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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浩然,伤心!把伤心变成拳头;想起自由,失落!把失落变成拳头;想起父母,难过!把难过变成拳头。想起未来,彷徨!把彷徨变成拳头;想起战争,恐惧!把恐惧变成拳头……所有的压抑、委屈、愤恨全部变成了拳头雨点般落在嫪毐身上、脸上。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泼辣凶悍的女子。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吓得虎贲军撤回了长剑,怕伤到她。
嬴政也看得目瞪口呆,瞪着眼睛连话都忘了说。
估计嫪毐已被揍蒙,也忘了从地上爬起,只是躺在地上,胡乱的挥手反抗。
王翦扔下弓箭,走上来帮忙,拽住了嫪毐的手臂,紧紧按住。立刻又有两个虎贲军按住了嫪毐的两只脚。
许寒芳左右开弓扇嫪毐的耳光。把多天所有的压抑和怒气,歇斯底里地发泄到了嫪毐身上。
嫪毐被按着手脚动弹不得,只有嘴还可以动弹:“你个……”他还要胡说,
许寒芳又是几巴掌下去,打得嫪毐嘴歪眼斜,口鼻流血。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揉着火辣辣疼的手背瞪着眼前这个败类。
“你#&*。。。。。。”嫪毐已经口齿不清,还在嘴硬:“贱#&*%#。。。。。。”
还敢胡说?许寒芳甩着生疼的手,左右瞅了瞅,也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抬起脚脱下一只鞋,一条腿跪到嫪毐身上,继续没头没脸地用鞋子去打嫪毐的脸:“叫你还说!叫你还胡说!……”
嫪毐头早已被打晕了头,头昏脑涨地呜呜噜噜地说:“你个……”又让许寒芳密如雨点的鞋巴掌打得咽了回去。
嫪毐除了本能地摆着头躲闪着,已经什么都不会了。一个美男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挂彩,活像一个猪头。
众人先是惊得目瞪口呆,接着不禁大开眼界。周围已经有虎贲军忍不住偷偷在乐,只是咬牙忍着不敢出声,尽量不使自己失态。
用力过猛,鞋打飞了。没有“武器”的许寒芳已经歇斯底里的失去控制,拔起路边的野草连泥带土地塞到嫪毐嘴里:“!姑奶奶我忍了你好久了。早就忍无可忍了。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不停地拽着,塞着。的94
嫪毐被塞得满嘴都是,还无处躲闪。
嬴政也早已看傻了眼,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厉害,而是凶悍!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乐了起来,笑得脸通红。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几近疯狂的许寒芳。
许寒芳被嬴政拉住,还在喋喋不休地骂,抬脚凌空去踢嫪毐:“妈的。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姑奶奶我一脚把你踢成太监!——别拉我!”
这么露骨的话也能说出来?终于有虎贲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使大家有的蹲下身子,有的捂了肚子,有的掩着面,无不前仰后合,捂着嘴笑不可抑。
王翦也是止不住地乐。
嫪毐想说话已经说不清楚,只是呜呜噜噜地嚎叫。
嬴政满脸笑意强拉着许寒芳没有松手:“好了,够了。”刚才这出难得一见的好戏,驱散了他多天萦绕在心头的乌云。
许寒芳被嬴政拉着走了几步,感觉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一高一低十分别扭。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来向嫪毐狠狠扔了过去,吼骂道:“败类,去死!”然后光着脚迈着大步气呼呼离去。
嬴政摇着头连连直乐,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王翦笑着命人把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的嫪毐五花大绑,押进天牢。
回到大殿,嬴政看着许寒芳的模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芳,没想到嫪毐就这样被你抓住了,记你……记你头功!”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笑?”许寒芳翻着白眼看着他。
再一想,嫪毐这个混蛋加败类,这顿揍挨得不轻。忍不住也扑哧一下笑了。“噢!”一笑嘴角好痛。许寒芳倒吸一口凉气,低呼一声,抿住了嘴,用手按住了脸。
“来我看看,疼不疼?”嬴政止住笑,凑到近前小心翼翼看着:“呀,嘴角青了一大块!呀!手背全青了!”他心疼地看着,一边命人传御医,一边怪道:“要打嫪毐,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许寒芳揉着肿胀疼痛的手,撅着嘴说:“自己打才痛快!这叫自力更生!”发泄了一通,心里确实舒畅了很多。
嬴政叹了口气:“唉!说不过你。——这把短剑给你,这是你的战利品。”看许寒芳似乎不明白,接着说:“因为你擒获了嫪毐。他的兵器就归你所有了。我看过了是名剑呢!削铁如泥。”
“哦?”许寒芳好奇地接过来,拿在手里看着,嘻嘻一笑说:“这短剑上还有我的血呢。”
嬴政责备道:“你还笑得出来,刚才多危险?这么冒险的事你也敢做?”
许寒芳吐吐舌头:“那我怎么办?哭着喊‘蚊子!救我!’有用吗?——其实当时我也是被那个混蛋气昏头了,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胆量。”
嬴政哭笑不得地咧嘴笑笑。
许寒芳拿着寒光闪闪的短剑在手里把玩着,回想刚才的一顿痛打感觉十分过瘾。她仰起脸咯咯一笑,若干年后的历史小说或评书里面会不会有《刁蛮女怒擒无赖男》这一回合?嫪毐被擒。接下来就是捉拿余党。咸阳城每天都在抓人、审案、追捕逃犯。百姓天天都是人心惶惶,心惊胆战。不知道下一个会牵连到谁?
许寒芳傻傻坐在王宫里,看着墙角的小草吐出新绿,看着枝头树梢露出嫩芽。看着小鸟在枝头唱歌跳舞……春天来了,却没有一点愉快地感觉。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它们多自由自在啊!而我?像一个笼中的金丝雀,没有一点的自由,没有一点的快乐。
每次一给嬴政提起来想出宫,他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躲躲闪闪,说什么不安全之类的话。然后派一大堆近侍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那感觉像监视犯人一样。有心把竹简拿出来,又觉不妥。
许寒芳开始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她觉得自己和几年前看到的那幅深宫怨妇图没有什么区别。天生好动的她最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着发呆、愣神儿。
嬴政匆匆走了进来,走进大殿看见许寒芳闷闷不乐地坐在窗户边,问道:“芳,你因何发呆?”
哼!明知故问!许寒芳懒懒的连话也不愿意说。更不愿意搭理他!
嬴政快步走到许寒芳近前,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生病了吗?这么好的天为何不出去走走?”
许寒芳把他的手推开,淡淡地回答:“懒得动。也没地方可去!”
嬴政一愣在她身边坐下,歉意地说:“芳,我最近太忙,否则……”
“我知道!”不等嬴政说完,许寒芳就把话给打断。她赌气。
“你生气了?”嬴政温和地说:“我今天专程赶回来和你一起吃饭的。”
许寒芳淡淡地说:“没有。——你忙你的,不用特意陪我。”她并不领情。
嬴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柔声道:“不是我不让你出去,现在宫外太乱,到处在抓叛党。”想起她被嫪毐挟持的事件就后怕。
许寒芳耷拉着眼皮,不无嘲讽地说:“你也知道到处在抓人?你准备牵连多少人?杀人时你很痛快吧?”
嬴政心里一阵刺痛,这说话的语气简直让人难以接受!他脸色阴沉下来,没有回答,扬声带些怒气地说:“赵高!传膳!”
饭菜摆上,一顿饭二人吃的都是闷闷不乐。
“大王已经亲政了,不必要再掩谁的耳目了。我是否可以搬出这里了?”许寒芳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嬴政目光猛地一跳,停下手中的筷子望了许寒芳一眼,垂目不语,筷子在盘子里胡乱扒着,却没再夹起一口菜。
“启奏大王,廷尉求见。现在殿外候旨。”赵高在殿外郎声奏道。
自从护玺有功后,赵高就被嬴政天天带在身边。每次上朝也是不离左右。后来,更是干脆把玉玺交给了他负责保管。每道旨意都由他负责盖章,赵高看到圣旨有时还会提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议。有的居然被嬴政采纳。无形中赵高的权利大增。
嬴政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叫他跪在殿外候着。”他知道廷尉是为审理嫪毐一案事宜而来。
哼!你让我不爽,我也要呕的你心里不痛快!许寒芳干脆一赌气,直接放下碗筷,站起身走进内殿往榻上一躺脸朝着墙,背对着嬴政也不言语。
嬴政心里也堵得难受,几欲发作。望着许寒芳的背影,气呼呼看了片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出了大殿。的28
许寒芳小睡了一觉,起了床。也无心梳洗,迈步出了大殿。近侍忙远远地跟在后面。
许寒芳在御花园内漫无目地走着。这样的冷战要到什么时候?嬴政究竟会不会放我出宫?浩然现在还在不在咸阳?那个背影是他!牌匾上的字是他写的,他究竟在哪里?想到这里简直快急疯了。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的4e
吼声吓了后面的近侍一大跳,可又不敢过来。
实在不行我就把竹简拿出来,我要离开!许寒芳打定主意。忽闻一阵悦耳的筑声传来。筑声叮叮咚咚十分悦耳,只是筑艺似乎还有些生疏。
顺着清脆的筑声,许寒芳边寻边听,不觉走到一个偏殿。抬头才发现是苏和其她姬人的住所。筑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
许寒芳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来看苏了,迈步进了苏的院子。
苏正在殿内击筑,几个无聊的姬人坐在一边静静地听。旁边小扶苏已经有两岁多了,听到筑声手舞足蹈,乐得屁颠屁颠的。
“妹妹来了。”苏看见许寒芳进门停止击筑站起身来行礼。其她几个姬人也忙站起来行礼。
“好久没来看姐姐了,今天终于有时间来看看你!”许寒芳尽量调动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看起来很愉快。
分宾主落了座,许寒芳看了看筑笑着说:“姐姐在击筑。”
苏妩媚地一笑,低下头略带羞涩地说:“击得不好,妹妹见笑。”
“姐姐何时开始学击筑了?我记得姐姐以前一直是爱安静的。”印象中苏只喜欢安静的绣花,连话都很少说。
苏低头摸着扶苏脑后刚刚留起的小短毛,无奈地说道:“王室有规定,男孩子一到五岁就要抱走习六艺和剑法。我们就不可能天天相见了。我到时候想他了,就击筑,筑声会飞过高墙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就知道是母亲思念他了。”
许寒芳心里一颤,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这深宫大内,她们天天翘首企盼的那个男人对她们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她们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孩子,可是就连孩子也要无情的夺走。这是什么破规矩?
看到可爱的扶苏,许寒芳莞尔一笑,把扶苏拉过来,抱进怀里:“时间真快,扶苏都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了!”的85
扶苏已经有些认生,挣脱许寒芳往苏的怀抱里钻。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苏也无限感慨。
许寒芳环视整个偏殿,偏殿院院相连,每个独立的小院子内都住着一个已经有了孩子或受孕的姬人,由专人服侍。的69
许寒芳回眸再看苏的屋子,看到屋角的织布机和绣品,笑道:“姐姐织布绣花,生活的还挺有情趣!”看到苏过的如此,也稍觉欣慰。
苏搂着扶苏苦笑一下:“我们哪里有妹妹好福气,大王宠爱妹妹,妹妹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我们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大王召见,是不允许出这个院子的。没事做我们几个姐妹在一起消磨一下时间。”
其她几个姬人也是一脸的落寞。
唉!知足者长乐。与这些女人相比,我真是比她们幸福多了!许寒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