该也是画黑白装饰画,想到此,迟言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有几个人画黑白装饰画?”
白T恤挠挠头,不明所以道:“就这一副啊,除了这幅其他都是彩画,再说了,这年头,哪儿还有人画这种黑白装饰画。”
他说的没错,黑白装饰画,就是用来练基础的,自己平时画画画这个也就算了,没有人真会用这个来参赛。
红色男生仿佛找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抓住这个不放愤愤道:“是吧,没有人会画这种画,用这种画参赛,足以看出他对我们比赛的不尊重。”
迟言轻笑了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画:“我倒不知道从一幅画的种类上能看出什么尊不尊重。”
迟言看着画继续道:“这幅画的意境,必须要用黑白两色才能体现出来,其他的色彩加在里面,反而会显得不伦不类。”
黑色风衣在旁道:“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幅画的意境,和构造想法都很棒,我认为,这幅画完全有资格,有机会获奖。”
迟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大家的意见。
他想了想,开口道:“那就匿名投个票,少数服从多数,以最后的结果为最终决定。”
***
俞简坐在教室里,有点心不在焉。
他拨楞了下自己钥匙上的吊坠,是一个绿色的小恐龙。
这是迟言上次送给他的。
他转头看了看迟言空着的座位:迟言已经两三天没来上课了。
迟言没来这几天,俞简都把老师上课讲的重点和疑难点给迟言整理出来了,放在迟言桌子上。
他给迟言整理的,都是难点,不存在迟言看了会觉得“这什么玩意儿这么简单也叫知识点”的状况。
俞简做笔记做得很细,并且喜欢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标记,红色的是难点,黑色的是公式和备注,蓝色的是例题之类的。
相比较而言,迟言就没有那么讲究,一支笔行天下,能在他抽屉里找到第二只笔都算是不得了。
前桌的周达转过头,拿着作业对俞简道:“简哥,交作业了,你交吗?”
经过大半个学期的相处,前桌发现其实俞简这人也不像传言那样可怕,很多时候都还挺好相处的,对人也温温和和的,也改变了他对校霸的固有印象:俞简从来不逃课,偶尔转过去捡笔的时候还会发现俞简居然在认真听课。
因为坐的近,大家避免不了有一些交集,一来二去发现俞简人还挺好,久而久之,周达也会提醒俞简今天要交的作业,提醒他英语老师要检查卷子什么的。
虽然没啥用,俞简依旧是从来不交作业。
俞简摇摇头,正打算说自己不交,想了想又觉得不行,连忙道:“交的,你等一下我。”
周达惊讶的看了一眼俞简,开口道:“不是吧,简哥,你真做了啊?”
俞简点点头,打开昨天布置的练习册,看了看勾起来的几道题。
其实……都太简单了,俞简想了想,挑了两道最简单的,心算了下答案,把答案填了上去。
周达看着他皱了下眉:“不是。简哥,你好歹把过程写一下啊,这个一看老师就知道你是抄的答案啊。”
俞简摇摇头,把作业递给他:“就这样吧,交上去就行。”
就这么简单两道题还需要过程?
迟言上次说的,和他的想法一样。
现在高二上学期已经要结束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