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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纵右手痛得难以忍受,倒吸一口冷气,双脚不受控的颤抖着往后退。
迟言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动作,转过身,似笑非笑道:“干嘛呢?”
吴天纵立马收回脚,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爷我真错了。”
他错了,原以为俞简就已经够难缠了,没想到中途窜出来个迟言——比俞简狠了不止一百倍的角色。
迟言轻笑了声,慢慢走向吴天纵,一字一句道:“挺能耐啊,真打的时候不上去,偷袭下手,还专门打七寸,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嗯?”
迟言说着,蹲下身,双手捏起吴天纵的下巴。
吴天纵牙齿打冷颤,颤颤巍巍说不出话:“你,你想干嘛……我叫我爸……我爸是——”
俞简在旁边轻微叹了口气。
吴天纵之前做的一切,打架也好,出口伤人也好,虽然不可原谅,但至少是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但当他企图拿家人的权力当挡箭牌的时候,俞简是真的彻彻底底觉得这人没救了。
迟言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吴天纵传出杀猪般“啊——”的一声嚎叫。
“你爸?你爸妈生你下来,也就这张嘴能用,出口成脏的,挺有才啊你。”
“你爸怎么了,是会在天上飞还是会在水里游?这么能耐让他叫辆直升机来救你啊。”
“没种。”
迟言左手一用力,吴天纵重心不稳,自己就摔到了地上,沾了地上的泥沙。
俞简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下来:“你说陆文艾滋病,是真的吗?”
虽然吴天纵的叙述、语气、表现出来的嫌恶,都十分明确的指向了不是这个答案,但是他心里还是对吴天纵怀了一点点信任。
觉得人心可能不会险恶至此。
然而很快,吴天纵接下来的答案否定了他:“他就是有艾滋,喜欢男生的恶心死的基佬,都有病。”
吴天纵一说起这个,梗着脖子,一脸为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模样,在看到迟言的眼神之后,就萎缩了下来,害怕的神色重新浮现。
俞简拧眉,一字一句道:“陆文是喜欢男生,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基佬叫他,就因为他的性取向,歪曲他整个人,他不是个异类,他有生命有思想有选择的权利,就因为他和你不一样,就剥夺他喜欢人的权力?”
俞简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样子。
迟言蹲在地上,仰视着俞简。
俞简迎着光,锋利的光线滑过他的轮廓,化成一片和谐柔和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瞳孔饱含严肃和专注。
迟言听到俞简说吴天纵歪曲陆文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小朋友真是认真得可爱,这份可爱带着常人没有的善良。
普通人会把吴天纵看成一条疯狗,疯狗只会咬人,不会听人说话。
但俞简始终是保留了最深处的那份善良,觉得对于根深蒂固的不正确思想,是可以去感化的。
迟言以前始终不屑于这种想法,但是在看到俞简一张一合的嘴唇之后,开始觉得,这样其实挺不错的。
俞简就像一只小小的小鱼,用尽力气去撞海底的暗色岩石。
虽然岩石并没有动,但不代表徒劳无功。
至少每一次撞击,都能在迟言心里荡起轻微的涟漪,让他意识到其实世界上还是有这么纯净的一样生物。
叫俞简。
迟言站起身,挡住吴天纵除了害怕没有其他情绪的目光,走到俞简面前,扼住他的手腕,拉起他往前走:“他知道错了,走吧。”说完回头,眯起眼警告的看了一眼吴天纵。
吴天纵吓得变了脸色:“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我明天就去给他道歉,澄清!”
俞简歪了下身子,走近吴天纵面前站定,严肃认真道:“他得艾滋病的谣言,是你污蔑的,你要澄清,他以后心理上落下什么病根,你要负责。”
这一大一小两个神站在他面前,吴天纵哪儿还敢不从,恨不得痛哭流涕,就差给他俩磕头下跪了:“负责负责负责,我都负责!”
迟言站在俞简后面,听到俞简说完,扬起嘴角。
落下病根要负责?
那俞简撩了自己这么久,撩得自己落一身病,又该负多少责?
作者有话要说: 。
全责。
第48章
两个人走出巷子口,迟言一把把人手腕拽住:“去医院。”
俞简哭笑不得:“真没事; 我回去多揉揉; 明早起来就好了。”
迟言不由分说,自动忽略俞简无力的抗议:“你说了不算。”
俞简被生拉硬拽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专家号,医生看过说什么事儿; 热敷两三天; 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迟言不依不饶的重复了两三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手疼的很厉害,您看需不需要拍个片检查一下; 我觉得比较保险; 主要是这只手还得写字,快期末考试了,要是有个什么问题他也耽误不起不是。”
医生扶了扶眼镜; 抬起头来上下打量迟言:“要不这位置你来坐?”
俞简拉了拉迟言衣袖:“别说了。”
认识的知道自己是手受伤了; 不认识的还以为自己是残废了。
自家妈都没这么关心过自己。
俞简揉揉眉头,给医生道了声谢; 把迟言从专家诊室里拖了出去,和刚才迟言拖他来医院的情形如出一辙。
迟言意犹未尽的继续叨叨叨:“不是,这医生靠不靠谱啊; 你手都这样了他还不让你做检查。”
俞简抬头看了眼医院走廊上挂着的医生职务表——刚才给他们看病的那位的简介; 挂在第一排第一位。
俞简给迟言顺毛:“吃蒸饺吗?明早给你带。”
学校食堂虽然饭不咋地,但蒸饺算是一大特色,便宜又馅足; 端出来不到十分钟就没了。
俞简曾经给迟言带过一次,迟言吃过之后让俞简连着给他带了两个星期。
迟言吞咽了下,恩恩的点了下头:“行,我要十个,不要胡萝卜馅的,不要韭菜馅的,只要肉肉肉。”
刚才还暴躁的金毛大犬,就这么被十个蒸饺哄得直摇尾巴。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俞简拒绝了半天,说自己回去一定遵医嘱,热敷半个小时,好说歹说才让迟言离开。
*
因为要买蒸饺,俞简要早早去食堂排队,等到他在食堂吃完早餐,给迟言打包好之后到了教室才发现来早了,座位上根本没几个人。一片静谧。
冬天天亮的晚,俞简到教室的时候天还没亮,又因为人少,教室里空气都像结了冰一样。
俞简坐到座位上,打了个哆嗦,翻开语文书,习惯性的把蒸饺小心包好,为了不让油露出来,他还特地管食堂阿姨多要了两个塑料袋包好。
学校食堂没有餐盒,打包都是用塑料袋装好。
俞简缠好塑料袋,拉开校服,小心靠近自己身体,用体温保暖,然后拉上校服拉链。
俞简做得轻车熟路,看着书时间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班上一大班人都来了,人陆陆续续涌进来。
俞简算好了时间,差不多再过几分钟就上课了,迟言这会儿应该已经走到校门口了,他打算这会儿把蒸饺拿出来,过会儿拿给迟言。
过了半个小时,蒸饺还是热的,和刚从食堂拿出来那会人差不多。
刚拿出来迟言就进了教室,拐了个弯绕到俞简那里,熟练的提起蒸饺:“吃过了吗?”
俞简点点头:“快吃吧,等会冷了,里面的油就冻住了,吃了坏肚子。”
这句话每次俞简给他带蒸饺的时候都会重复一遍。
也是每次带蒸饺的时候,迟言才会提早来几分钟,特地留出时间吃蒸饺,正常情况下他都是踩着早课铃声到教室。
迟言夹起一个蒸饺往嘴里塞,顺滑滚烫的汤汁溅到了嘴里,学校的饺子皮很筋道有嚼劲,皮薄馅足,一咬下去满口喷香。
司言是数学课代表,他转过身,敲了敲迟言桌子,挥了挥手中基本上交齐了的卷子,不抱希望的开口问迟言:“昨天的数学卷子,你交吗,下早读我就交到办公室去了。”
虽然知道迟言不交的可能性99%,但还是秉持着例行公事的原则问一下。
迟言吃了饺子,心情似乎不错,抬起眼皮对着司言正色道:“你怎么就以为我肯定没做?”
司言有丝惊讶,转念一想迟言也不是每次都不交作业,顿时有了种冤枉他人的愧疚,开口道:“我没这意思,就是问问你——”
“告诉你,”迟言咬了口饺子开口,“我确实没做。”
司言:“……”
算了,以后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他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于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去食堂买饺子了啊?可是你不是走读吗?”
迟言咽下饺子,神情飞扬,不知道的人以为吃了仙丹:“俞简给带的,人间美味。”
他特地加重了俞简这两个字。
于柯噢了一句,皱眉道:“那冷掉的东西怎么吃,吃了肚子不疼?”
迟言摇头,俞简每次给他带的饺子都不会冷,买的时机刚刚好,估计是自己到教室来之前没几分钟就买好的。
于柯疑惑的哎了一声,他也是住校,今早晚起了几分钟去食堂,饺子就没了:“不会啊,这得提前去排队,得排好久呢,几分钟就没了,打包放到现在早就凉了。”
迟言顿了一下,目光转移到饺子上。
去晚了就没了?可是每次俞简给他带的,都是热气腾腾的啊。
桌子上的蒸饺散发着香气,喷出诱人的热气,显得格外瞩目。
迟言放下筷子走向俞简。
俞简正背着《沁园春·雪》,突然传来“叩叩”声,他抬起头,看向来人。
迟言挑挑眉,提起塑料袋里的蒸饺,把俞简的手拉过来摸了摸蒸饺:“感觉到了吗”
俞简没反应过来,手上感觉着温热,疑惑道:“啊?”
迟言开口:“热的,解释一下?”
俞简瞬间明白了迟言明白了什么,一直以来迟言都以为蒸饺是他刚买来没多久的。
他想了想觉得也没啥好瞒的,索性实话实话:“我放在校服里捂着,体温是热的,蒸饺就不会凉。”
开始俞简想过买个保温桶,后来发现保温桶保温效果还没自己上手效果好。
迟言眯了眯眼,语气有丝难以置信:“你每次都这么干?用自己体温捂?”
俞简点点头,他以前给迟言带过两三个星期的蒸饺,每次都是这么处理的。
迟言目光难以捉摸,反反复复在俞简身上流连了好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俞简看着迟言的样子,试探问:“怎么了?”
这样子,该不会是被自己感动了吧……
俞简之所以不告诉迟言,就是想让他安心吃蒸饺,不想让他多想,更怕他因为这个不让自己再给他带早餐。
迟言看了眼蒸饺开口:“怪不得学校蒸饺这么好吃。”
俞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学校蒸饺本来就好吃啊。”
迟言轻微叹了口气,摇头:“不不,不一样,别把其他人的蒸饺和我吃的相提并论。”
他顿了一下,深刻描绘画面:“他们吃的是食堂普通的蒸饺,吃不到你起早贪黑,排了浩浩荡荡的队,最终用爱的体温保暖的蒸饺。”
这才是蒸饺好吃的原因。
俞简“……”
俞简越听越不对,咳了一声试图把他拉回真实世界:“那什么,其实没这么恐怖……”
迟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