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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大概是看出了我一脸的不屑,淡淡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撇撇嘴,说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这明明就是男尊女卑嘛,可以一夫多妻,就不可以一妻多夫吗?最起码要做到一夫一妻制。多亏我不是生在……”
后面的话我还是硬生生的咽回去了,真是言多必失啊。
四爷并没有追问下去,大概光是前面的话他就已经很震惊了。他走到我面前,在我面前站定,也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说话。
他在生气吗?我不敢抬头看他,我的话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吧。
沉默,真是最残酷的刑罚,我越来越怕。
静默了好一会儿,我感觉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在我面前蹲下,用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些话,只准说此一次,以后莫再让我听见。你若是想你和你姐姐及你的家人都平安无事,就不要再起这些奇怪的念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在那冰冷的眼神逼视下,我只能乖乖点头。只是我也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抄写百遍《女诫》的代价。
除夕
转眼就了到了除夕,除夕夜要守岁。早上我去了姐姐那,她叫我晚上和她一起去福晋那里,也好认认人。我才不去呢,认识她们干什么,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呢。
想到回去,又有些想家了。以前每次过年我都是陪在爸妈身边的,今年不知他们怎么担心我呢。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云见我哭了,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除夕夜哭是不吉利的。”
我擦擦眼泪,问道:“小云,你想家吗?”
小云愣了愣,有些感伤,“小姐忘了吗?小云没有家,小云自小就被父母卖了。”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小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小云忽然给我跪下了,“小姐,您怎么可以向小云道歉呢?小云是下人,受不起的。”
我扶起她,真心说道:“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妹妹,是关心我的人。咦,外面好像放焰火了,我们出去看看。”
拉着小云的手来到院子里。院子里很黑,也很静。书斋外却似乎很热闹,一片欢声笑语。
焰火在天空绽开美丽的花,燃亮院子,又瞬间消失。
小云毕竟没有我那么复杂的心事,转眼就高兴了。“小姐,我们出去瞧瞧吧?”
“你去吧,我不想出去,想一个人待着,你走了正好让我清静清静。”我知道不这样说,她是不肯出去的。
现在,书斋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在院中的水池边坐下,望着漆黑的书房,心想,四爷肯定不会来了,大过年的怎么也得休息几天吧,小顺子自然也跟着去伺候四爷了。厨房的人做完晚膳后,也都回去了。想想才发现,一直呆在这里的也只有我和小云。我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此刻也有些感伤。
想想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也很思念我,担心我。为什么以前在家时还总惹他们生气呢?拥有时不懂珍惜啊。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反正又没人,干脆放声大哭了。哭了好久,觉得心情终于好些了,发泄一下还真是管用啊。
“哭够了?”清冷的声音带着戏谑。
我反射性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行礼了,张嘴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回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哭够了就跟我到书房来。”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
跟着他到了书房,他点了灯,问道:“哭什么?”
我不想告诉他,说了他也听不懂,站着不语。
他挑了挑眉,我喜欢他挑眉的动作,或了然或疑惑或不置可否,我想今天就是疑惑吧。
为了怕他继续追问,我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四爷,今天没陪福晋她们?”
我特意加重了“她们”,那么多女人你不陪,你来这干什么,专门看我出丑吗?
半天没有声音,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眼里的神情我也说不清。他可是个人精,我这么单纯哪能搞得懂他在想些什么呢。
就在我以为他不地回答的时候,他淡淡的开口道:“还有些事没处理。”
“过年也不休息吗?还真是勤政。”
他接着道:“过年只是人赋予它的意义,其实它和平常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不同。该发生的事,不会因为过年而不发生。该做的事也不会因为过年而可以不用做。”
他说的这些我也懂,只是我从没这么想过而已。我笑言道:“你像个哲学家。”
他摇了摇头,居然笑了。他笑起来还蛮好看的;面部表情柔和了很多;寒霜也有所融化。
我就这样低着头在他面前呆呆的站着,他也是静静的坐在那。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可会下棋?”
我脱口而出:“会下五子棋。”
这也是棋嘛,虽然很小儿科。
他挑挑眉,“五子棋?”
我热心的解释道:“很简单啊,就是五个排成一条直线就算胜。四爷不会?”
他摇摇头道:“闻所未闻。”
我有些失望,这是我唯一会的棋啊。但他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兴奋,“你可以教教我。”
我高兴的问道:“四爷,这可算是不耻下问?”
他看着我又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越来越不怕他了。
搬了张椅子坐到书案旁,详细地给他讲解了一遍。我居然成了雍正的老师!只是我这个老师太有才了,下了几十个回合了,|Qī…shu…ωang|居然每次都输给我的学生。我有些泄气了。
大概看出了我的情绪,四爷手里执着一子,笑言道:“何必气馁呢?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证明你教得好。”
虽然这话不是很受用,但最起码给我找了个台阶下来。最后我还是赢了一次,我知道是他让着我。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下完棋后,问道:“《女诫》背过了吗?”
我摇摇头。
“不想背?”
我点点头。
他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道:“越来越没规矩了,爷问话,居然只会摇头点头。”
不过话语里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带着一丝宠溺。会吗?
他并没有再问《女诫》的事,而是写了张字让我练。我拿起字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女诫》。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咦,他为什么写这个?这是情诗啊。
见我回望着他,他又敲了一下我的头,“还不赶紧写?”
也许是我多心了,站起身想去我平时习字的地方,结果他一手按住我,“就在书案这写,今天我亲自看着你写,不可临摹。”
什么?我自己写?我怕会把三百年后的他气活。可是他的话谁敢不听?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写。
他站在我身后,我就更紧张了,好不容易写了第一个“花”字,和他的一比,我的字连我都不忍心看。
正等着他发火呢,却听他轻笑一声,“看来是我这个老师没当好。”
接着他纠正了我拿毛笔的姿势,然后就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的写起来。他的手瘦而狭长,有点凉,却很有力的握住我的手。我的手有些发软,似乎只要他一松手,毛笔就会从我手中掉下来。
门外有人轻敲门,四爷淡淡说了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顺子进来了,看到我们这赶紧垂下了眼,说道:“爷,福晋请您过去,说您别累坏了身子。大家都在大厅等着您呢。”
我的心有些微的刺痛,他要过去了吗?转念一想,他去不去与我何干啊?
他看了我一眼,头也没抬地说道:“去回福晋,就说我很忙,忙完了就过去。”
小顺子“喳”了一声,就关门出去了。
很忙?忙什么?我怎么没发现呢?
他的手还握着我的手,“发什么呆?还不练字?”
我赶紧回神,专心写我的字。写了一遍后,他就松手让我自己写了。他则坐到我平时练字的地方看书。
写了好一会儿字,按现代时间我估计也得晚上十二点多了吧。我有些困了,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他还是注意到了,合上书问道:“困了。”
我点点头,又赶紧回道:“是的。”
他笑了笑,“学得还挺快。不过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理那些规矩,就像平时那样就好。一会儿到了大厅,见到福晋要有规矩,要自称奴婢,问话也不可点头摇头,更不要忘记行礼。不可像在我面前一样任意妄为。最好不要给你姐姐添麻烦。”
原来是为了姐姐啊,那么我真替姐姐高兴,看来我这个姐夫还是很在意姐姐的。只是我不想去见那些人。
小心的问道:“我可以不去吗?我不想去。那些人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糟了,说漏了。他的脸色也变了,恢复了从前的冰冷.
〃是不是太由着你了。你落水醒来后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去拜见福晋,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要不是这书斋不许别人随便进来,你还能安稳地过日子吗?还有,你想回去还早着呢,亮工还得很长时间才回来,所以你最好趁早和府里的人搞好关系,免得自找麻烦。”
原来他以为我说的回去是回年羹尧那里啊,不过他这么想也好。他这番话虽然口气不好,但也是为了我好,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去吧。
低着头跟着四爷进了客厅,本来热闹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给四爷行礼。
四爷淡淡说了声“免了”,就坐到正中的位置了,姐姐坐在他的左边,正看着我呢,我冲她笑笑。
坐在右边的就是福晋了,那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的女子;我给她行了礼。她赶紧扶起我,温和地说道:“快免了。兰儿现在真是文静多了,不似刚进府里那会儿了。还是四爷调教的好。”说着回头看了四爷一眼。
四爷看了看我,又指着下边李氏齐氏等挨个让我认。她们对我都很客气,大概是因为姐姐在这个家的地位吧。而且这是四贝勒府耶,雍正对妻妾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终于行过礼,也吃完饭了。在这个年代,也没什么好玩的,姐姐和几个女人坐在一起聊天,也无非是没话找话说。
趁姐姐不注意,我偷溜了出来。几个小丫头在花园那边放焰火,我也凑了过去。大概因为我以前的恶劣行径,她们好像很怕我,我一去她们丢下焰火就跑了。走就走吧,一个人玩更好!
从地上捡起焰火,自言自语道:“你们也很想家吧?那我就帮你们回家吧。不过,你们也要帮我哦,帮我找找回家的路,找到后在梦里告诉我。”说着说着,又想哭了。赶紧眨眨眼睛把眼泪眨回去。
点燃焰火,坐在地上看着它们在空中竞相开放,如放走希望……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后看小云正在旁边整理东西,好像是衣服,很漂亮呢。
“小云,那是什么?衣服吗?”
小云高兴地回道:“是衣服,爷早上送来的,说是让小姐穿上,下午一起去宫里。”
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去宫里?皇宫吗?紫禁城?”
小云睁大眼睛点点头,大概是我的反应太大了吧。
洗漱完毕,拿起衣服,那是一套红色的宫装,还附带着一个用白狐毛做的毛领子,红白相配,霎是好看。
小云羡慕的说道:“爷说了,小姐穿红色好看。这领子是用爷随皇上狞猎时打的一只白狐做的,可珍贵着呢。小姐,爷对您真好。他不但亲自给您送来衣服,而且昨晚还是他抱您回来的。”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