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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的痉挛使她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她抱着双膝,忍受着胃里火辣辣的烧灼。可胃里疼痛的疼痛没有心口的疼痛强烈。嬴义的死,她感觉到心痛的无法呼吸。
迷迷糊糊中,胃部的痉挛稍稍有些缓解,许寒芳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环佩叮当,听见有人进到殿内,然后听见院子内传来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大王驾到!”然后又是脚步声。
大王驾到?许寒芳忍不住心里冷笑一声,以前嬴政从来没有这样回过蕲年宫。他在向我表达什么?
可是,突然又没了动静,院内异常的安静。
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许寒芳也无心理会,依旧侧躺着,身体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忍受着胃部灼热的疼痛。接着殿门一开,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架到殿外。。。。。。殿外刺眼的阳光使许寒芳不禁眯起了眼睛。架着她的人一松手,她虚弱地倒卧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眯着眼睛。模糊中看到前面树阴下有一张几案,几案后面坐着一男一女。二个人影正搂在一起,如胶似漆。
许寒芳虚脱的眼前一片昏花,虽然看不清二人的脸,但是从服饰她就知道男的是嬴政。她接连喘了几口气,使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
“你好大的胆子?大王驾到也不参拜?”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刺的许寒芳耳膜嗞嗞作响,不禁皱起了眉。她似乎认得这是谁的声音。
“还不起来?”郑喜尖叫:“如此没规矩?把她给拖起来!”
许寒芳不愿被人拉扯,慢慢支撑着坐起来,艰难地转过身来盘着腿坐好,玩世不恭地望着郑喜。
面前的郑喜身着宫廷绣凤的吉服,梳着高高的马鞍髻,头上插满了金钗,脖子上、手上戴着玉石饰品,整个人珠光宝气,也显得华美。她脸上的神情犹为得意,正张扬炫耀地望着许寒芳。
嬴政探着身,歪着头,挑眉看着许寒芳,似在好奇地观察一件感兴趣的事物。看见许寒芳坐起来,望向他二人。抬起手把郑喜一把揽进怀里,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许寒芳看着嬴政紧紧搂着郑喜,而郑喜也把身子紧紧贴在嬴政身上,像一条攀附在嬴政身上的水蛇。
大热天搂在一起也不怕起痱子?许寒芳淡淡一笑,甩了甩粘在一起的头发把脸扭到了一边,不愿再看二人。
郑喜略微一顿,狐假虎威地喝道:“大胆贱婢,见了大王为何不下跪?”
许寒芳转过目光,扫了郑喜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嬴政脸上。
嬴政似乎突然不自在起来,手又紧紧搂了搂郑喜。目光中似乎充满挑衅,时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时而心不在焉地望着天。
眼前这个人的神情和举动像是个呕气的孩子,幼稚得可笑。许寒芳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看她发笑,嬴政眨眨眼,黑着脸问:“你因何发笑?”却显得有些失望和颓唐。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许寒芳淡淡地回答。
“大胆贱婢,敢这样对大王说话?给我掌他的嘴!”郑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狐假虎威地尖叫着。
嬴政推开郑喜,坐直身体,手交叉着放在身前,歪着头,也不说话,嘴角浮出一丝得意,似乎在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身后的近侍和虎贲军都是平日和许寒芳关系甚密的人,原本就不愿看到她这样,如今见大王没有发令,一个个都站着没动。
郑喜向四周瞅瞅,目光不经意间合赵高对视,赵高目光一闪低下了头。
郑喜歪了歪嘴角,咬了咬嘴唇,迈步寻衅地向许寒芳走过去。举起手,“啪”给了许寒芳一记清脆的耳光。
嬴政目光一跳,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许寒芳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连想都没想,“啪”用力回了郑喜一耳光。打得郑喜一趔趄,脸上显出了五个手指印。的a5
郑喜挨了打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敢还手?手不禁捂住了脸。怔怔望着许寒芳。
二人虎视眈眈地对视着。众人默默看着二人,空气似乎已经凝聚在一起,只有一两声知了聒噪的叫声划破寂静。
许寒芳已经好几顿没有吃饭,早已饿得头发昏、眼发花没有力气,刚才的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前一黑,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勉强扶住一棵树站稳了身体。
郑喜突然回过神来尖叫一声:“你敢还手?我打死你个贱人!”张牙舞爪扑过来。
许寒芳被郑喜一推,一踉跄跌倒在地上,跌了一脸的土。
嬴政目光忽地一跳,身体一僵。身子向前一倾,似要起身,又收势站定了,眯着眼睛觑着她。
许寒芳趴在地上,仰起头,目光凌厉地望着郑喜。那目光就是跆拳道比赛中瞪着敌人的目光,让人望而生畏。
郑喜被许寒芳的目光看的心头一凛,这目光太凌厉,丝毫没有畏惧,有的只是愤怒和反抗。抬起的脚步又讪讪地停了下来。
嬴政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让人琢磨不透,似乎有些失望也有些欣慰。
这样就输了多丢人?何况还有大王撑腰?郑喜不甘心,目光落在许寒芳身上的锦囊上,冷哼道:“你个贱人还敢携带宫外之物。”硬着头皮上来想要上来抢夺。
“滚开!”许寒芳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郑喜推在地上,自己却一阵眩晕,再次跌再地上,伏在地上大口大口连连喘息,出了一身冷汗。
“大王……”郑喜从地上爬起来,像斗败的斗鸡灰溜溜的,哭哭啼啼地扑到嬴政怀里。
嬴政抬手把郑喜搂进怀里,轻轻哄道:“爱姬莫哭。”眼角却扫着许寒芳。
郑喜扭着腰肢依旧不依不饶:“大王为我做主……”顺势倒在嬴政怀里,贴得更紧。
许寒芳漠然地把脸扭到一边,不愿再看。因为一直没有吃饭,胃里又开始痉挛,她不觉皱起了眉捂住了胃部。
嬴政眼神忽地一跳,看着许寒芳苍白的脸庞,微微皱了皱眉。
许寒芳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扶住了身后的墙,靠在墙上才站稳,浑身颤抖着,喘息着,却淡淡地说:“大王,这里不是花前月下的好地方,请大王移驾别处。”目光又从嬴政脸上移开,望向斑驳脱落的宫墙。
嬴政像是把戏被戳穿的孩子,脸色微微一变。脸上隐藏的傲慢和得意渐渐消退。对怀里的郑喜面无表情地说:“寡人命你替寡人管理后宫,教训一些不听话的人。”
扭捏啼哭中的郑喜大喜过望,忙不迭跪下说:“臣妾尊令。臣妾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好了,你可以行使你的职责了。”嬴政对郑喜淡淡地说。眼睛却玩味地望着许寒芳。
“臣妾尊令。”郑喜歪头咬牙切齿地望向许寒芳,目光中充满得意和怨毒。
嬴政得意地觑着许寒芳,看着她的每一个反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郑喜哭闹了一阵,因有了王命,看大王又如此宠纵自己,有持无恐,娇斥一声:“来人!给我把她捆起来,狠狠打这个没有规矩的贱婢!”
“你杀了我吧!”许寒芳面无表情地望着嬴政,。
嬴政目光一闪,微微变色。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为何要处死你?”
许寒芳想笑,木然反问:“你杀人还需要理由吗?”讽刺地望向他。
嬴政微微一怔,怒目而视。
许寒芳眼睛已经藏满了泪光:“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我一个。”她的心在颤抖,她也怕死,但是她更要以死来捍卫她的尊严。
嬴政寒冷深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许寒芳毫不畏惧地盯着嬴政,冷冷一笑,轻蔑地说:“还有,我还想说的是,大王反正也不会放我走,如果觉得我碍眼,大可以杀了我,不必要这样的羞辱我。”又淡淡扫了郑喜一眼:“更不必要找这样一个女人来故意羞辱我。”她的眼睛微红,却倔强地把脸扭到一边,不愿让他看见。
嬴政恼怒地瞅着凄凉的许寒芳,胸口一起一伏。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深邃的眼睛里忽明忽暗,走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揽在身前,贴近她,霸道地盯着她的眼睛。
许寒芳似哀怨似漠然地淡淡扫了他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嬴政搂着微微颤抖的她,看着一滴泪水静静滑落,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自己的袍袖上,脸色变了几变,越来越难看。
“哼!”良久,嬴政冷哼一声,暴跳如雷地喊:“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愤然丢开许寒芳,转身大踏步离去。
虎贲军和近侍一个个鱼贯跟着出了院子。只落下郑喜一人。
“大王!”郑喜娇呼一声,也无心再和许寒芳计较,忙快步跟出院子。
寂静的院落只剩下树上的知了在叫,叫得歇斯底里。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一场没有动手的格斗。
这争斗太累了,许寒芳在以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她的赌资就是凭她对嬴政的了解和多年生活在一起的感情。她了解嬴政,所以她赢了,却筋疲力尽,禁不住泪流满面。
许寒芳看看王宫高耸的红墙,在这人吃人的深宫里,不知道今后会如何?死,或许还可以保留自己唯一剩下的一点可怜东西——尊严。
许寒芳抹了把眼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挪到殿内,挨着墙缓缓坐下,胃痛使她额头冒出了冷汗,弯着腰用膝盖顶住胃。好不容易又挨到送饭的时间。老宫女按时送来了饭食。许寒芳勉强自己吃了一些,又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皎洁的月光照进清冷的院子。许寒芳抱膝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月光下,许寒芳孤单的身影映在冷宫惨白的地面。她木然盯着遥远的夜空,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似想似不想地呆坐着。
草丛中的蟋蟀忽高忽低的鸣叫,似在低唱哀歌。微风吹过,爬在宫墙上的藤蔓发出沙沙的响声。
月光还是如此皎洁,可是月光下忠诚的人却已经不在。常青藤依旧翠绿,可是那张带着酒窝腼腆的笑脸已经不再。的eb
许寒芳从脖子上取下天使之泪握在手里,贴在胸口。喃喃地对着它说:“如果你真能带我回去,就请你带我走吧。我真的好累!”她的泪水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紫水晶静静地躺在掌心,沉默地不会说话。
“你能带我走吗?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现在能带我回去!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她的泪水比水晶还晶莹剔透。
天使之泪发出淡紫色的光,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似乎听懂了她说话……在清泉宫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这几天嬴政没有再来,许寒芳也落得清静。嬴义被腰斩的痛苦想起来时还是揪心的痛。痛得无法呼吸,无法入眠。
许寒芳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只是虚度着日子。她发现冷宫并不是一个清静的地方,每天天刚亮,关在这里的女人们就会在一些女官的监视下开始进行劳动。
被关在这里的女人从事着浣洗、缝补、劈柴、洗恭桶之类宫里面最脏最累的劳动。
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像一个只知道劳动的木偶人,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她们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了些什么。她们只是在苟延残喘着度过自己的余生。
许寒芳自嘲地想:我是否也成了她们当中的一员?
天阴的厉害,闷得像蒸笼一样,西边天空可怖的黑云一层层压过来,整个王宫一片阴沉沉的。
许寒芳的便殿静悄悄地,来这里这么多天,除了送饭的老宫女,也没有人来打搅她,倒是出乎意料。
她走出残破的宫殿,在院内舒活了一下筋骨,几天没有怎么活动,人快锈掉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