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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两全其美,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他沉默不语。
我讥讽他:“那个从前自负清高的付家俊呢?”
他转过头,很苍白的看着我:“丁叮,其实我和普通人没分别,我只是一个最平常的男人,你看,我在诱惑面前没有抵抗住,我对爱情不是这么忠贞,我因为爬上了郭蔷的床伤害了你,象我这样的人,道德品行已经败坏,不值得你原谅。现在呢,郭蔷她报复我,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沈安妮能帮助我,她的家世帮我可以顺利的度过眼下的难关,他父亲出面担保,我洗脱所有的嫌疑,你看,我的事务所现在生意不是正在恢复吗?有她帮我,我会做的比以前更出色,放手吧,丁叮,我们不应该复合,我们应该理智的结束我们的关系了。”
我一步步往后退,看着这个男人,我象不认识他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
他默然。
第264节:永琰告白,家俊离开 (13)
我一阵好笑:“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所谓的误会,对裴永琰和我的关系斤斤计较只是一个借口,用来掩饰你想攀龙附凤的一个借口,付家俊,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真心的想和我复合?”
他咬紧自己的嘴唇,低下头去,良久,他说道:“对不起丁叮,我们不适合了。”
我感到天旋地转。
我不相信家俊会这样的变心,我认识他六年多,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的确很坚决,很冷漠的又从家里搬了出去。我气急败坏又不死心的去他办公室找他。
我提前打扮好了自己,这一次我打扮的更加锐利,我要和他谈判,我不要象个泼妇一样蓬头垢面的出门,我穿上了最贵的一套套装,化好了精致的装容,踩着六寸的高跟鞋去声讨他。
要离婚?可以,我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决裂。
站在办公室门口,刚要推门,我听到里面一声桌椅翻倒的声音,我心里一紧。
“家俊。”我惊叫。
我看见他人摔地上,侧摔在一边,地上飞着几张资料纸。
我又痛又心焦,马上的去扶他:“家俊,你怎么了。”
他轻轻推开我,“只是困了,没坐稳。”
奇怪,他好象很吃力,半天没反应过来,而他身子又重,我根本拉不起他来,等反应过来后,他撑着自己站起来,扶正了椅子坐了回去。
我一时间所有的志气和质问全飞到了津巴布韦,我不想和他呕气了,“家俊,我们回家吧,那份工作我不要了,我们回家,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他自己整理资料,“你来找我只是为这件事?丁叮,你清醒一下,现实一点。为我这样一个男人多不值得。”
我苦苦恳求他:“算了,家俊,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你也不是一个贪图虚荣的人,你何必故意激我呢?我们回家吧!”
正在这时,门推开了,我回过头,沈安妮?
她看见我,眼里的神色先是一怔,紧接着立即把视线偏走,视若无睹的对家俊说道:“家俊,陈总叫司机来接我们,你准备好了吗?”
她居然现在直呼家俊的名字,不是从前那样叫他付律师了?
家俊点头,他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公文包里,沈安妮立即上前替他拿过手包。
我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两个人。
家俊轻轻和我说道:“丁叮,你看见了,她能帮助我,而你呢,你也不是孤苦无依,裴永琰真心待你,他甚至私下找我,愿意给我一笔钱,资助我开一间大的律师事务所,我不需要他的资助,因为你不是商品,不可以做交换,但是呢,一个男人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我相信他是真心的,丁叮,放手吧!”
第34卷
第265节:永琰告白,家俊离开 (14)
我浑身正在一点点的起鸡皮,家俊在说什么啊?
沈安妮轻轻碰家俊,“家俊,我们到时间了。”
家俊告诉她:“你先下去等我。”
沈安妮看我一眼,我没有迎她的眼神,可是我能想象的到,她是想和我说,你放手吧,快点放手吧。
她走后,我看着家俊,我问他:“告诉我一句实话。”
“什么话?”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离婚?”
50:家俊的坚决
家俊沉默。
我凄凉的问他:“说,说你的真心话,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确确实实是喜欢她,你觉得她对你的事业有帮助,我绝无二话,如果不是,你就跟我回家。给我一个痛快的话。”
家俊的眼睛落在自己面前的一本书上,他一句话没说。
我轻轻说道:“我小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喜欢的洋娃娃,可是丁铛出生后,她不懂事的抓着玩,结果把那洋娃娃的胳膊给我扯掉了,我气的不停的哭,我打了她屁股,妈妈很生气的训斥了我,我一赌气之下跑出了家,躲在两个楼中间的缝隙里自己哭,我觉得我失去了父母,那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事。渐渐的,我长大了,身边的事越来越多,我才知道痛苦也是分层次的。和你第一次发生矛盾,我陷进冰与火的煎熬中,失去孩子,身体受伤,我对你的恨无以形容,直到最后看到你为我做的事,我才决定和你重新开始。家俊,你若问我爱不爱你,我也不知道,就好象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我已经习惯了这部分,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回家来?”
手机响了,家俊沉默的看着手机,是沈安妮的电话。
他要接,我轻轻按住,“家俊,你要和她参加宴会,我不阻止你,我只问你,你晚上还会不会回来?”
他看着我,与我视线再次相交,我们都在静静看着对方。
这一刻我们看的很真切,眼睛里都很清澈,都只有对方,我们四目相投,一言不发。
他吐出口气,把我的手推开了,“丁叮,再见。”
他越过我身边,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的心一下子跌沉了。
我大步走进医院,直接推开特护病房。
裴永琰正坐在沙发里看文件,一听见门被撞开,他马上抬头。
“丁叮。”
我咬牙切齿,看着房间里的东西,有什么凶器吗?
他慌张的站起来,“丁叮。”
我扑上去打他,一边打一边骂:“裴永琰你这个混蛋。”
他连连挡我,被我打在了沙发里,“丁叮,丁叮,你不要生气了,好,你打我你打我好了。”
第266节:永琰告白,家俊离开 (15)
他被我打到了桌子边,桌子上的花也被推在了地上,我一气之下又抓过花束去砸他。
一屋子的花瓣,狼藉一片。
我坐在地上痛哭。
大块头司机兼保镖在外面小心的看,也有小护士想来看热闹,司机立即关上门,把小护士也都关在外面。
裴永琰由了我哭,他小心的想来扶我,我把他推开了。
我不停的哭骂:“裴永琰,你为什么要招惹我?我哪门子值得你喜欢?你是明星追腻了,年轻女孩看烦了,想换口味吗?”
他怯生生的解释:“我从不追明星。”
我长声的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在哭,他则老实的坐在我身边陪着我。
终于我没精打采的收起了眼泪,背起包出去。
他拉住我,恳求我:“丁叮,你听我一句话,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马上和你结婚,我甚至可以做财产分割声明。”
我喝断他:“你给我闭嘴。”
他还想拉我,我喝斥他:“你给我站住,别追我,别来找我,别在我面前出现,你走,走,走!”
51:协议离婚
我一个人带着泪从医院拖拉着步子出去,谢天谢地,我如此痛苦的表情是在医院里,在这个老天合法赋予我悲伤的环境里。
不知道在外面踯蹰了多久,天黑了,冬天干冷的风吹在我刚哭过的脸上,象一把小刀子在割我的脸一样。
手机响了,是朱薇。
她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次我没有胃口,她不安的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后她去自助餐那边认真的选,选回来后在我面前摆上一样又一样的食物,可是我没胃口。
我只问她:“有好一点的,安全一点的,可以让我发疯的酒吧没有?”
她叹了口气,终于由了我,带我去了一间小酒吧。
这间酒吧不似我上次和她去的的那间酒吧,这间酒吧从外表看有点三十年代旧上海的风貌,门口的小铁皮吊灯也象极了大上海的街角灯,我竟然不知道闹市里还有这样一个小而精致的场所,一时象是迷失在时间和空间里。
进门,琉璃门哗的拉开,里面也是,灯被罩在绿色的铁瓷灯罩下,自天花板坠下。酒保正在吧台里娴熟的调酒,胳膊上下起舞,精致的座位里,客人正在轻声细语。
朱薇和我找了个正好靠墙又在拐角的位子,既很隐蔽又十分安静。
我坐下来,一眼看见头顶的灯光照在衣服上,似乎有穿透力一样,把我衬衣的上面竟然照射出彩色的丝线来。
我叹:“好特别的光线,原来这么普通的颜色也能照出另一种味道来。”
第267节:永琰告白,家俊离开 (16)
她轻轻的说:“最好的是酒,这里的酒保比较有分寸,根据你的状态调酒,基本上人人都能站着出去。”
我苦笑:“你怕我会发疯。”
她安慰我:“你不会发疯的,如果你真的想疯,那就好好疯一次好了。”
我只是流泪。
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非常庆幸,我只是想喝酒,我其实不想发疯,发疯没风度也解决不了事,我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泪掉在酒杯里,我喝的满嘴泛苦味。
闭上眼,我伏在桌子上,眼泪又跌了出来,我苦笑:“家俊。”
我沉沉的伏着,不想抬头。
终于,他来到我身边,轻轻拍我肩膀,“要不要出去看看风景?”
我苦涩的说:“我走不动。”
他说:“我背你啊!”
我哭了。不想再骂他了。
然后他把我背在肩上,我们一起出了酒吧。
没下雪,空气清寒。
朱薇默默的收拾我的东西,她跟在我身后。
我没睁眼,只是静静卧在这个人的背后,头贴着他的后颈。
背我的人,不是付家俊,是裴永琰。
朱薇打电话给付家俊,我听见她和家俊在说,丁叮喝了酒,你来看看她,可是他没有来,他却把电话打给了裴永琰,裴永琰立即赶了过来。
我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付家俊,你这么狠心。
我们顺着路往前走,这次是他背着我,步子缓慢。
裴永琰问我:“你说句话,你说句话。”
我苦笑:“我说什么?”
他说道:“那天,你背着我,怎么说那么多的话,你现在也给我说几句。”
我的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鼻子也堵的难受:“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闭上眼,泪流到了嘴里。
裴永琰沉默的背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