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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天霖在来时就与陈震则说过,因为还未正式上任,所以不希望他在这种场合介绍自己。等宴会结束后,俞天霖没有直接走,他绕到前庭一角的树下,目光遥遥看着大厅里的一个身影。
沈蔽日与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道别后才出来,他的胃已经痛得快站不住了,只想赶紧回到车里。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他抬头一看,俞天霖皱着眉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不舒服?”
看清是他后,沈蔽日心下一松:“没什么,就是胃有点难受,回家吃药就好了。”
“是不是酒喝多了?你冷汗都出来了,我送你回去。”俞天霖说罢便扶住沈蔽日的肩膀,沈蔽日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得道:“我自己能做走,你放开我吧。”
他不想被人看到与俞天霖过从亲密,毕竟俞天霖是新上任的督查司长,若被人知道他们是旧识,只怕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开来,也会影响到俞天霖以后的工作。
“好,那你自己慢点走。”俞天霖没有勉强他,松手后也没有离开,就这么一步步的跟在他身边,直到他走到了停在街对面的汽车边上。
松竹一直站在车前等他,见他捂着上腹部脸色苍白的样子,立马明白了,转身就回车里拿药。沈蔽日胃不好,但凡有应酬只要松竹跟着,都会记得给他带胃药来。
散席后的宾客们都上了各自的车子离开,没什么人看着他们这里了。俞天霖又一次扶住了沈蔽日,这次沈蔽日没有再拒绝,在他搀扶下坐了进去。正想道谢,就见他一点也不客气的挤进来了。
沈蔽日只得挪进去一点,接着就见他主动接过松竹递来的药和水杯,把药递到自己嘴边,道:“张嘴。”
沈蔽日觉得不好意思,想自己来,可他坚持要喂,只得就着他的姿势服了下去。
俞天霖把杯子还给松竹,让他靠在椅背上休息。把自己这边的车门一关就道:“开车吧。”
松竹愣了愣,借着窗外的夜色终于看清了俞天霖的脸,顿时瞪大了眼睛。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俞天霖狠狠一蹬,马上又反应过来,止住了未完的话。
沈蔽日胃疼得都没什么力气了,也就没顾上他们的小动作。见俞天霖不下车,只得道:“开车吧,把小鱼先送回去。”
“不必,开回你家就好,我的车会在后面跟着的。”刚才提前出来的时候俞天霖就打算蹭车了,所以跟自己的司机交代过了。
沈蔽日瞧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皱着眉的关系,俞天霖的感觉跟刚才完全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又一下子说不上来。胃在这一刻痉挛了下,疼得他倒吸凉气,扶着前面的座椅弯下腰去。
“云深?!怎么了?是很痛吗?要是忍不住就去医院。”俞天霖揽住他的肩膀,焦虑的问道。
沈蔽日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松竹在副驾驶座看到了,急道:“大少爷这是老毛病了,他刚才吃了什么?”
俞天霖如实说了,松竹一拍脑门:“完了,这回大夫人真要宰了我了。去医院没用的,刚才的药一会儿就会见效,让大少爷躺着吧。”说罢就让司机马上开车。
俞天霖扶着沈蔽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沈蔽日已经没力气拒绝了,整个人蜷缩着,在俞天霖的臂弯中昏沉沉的躺着。那药很快就发挥了效用,没那么难受了。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车子开到了沈府门口,松竹转过来想叫醒沈蔽日,见俞天霖对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让他打开自己这边的门,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下了车。
他动作稳,沈蔽日的脸靠在他怀中,居然没被吵醒。松竹跑去敲门,等大门打开后,俞天霖还是没把人叫醒的打算,松竹只能带着他进去,直到他把沈蔽日放在了床上,才对他鞠躬道谢。
俞天霖打量了眼这个满是书卷气的房间,又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低声道:“他的胃是老毛病了?”
“是啊,大少爷以前应酬多,把胃给弄坏了。医生叮嘱过饮食上的禁忌,他今天肯定又吃了不能吃的了。”松竹无奈道。
“有哪些是他不能吃的?”俞天霖问道。
“刺激性的都不能碰,也不能喝酒。”松竹回答道,见俞天霖听得仔细,忽然又反应了过来:“爷,您怎么会和大少爷在一起,莫不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松竹是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那时沈蔽日只是不舒服,由俞天霖照顾了一夜。
俞天霖道:“他不知道,今天也没认出我。对了,还有一件事,他脑子里有淤血又是怎么回事?”
“哎!也就是跟您分别后发生的。也不知道大少爷怎么了,那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做什么都恍惚。我陪他去药田视察,他没注意脚下,从小坡滚了下去,撞到了石头上,躺了一个多月才醒。”
松竹本想继续说的,一看俞天霖的脸色就愣住了:“爷,您这是怎么了?”
等了片刻才见俞天霖反应过来,抓着自己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比如那天晚上的事?”
他问的急迫,松竹又不懂内情,还反问他:“没有啊,那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吗?”
俞天霖紧紧蹙着眉,目光又一次停在了床上的人脸上。
沈蔽日睡得安稳,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俞天霖的心里却掀起了不平静的波澜。
是什么导致沈蔽日心神不宁的?如果醒来后他记起了那一夜的事,那会不会就是那件事让他恍惚,以至于摔成了这样?
想到这种可能性,俞天霖就觉得心疼又懊恼不已。他不是没想过沈蔽日醒来会不会记起,所以在今晚刚见面的时候故意说了那么夸张的话来试探。只是他没想到,沈蔽日不记得他了,背后居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见他沉着脸不吭声,松竹便先去照顾床上的人。俞天霖在旁站了一会儿,见松竹给沈蔽日脱掉鞋袜,拉过被子盖好,这才转过来看着自己:“爷,您在这里不方便。大夫人一会儿过来要是看到大少爷这样肯定会动怒的,要不您先回去吧。”
俞天霖走到桌边,抽过一张白纸,写了组电话号码递给松竹:“这是我住的地方的电话,你收着,以后他有什么病痛或困难请你 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用的是“请”字,松竹惊讶的接了过来:“这……爷,您和我家大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与他是故交,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好。还有,那晚的事你要继续保密,绝对不能再让他知道了。”
俞天霖交代的很慎重,松竹忙点头:“您放心,小的不会提起让大少爷不开心的。”
俞天霖最后看了沈蔽日一眼,叮嘱松竹照顾好他就走了。可是回去后却一夜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松竹说的话。
那时沈蔽日是认出自己了吗?还是说他没有认出来,只是不堪受辱呢?
一想到那几天里沈蔽日都在独自煎熬着,他就躺不下去了。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又在阳台上坐到了天亮,换了身衣服就拉着司机出门了。
他哪也没去,就让司机把车停在沈府对面的街上,一直等到了快十点才看到沈蔽日走了出来。
比起昨天,沈蔽日的气色好多了。松竹在旁给他打伞,见他要上路边的黄包车,俞天霖赶紧下车叫住他。
沈蔽日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我来等你的。云深哥,你好些了吗?胃还痛不痛?”俞天霖担忧的看着他。
没想到多年不见,那个冷淡的小鱼不但变得热情了,还这么懂得关心人,沈蔽日欣慰不已,笑道:“我没事了,多谢你关心。”
“那你吃了早饭没?”
沈蔽日点头:“吃了,怎么,你没吃?”
俞天霖不但没吃,还连喝了四杯咖啡提神。他道:“还没,你今天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你要做什么?”沈蔽日问道。
见他没有马上拒绝自己,俞天霖总算放下心来,道:“我刚来宜州,房子虽然找好了,但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熟悉这里,也没有其他朋友,你能不能陪我去逛逛百货公司,我要买齐家具和用品。”
第6章 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这里睡。
沈蔽日今天是没有要紧的事,他让松竹回店里交代一声,坐上了俞天霖的车,往城中心的商业街去。
宜州是西南一带的交通枢纽城市,虽不如北平南京上海等地繁华,倒也差不到哪去。城市分为老城区与近些年开发的新城区。沈家位于老城区内,他们要去的百货公司则位于新城区的中央街道上。
司机把车停在了丽新百货公司的楼下,他俩下车后就走进旋转玻璃大门,入眼便是宽阔的一楼商场了。
家具用品在最高层,沈蔽日进来后却没有往楼梯方向去,而是带着俞天霖走到一侧的咖啡室里。
一踏进这间雅致的咖啡室,俞天霖就闻了一肺腑的面包与咖啡香气,立马就觉得饿了。
沈蔽日弯着腰,在玻璃橱柜里看了看,转头笑道:“幸亏来得时间早,这里的牛油菠萝包很好吃,每天都只有上午才供应。我记得你以前就爱吃面包的,不如尝尝看?”
俞天霖打量着他:“你记得我以前喜欢吃什么?”
沈蔽日歉疚道:“昨天刚看到你的时候是没认出来,后来就陆续想起了以前那些事了。”
听他这么说,俞天霖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受,只能把情绪忍着,点着头道:“那你买给我吃?”
“好,那你去坐着。”沈蔽日笑了,往收银台那边走去。心里想着俞天霖这么大个人了,站在一起比自己还高,可偶尔说出来的话却比当年还像个孩子。也不知后来是遇到了什么,性格才会变得这样坦率。
俞天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间咖啡室对着街道的那一面采用了西式的大落地窗风格,厚厚的酒红色天鹅绒窗帘被蝴蝶结系在两头。轻柔的白窗纱挡住了阳光,依稀能看见外面的电车轨道,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们。
桌上放着玻璃花瓶,插着一朵娇嫩的红玫瑰。那盛放的花朵让他想起昨晚别在沈蔽日胸口的一抹红,目光一转,又盯着柜台前的人不放了。
沈蔽日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长衫,没有戴任何的装饰物,干净的就像天边的一片云。俞天霖看着他与店员沟通,指着玻璃橱柜里的面包,又指了指另一侧的蛋糕,过了几分钟后才走过来。
“点了什么?”等他坐下后,俞天霖问道。
“就是这里比较有名的蛋糕和面包,还有咖啡。”
“你的胃还能喝咖啡?”想起他昨晚疼成那样,俞天霖不禁担忧道。
“咖啡问题不大。”沈蔽日边说边把袖子往上卷了点,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手。
如今是盛夏,人人都是短袖,他却连着两天都穿长袖。俞天霖疑道:“怎么这两天见你都是穿的长袖,不热吗?”
沈蔽日笑了笑:“热啊,可我手上有条疤,露出来不太雅观。”
俞天霖顿时记起了一年多前他手上缠的厚纱布。当时有给他检查过,确认了伤口不深,如今就想再看看愈合的程度。
沈蔽日拗不过他的要求,只能把左手袖子卷到手肘处,让他看手腕内侧。
一条七八厘米长的刀伤横在上面,由于用了上好的创伤药和祛疤膏,只剩一条浅红色的不太平整的印子了。
俞天霖放下心来,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