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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天色已晚,你这是在钓鱼还是在喂鱼呀?”罢了,男子不羁的大笑而起,也让舫中的其他人都跟风而笑。
那小舟上的船家闻声微微一愣,似是听闻了熟悉的声音般,后又恢复了,“我钓的只是闲来无事,就像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般。”
闻言,男子愕然,后又莞尔,只见一阵白衣飘逸,船家的小舟上已多了位儒雅的书生。
船家提杆收线,微微抬起斗笠看那书生,又再次抛钩入水。
书生却起了好奇,“船家,这勾上无饵,鱼儿如何能上钩?”
船家笑而无声,“有道是,愿者上钩。”
书生再度朗声大笑,“那可有愿者上钩来了?”
“公子不正是吗?”船家缓缓起身来,摘下斗笠。
“说得好。”
可当书生看清船家的相貌时,却现了惊艳,后又惋惜了。
因那斗笠下的脸一半出奇的美,一半却出奇的丑,美的一半如美玉,而丑的那半是狰狞的。
书生的直视有些无礼,可船家却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静待书生的回过神来。
不多时,书生歉意的一抱拳,“在下失礼。”
“无碍,小人已习惯了。”
“在下莫歌,敢问船家高姓大名。”
“莫歌?”船家微微看了他一眼,后又了然般,也是一抱拳,“小人飞烟。”
莫歌一拍手,“与飞烟兄弟的话不多,但让在下有逢知己之感,想与飞烟兄弟把酒言欢,不知飞烟兄弟可赏脸。”
“那是小人的荣幸。”飞烟也是爽快的。
两人畅饮,酒过半循,多是莫歌在说,飞烟只是静静的听。
莫歌感慨道,“在下曾以为策马红尘外,对酒当歌笑看人生方是至情至性之人,也是在下所向往的。但今日识飞烟兄弟,让在下明白大隐于红尘之中,一叶孤舟独钓,淡然笑看日出日落,坐等愿者上钩,也别有一番真性情。”
飞烟举杯却不饮,凝眸而望那杯中酒,几分自嘲道,“公子抬举飞烟了,飞烟也不过是个红尘中的俗人。尽是自欺欺人的道什么钓的是闲来无事,等的是愿者上钩,其实也不过是乞来的浮生半日闲,终也会再随红尘俗流滚滚而去。”
飞烟许是不知,在他说这番话时,那琉璃般的眼眸中露出了如烟的痛,那痛深深的刺入了莫歌的心中,但也让莫歌蓦然明白了他们皆是红尘中身不由己的无奈人。
至此,在楚国的山水间,总有他们把盏对饮,听花开花落,看鸟鸣山涧的身影,可对于飞烟,莫歌知道的依然只是个名而已,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人。
那天依然是个云淡天碧郊游的好天气,他们同策马在梅花林间,纵情于笑声中,但就在那梅林的尽头却出现了一道身影。
莫歌清楚的看到飞烟的笑,在见到那道身影的刹那似云雾般的消散了。
莫歌勒马,“尹非凡?”
而尹非凡并未看他,满眼是飞烟的身影,而飞烟也不语与尹非凡深深对望。
末了,尹非凡向飞烟伸出手来,俊彦之上满是不可拂逆的命令,“够了,该回去了。”
莫歌来回的观望着这二人,能感觉到飞烟和尹非凡间的千丝万缕。
可飞烟和尹非凡到底是什么关系?疑问生在心中,但在见飞烟似乎不愿跟尹非凡走时,便上前挡在飞烟前。
“尹非凡,这可是楚国,由不得你发号施令。”
尹非凡终是看向了他,“我们尹家的家事,也无须世子来提醒下官该在何时何地发号施令。”
原来莫歌即末歌,楚国世子萧末歌。
“尹家?”萧末歌一怔,回首看向飞烟,后也顿时明了,“飞烟,非烟。”
尹非烟看了萧末歌一眼,仍不作声。
“烟儿,过来。”尹非凡就似在向萧末歌宣示着对尹非烟的所有权般,对尹非烟再度命令道。
但尹非烟却蓦然挥动马鞭,狂奔而去,留下在梅林中相看不悦的两个男人。
一番沐浴,水汽还在绝美的容颜之上,便见铜镜中倒影而出那英挺俊朗的身影。
她不语,深知他此次前来,定又是那个她该叫一声爹的男人差他来游说她的。因也只有那个男人知,只有他方能劝说得动她。
“怎么发丝不拭干些?入秋了,天凉了,要是着凉了如何是好?”他边说,边拿起一旁的帕子为她拭去发丝上的水滴。
他的动作是那般的轻柔,一如曾经年少时对她的疼爱,可这次她没允许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强迫自己冷声道,“说吧,他又要你来劝我嫁谁?”
尹非凡轻叹一气,欲抚上她肩头,却又被她避开了。
“若是没事,我也累了,想歇下了。”尹非烟说罢,便要起身走开。
见状,尹非凡开口道,“烟儿,此次来,哥哥也是进退两难了许久。哥哥知你不愿,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且暂时在忍忍吧。”
闻言,尹非烟却凄然一笑,“进退两难?如今你来了,便说明你已经做了是进或退的抉择,不是吗?将来,对于我来说太远,太渺茫了,就算到了将来,也绝不会是我所希望的那样。”
尹非凡默然了,因正如尹非烟所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结果便是再一次牺牲她的幸福。
他的沉默给予了尹非烟最为肯定的答案,再次告诉她,在情义与名利中,他还是选择了名利,和他口中所谓的他们的将来。
可那将来又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尹非烟跌坐回椅子中,却挽起了一抹笑,迷离而凄楚,“罢了,你走吧。”
“烟儿,我……。”
“够了,”尹非烟捂住自己的双耳,拒绝听他任何的解释,“我不想再听了,我会如你所愿的,只求你现在快走。”
但这次尹非凡并未离开,而是一把将她抱起,紧紧的紧紧的不松手,任凭她在怀中拳打脚踢,直到她滑落清泪两行。
而他那染满清新芳草气息的唇,也随着她的泪珠落下,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印上她泪湿的脸庞。
她不敢动,就怕这份温存会化作幻境消散了。
他的唇很温暖也很柔软,就像前世的他一样,带着无尽的柔情呵护着表面倔强,却爱哭泣的她。
那沾满了细小泪珠的眼睫,含泪欲滴的眼角,泪湿的双靥,被他的唇一一轻拭,可当气息吹拂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时,一切都停止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只见他用一指头,轻覆上她的唇,后又印上了他自己的唇。
他的举动让她的泪水愈发的失控了,哪怕是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罪过。
深深的埋首在他怀中放纵着自己痛哭不止,直到湿透了他的衣襟,嘶哑了声音……
翌日,城外池湖边的小亭,一辆马车停在旁,马儿悠闲的吃着草,湖边的芦苇随风而动,漫天的芦苇花絮,乍看就像是不合时宜的飘雪,唯美中几分离别的伤感。
而就在那漫天的花絮中,一抹倩影衣袂飘飘,失神的望着涟漪阵阵的湖面。
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倩影循声望去,却让风将她的青丝吹拂凌乱了几分。
不多时,马蹄声便载着一位白衣公子映入她的眼睑。
拨去几许搅扰在脸侧的发丝,她笑了,但那笑不知为何却让马上的公子心痛了。
她是那么的美,她的笑更是百媚千娇,只盼她能常笑,可见她笑为何心却痛了?他不懂。
“看来我没白等。”她略显顽皮道。
他却一愣,“你……你知我会来?”
“那些把盏对饮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她自信道。
公子跳下马来,走到她身边,用自己的身影为她挡去刺入眼中的阳光。
“到底是谁传言你笨似蠢猪,傻如呆儿的,我去揍那人一顿。”
她笑得愈发的开怀了,“流言止于智者。”
他也笑了,可笑过后他们都又沉默了,直到丫鬟来报时辰不早了,她方再道,“我的半日闲已过,又得入红尘滚滚去,你我许是后会无期了。望有一日你能真的策马红尘外,笑看人生戏时,替我记下那份快意。”
他深深的望着她,双唇几番开合后,终是道出了,“我是否已经错过你了?”
她却说,“我就不曾是你要等的人,何来错过?”
在他迷茫的目光中,她的马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他眼中。
梦又是那个梦,在她以为不会再被这个梦所纠缠时,不知何时梦魇又悄悄的回了……
梦里除了幽暗,还有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安全出口指示灯的那一点光芒是无法将黑暗全然驱散的,只会愈发的让那过道显了幽暗的深长,仿佛一直延伸进死亡国度。
可就算面前是地狱深渊,她和非凡也要往前走去,因他们是自愿潜入这里成为人质的,而且是全身绑满炸弹的人质。
他们是反恐特种兵,任务是便服潜入大厦,里应外合的解救被恐怖分子挟持在大厦里的普通市民。
身后用枪指着他们的恐怖分子,用他们两人作为掩护走到窗边,大声的和警方谈条件,并不时用他们的生命来作为威胁。
此时在警方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人给她和非凡一个暗号。
她和非凡默契的对视了眼,就在恐怖分子因激动而不时晃动枪杆时,她纵身向左侧跃起,非凡向右侧跃起,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藏在脚踝处的枪拔出。
砰砰的两声枪响后,恐怖分子死于惊愕中,与此同时不少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从天而降,破窗而入。
就在她以为任务会这样顺利的完成时,那穿透了恐怖分子头部的子弹被一处钢板所阻挡反弹了,进而改变了弹道,目标是非凡的胸口。
那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悲剧,但她却鬼使神差的看得一清二楚。
沾染了血的弹头和钢板相碰,迸出零星的火花,后疾驰向非凡,最终没入了那曾经给予她无尽温暖与依靠的胸膛。
非凡满脸的难以置信,像是陨落的流星迅速倒向地面,她想去接住他,可当时的她,能做到的只有嘶声大喊着,不。
当她连滚带爬的到他身边时,她触碰到的是血红,依然带着她所熟悉的温暖,可他的心跳却永远的停止了……
许是上天惩罚她间接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身上的炸弹突然爆炸,肉体上的痛虽未来得及让她感觉到,但另一份比撕裂血肉躯体更甚的痛,早已镌刻在了她的灵魂上,永生难灭……
“不要~。”一声尖叫,梦魇松开了对她的困缚,她蓦然惊醒。
梦虽醒,但那一幕幕依然清晰如昨日之事,痛的记忆依然盘旋在她的身体内,让她无法去平息那急促的心跳与喘息汗湿透了粉色的亵衣,发颤的双手抹了一把汗湿的脸,却也让悔恨再度袭上心头,她无助的抱着自己蜷缩在床的角落。
夜已深,但梦魇让她无法再入眠,一身单薄站在月华清冷处。
入秋的风已带着刺骨的寒意,但她不想回避,只希望那寒意能带走她所有的知觉。
然,当肩头披上衣裳温暖来袭,稍是平静的心再度泛起痛来。
“我不会逃的,你放心。”她声音带着嘶哑和夜风一般的冷。
“烟儿。”尹非凡低声唤道。
“攀附楚王不成,如今又亡羊补牢的想拉拢离王,尹公纪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告诉他,我虽答应嫁了,但我可不会这般就让他称心如意的。”
“烟儿,他……他始终是我们父亲呀。”
“父亲?”尹非烟拔高声调,“他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他曾经是怎样对母亲,又是怎么任由你我自生自灭的?倘若不是你高中状元,他会想起有你我的存在吗?”
尹非凡并非忘了往日种种的苦难,只是如今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