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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贺安翼就被满屋子的画架吸引了目光。
每一个画板上都遮着一块黑色的绒布,让人控制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探知欲。
简明当先走了进去,他把窗帘拉开了些,让阳光尽数照了进来。
贺安翼走到了中间最大的那个画架前,征询地看向青年。
简明点了点头,“想看就看吧。”
贺安翼事先在心里做了个准备,一伸手就把黑布扯了下来。
尽管他心里有了点底,可还是被眼前的限制级画给刺激地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简明走了过来,重新把黑布捡起来盖了上去,“是他画的,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他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的。”
“这些,”青年走动着将一块块布揭下来展示给男人看了眼,又重新盖了上去,“还有这些,画得都是很露骨的姿势,主人公也都是你和他,噢,应该是你和我,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我的身体我的脸。”
男人脸色苍白地靠着墙,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很害怕吗?”简明走到他面前问道。
“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简明点了点头,“我理解你,我刚找来这里的那天,看到这些也很震惊。”
贺安翼低下头没有说话。
“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的那些话吗,其实我是看到了他手机里的内容,才想要去试探你的,结果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我最后只好放弃从你那里打探他的消息。”简明把手机屏幕解锁了,翻到备忘录那里递了过来,“这是他记录的。”
贺安翼伸手接了过去,手指颤抖地点开了其中的一条记录。
【我听到你在哭,你并不幸福不是吗?】
【那个女人又骂你了,你为什么要苦苦地哀求她留下,让她离开不好吗?你该由更好的人来珍惜。】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假装恩爱的样子?我不明白,我只觉得她很恶心,根本配不上你!】
【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真可爱,我真的好想把你拥入怀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泰戈尔】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不敢奢求你的原谅——简明】
只有这条备忘录他署了自己的名字,时间刚好是李梦云离开的那晚。
贺安翼拿着手机久久没回过神。
简明凑过来看了眼,“8月15日,你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吗?”
贺安翼把思绪收了回来,转头看向青年。
简明看着他道,“他第一次出现,就在两年前的8月15号,如今,他也选在了这一天消失,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在不在,但是我认为你那儿应该会有些信息。”他又吸了吸鼻子,“吴灏鹏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他的气味,一直到现在都没散去。”
贺安翼低头嗅了嗅,果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橙子香,挺淡的,不仔细闻就会被忽略掉。
简明继续看他,“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拖得越久你老婆就越有危险,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二重身残忍起来能到什么程度。”
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已经迟了……梦云她……”男人的眼眶红了起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简明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她怎么了?”
贺安翼非常艰难地往外吐着字眼,“我,想……之,之前几天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我老婆,梦,梦云,应该就是他……”
简明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意思就是,”贺安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梦云,她被你的二重身剥了皮,然后一直假扮着她跟在我身边,直到昨晚被我撞见了他脱皮,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出现过。”
简明瞬间就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你这几天,千万千万要小心,尽量不要出门,如果非要去外头做些什么,可以叫上我,那东西多少还是有顾忌的,若非偶然,它们一般都会潜意识地避开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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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窝囊废
贺安翼却有些魂不守舍; 似乎没怎么听进他说的话。
简明看着他; 轻声道; “逝者已逝,别太伤心了。”
贺安翼垂在身侧的手不住颤抖着; 他闭上眼睛; 压抑着嗓音痛哭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啊!”
简明微微皱起眉; 走过去将男人搂在了怀里,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语速很慢地道 ; “吴灏鹏你必须清楚;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 不要去想谁无辜谁可恨,因为报应一定降临; 只不过来的早或来的晚而已。”
他偏过头看着男人泪湿的眼睛; 继续道; “李梦云会有报应; 是因为她不无辜;那个杀害她的东西也会有报应,只是还在路上; 我们要做的不过是耐心等待,仅此而已。”
贺安翼被他一番话说得完全愣在了当场,他低头,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开口说一个字; 一滴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时有时无的落下,断断续续的无声哭泣,或许是现在最能发泄出这个懦弱男人内心痛楚的方式吧。
简明等到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才松开手走到了窗户边,他背对着男人,脸上慢慢露出了明朗而幸福的微笑。
“忘了那些不愉快吧,不如想想怎么安排今天的时间?”
贺安翼的眼圈还有些红,“我想……出去走走。”
简明闻言回头看他,“我跟你一起。”
贺安翼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贺安翼低头走在楼道里,听着身后一下接一下紧跟着他的脚步声,心竟然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
他走了会儿,突然扭过头问简明,“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整个人。”青年几乎是没有一点停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贺安翼哦了声,又转回头继续沉默着。
简明走到了他边上,淡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越发显得清亮,他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那么吴灏鹏,你喜欢我吗?”
他本就长得好看,一张白皙的脸在阳光的润色下,更是恍若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
贺安翼却不解风情地低着头,同样是想也不想地说了句不喜欢。
简明的眼中顿时闪现出一抹失落来,“除了李梦云,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
贺安翼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知道。”
简明抬了抬眉毛,目光热切地注视着他,“什么意思,我还有机会?”
贺安翼这下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男人。”
简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社区必经的那条大道上,贺安翼又看到了那个老人,他依旧坐在树荫下,十分耐得住寂寞的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两人走过的时候,老人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出去玩要小心,可别太晚回来,这地方阴气重,容易撞鬼。”
“谢谢刘爷。”简明朝老人点了点头,他突然转了脚步走到了棋盘的另一边,看了眼面前的棋盘,青年很认真地沉下心想了一会儿,然后才伸出手挪了一步棋。
整个棋面经他这么一走,局势又变得明朗起来。
他浅笑着问道,“这么走是不是更好些?”
老人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的确是,的确是,年轻人就是聪明啊。”
“过奖,您慢慢玩,我们就不打扰了。”简明站起身,拉着男人快步地走开了。
“如果不破解他棋面上的困局,你就会不断地碰见他的二重身。”青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他没办法控制的,我们也只能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贺安翼似懂非懂地回头看了眼,老头正埋头钻研着面前的棋局,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这附近最繁华的地方只有那条商业街。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贺安翼却觉得像走了一个小时那么久。
两人谁都没说话,贺安翼拿眼睛偷偷观察他,发现青年正低着头挠手上的一个红肿的小包,看着像是蚊子咬的。
他应该是痒得狠了,手指越来越用力,白皙的皮肤很快就红了一片,甚至还冒出了血点。
“我,我去给你买瓶花露水。”贺安翼说完,没等青年反应过来就跑进了人群中,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超市。
街道上人来人往,简明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男人的一点身影了。
他皱紧了眉,顾不上手臂上越来越痒的地方,转头朝四周看着。
“吴灏鹏!”简明叫了一声,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潮中,他只好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前走去,准备去那家小超市找人。
结果刚走没几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简明,我在你背后。”
是吴灏鹏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味。
简明猛地回过头看去,却被满头血污的男人惊了一跳。
“怎么回事?”青年手指颤抖地托起男人的下巴,心疼得无以复加 。
吴灏鹏不自在地把视线转到了别处,“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我以为没多大事的,没想到会流这么多的血。”
“噢,对了,给你买的花露水。”男人抬了抬手,将新买的花露水递到了他面前。
简明压根没心思抹什么花露水,直接就拨开了男人的手,一把拽住他往小诊所走去。
得亏这条街什么都有,不然现在上哪去找就近的医院?
吴灏鹏却显得有些急躁地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表情很是怨念地看着他,“我辛辛苦苦给你买的花露水,你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
“在我眼里,你脑袋上的伤比一切都重要。”说完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几乎是拖着男人往前走的。
吴灏鹏挣脱不开,干脆把手上的花露水嘭地一声砸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简明看了眼地上的碎玻璃片,一句话也没说地贴近几步,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吴灏鹏又急又恼地瞪着他,“放我下来!”
简明的唇角微微一扯,轻描淡写地笑道,“不放,谁让你不乖。”
“简明,我咬死你!”吴灏鹏直接亮出了一口白牙,十分不客气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青年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抱着人不急不缓地走出了人群的包围圈。
不知是谁大呼了一声“好萌!”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手机,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
等他们万分激动地把相册点开,想要看看之前拍下的一溜儿照片时,却都傻眼了。
没拍到他们?!
“什么嘛,走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