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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智慧和果敢。两年前那个娇小女人的模样已经找不到一丝痕迹,如今像个十足的女企业家。
许寒芳回头望向嬴政,嬴政正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她。她这才想起来几个月前嬴政告诉她:过一段时间你就不寂寞了,给你个惊喜……指得是这件事。
进到殿内,殿内温暖如春,铜鼎中的百合香散发着袅袅香气。
正在写写画画的蒙恬忙起身行礼。
嬴政一面示意蒙恬免礼,一边问:“蒙恬,寡人命你整理的东西怎么样了?”
许寒芳乐呵呵地说:“小恬子,拿来让大王看!”
蒙恬恭敬地回答:“是!”又笑嘻嘻地瞅了许寒芳一眼。瞅见许寒芳身边的巴清,眼睛一亮,又低下了头,双手捧过竹简呈上。
嬴政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卷书简问道:“这是什么?”
许寒芳伸头一看,笑道:“这是乘法口诀。”
嬴政拿起来看了看,点头赞道:“嗯,很好,变成口诀后确实比以前好记了很多。”一边点头称赞,翻看其它书简,沉吟着说:“寡人看有很多东西需要推广下去。蒙恬,你把这些分类编成册,制定一个标准,以后在各学堂讲授。”
“是!”蒙恬顿首回答。
“好了,我再来考考你的兵法。”嬴政放下竹简沉声道。
“是。”蒙恬长跪而起。
许寒芳一听和自己不相关,迫不及待地拉着巴清站起来,笑着道:“大王,您在这里研讨兵法。我和清姐一边儿去说悄悄话。行吗?”
嬴政微笑着点头。
许寒芳和巴清轻施一礼退下。
进到内阁。
许寒芳拉着巴清的手喋喋不休:“清姐,一年多没见了,你还好吗?大家都还好吗?”
巴清笑着回答:“好好!一切都好。当年妹妹把一切都理的那么顺当,我可真是省心了!现在一切都不用费力。”的4c
许寒芳咯咯一笑,给巴清倒了杯茶:“还是姐姐能干。——唉!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是一年!”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妹妹看起来有心事?”巴清果然玲珑剔透,蕙质兰心。
许寒芳探头看了看正在外面给蒙恬讲授兵法的嬴政,压低声音说:“我们出去吧,到外面再聊。”
巴清也悄悄望了望嬴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鹅毛一样的大雪在空中悠荡旋转,厚厚的覆盖了整个王宫的地面、屋顶。王宫的红墙在雪白的世界中更显得耀眼夺目。
许寒芳和巴清二人也不用内侍撑伞,踏着积雪走在只有红和白两种强烈反差颜色的王宫中。
嬴义手按长剑,步履沉稳地侍卫在身后。
巴清回头看了看嬴义,嘻嘻笑道:“这块木头还跟着你?”
许寒芳也回头看了看嬴义,叹气道:“我也只剩下这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了。”
“用你的话讲,他真是越来越帅了!”巴清取笑着说:“比在巴蜀还帅。你还经常捉弄他吗?”
“姐姐不要再取笑我,这里不比巴蜀,此话也千万不能传到大王耳朵里,否则只怕会有无妄之灾。”
巴清也是一直随意惯了,听了许寒芳的话,面色一凛说道:“妹妹说的是,姐姐疏忽了。”
许寒芳微微一笑,拉起巴清的手,继续在雪地上走着。二人的串串脚印留在雪地上。
嬴义有意无意踏着许寒芳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他的步子很大,总是一步就跨了她两个脚印。他的脚印落在她的脚印上,重叠在一起,把她的小脚印变成他的大脚印。他自己思量着、遐想着笑了。
“我看大王对你很好。”巴清轻轻说。在她的嘴边呼出一团白气。
许寒芳苦涩地笑笑:“可是我不愿意在这里。我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哦?”巴清停下脚步,透过雪花看着满面愁容的许寒芳。
许寒芳回头看了看跟随在自己身后一大队侍卫和内侍、宫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在这里没有自由,每天一群人盯着,想笑也笑不出来。无法逃避,不敢争取,我觉得我活得越来越虚伪。””
巴清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沉思。
信步走到一个凉亭,二人迈步走到凉亭下暂避大雪。
嬴义和虎贲军、内侍不敢避雪,立在亭外守候。
抖了抖身上的雪,许寒芳问道:“姐姐这次来咸阳会住多久?”
巴清思索了一下说:“可能要住上一阵子,等到所有的店铺开张了,我会回巴郡一趟,然后每年都要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许寒芳乐道:“那太好了,以后就能经常见到你了!我可有人说话了!”又羡慕地说:“姐姐自由自在的,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多好!”
巴清理了理被斗篷弄乱的头发,笑道:“回头给大王请示一下,妹妹再和我一起往家走走。大家都想你了。”
“好啊!”许寒芳突然想起当初自己离开巴郡时的心愿,看看左右无人,放低声音对巴清说:“姐姐,有一件事,我想你帮我。”
“何事?”巴清见她说的慎重,也止住了笑。
许寒芳左右看看,估计身边的近侍听不到二人谈话,小心翼翼地说:“我想让姐姐帮我寻找一个人。”
巴清不解地问:“找人?你为何不让大王帮你找?大王要找一个人,应该很容易。”
许寒芳笑得牵强:“这中间的原委几句话也讲不清楚。他的名字叫浩然……”
巴清听着连连点头,不时露出会心的笑容。听许寒芳说完,叹了口气:“没想到妹妹还有一段如此辛酸的往事。”的7b
许寒芳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思量着道:“我也曾想过浩然的走和大王有关,也在王宫侧面打听过,可是一无所获。我也试探着问过大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大王的性格我太了解,他的城府深得像看不到底的深潭。除非他自愿告诉你,否则你永远也别想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我也不敢硬来,他是王,如果惹恼了他,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巴清赞同的点点头:“是呀,伴君如伴虎,你说的没错!君王一怒,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心里无限感慨。
许寒芳说出来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这么些年来,我和大王之间一直有一个从未涉及到的话题,那就是关于浩然。我们谁也没有捅破我和浩然的关系,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似乎也在刻意回避。”
“为什么?以大王的权势和身份,想要得到什么太容易。”巴清好奇地望着她。她和大王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想起那片写着承诺的竹简。许寒芳疲惫地笑笑:“或许是因为他对我的誓言。”顿了一下,接着说:“也或许是他了解我的性格就像我了解他一样。所以才会用尽各种方式把我拴在这监狱似的王宫里,绑在他身边。而我一直周旋在他身边,感觉筋疲力尽。”想起自己有时候像个小丑,刻意地去使嬴政高兴,无限的辛酸和疲惫。
巴清理解地说:“两个同样聪明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很累。”
许寒芳抬手接着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化成一滴晶莹的水珠:“我不聪明,我是世上最笨的女人。也是世上最糊涂的女人。
巴清望着许寒芳,美目波光一闪,又转脸目光望向了王宫高耸的宫墙,陷入沉思。
许寒芳又莞尔一笑,乐观地说:“姐姐也不必为我担心,开开心心也是过,闷闷不乐也是过,我很想得开,会让自己开开心心过每一天。”她拉着巴清的手,微笑着说:“大王的脾气我还能摸得住。而且也能有意无意救些人,也挺有意义的。”不知道她是在开导巴清还是开导自己。
巴清轻笑道:“我就是喜欢妹妹的这种性格。”又不无担心地叮嘱:“早听说大王喜怒无常,妹妹还是要多加小心。”
飞雪中,许寒芳淡淡一笑,笑得从容、淡然。让巴清想起了她立在巫山山边笑看风云的神情,钦佩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
踏着两寸多深的积雪,回到蕲年宫。
嬴政也刚刚给蒙恬讲完兵法,看见二人满身是雪地回来,笑问:“又去赏雪景了?”
“嗯!”许寒芳笑着回答。脱去斗篷问道:“大王讲完兵法了?——小恬子好好学,也不枉大王一片苦心。”
“是!”蒙恬躬身回答,却又无意间看了看巴清。
巴清望着满面带笑,谈笑风生的许寒芳,暗自摇头叹息。
嬴政抬头望望殿外,说道:“此时雪下的还大,你们二人就留在这里和寡人一起用膳吧。也顺便为巴清洗尘。”
“谢大王!”巴清和蒙恬忙跪下谢恩。
蒙恬似乎又悄悄瞅了瞅身边的巴清,似乎嘴角还带着笑意。
送走了巴清和蒙恬,许寒芳回到殿内。
嬴政一把把许寒芳抱起来笑着问道:“今天开心吗?”
“嗯!”许寒芳用力点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然高兴!”托巴清去找浩然的下落,以巴清的家族势力在咸阳城找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觉得自己又有了寄托和希望。
嬴政看到她笑面如花,也觉十分快活。
许寒芳请示说:“清姐来,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你送给我的马车有一辆一直闲置,我送给她好不好?就当给她发了个通行证,这样她也可以随时进宫来找我。这不是一举两得?”
这个傻丫头为何连我送给她马车的深意都不明白?嬴政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种马车岂是常人能坐的?但是又不想直接说明,点头道:“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
“谢谢蚊子!”许寒芳在目的得逞时总是笑得能把人甜死。
嬴政看着她甜甜的笑容,已经沉醉,很想吻一吻她红扑扑的脸蛋,却没有这样做。柔声道:“今天下雪路不好,哪儿也不许乱跑,老实呆在这里陪着我看奏简。”总希望她陪在身边,能随时看到她。
“是!大王!”许寒芳笑嘻嘻地从嬴政身上跳下来做了个鬼脸,呵呵笑着跑开:“我去给你煮茶……”话音落,人已没了影子。
望着她兔子一样消失的背影,嬴政苦笑着连连摇头。御花园的梅花傲雪绽放。晶莹剔透的花瓣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积雪。空气中一阵阵暗香袭来,为漫天飞雪的冬日更是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情趣。
来到御花园内,许寒芳想效仿古书上的人也收集些梅花上的雪煮茶,这样多有诗意呀!可是当手冻得通红,鼻涕直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浪漫、诗意是要付出代价的。一点也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惬意。
把一捧雪放进随行的内侍捧着的铜罐里。哈着冻僵的手,许寒芳看到一个人匆匆赶奔蕲年宫,觉得身影挺熟悉,问身后的嬴义:“那个人是谁?”
嬴义回头看了看,躬身答道:“回您的话,是蒙骑射,蒙大人。”
哦!是蒙恬的老爸蒙武。当日在朝堂上见过,难怪觉得眼熟。许寒芳点点头继续收集梅花上的积雪。
捧着装满积雪的铜罐回到殿内。
嬴政面色阴沉地坐在几案后,若有所思。
蒙武恭立在一边,面色焦急。
“怎么了?”许寒芳忍不住好奇地问。
蒙武听到许寒芳说话猛地一愣。大王和大臣议事,她一个女人怎能随便插口?不由望向大王。
嬴政却没有在意,只是在说话时还拿着大王的架势:“李斯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了!”
大王不但没有动怒还回答了问题?蒙武不禁诧异地望了一眼许寒芳——这个冠冕大典给大王佩剑的女人。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许寒芳放下铜罐,看到几案上放着一卷竹简,走过拿起一翻,是历史上有名的《谏逐客书》。
许寒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