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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二人并肩走着。许寒芳还在叽叽喳喳兴奋的说个不停。
嬴政很想像来时一样拉着许寒芳的手,鼓了几次勇气偷偷去拉。几次都被许寒芳碰巧被指手画脚地比划时闪开了。的c3
嬴政心里觉得泄气,看着许寒芳在空中上下翻飞的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也不知道她是无意还是存心!
许寒芳盯着嬴政的脸不解地说:“咦?我说蚊子,你做父亲了,怎么一点也不兴奋?”
嬴政淡淡地说:“有什么兴奋的?又不是第一次!”
许寒芳愣了一下想了起来,在扶苏前面还有几个公主。她瞪大眼睛嚷道:“可这个是儿子!你应该乐得合不拢嘴才对!”尽管她自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她知道在古代男孩的重要性。
嬴政小声嘟噜道:“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小的几乎他自己也听不见。
“你说什么?”许寒芳大声问,因为刚才嬴政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嬴政叹了口气回答:“没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在她面前说话总觉得底气不足,气儿短似的。的ef
嬴政又想了一想,生了个儿子确实应该高兴一下,毕竟这是第一个,可是为何自己就没有什么感觉呢?想到这里笑着说:“听你的意思,那我得好好培养一下这个儿子!”
“那当然!毕竟是长子”许寒芳随口应到。突然想起来扶苏最后的结局,心里一痛。秦始皇的二十多个儿子,最后被小儿子胡亥杀得一个也不剩。扶苏也被赵高的假遗诏赐死。我能改变这些吗?
许寒芳突然发现知道历史,知道未来,知道每个人的结局,是那么的索然无趣。可是自己的呢?自己的命运结局是什么?谁又能告诉我?廖毐依然嚣张跋扈。吕不韦和太后、廖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嬴政正好利用二人之间的矛盾来寻求平衡。
王宫依然很平静。许寒芳站在丹墀上,看着积聚在天空的乌云愈来愈重,天空仿佛像承受不住它的压力。
终于,响起了轰隆隆的闷雷声。跳跃的闪电撕破云彩,照的大地一明一灭。风卷起地上的浮土扬起老高。
春天怎么会打雷闪电呢?许寒芳禁不住纳闷。她回到殿内,放下窗帘,风透过纱窗把窗帘吹得呼啦啦直响。许寒芳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许寒芳愣愣的看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窗帘,在努力回想秦王政七年都发生了哪些事件。只是记得史书上这一年简单的几句话就已带过:赢政的祖母过世,出现了彗星不详之兆。除了这些,发现自己一点其他的记忆都没有。早知道自己要穿回来,就恶补一下这个时候的历史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如此迷茫!
嬴政下了朝回来,被风吹得满头满脸都是土。
许寒芳懒懒地倚在榻上,望着洗脸净面的嬴政。
他已经十九岁了,再有不到一年时间,就可以进行加冕典礼了。印象中史书记载,加冕前才是最扣人心弦,惊心动魄的时刻。没想到自己能见证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真可惜没有数码相机!不能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中隐老人说我肩负着上天赋与的使命,这使命究竟是什么?协助他加冕?还是统一六国?如果是统一六国可就完了!那还需要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那岂不是头发都快白了?还如何去找浩然?
嬴政由内侍服侍着净面更衣完毕,转过身来。
他长大了!个子长高了,身材更魁梧了,胸背厚实了,举手投足已经有了睥睨天下的帝王气势。眼神中蕴藏着一种令人折服的王者霸气。只是这霸气中偶尔还带着些天真,还带些稚气。许寒芳呆呆看着,痴痴地想。的f7
嬴政见许寒芳直愣愣看着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笑问:“为何这样看着我?”
许寒芳莞尔一笑说:“看你长大了!变样了!”
嬴政嘻嘻一笑说:“我倒希望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他说着对着铜镜照了照嘴上淡淡的像茸毛似的胡须,用手摸了摸。他还不太习惯自己长胡须。
嬴政转回身来:“像你多好,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
许寒芳苦笑一下,这也是她郁闷的地方。个子一点没见长,吃的补品也不知道补到哪里去了?更郁闷的是这个时代自己的年龄究竟多大,都不太清楚,只是以前依稀听浩然提起过。
许寒芳呷了口茶,责备道:“我刚从苏姐姐那里回来,扶苏已经几个月大了,会认人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去看过几次呢,一点都不合格。当心到时候他不认识你!今天你得抽空去给我瞧瞧!”
“是!”嬴政拖着长腔回答。
他发现许寒芳真的是一个有多面性格的人。有时候活泼调皮的像个孩子;有时候是个十足的天真烂漫的少女;有时候沉稳干练的像个老臣;有时候足智多谋的像个谋士;有时候推心置腹的像个益友;有时候严厉苛责像个良师。在某些时候自己还真有点怕她。
“你别光答应的挺快,一会儿又找借口!”许寒芳把一杯茶重重地放在嬴政面前,不满地说:“老是敷衍我!”
嬴政喝了口茶陪笑道:“今天你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好不好?”
许寒芳看了看外面的天,好像就要下雨了,说道:“等雨停了吧!我也不想冒雨去!”
嬴政一笑:“那可不怪我,是你这会儿不愿意去!”说着还冲许寒芳耸耸肩,去翻阅奏章。
许寒芳挨在几案边坐下,怪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做父亲的!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孩子?”
嬴政挑挑眉,不以为然地说:“你想让我怎样?我那么忙?每天一个一个看过来岂不是累死我了?”
许寒芳撤回身子,瞪着眼睛,讶道:“你何时学的如此会狡辩?挺会找借口!”
嬴政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和她辩论不是明智的选择!
许寒芳想了一想,也是。蚊子光公主已经有几个了,加上扶苏已经是五六个孩子的父亲了吧?再看看眼前的他,自己分明还是个大孩子,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大孩子,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古代人还真是早熟!
嬴政见许寒芳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撅着嘴,淡淡地解释说:“那些女人喜欢的都是我大王的位置,每次见我就是一副讨好的脸孔。希望我给她们更多的赏赐和好处。我就是偏偏什么也不给他们!”脸上呈现出孩子般古怪的神情,有些得意和狡诈,也好象一个窥破大人心事的孩子有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模样。接着说:“她们盼着生儿子,以为生了儿子就一步登天了。做她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封苏为夫人!”
许寒芳撇着嘴,看着稀奇古怪的嬴政,啼笑皆非地说:“嗬!我的面子还真大!——那你以后就别看我的面子了,我可受不起!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理论?”
嬴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许寒芳不死心地问:“你就这样看女人?”
嬴政的脸阴沉下来,胡乱翻着奏简,心不在焉地说:“以前我在赵国,那些女人天天说我母亲的坏话,奚落我们,看不起我们。女人不好!”顿了一下补充道:“女人都是长舌妇,都不好!没有一个好东西!”眼睛里不经意却闪出一缕寒光
又是赵国时候的阴影?许寒芳张大了嘴,怔怔地反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嬴政闻言嘻嘻一笑,却不说话。只是在心里说:你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许寒芳觉得心里别扭,可是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看见嬴政还在低头看奏简,她一把抢过来他的奏章,没好气地说:“就知道看奏简,等会儿再看!陪我好好说会儿话!”
最近许寒芳烦透了,闷透了。成蟜现在已经到了去校验场学习演练兵法的年龄,也没时间,不能经常来。
许寒芳没事儿就是一个人在宫里瞎晃悠,可是每次去转悠,后面还跟了一大群尾巴。她更加渴望外面的世界。
最痛快的还是去找王翦,每次她都命令近侍立在外城门口等着,自己去找王翦海阔天空胡侃一番。然后和虎贲军聊一聊。她知道被自己拉下水的那个虎贲军叫杨端和,她好像有了印象,此人以后也是一员猛将。
杨端和起初还很拘束,可渐渐发现许寒芳很随和,也很大方不拘小节,也慢慢放开自己。
有时候许寒芳会带上一坛好酒,在他们巡岗完毕,下岗以后和他们畅聊一番。当然许寒芳还是不会饮酒,都是以茶代酒。和他们行行古老的酒令,再和王翦比比弹弓。也乐在其中。
嬴政看许寒芳面带不悦,放下奏章,凑近了坐着说:“好!我就陪你说会儿话!你想说什么?”
许寒芳想了想,发现和嬴政还真没有什么话可说。每次二人不是说政治就是说国事,很少说过其它的话题。不像和浩然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起浩然,心里更加堵的难受。耳朵里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更觉心里烦闷。
许寒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算了,你还是批阅奏章吧。我这会儿又不想说了。一大早跑得有些倦了,我去歇会儿。”
“好!”嬴政愉快地答道:“你累了就歇着吧,回头再陪你说话儿。”
许寒芳倚在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觉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看见嬴政正坐在床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伸个懒腰倦倦地一笑说:“又来偷看我睡觉?”
嬴政一笑:“我哪里是偷看?我可是正大光明的看!”
许寒芳白他一眼,坐起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嬴政笑道:“你这一觉真能睡。一下睡到未时,我看你睡得香,也没有叫你,饿不饿?”
许寒芳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肚里空空的,吧嗒吧嗒嘴说道:“饿了!”
嬴政一笑命人传膳,原来他一直没有吃在等着她?
今天嬴政的心情很好,吃着饭说道:“芳,今天有大臣上奏简了。”
许寒芳心不在焉地问:“内容说什么?看把你乐的。”她还是觉得倦倦的,懒懒的。
嬴政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说:“奏简上说,明年我就满二十岁了,应该准备行冠礼了,他们选定明年正月正日午时为举行冠礼最佳吉日良时。奏请提前做准备。”说着连扒了几口饭到嘴里。
许寒芳知道事情没有这么顺利。沉思了一下说:“吕不韦怎么回复的?”
嬴政笑眯眯的说:“吕不韦还没有回复,这个奏简是王室宗亲直接递上来的。——他应该没有理由不答应!”
许寒芳想了想说:“我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你做好思想准备。吕不韦有可能会驳回。”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说是史书上说的吧?
嬴政不服气地道:“他怎么驳回?这是祖制!——他没有理由的。”
许寒芳再次提醒道:“你还是等到确定下来再高兴。吕不韦独揽大权惯了,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凡事要有两种心里准备。还有廖毐,你也要小心!”
嬴政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反驳,他知道她总有独特的见解。
吃完饭,二人去看了看扶苏。扶苏见到嬴政伸出小手,想让他抱。嬴政勉强抱了抱。
许寒芳感叹着说:“还真是血浓于水,我经常来看他,可是一见了你就不要我了!”
嬴政一笑也不搭话,免得又挨一顿批斗。
第二天,嬴政果然闷闷不乐地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