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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踹坏了,以后就不能用了。”
俞天霖恳切的看着他,明明是来道歉的,偏又像以往那样带着点委屈巴巴的调,说着说着就不像话了。沈蔽日已经很清楚他的套路了,可眼下根本没心思跟他扯这些。就指着门那边道:“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你给我出去。”
“我知道你遇到麻烦了,我进来除了认错之外还是来帮忙的。云深,你就算再恼也别推开我,让我先帮你把麻烦解决了,再慢慢的朝我撒气好吗?”
俞天霖说完就往前走了一步,沈蔽日立刻后退来躲。可他身后就是椅子,这一退就跌到了椅子上。俞天霖赶紧伸手护住他的后脑,免得他磕到墙壁。
就是这一下靠近,他闻到了俞天霖身上残余的一点熟悉的香气。
那是刚才与林世年喝茶的时候,俞天霖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撒到衣襟上的茶水。
虽然已经干透了,可水仙特有的茶香与兰花清香悠悠扑鼻。这是他爱闻的味道,也就让他愣怔了片刻。
俞天霖趁机抱住了他,在他发顶上亲了下:“我真的错了。不该为了怕你在我爸那边的印象不好就信了雪唯的片面之词,更不该让你难过了这么久才追来。不过有一件事是值得开心的,就是我爸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他没有阻拦,还放我来宜州找你。”
俞天霖气都不喘一下,把这番话直接说了,就怕有个停顿被沈蔽日打断了。
但他说完后,怀中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只得松开些,结果就看到沈蔽日困惑且茫然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事情一下子转变的太快了,沈蔽日本来就被店里的事急得头疼,这下更是觉得跟不上他说的内容了。
俞天霖最心痛的就是看到他有些呆滞的模样了。
在私下见查尔斯的时候,查尔斯就跟俞天霖说过,沈蔽日脑子里的淤血不影响日常生活,也不影响智力。可最忌讳劳累和打击。一旦有超出承受范围的事情发生,他的反应就会变得迟钝,很难像正常人那样迅速的理解过来。
俞天霖在心里怪着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可眼下除了尽快让他解开心结外也没其他办法了。于是俯来,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慢道:“我说,我之所以信了雪唯的一面之词,是因为我从没想过他会对我动了歪脑筋,又害怕因为这件事情会导致你在我爸那边的印象不好,所以才被他骗了。不过也因祸得福,我爸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他同意了,还让我过来跟你解释。”
沈蔽日慢慢听着,总算反应过来俞天霖说的是什么了。
可这一次他却顾不得误会和争吵了,因为俞天霖说他爸轻易就同意他们的事了更让他吃惊。
这怎么可能?
想起沈观澜公开的时候全家几乎都闹翻天了的境况,他怎么都没法相信俞天霖的父亲会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他皱起眉来,终于想到要推开俞天霖了:“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来骗我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知道你在怪我,也不会轻易原谅我的。这种时候我再撒谎不是会让你更生气吗?刚才我和林世年谈了许多,是他提醒了我们之间的症结所在,我已经都想明白了。”
俞天霖说罢便单膝跪了下去,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仰望着他:“云深,我会做一个成熟的男人,让你能够放心的信任和依靠。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
第61章 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沈蔽日没有回答,他心里乱极了,眼下急需处理的事情还没头绪,他如何能静下心来考虑和俞天霖之间的问题。
好在俞天霖也不像往日那般非要他马上给一个答复,让他知晓自己的想法后便岔开话题,开始细问他整件事的经过。
“所以你刚才是打给警察局那个老宋的?”俞天霖问道。
沈蔽日无奈道:“我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想着找到那两人,至少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帮人平时就知道收保护费,靠他们办正事要等到猴年马月?”俞天霖说罢便打开门,让松竹去把洪逸叫进来。
待洪逸进来后,俞天霖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让洪逸去查那两人失踪之前跟什么人接触过,平时有没可疑的地方。
洪逸立刻去办,俞天霖又想着既然宜州这边已经没办法找到弥罗芳了,那就要往别的地方找。
他平时不接触药材生意这一块,但在北平应该能找到,毕竟北平那边的药铺多如牛毛。想到这,他马上打给方景源,让方景源去帮他去打听,若有的话全买下来。
沈蔽日靠在椅子上,看着俞天霖打电话的背影。从这家伙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焦虑明显有了好转,也不似最初那样头痛的厉害了。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是现在没心思去细想。
弥罗芳这种药草对栽种环境很挑剔,又因为只供疫病使用,所以一般的进货渠道都不会有库存。沈家的弥罗芳都是自己的药田培植的,他刚才连隔壁省的药商都问过了,也只有两家各有一点。
但那一点也是杯水车薪,他都开始想着该怎么跟长春馆解释才能把赔偿降到最低,谁知俞天霖突然就插手了。
沈蔽日敲着额头,心里不禁起了点期待,希望这件事真能有转机。直到俞天霖拉开他的手,替他按着太阳穴,他才睁开眼来。
“别担心,一定能有办法解决的。”俞天霖蹲在他面前,温柔的凝视着他,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了。
他叹了口气:“但愿吧。”
洪逸跟了俞天霖多年,处理这一类的事情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出四天就有好消息传了回来,说查到了那两人的行踪。
原来那两人连夜跑了,坐船去了松江。洪逸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两人正躺在鸦片馆里,抽的都不知白天黑夜了。
俞天霖让他悄悄把人带回来,一用刑就问出了真相。
原来真是陈义德买通了他俩,对那批弥罗芳动了手脚。
沈蔽日得知了一切,气得想去陈家质问此事。俞天霖却说不用这么麻烦,等天黑了,让洪逸再把陈义德绑了过来。
这法子虽然野蛮,不得不说十分有效。
洪逸在陈义德头上套了麻布袋,把人弄到了俞天霖的家里。俞天霖拿着短马鞭,在陈义德身边的地砖上抽了两下,那家伙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洪逸扯下他的头套,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沈蔽日。以及扯着马鞭,一条腿踩在茶几上睥睨自己的俞天霖。顿时明白事情穿帮了,都不用俞天霖继续拿鞭子吓他,就陆陆续续的把事情都交代了。
只是他越说,俞天霖的脸色反而越难看了,沈蔽日也目光复杂的看着俞天霖。
陈义德交代完就被洪逸拖了下去。沈蔽日看着一言不发的坐在隔壁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的俞天霖。想了想,还是到他身边坐下:“还记得吗?你刚来宜州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小心赵文瑄。”
俞天霖把马鞭一扔,双手捂着脸用力搓了几把:“记得,但他这两年都很安分。如果他要对付的是我,那为什么要朝你下手?”
“这个就要问他才知道了。”沈蔽日道。他俩的关系一直没公开过,在外面时也很注意。因此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之外,旁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除了要对付你之外,他也没理由这么做了。毕竟我和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也不曾得罪过他。”沈蔽日继续说着。
俞天霖望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有人证,这件事他就逃不脱。刚才你来之前景源打给我,说已经筹的差不多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沈蔽日点着头:“这次要多谢你,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查出真相。”
俞天霖坐直身体,习惯性的想握他的手,伸出去又顿住了,不自然的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笑道:“你这样跟我客气,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沈蔽日也看到了那个生硬的动作,不禁想起了这几天他真的没碰过自己,就连平时坐在一起说话也正经极了。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这样克制的俞天霖是他不曾见过的。好几次他都想问俞天霖到底跟林世年谈了什么,但都没时机问出口。
如今那件事总算解决了大半,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该谈一谈了。想到这,沈蔽日开了口:“你和世年到底谈了什么?”
他突然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俞天霖一怔,反问道:“你没问过他?我以为他会和你说的。”
沈蔽日道:“这几天都在愁弥罗芳的事,我也没有跟他联络过。”
俞天霖道:“也没什么,他就说了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我对你的耐心确实不够,也没有站在你的立场去替你多考虑,每次出了问题就想着马上和好要紧。”
沈蔽日低下头去:“其实你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你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俞天霖莞尔一笑。沈蔽日抬头看他,似乎有话想说,俞天霖等了片刻,他又把头转开了,想去拿水杯。
“云深。”俞天霖叫住他。
沈蔽日顿了顿,动作是停下了,但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不要气太久好吗?”俞天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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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事情变得更顺利了。
方景源说已经筹够了,问俞天霖是不是直接发到南京去。沈蔽日担心这次的货又会出什么意外,就想着去北平看一眼,然后亲自送去南京。
他要过去,俞天霖肯定要陪着。至于赵文瑄那边,虽然俞天霖有了他指使陈义德的人证,但没有物证,只能按着不动。让洪逸继续查赵文瑄的底,看看赵文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到了北平后,沈蔽日终于看到了那批弥罗芳。他验了全部的货,发现这批药材的品质比他原本要供给长春馆的更好。他要请方景源吃饭并道谢,方景源却向他道歉,说上次因为胡雪唯的事给他带来了麻烦,希望他不要再介意了。
沈蔽日的神色没什么异样,心里却不平静。本以为这次来北平还会见到胡雪唯的,结果全程都是俞天霖和方景源陪着,连胡雪唯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笑了笑没说话,趁着俞天霖去洗手间了,方景源又道:“其实雪唯人不坏的,他就是一时想岔了。这次天霖很生气,我听雪唯说,那天知道真相后天霖就再也没跟他说过话,电话也不肯接。”
沈蔽日端起茶杯来喝,还是没有说话。
方景源有点尴尬了,不过他也明白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过分了,就没有再提。等吃完后,直接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
方景源安排了几个人给俞天霖,专门在火车上看这批药材,沈蔽日便安心的跟着俞天霖进了头等车的卧铺休息。
他们从宜州到北平坐了两夜的火车,现在又要马不停蹄的再坐两个晚上去南京。
一开始沈蔽日还没什么不适的症状,第二天上午就开始发低烧了。
他发烧都习以为常了,要不是俞天霖发现他脸红红的,精神也不太好,他还不知道自己又发烧了。
他们这次出来的急,身边没有备着药。俞天霖就去找列车员要了退烧药,又给他打了一碗白粥回来,让他先把粥喝了再吃药。
他吃完后又坐了一会儿就困了,俞天霖便让他躺下睡觉。反正明天才到南京,那批货又有人看着,他就放下心来,很快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