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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自己也才二十,就永远一副沉稳的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今日他有话要说,却犹犹豫豫的,朝堂上雷厉风行的丞相,竟然有事情如此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祁燕陵也清楚,钟鸣寻常忙得很,案桌上各式各样的折子堆的山高。
今天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定然是有话要说。
他知道是什么缘故。
也不为难钟鸣,主动开口问到:“夫子是有话要说?”
“嗯,”钟鸣接口道“江南水患,前去赈灾的人选定下来了,皇上让我和四皇子一同去。”
“本来答应陪你一同过十六生辰的。”
说到这里,钟鸣为自己的食言感到不好意思。
少年早就料到了,心里其实没什么波澜,却故意露出失落的表情。
“不碍事的,皇命难为,夫子的大事重要。”他说的这样委屈又善解人意的话,因为知道,对方会更加愧疚。
“待我回来,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行。”钟鸣果然说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嗯,”祁燕陵乖巧应到“天色晚了,夫子今晚就住这儿吧,客房一直都留着的。”
钟鸣正在愧疚的当口,自然没有拒绝。
这个宅子靠近郊区,一入夜,就完全安静下来,完全没有闹事的吵闹。
一轮皎月挂在空中,耳边净是悉悉索索的虫鸣,这些声音,他已经好久都没听到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是祁燕陵满十五,两人都很高兴。他酒量不好,只喝了一点,就有点晕乎乎的。
本来打算在当天就告诉祁燕陵他的身世的,可是当时的气氛太好了,好到钟鸣实在不忍心打破这份安宁。
他还小。
钟鸣总是这样觉得,觉得他还担不起沉重担子,背不起蒙蔽人心的仇恨。
自己还能替他再扛一段时间,多一份不多。
再让他天真快乐几年吧,自己能把所有的仇都报完,连带他那份一起。
到时候,他要是还喜欢这样闲散宁静的生活,自己就永远保守秘密。
他会有个温柔的妻子,一堆可爱的孩子。
自己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逢年过节,他或许会来探望探望自己古板的夫子。
喝了酒,耳边又是这样舒适安宁的声音,想着那么美好的事情,很快就沉沉睡去。
所以当然看不见……看不见祁燕陵勾着嘴角,玩味的神情。
他直勾勾地看着钟鸣,眼睛幽深得不见底。
那种“想要吃掉他”的表情,还有一点点让人不寒而栗。
他没看见这些,所以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一些岁月静好的景象。
回到客房里,摆设还是熟悉的样子,他抚摸着书桌的桌角,一步一步朝窗口踱过去。
有些睡不着了。
他是权臣,是奸佞,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
心思太重,总会有点报应。
小时候舅舅说过:“慧极必伤。”
自己却说:“那我就一辈子都有舅舅护着,啃父亲母亲的老,一直当米虫!我不动脑子,有什么好伤的。”
那时候多大?
十岁?
或许更大一点。十三岁之后,就再没有那样说傻话的日子了。
十三岁前的钟鸣,是钟鸣鼎食之家的钟鸣;十三过后的钟鸣,是钟家最后的悲鸣。
“夫子睡不着吗?”祁燕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我见夫子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就来看看。”他有说。
“无事,你回去睡吧。”
“我给夫子讲故事吧,就像夫子以前给我讲的那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一个多好的办法。
“孩子话。我这么大了还要人哄睡觉不成?”
“但是我想和夫子睡,夫子已经很久没和我好好说过话了,这一走又是几个月。”
“夫子总是忙!”
钟鸣没有办法,答应下来。
被他这么一岔神,也没了刚才的阴郁心思,还真有点睡衣意。
祁燕陵喜滋滋的和他一起回到自己屋子里,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满脸都是天真活泼。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已经不太适合这样的表情。
不过,还是可爱。钟鸣这样想。
自己家的崽子,就是不一样。
愿望得到满足的崽子,很快就睡了过去。
钟鸣听着规律的呼吸声,也逐渐平整了呼吸。
祁燕陵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朝熟睡的钟鸣越靠越近,嘴唇逼近对方紧闭的眼睛,轻轻印了上去。
钟鸣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祁燕陵一下屏住了呼吸,控制自己不要一下惊坐而起,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呡住嘴唇,又回味一样的舔了一下嘴皮。
最后深深的嗅了一口,似乎想要记住他的气息,终于还是躺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心跳得格外的剧烈。
不应该这样的。
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少年。
只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要和他好好玩一下而已。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自己就更不该产生这样的心思。
为了使这个游戏更加有趣,自己在大部分的时候封住原来的记忆,这些记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稍瞬回转。
每每,都会有这样剧烈的感情。
不过,既然游戏开始,那就要有始有终。
自己不会改变“祁燕陵”的任何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副本正式开启。
第一个副本,是作为一个引入过渡的存在,我刻意把它写得很短。
而这个世界它作为攻受培养感情的存在,它就会相对很长。不管是时间线还是小说篇幅。
第1个世界留的伏笔,在第2个世界结束之后会基本解决。现实世界的结构框架设定,也会基本亮出。
这个古代是架空历史的。所以也没什么可以考据的。
就像丞相和六部同时存在,主要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小剧场1…………………………………………………………………………
快要病死的老皇帝,垂死病中惊坐起。
皇帝;明明都是你决定的,凭什么都要让我背锅!
钟鸣:这么跟朝臣说主要是方便,这么跟祁燕陵说,主要是怕他因为我食言而肥生气,然后触不及防的黑化肛我。
小剧场2————————————————————
祁三岁:我要和夫子睡。
钟鸣:你还小吗,还要和大人睡。
祁燕陵:我要和夫子睡。
钟鸣:……(脸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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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权臣2
钟鸣当然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他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精神格外的好。
或许是因为这小院是他内心柔软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虫鸣造成的熟悉的夜晚的声音,或许只是因为有祁燕陵的陪伴。
这一觉格外的安心,格外的沉。
打点好自己,就朝皇宫的方向去。
自己招呼不打,就把二皇子给安排上了,总还是要去皇后那里通知一下,‘安一安人心’。
他特意起的早,先坐着自己不显眼的小轿回到了丞相府,又坐那看起来华贵的马车,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走到凤仪宫门口的时候。皇后有意晾着他,通传的人进去就没了音信。
“太师!”
刚好遇见了去给皇后请安的二皇子,一看到钟鸣,就好像老鼠看到了猫。
受惊吓一样的拔高声音,又使劲往下压。不伦不类的,滑稽可笑。
不过是喊一句“太师”而已。
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怎么就长成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
钟鸣没理他,直接进去了。
大概是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教猪。
他扪心自问,待他虽比不上待祁燕陵,但也是把他当寻常学生对待,没想到竟然话都不会说了。
也不知道皇后一天到晚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皇后倒是已经端坐着了,钟鸣也不和她来虚的,也不多和她废话。
“他不想也得去,”钟鸣表情还是温和的,只是带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就显得虚伪起来。“毕竟是皇上的旨意!”
他特意说到。
这几年他假传圣旨做的熟练,每做一次,皇后便胆颤一次。
她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人一杯毒酒下肚。
眼神却亮得吓人。
她记得当时自己站在大殿上,尽量压住颤抖的声音。
“赐死吧,是皇上的旨意。”
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假传圣旨。
现在,报应终于来临。
钟鸣一次次假传圣旨,像逗猫逗狗一样戏耍着自己。
第一次看见钟鸣的时候,她以为看见了索命的厉鬼。
正如同每次午夜梦回,总看见钟承俞站在自己床前,表情温和,也不说索命厉鬼该说的话,只是看着自己,温温柔柔的,“阿锦,我知道是你。”
他不问为什么。
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嫉妒。
钟鸣也不问为什么,摆出温和的表情,只说,“国舅爷罪无可赦,赐死吧,是皇上的旨意。”
他时常来自己面前说一句,“是皇上的旨意”。自己就仿佛被油锅和沸水一遍遍烫烂了心。
皇后心里想的多,但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来。
她依然摆出端庄的仪态,拿起手边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开口却并不提四皇子前往赈灾的事。
反倒是说:“钟大人未经通传,就径直进本宫宫里。是不是有点太不合规矩。”
论起颠倒黑白,她还得叫一声师傅。
钟鸣笑了笑:“啊!那皇后可得管好自己宫人的嘴。别回头传出些什么,皇后与太师有苟且之情的话来。”
听到这句“皇后与太师有苟且之情”,她好像又被纤长的针扎住了心。
收敛了表情,没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让二皇子准备准备吧,路途遥远,叮嘱他注意身体。”他今天来主要就是给皇后找点不痛快,目的达到了,也没多说就走了。
二皇子坐在下首,从头到尾没敢说过一句话。
听他这么说更是瑟瑟发抖。
等他出了门,才怯怯诺诺的问道:“母后,他是不是果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想借此机会……杀……”
他真是怕得很,尤其是提到那几个字,话也说不完整。
看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又回想到钟铭说的那些话,咬牙切齿的狠狠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
这两年陈家的势力不停被削弱,如今中钟鸣要做什么决定,拦都拦不住。
“母后?”二皇子看她生气,更害怕了。
他小时候就常见母后生气,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皇后。
一生气就用一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着他,还动辄打骂。
父皇对他也从来不在意,常常看都懒都看他一眼。
每次罚过他,母后总是说,“都是因为你不争气。母后打你是因为爱你,你总是犯错,不得你父皇的宠爱。只要你做了太子,以后当了皇帝,母后和你才能有好日子。”
母后说的,他不敢反驳,听得多了也就信了。
其实回想起来,这些年。竟然是太师对他更好一点。太师是脾气温和,即使他犯错,也是罚他抄书。只要他去问,太师就一定给他解答疑惑。
可是有一次,母后看见了他和太师交谈甚欢的样子,回来就狠狠教训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