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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龙淮饮将那只脚屈了起来,伸手把被撸到膝盖的裤腿放了下来。
贺安翼听到声音,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结果正好跟对方的眼睛对上了。
那双蔚蓝的眼睛似乎包罗了天空和大海; 它们注视着青年,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
“你什么时候醒的?”贺安翼装不下去了。
美男看着他,“你想我什么时候醒?”
贺安翼低下头非常窘迫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当然是越晚越好咯。”
龙淮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真是操蛋。”贺安翼低骂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来拿手指着他,语气凶凶地道,“老子命令你,立刻忘记刚才的事。”
龙淮饮收回了视线没搭理他。
这时候蒂尼拎着一双鞋子跑了过来。
安迪跟在她后头,“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恩。”龙淮饮伸出脚去,由女仆给他穿上了鞋。
贺安翼觉得这里头挺舒服的,不想下去,立马换了个挺尸的姿势躺着不动了。
龙淮饮回头看他,“晚上我会过来。“
贺安翼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朝他挥挥手。
美男收回了视线,脸上却笑出了甜蜜的酒窝。
安迪连忙伸手接过他手上处理好的文件,屁颠屁颠地抱怀里,紧跟在自家少爷的身后往下走去。
龙淮饮走后,贺安翼就坐起了身,噌噌噌地挪到了秋千床的边缘,将两条腿挂了下去,在半空中一荡一荡的特悠闲。
“普普,普普!”贺安翼朝那个立在水池边的雕塑喊了一嗓子。
普米尔一下子抬起了头,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一样,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李!”他回喊了一嗓子。
“你那天跟我炫耀的都是假的吧?”贺安翼笑着大声问道。
“什么?”普普明显还不在状态中。
贺安翼清了清嗓子,咬字清晰地接着道,“你说你数过他的腿毛,那你倒是先说说他的体毛是什么颜色?”
金发的男人疑惑地回答他,“不是黑色的吗?跟他的头发一样的颜色。”
贺安翼哈哈大笑。
普米尔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也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摊手道,“好吧,其实我都是胡说的。”
贺安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陪老子聊天。”
普米尔高兴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了上去。
等他到达后,贺安翼往里头坐了点,又变成了那个懒懒散散的靠坐姿势。
普米尔也挪到了他旁边,跟他一样舒舒服服地靠着。
“这个地方,少爷以前只带过他的娃娃上来过。”金发的男人说道。
“他的娃娃?”
“差不多有这么大。”普普把手张开,比了个大概,“不过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那个娃娃了。”
贺安翼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身体往下一蹭又由坐变成了躺,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在软软的绒毛包围下慢慢瞌上了眼睛,“我先睡会儿。”
普普点了点头,也躺下来跟他并排睡在一起,普普灰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头有悲哀也有喜悦,看起来很矛盾很矛盾。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站在池子边,在难过什么?”
普普看到他的嘴唇在一动一动的,低低沉沉的声音,说出的是自己好几年都不曾听到过的关切话语。
普普的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强迫自己咽下了那些哀伤的声音,“李,睡吧,别问了。”
贺安翼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金发男人哀戚的脸,他皱眉,“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普普灰蓝的眼睛里开始往外蹿出水珠来。
“好好的做什么咒自己。”
普普摇了摇头,他又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说道,“现在我要做一件事。”
贺安翼听他那仿佛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一样的谨慎口气,也有点感兴趣起来,“什么事?”
“我想我不会后悔的。”普普却顾自模棱两可地道,“就算因此而落到死亡的境地。”
贺安翼挑了挑眉毛,“你要去刺杀……”
他后面的话被金发男人迅速靠近的脸打断。
一个沾着咸涩的泪水,透着十万分小心翼翼的吻落在了他唇上。
普普轻轻地伸出舌头尝了尝那柔软温暖的仿若花瓣一样诱人的地方,然后就像被刺刺到一样猛地退开了,他带着惊慌的表情看向面前的男人,“抱,抱歉,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说到这又停下了,接着就像想通什么一样流利地说完了剩下的话,“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他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以求不错过任何一丝的变化。
普普想过千万种可能,李稳会发怒地跳起来揍他,会大声地骂他不知廉耻,会无情地嘲笑他过于莫名其妙的感情……却没想到,李稳只是很安静的躺在那看着他,然后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被普普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哪怕在很久很久的以后闭上眼睛,那副画面也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青年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有那一对涂了墨一样的黑眼珠,又明亮又深邃,笑着的时候里头闪动着光,像一道道闪电,唰唰唰的电流通过那目光进入了他的心底,将整颗心都电得麻麻痒痒的。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普普不停地念着这四个字,他出神地望着那个笑容,心里的喜悦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贺安翼乐呵呵地夸赞他道,“你比正常人要有趣很多。”
“那么,你喜欢我吗?”普普枕着手臂期待地看着他。
贺安翼轻轻吐出一口气,“大概,是比之前要喜欢上那么一点的。”
普普翻过身想要压到青年身上去亲吻他的脸。
贺安翼虽然没躲,但却开口拒绝了他,“我不喜欢别人压着我。”
普普愣愣地点头,又翻了回来,他拿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对方的手,“那么,你喜欢压别人吗?”
贺安翼被他趣味十足的说法逗乐了,“哈哈,这个嘛,我只喜欢压我爱的人。”
普普眨了眨眼睛,撑着下巴问道,“那么,能告诉我你爱的人叫什么名字吗?”他心里明白这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虽然很失落,可他心里倒是没有太大的痛苦,大概是青年刚刚对他的态度太过美好了吧,美好到——他愿意将这一天这一刻永永远远地珍藏在心里一辈子,有的人不一定必须得抢到手,因为只要知道他幸福你也会变得很开心。
“他叫——”贺安翼感觉到身下的秋千床猛地一沉,他吓了一跳地坐起来,眼神错愕地看向坐在秋千床边缘处的龙淮饮。
不是说好晚上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
“他叫什么?”美男一双眼睛热切地注视着他,甚至还把身体微微靠过来,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比的灿烂,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
普普转过头去,他太了解少爷了,以至于看着他此刻的神态就能猜出什么来。
金发的男人猛地吞咽口水,身体害怕地不住颤抖,可他仍然执着地盯着自家少爷的眼睛,不停地在心里祷告某些情况千万不要发生,更不要降临在李稳身上。
“少爷,请不要生气!请不要生气!!请不要生气!!!”普普抖着声音哭喊道,嘴里不住地重复同样的话语,看得出来他此时害怕极了。
贺安翼被这里压抑的气氛搞得无法呼吸,他干脆低下了头,用两只手抱住自己的头,想要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可以喘息的小空间。
龙淮饮像是才发现普米尔一样,他转过脸看过来,泪水迅速充盈了那双美丽的眼睛,“普普?”
普米尔绝望地跪在地上,又哭又喊道,“少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您一定要控制住情绪,您不能再发病了,这会影响您的寿命的!”
美男困惑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眶变得红通通的,脸颊更是生出一丝病态的红晕来。
“过来,普普。”龙淮饮垂下眼帘,温柔地叫着他。
普米尔抖着身体,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龙淮饮等他爬到近前,才伸出手去,手指轻抚着男人头顶的金发,“普普,我都看到了呢。”
普米尔哭着扑进了美男的怀里,“少爷,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能放过他……所有的过错,都是普普一人造成的。”
“真有趣。”龙淮饮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滑稽的笑话。
他没给普米尔一点的反应时间,只见那轻柔的葱白手指猛一下发力扣了进去,抓扯住男人的金发,竟生生将他掼了出去。
普普凄惨的叫声越来越远,贺安翼猛地抬起头,惊愕地注视着龙淮饮手上那一把带着血的金发。
美男低着头将金发包进了手帕里,顺势就递到了青年的面前,“这是他留下来的遗物,送你做纪念的。”
贺安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然后猛一抬手打开了他的手,“去你妈的臭婊。子,滚!”他怒吼着,伸出脚想要去踹龙淮饮。
可惜还没碰到他就被抓住了。
美男迅速靠近过来,轻轻松松就将他压制住。
然而那看似不怎么样的力道体现在贺安翼这边,就是要压断他骨头一样的狠毒,那手指,就跟要嵌进他肉里一样重。
“宝贝别动,一会给你看个好东西。”龙淮饮用手将他的上衣迅速撕了个粉碎,露出里头精壮的年轻男性身体。
“滚,我不看!”贺安翼拼命挣扎,却像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根本逃不脱压着自己身体的那只手。
“好,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贺安翼紧闭的眼皮一颤,他恐惧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龙淮饮正拿着什么东西放在嘴边用牙齿咬着。
因为一只手被用来压着青年,所以他只能用牙将这东西的包装咬开。
只听嘶拉一声,他如愿以偿的将包装撕开。
贺安翼看清那里头是什么东西后,整张脸都绿了。
“这是我用全部积分向系统兑换的。”龙淮饮也不急着拿出来,只捏着半边包装向他展示着里头类似安全套的物体,“带上它去干你……”他停住话头,不得不用两只手去制住又开始剧烈挣扎的青年,“可以骗过你的惩罚系统,让它以为进入你身体的只不过是一个道具,你也不必承受——那如同阉割般的痛苦。”他压得有些吃力,终于被青年挣脱开了一只手。
“你滚!婊。子!!”贺安翼甩手想给他来一耳光,可惜被挡住了。
好在终于被他找到了空隙从美男的压制下逃了出来,贺安翼记得秋千床的下面刚好正对着一个水池子,于是他义无反顾地纵身跳了下去,。
哗啦——
他运气很好地摔进了水池的中央,激起了很大的水花。
从水池中浮上来后,贺安翼看到了正好磕在水池边缘瓷砖上的普普,他的金发被血水尽数染红,鲜红的液体直到这会儿还在不断地往外冒,
贺安翼游了过去,却看到普普大睁着的灰蓝眼珠动了动,转过来看向了他。
“快逃……”金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