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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宫娥欢喜的躬了躬身。这几位宫娥被宣进轩红殿侍候叶倾,叶倾也就成了她们的主子,主子这般受殿下宠信,她们自然也是讨了很多好处,这些都是宫里的规矩,不予计较。
秦阳近了身,双手轻放在叶倾肩上,贴在她的而后:“娇艳了些许。”说到这,提了提眉笔,琢磨了两下,又放了下去:“不需在画了。”
叶倾起了身,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今晚,留在这睡吧。”
啪的一声。
秦阳一向紧握在手的骨纸扇掉了下来。
叶倾收了手,弯身替他拾起了那骨纸扇。
叶倾转过身:“三日后,我便嫁于你,而三日后,你又是一国之君,到时候怕是见一面都难。”
秦阳舒了眉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将她搂在怀里:“这几日来,我除了安排父皇的丧事之外,不都陪着你吗?”
叶倾转过身来,看着秦阳,笑着:“以后,我唤你君临吧。”
秦阳怔着不说话。
她继续说:“上次你不是问我紫容师傅带我去皇宫干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吧,他是想让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君临。”
秦阳:“他是怎么让你知道的?”
“这不重要。”叶倾靠在他的怀里:“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很不错,我从茶楼里听书听多了,就觉得我也应该嫁个一代君王什么的。”
秦阳浮出一个笑。指尖顺过她的发丝。取过那凤霞冠给她戴了上去。
叶倾努了努嘴:“但是,嫁给一代君王又有很多坏处,比如独守空房什么的。比如要学会勾心斗角什么的。”抬眼望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秦阳给她正了一下凤霞冠:“不会的,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她不动声色的哽了一下,低声喃喃:“是吗?”
秦阳望了望窗外。
窗外,黄昏沉沉。是要入夜了。
秦阳沉思了少许:“你刚才说什么?让我今晚睡在你这?”
叶倾:“嗯?”
秦阳缓缓低下头。凉薄的唇就要贴上去之时,叶倾轻声:“睡在这,打地铺。”
“哦?”秦阳哦的很有艺术感,随着那个哦字,唇已经贴了上去。
叶倾的手,不动声色的抖了抖,缓缓的勾住了他的脖颈,舌尖探进他的口中。
秦阳双手穿过她的大红喜袍,一点一点的将她脱了去。
叶倾睁着眼,看着他姣好的眉眼,又看着他笔挺的鼻尖,缓缓的闭上了眼,却在下一刻,一手推开了他。她将那宫装又拉上了双肩,努着嘴:“我听说大红喜袍掉在地上,会不吉利。”
黄昏的光线透过凉薄的砂纸,暖暖的洒在那青铜镜上。
吱呀的一声。
房门被推开。
凝萱躬着身子:“殿下,百官齐聚在宣明殿多时了。”
凝萱总是可以在二人要亲热的时候到来,而且总是有理由将秦阳支走,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一直盯着他二人看。叶倾没有想这么多,只等着秦阳在她耳边呢喃两句,叫她等着他晚上回来睡。她便坐在了那铜镜面前,安静的梳着发。也不管凝萱处在那要做什么。
凝萱凑过去,抓过她的手腕,顺着将她手中的桃木梳捏在手间,轻轻的道:“让我为良娣梳一下发。三日后,良娣被封为贵妃,应当也是我为你梳的妆。”
叶倾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对着铜镜自发的笑了一声。
凝萱一梳到尾。顿了顿,搭着叶倾的肩头:“你是真的爱君临吗?”
叶倾又是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
凝萱取过一支翡翠簪子,将她的发丝扎在了一起,指尖顺过她的发:“紫容带你去大明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的目的不是想让你记起你是顾倾城,而是想。。。想让你放下一些事。”
叶倾对着铜镜,抹了抹唇。指尖按着凝萱刚刚结好的发髻,慢悠悠:“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也不晓得顾倾城是谁,再说了,她是谁又与我何干?”
凝萱退了两步,冷声:“你知道你是顾倾城了对不对?你知道你的前世了对不对?你想要害李君临对不对?”
叶倾转过身,捂着嘴笑了笑:“你今儿是怎么了?他是我夫君,我为什么要害他?”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完全和顾倾城一模一样。”凝萱按住自己的佩剑:“你要知道紫容这三年来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是一个完整的叶倾。而不是让你再回来杀君临。”
叶倾又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做在床榻上,被褥陷了下去。
叶倾拍了怕身侧的被褥:“过来坐,这个床坐起来很舒服。”
凝萱顿了顿,按住剑柄的手松了开去。
叶倾抓过那绣枕,把玩了两下,抬眼望凝萱:“你一直喜欢着李君临吧?多久了?唔。。。应该有七年了吧。”
凝萱的眉头皱成一条线。
叶倾轻笑一声:“要不,让他也将你纳为良娣吧,三日后我们就可以一同当上个贵妃。唔。。。要不再让他娶一个吧,那样就可以与太子妃一起凑成两双,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玩一下叶子牌。”
咻的一声。
凝萱剑出鞘,剑锋指着叶倾。
叶倾不紧不慢的说:“剑术练得再好有什么用?”说到这,她兀自干笑了两声:“听说,你爱慕李君临就是当初在剑术上败给了他?”顿了顿,撇开她的剑锋,绕到了她的身后继续说道:“按理说,他的剑术算不得入流,那你败给他,就更不入流,推理一下,世上可胜你的男子,岂不是一箩筐?”
凝萱的手抖了两下。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凝萱姐姐呢。”
忽然进来的惜儿说道。
顾萌跟随在后。
他二人是受了叶倾的邀请而来。二人在青云观待了好些日子,终于生出了情。现在完全是妇唱夫随。惜儿去哪里,顾萌也去哪。为了惜儿,顾萌还特意的留了头发,目的就是为了与惜儿在逛街的时候不至于被人误以为是小和尚在诱拐小姑娘,而被活活打死。
但是,顾萌留了头发,却是找不出一点诗人的意境,多番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留头发,为了爱情。顾萌表达了自己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时候,惜儿表示很受感动。但苦于二人现在还没有能力承担婚后的生活费用,于是暂且不提婚姻的事情。惜儿在昨天还书信给叶倾,表明自己现在还没有想嫁给顾萌的心思,但是许久收不到叶倾的回信之后,她便急了,以为叶倾赞同她不要嫁给顾萌的想法,又担心叶倾是发现了顾萌的一些敏感的事情不好意思说,于是,今日便提前进了东宫,想问一问她对自己和顾萌婚姻的一些看法。
叶倾瞧着惜儿怀里的那把独幽琴:“刚才我是与你凝萱姐姐说玩笑呢,诶,你的琴艺进展的怎么样了?我们去桃花林,你给姐姐好好奏一曲。”
“凝萱姐姐,你也与我一同去,我准备了好多天了,我好好给你们抚一曲。”惜儿过来拉凝萱的衣角:“以后你们都住进大明宫里了,我就很难见你们了。趁现在,我来为你们抚一曲。”
凝萱不做声,盯了叶倾半响,独自离去,临走时恭敬给叶倾施了一礼:“我先下去了。”
叶倾又是一个轻飘飘的一个音节:哦。
☆、同是痴情人
黄昏已经入夜;月牙上枝桠。叶倾卧在桃林听了好一会儿,当惜儿一曲抚完嚷着要让她点评的时候;她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晓得半点音律;能够坚持听下来,已经很是难得。但;惜儿坚持。她也不好再推辞;接过那独幽琴;指尖刚落在琴弦上时,却见得阿沫来请她去琦霞殿赴晚宴。
太子妃在琦霞殿摆下宴席,却惟独请她一人。叶倾也只是笑笑;什么都不问;抱着小狐狸便去了。
桃林内,惜儿搂着琴案,坐在秋千上想了许久,偏过头问顾萌:叶倾姐姐,好像变了一个人。
顾萌凑过去,挨着惜儿,笑了两笑:她一向都这么神经病的,不用理她。
结果,顾萌被踢了一脚,然后被命令推秋千。
惜儿荡着秋千,荡着,荡着,越发觉得叶倾很奇怪。
清淡的月光洋洋洒洒,洒的琦霞殿格外的清凉。
叶倾提着琉璃白的月白长裙,登上楼台。叶倾瞧见太子妃处在那空空的楼台上,那一淡红的百褶裙被烛火映照的昏黄了些许。正提着酒壶,倚着栏杆,抬眼瞧那半弯的月。
太子妃转过身,笑对叶倾,一句话未讲,便递给她青瓷酒壶,请她喝一口。但,叶倾顿了顿,这一顿便让太子妃有些不太自然,兀自给了叶倾一瓷白杯,给她斟了酒。未料及,叶倾轻笑着按住了她的手,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太子妃抬眼瞧叶倾之时,叶倾已经将那青瓷酒壶里的酒喝的差不多。
太子妃拍了拍她的肩:〃叶倾妹妹果然好酒量。〃
叶倾又是一壶灌了下来。
太子妃的脸色有点白,依然拍着她的肩:“妹妹。。。好酒量。”
叶倾抹了抹嘴,直接抓过一小缸。
太子妃抽了抽嘴角:“叶倾,你慢点喝。”
叶倾倚着楼台栏杆,缓缓坐在地上。
太子妃挨着她,同坐在地。
叶倾的脑子开始有点迷糊了,她望着太子妃:“雪崎姐。”
“嗯?”
太子被叶倾这样一叫,偏过头,对她笑了笑:“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叶倾扯了扯她的肩,靠了过去:“我想问你一句,君临,他对你好吗?或者。。。或者说,他这个人好吗?”
雪崎被这样一问,又笑了两声:“他啊,还不错。”雪崎饮了一口酒:“其实我不是很关注他。虽然说我们是夫妻。”
“我知道你不关注他,我才会同你说他的。”叶倾揉着怀里的小狐狸:“有些时候,我怕失去他,有的时候我又怕爱上他。”
太子妃怔着看叶倾。
叶倾的酒劲上来了,两颊泛着红晕。她叹了一声:“其实,这都不是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你信吗?”叶倾抓着雪崎的手:“我觉得我就像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叶倾,一个是顾倾城。”叶倾又饮一口酒:“我想,我有点精神分裂了。”
雪崎揉了揉她的头。也是叹了一声:“我觉得我也是,经常有点精神分裂。”
叶倾笑了两声,趴在她的胸口:“我就知道你也是精神分裂,所以我才同你讲这些。哈哈。”
叶倾的酒劲上的厉害,她有点发热,除去了身上的白裙,露出肌雪的肤,桃红的内衫,她自己脱还不够,硬是将雪崎身上的百褶裙解了开去。
叶倾拍着胸口,一脸迷茫的看着雪崎:“你知道吗?我没心没肺的。在我胸口这,是一块石头。虽然平时我觉得无所谓,但是一旦我想起顾倾城这个人,我就会不自觉的痛了一下。”顿了顿,叶倾抚了抚额头,将刘海都勾了上去:“上次,我看到了紫容师傅为我布置的术法,在我亲眼看到画面里的顾倾城死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就是顾倾城,但是,很多事情我是记不起来的。可是,越记不起来越是痛苦,你知道吗?雪崎姐。”
叶倾拍了拍雪崎的肩膀,继续讲:“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了我曾经是爱着的李君临,不对。。。”叶倾揉了揉眼:“是住在我心底的顾倾城爱着李君临,然后。。。我就突然间爱上了李君临。”
“哦?”雪崎将手放在叶倾的鬓发上,轻抚:“那不正好?过两天你就嫁给他了啊,能嫁给自己爱的人,是一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