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净房那边有水声,显然姚采澜正在沐浴,听得江清山起了心思。他脚步轻轻的,掀了帘子进去,面前是一座落地屏风,浴桶是设在屏风后面的。他站在屏风后面,悄悄的探头往后头看,却见姚采澜显然已经沐浴完毕,乌黑的头发没洗,只高高的用一只白玉发簪盘在了头上,松松垮垮的,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屋里热气氤氲,姚采澜脸庞上还带着红晕,正低头整理身上罩着的一件宽大的玉色睡袍。
把个江清山郁闷的哟,抬腿就照着大浴桶踢了一脚。
主母 九十章 闹腾 中
九十章 闹腾 中
把个江清山郁闷的哟,抬腿就照着大浴桶踢了一脚。姚采澜闻声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叙完旧啦?”
江清山干咳一声,“什么叙旧,叙什么旧啊?”
“不是叙旧,那就是破镜重圆了?”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破镜重圆?你可别乱用词啊。”挤兑的江清山有些尴尬,瞪眼。
“那就是旧情复燃了?”
这下江清山直接被她气乐了,心下却又放了松,知道她并没有真生气。长期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姚采澜这个人,只要有心情开口讲话,那就说明没多大的事。她要是拉下脸来真的不理不睬,那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江清山解决两人矛盾的诀窍那就是,一定要让她开口。只要说话,那就一定能够说的开。只要说开了,什么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
江清山决定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先堵住姚采澜的嘴,否则不知她还有多少膈应自己的话在等着自己呢。他挠了一下脑袋,鼓了鼓劲开口道,“那个,白莲,还是赶快送走吧。随便找个人家就行。”
姚采澜一边理着衣裳,一边乜斜了眼睛看他,“你舍得啊?”这一句话成功的把表白忠心未成的江清山气到了,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起身站起身出了净房。
这边姚采澜施施然跟着他出来,接着就对着外面喊人打水进来。等水放好了,江清山倒也没再别扭,一言不发的闷着头的又进净房沐浴去了。一路上风尘仆仆不洗洗也是真难受,犯不着因为生气而慢待了自己。
等江清山沐浴一新的回来,姚采澜正曲腿坐在床上发呆,两只手抱着腿,脸搁在膝上,带着诡异的安静。
姚采澜听说了这事自然是火大,既厌恶白莲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更讨厌这烂摊子的始作俑者。但是,气归气,还没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她对江清山,或者说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江清山没有那么渣,她姚采澜也没有那么逊。
这辈子,让江清山一个别的女人都不碰,她不敢保证,但是,她当家主母的地位,只要她自己不让,别人那是肯定抢不走的。
但是,要说不生气,那也是假的,心里乱糟糟的窝着一团火。
江清山看她脸上迷茫的样子心便彻底软了,转身把别处的灯都吹灭了,只留下床头的小灯,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上了床。
江二爷正想伸手去搂她,姚采澜却忽的一下主动靠过来,一下子就倚在了江清山怀里。江清山心里一热,以为媳妇有了什么想法了,正想迎合一番,忽见姚采澜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娇娇弱弱的好似在捏着鼻子说话,“爷,奴家能伺候你,实在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奴家不求什么名分,也不求爷能怜惜奴家。奴家只求能日夜伺候在爷身边,能远远的看上爷一眼,奴家,就知足了。”
江清山听得直咧嘴,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一把把她推开,“姚采澜,你有毛病啊,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姚采澜一下伏在床上,半天才慢慢转过头来,呜呜咽咽的“抽泣”,“爷,你好狠的心啊奴家一心一意想着能重新回到爷的身边,没想到。。。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爷,还是让奴家死在爷的面前,才能一雪奴家的不白之冤”
说罢当真埋头就向江清山怀里撞来,江清山见她乔张做致的,却又怕她真的一下子收不住势,别再冲到床底下去摔着可怎么得了啊,忙兜头抱住了她,“好采澜,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他都想哭了都。
姚采澜一听这话,猛地一下子挣开他立住身子,柳眉一立,大喝一声,“谁闹了”
谁知她这一翻脸,原本惴惴不安的江清山反倒一下笑出声来。
“你有毛病了?笑什么?”姚采澜惊讶的皱眉,厉声责问。
江清山自己垂头又笑了半天,这才拼命敛了笑容,“你这样瞪眼发怒,我才放心。这样才是真的你嘛刚才你那样可真让我难受啊”
“你放心,你放的哪门子心?我都气死了,你放的哪门子心啊你”姚采澜气的挥拳就捶上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放心,我是忧心忡忡,我是害怕不已还不行么?”江清山一边笑,一边躲,趁着姚采澜不备,一下子展开反攻,没等姚采澜醒过神来,人已经被抱了个结实,想打人的两条胳膊却连动也动不了了。
姚采澜闹的累了,便安静下来,忽然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江清山,“刚才我学的像不像?”
江清山茫然,“像什么?”
“像那个女人啊”
江清山皱皱眉,“没事你学她干嘛啊别来膈应人”
姚采澜闻言心里舒坦,两只手赶紧扒到他胸前认真求证,“你不喜欢那个类型么?可是,好多男人都喜欢那种娇娇弱弱型的啊。”
江清山不傻,猜到了她的心思,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色道,“那种女人才惹人烦呢,没事哭哭啼啼的,说个话也要绕上好几圈,猜来猜去的好不麻烦而且是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一肚子花花肠子”
其实他说的倒也是他的心里话。一想到白莲表面上那么乖顺,那么温柔,却背着自己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怀上了孩子,江清山心里就各种膈应,各种难受,有种被当成傻瓜的屈辱感。
姚采澜听了便抿着嘴笑了,继而又正色的拎着他耳朵警告道,“我可告诉你,人啊,本质上都最自私的。女人也不例外。对一个普通女人来说,第一需要是求生存,或者说是求财,情啊爱啊的那都是狗屁当一个女人冲着你哭哭啼啼,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你、愿意伺候你一辈子的时候,你要想一想,她其实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番话江清山没想别的,却让他一下子想起水月来。他们俩也算是少年清热,也有过你侬我侬的好时候。打死他也没想到水月后来会送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啊他虽然没把水月当回事,但是,他一直确信自己一定是水月的天,是水月命运的主宰着,是水月心尖上的人。结果,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的及其离谱。。。
还有白莲,虽然没另外再送自己绿帽子,但是,当着面各种温柔小意啊,其实背地里。。。
江清山的脸一下子黑了,烦躁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姚采澜,不耐道,“好了,好了,你也拿我当傻瓜啊,这点事还分不清楚?”
姚采澜正打算跟他深深总结一下一种名叫“小白花”的雌性生物,忽然被他搞了个大钉子碰,不由得莫名其妙,满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郁闷极了,便也不愿再搭理他,翻身倒下睡了。
主母 九十一 闹腾 下
九十一 闹腾 下
翌日大清早的高嬷嬷就跪在天井里头请罪,也顾不上入秋的早上霜露的阴凉。
姚采澜在长途旅程之后,身子疲乏的厉害,所以拥着温暖的被子正在补觉,她一向不是个早起的人,也没人敢叫她。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懒懒散散的醒来,又躲在被子里缓了一缓,这才起床更衣洗漱。等到自己完全收拾停当,才喊高嬷嬷进来。
高嬷嬷虽然健壮,跪了这一个多时辰也是相当的吃不消,趔趄着腿歪斜着拐了进去,一进屋也顾不得腿疼,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就在青砖地上跪下了,口中直叫道,“老奴有罪。。。”
姚采澜闻言自梳妆台前转过身来,“哦,嬷嬷倒是来说说,你有什么罪啊?”声音轻轻柔柔的,并不见丝毫的火气。
那高嬷嬷在跪着的功夫,越等心里便越心虚,越是胆战心惊,心里想着二奶奶不知如何生气发怒呢,不知怎么发火呢,如今姚采澜这样,高嬷嬷心里反而没了底,只觉得背心发冷,便赶紧一股脑的坦白,顺便表明态度,大声道,“老奴一时不察,让那贱人昨晚溜了出来,厚颜无耻的去攀附二爷。老奴有罪啊,请奶奶责罚”
“哦,那人是如何出来的?”姚采澜反倒是对这个问题抱着更大的兴趣一般,让高嬷嬷心里更迷惑不安。
原来这高嬷嬷或许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一路上有点腹泻。因此一到了云阳,把行李什么的略略归置了一下,又匆匆用过了晚饭,可是这不争气的肚子便又闹腾了起来,便急着去寻茅房,为此还特意把白莲用一把大锁锁在了房门里头。白莲这么些年都顺顺当当、安安分分的,高嬷嬷打死也没想到白莲忽然就生了豹子胆出来。
谁知道自己蹲坑蹲了半天,总算是解决完了捂着肚子回来,打开门一看,人没了。那锁还是好好的,那肯定就是跳窗子跑的了?
高嬷嬷吓得魂飞魄散,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一时忙乱,只记着锁门,却忘了关紧窗子,正被这贱人钻了空子。
高嬷嬷急得直冒汗,只能自己悄悄寻找,希望能在被人揭破之前找到白莲,好把这事儿悄悄的就给压下了。
可是,她人生地不熟的,这院子虽然也不是很大,但到底院子套院子,房间大大小小也有十几二十间,晚上光线又暗,人随便往墙角一猫,没有灯你也看不见啊。她来回跑了好几趟,到底没寻着白莲在哪里。
高嬷嬷也顾不上饥肠辘辘了,一心要把白莲找回来。听见人声赶紧跑过来吧,人倒是找到了,可白莲的目的也得逞了。
姚采澜问明白了,冷着脸看高嬷嬷一个劲的请罪,最后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之说念她初犯,暂时记着,只看她以后的表现。于是心惊胆战的高嬷嬷感恩戴德的一再表白,一定会严加看管白莲,却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呃,事实上,今天早上的饭菜高嬷嬷就没打算给白莲吃。她恨她恨得要死啊
姚采澜把高嬷嬷的事处理完了,小莲就捧着账本进来了。
姚采澜一摆手,先让她把小惠住的院子重新收拾一下,所有的布置规格同石头的房间一样,还得给小惠量量尺寸,让锦绣庄的修娘赶赶工,尽快把衣裳做出来。以后衣食住行所有的待遇都跟两个少爷的完全一样。
小莲听了便不太高兴,觉得姚采澜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太仁慈了,但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着一甩袖子往外就走。
姚采澜看出来了,看定她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小莲立时顿住脚步,讪笑着回过头来,讨好的行了个礼,“奴婢懂二奶奶的意思了,那位是我们家亲亲的大小姐,行了吧?”
姚采澜这才笑着点点头,“你这个鬼丫头,明白就好”小莲忙重新端正了态度,领着人出去布置了。
她起身走了几步,觉得身上浑身骨头都在酸痛,看看外头日头不错,便把墙上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