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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跟着欧阳志德走来,春草轻声道:“老爷,厨房这种地方,不太合适您过来,小姐厨艺精湛一会就得了,要不老爷您再稍坐下,奴婢再上些茶点过去。”
欧阳志德却是一摆手:“厨房月儿能去,老爷为何去不了,不要多话,跟着便好。”
春草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听话的跟在一旁,来堵在门口的一堆下人,见着有人挤过来,纷纷抱怨道:“谁啊谁啊,没到前面有人啊,挤什么挤,后面待着去。”
“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倒啊,真没规据!”
“可不是嘛,真是……啊……老爷!”
离的近一人,肩膀突然被扒开,正恼火呢,到欧阳志德的脸后,顿时吓的没声了。
“什么老爷啊,你……”
“啊!”
这明月阁的下人,都好似被什么定住了一般,一转过头来都目瞪口呆,眸中有着惧意,欧阳志德却不理会她们,站到门边后就向里望去,此时欧阳月正在改刀,只见银光闪动,那菜刀以着惊人的迅速‘剁剁剁’,欧阳志德面上一变。他总算知道这些下人围观的原因,根不是好戏,而是惊呆了,便连欧阳志德都有些愣然。
凭他武将的眼光,欧阳月这刀法若是用在真正的兵器上,是十分惊人的。欧阳月没什么内力,可是这刀法速度,却是鲜少有人可比的!欧阳志德脑子突然一白,这还是他从小着长大的月儿吗,不,其实他对月儿并不甚了解,因为他时常在外,这一次回来竟然发现她有这样的变化。
欧阳志德眼光不禁悠远了几分,喃喃不知道说谁:“或许她洗尽铅华,也还会是这般的优秀……”
春草一愣,刚要出声询问,就到欧阳志德直愣愣着欧阳月,那眼中的神态动荡之狂烈,令她心惊,想到欧阳志德之前的话,春草闭紧了嘴巴,眸子却不禁瞪的极大!
“刷刷刷”
突然间,厨房里的欧阳月手持两个铁锅一甩,锅中菜刷刷入盘,动作行云流水,极为爽快俐落。
“开笼上盘。”同时欧阳月说道,冬雪立即上前帮忙,眼中也有着惊奇,小姐的刀法,要是与她对打,她也没办法刀刀能躲过,真是快啊!以剑士而言,心中有剑才是真正的剑,再加延伸,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是剑,有这等手法,握上剑想必也不会差多少的。
欧阳月一转身,就到欧阳志德面色复杂望着她,她浅浅一笑,眸子极为柔亮,好似雪中绽放的一株梅花,十分惹人注目:“爹爹等急了,这就好了,咱们先过去吧,菜马上就来了。”
欧阳志德回过神来,眸子深望了欧阳月一眼:“好,走吧。”
两人刚一坐下,菜已上来,欧阳志德着桌上四菜一汤另一蒸笼物,酸辣土豆丝,酱扒茄条,清蒸鲩鱼,生炒排骨,参须鸡汤,望着那蒸笼却道:“今天又多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菜啊。”
欧阳月说道:“这道菜说道做法,倒也简单。就是将虾仁洗净绞成肉馅,水发海参用沸水焯出,抹干腹内水分,稍撒干淀粉,酿虾肉馅,入笼蒸熟;海白菜用水泡发待用。熟后海参斜刀片成五片,三个一行排三行,勺内放上汤和调味料烧开,勾稀芡,淋明油浇在酿海参、海菜上。这道菜,海参软滑,馅鲜嫩,汤汁清,海菜脆爽,是一道营养丰富又口感十足的菜肴,爹爹可要试下。”说着,欧阳月已将蒸笼打开。
欧阳志德只到蒸笼里,黑绿白等几色样子就十分出彩,不禁伸筷挟起一尝,当下连连点头:“果然鲜美脆爽,味道真是不错,月儿这手艺,怕是宫中御厨也是不及的。”起码这道菜欧阳志德就从未见过。
欧阳月笑了:“爹爹有所不知道,这道菜奇特的,还是它的名字。”
欧阳志德奇道:“噢?怎么个奇法?”
欧阳月指向那蒸笼:“爹爹这海参分成三排摆放,中间海白菜,白果丝点缀着,像什么?”
欧阳志德仔细瞧瞧却是摇头:“月儿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答案吧。”
欧阳月意味深长道:“这海参中间放着的海白菜,原是海中之物,颜色青绿可寓意海水,这调好的海参,就好似那舱翔于海中的船只,可你中间又摆着海白菜这种挡碍,船只又要如何驶过呢。可它排列成三行,两边各一排,中间又是一排,这船只终究神不知鬼不觉渡过。是以我叫这道菜为一一瞒天过海,爹爹觉得这名字如何?”
欧阳志德精神突然一震,着欧阳月浅笑盈盈的样子,眸子闪烁了一下,笑道:“原来这道菜还有这样的名字,倒是十分不趣。爹爹一直很怀念这道酱扒茄条,可是又吃到了。”说着,欧阳志德往碗中挟了几下子酱扒茄条,更大口用了起来,所谓食不言寑不语,欧阳月现在问什么,欧阳志德也没办法回答的。
欧阳月笑着舀了碗汤递给欧阳志德,又给自己舀了一碗,静静的喝着,直到饭后欧阳志德离开,欧阳月也没说过关于瞒天过海的事,与欧阳志德谈的几句,也都是京城与边关的趣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欧阳志德刚一离开,春草便说道:“小姐,老爷似乎有些怪怪的。”
“噢,有怪吗。”欧阳月淡淡的道,并未想多谈。
“可是小姐,之前老爷在厨房外时,说了一句话,什么或许她洗尽铅华,也还会是这般的优秀,老爷明知道夫人是不会厨艺的,莫不是老爷爱之深责之切吗。而且老爷小姐的眼神,奴婢不懂。”春草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宁氏带人在明月阁闹事时,欧阳志德的疾言厉色。
欧阳月眸子闪动了下,笑着道:“或许爹爹只是那么说了一句,你别胡思乱想了,先让人将饭菜捡下去吧。”
春草犹豫了一下,便下去干活,她怎么不觉得老爷是随便说的呢?
欧阳月眸子却是微深,今天的事她会放任自流,也是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欧阳月早怀疑宁氏是她生母的身份了,所以这次倒是个机会。只不过后却是不了了知了,欧阳月便想用这道瞒天过海,试试欧阳志德,而他刚才明显回避,事情果然有些复杂啊!
虽然知道脸上,那么长一道口子很难愈合,会留下伤疤,可是一回到香宁园,明姨娘还是相继找来好几个大夫给她伤,可是这些大夫无一例外,都是给她开些内服外用的伤药,根对她的脸一点办法也没有。明姨娘心里一阵阵绞痛,一想到自己的脸,她就恨的牙根直痒痒,这才回来多久,房间里的几个较名贵物器都让她砸了,可惜这还不能解她心中的愤恨!
齐妈妈小心的走进屋中,着明姨娘坐在床上,面上阴晴不定,脚又犹豫了一下,这时明姨娘的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猛的扫来,吓的齐妈妈脚尖都颤了:“什么事,说!”
齐妈妈深呼一口气道:“姨娘,是芮余欢过来了,说要来您。”
明姨娘冷笑:“芮余欢,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府中一个食客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赶她出去!”明姨娘现在一肚子火,这个芮余欢明显对欧阳志德有些私心,明姨娘还能给她好脸色吗!
齐妈妈却小声道:“只是那芮小姐说她有办法治疗姨娘您脸上的伤,所以老奴才进来问问您,您……”
明姨娘眸子明显一亮,随后面上冷意更深:“她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顾弄玄虚罢了!”
齐妈妈点头道:“那老奴立即将她赶出去。”
明姨娘却突然变了脸色:“等下,倒也可她要说什么,你找人来,先将屋子收抬一下。”
“是,姨娘。”
明姨娘也整理了下自己,不一会芮余欢便带着她的两个丫,环粉蝶与豆芽走进来,芮余欢一身嫩嫩的黄衫,衬得肌肤柔美,妙龄动人,明姨娘想到自己的脸,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芮小姐怎么有空到我香宁院来,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芮余欢根不在乎明姨娘的态度,只是伸头明姨娘脸上的伤,感慨道:“明姨娘脸上这伤还真是极深,怕是不好恢复啊。”
明姨娘立即瞪向芮余欢,若是平日里,明姨娘还能忍忍压下去,可是今天她实在太憋屈,根就不想装,声音冷锐:“芮小姐这是来幸灾乐祸了,可惜了,你进府多日也不能得到老爷的垂爱,虽然着年轻貌美,可是以老爷这种洁身自爱的男子,却不见得就会着了道。我劝芮小姐趁着年轻,还是多想想吧,若是在这府中再耽搁几年,可就成老姑娘了。芮小姐这父母双亡的身份,到时候再想找,怕是更难了!”
芮余欢面色一变,明姨娘句句直刺她心窝子,这些就是她的痛,若不是她出身不好,她何以等到现在。若是她乃将军府女儿,凭她的才貌,门槛早就踏烂了,芮余欢一直以来对欧阳月就很嫉妒。再加上欧阳志德对欧阳月的宠爱,芮余欢如果进府前只想给个下马威,现在却是想除了欧阳月了。芮余欢心中恨极了明姨娘点破她心思,但想到今天的目的,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柔声道:“明姨娘哪的话,余欢哪里是来兴灾乐祸的,只是同身为女子,我那正好有一个不错的外伤药,想与你试试罢了。”
明姨娘冷哼:“你会这么好心,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芮余欢眼中闪过冷意,这明姨娘今天竟然这么不识相,她来送药竟然还给她脸子,当她愿意来吗!
芮余欢叹息一声:“这药也是我偶然得来的,原是父亲当年斩杀一草原贵族,从他身上得来的战利品,这药乃天山雪莲,以多种名贵草药炼制,不但可以美容养颜,对于伤痕也有很好的效果。我一直不舍得用,今天到明姨娘面上的伤实在触目惊心,同身为女人,知道这脸对明姨娘多重要,这才送药过来。既然明姨娘不领情,余欢就先告退了。”说着,芮余欢摇头起身,模样似乎有些失落。
明姨娘却是听的心痒难耐,见芮余欢要离开,想也没想,便急道:“等一等。”随后又觉不对劲,问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真舍得给我了,明人不打暗语,说吧,你今天送药来,是什么目的。”那眼中所带的审视,分明不相信芮余欢是出于好心。
芮余欢望着明姨娘,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在到明姨娘面上讽意加深,这才无奈道:“不瞒明姨娘,其实余欢这次跟将军来京城,确实有意随了将军。余欢已经没有了亲人,一个柔弱女子,若是在边关那动荡的地方,恐怕没过多久就要被人掳了去,你不知道他们掳去我的后果,那是余欢绝对不想要的生活!”明姨娘点点头,这点她倒是清楚的很,边关那种地方十分的混乱,虽然民风开放,但是治安同样让人头疼,若是被人掳去,不是卖进军营或是妓院,也是成为贵族家中的妓妾,根没有未来可言。但若是随了欧阳志德却不同,这将军府虽然也不能算是平稳,但是锦衣玉食,却是谁也没少的,若是她,自然也选择后者了。
芮余欢见明姨娘面露深思,又道:“余欢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将军对余欢却是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他只将我当成老部下的女儿,只当我是晚辈。余欢也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但实属无奈啊。余欢也不真是不知自重,死缠活缠之人,好在老夫人可怜我的身世,这才允我住在将军府。明姨娘大概不知道吧,那一日我与府中几个小姐参加宁府的宴会,里面的名门贵公子,样貌出众比比皆是,尤其是那七皇子,当真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