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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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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就干了。

    另外的两个孩子大孩子萧树和小孩子墩子,也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主。

    “我怎么觉着,萧右现在越来越能喝了?”姚采澜看着临席,奇道。

    秦姑姑皱皱眉,“他的酒瘾是比以前大了。这次出去,一路做铃医行诊,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买酒喝了。”

    “哦,是么。”姚采澜挺惊讶的石头这么多天天天变着花样讲故事,却一点也没提到这事。看来是给他师傅打着掩护呢。

    不过萧右和秦姑姑年岁越来越大,萧树也渐渐成人了,家里经济拮据,光这么“月月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积攒上些家业才好。姚采澜暗地了便留了心。

    “酒分量饮,喝的太多了总是不好。”姚采澜提醒秦姑姑。   江清 最近几年应酬也很多,但是他酒量很不错,再加上年纪见长,阅历也丰富了不少,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样轻狂无忌,因此微醺比较常见,大醉是情况已经很少了。

    说着话眼角的余光随意瞥了一眼小惠。她最近一直密切注意着这姑娘,试图找出突破口。果然,她发现小惠时不时的往男席那边瞟过去。

    她看的很小心,频率也不高,但是,还是让姚彩澜发现了。主要是这种眼神太好分辨了,深情款款,是年少时节最纯真最赤裸的感情。

    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尼玛,那不是萧右么,难道你也有恋父情节?

   姚彩澜的心砰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哦不对不对,不是萧右,那是。

    。。萧右身边坐着的,萧树。

    那还好。姚彩澜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亏没出现什么忘年之恋之类的狗血情节。

    不过,萧树?

    这孩子也不错。身子看着瘦弱些,清布的袍子看着就像挂在身上似的,但也是从小练过的,虽然不像石头那样痴迷武学,但也不算是手无搏鸡之力。相貌很是英俊,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双眼皮,就是看人比较冷漠,不是很爱讲话,属于有事爱憋在心里的类型。他也算是姚彩澜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品性很是端正,别说坑蒙拐骗了,连谎话都不讲一个的。

    除去门不当户不对,别的还真没什么。萧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学习很是刻苦,头脑也聪明,深得游先生的器重,想着明年就去考童子试,据说,过关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姚彩澜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石头和铁锤都闹着要酒喝,因为小孩子们喝的都是果酒,“没劲个!”

   江清山是个儿控,被俩孩子闹的本来已经心软答应了,却被姚彩澜一个凶狠的眼刀飞过来,只好又无奈的改了嘴。石头和铁锤就各种不满,各种嘟嚷。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墩子已经支撑不住,让白嬷嬷带下去睡了,而萧右则又一次不负众望的喝高了。他酒瘾大了,酒量却没咋长。

    接下来就是他酒醉后的保留曲目了,姚彩澜很有些期待。石头和铁锤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小惠已经很厚道的把头深深地埋下假装吃菜。

    说起来姚彩澜对着萧右是很欣赏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朵奇葩。才华横溢却又身世坎坷,满怀抱负却无从施展,简单来说,就是个愤青。平时里只爱看书,作为谋生手段的行医坐诊却是马马虎虎,显然并不上心。有钱就挣,没钱也无所谓。

    眼下,萧大台柱忽的站起身来,一脚踏在椅子上,两手摆了很英气的武生造型,张口便是一句“气得俺,怒。。。”嘴巴却已经被似乎早就有所准备的萧树给捂住了,他一边朝着泰姑姑打眼色,让她过来搀扶,一边不好意思的向江清山和姚彩澜告辞,“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回了。明儿一早就来给江叔,姚姨拜年!”

   萧右被两个人驾着就往外走,他自然是不乐意的,奋力争扎。但是,他身体不壮,萧树个头已经跟他不相上下了何况还有个两三下就能把他制服马下的泰姑姑呢。

   远远的还隐约能听见几声吼,“杀他个血染荒郊。。。百万军中人翻马倒。。。管教贼性命难逃。。。”

第一百二十四 墩子
 
    姚采澜拿着一本诗集,倚在榻上随手翻着,心里在琢磨着小惠的事。过年最热闹最忙碌的几天已经过去,摆春酒的密集邀请还没有开始,正好忙里偷个闲。

    眼前不断闪回小惠看向萧树的那个眼神,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无知则无畏。爱情就是无知者的游戏。冷眼旁观、心如止水的是看戏之人。那么,究竟是看戏人幸福一点,还是沉溺此间不可自拔的人更幸福呢?

    没有答案。

    小青正拿着块抹布默默的擦拭桌椅。姚采澜的眼睛无意的落到了她身上。

    这姑娘办事很可人心意,见姚采澜神游天外,她的脚步和动作便格外的轻,以免打扰到姚采澜。

    这姑娘也太闷了些。姚采澜感叹。

    自大到了江府之后,整日里勤勤恳恳,做什么都是抢着干的,但话语却不多,不敢做了什么也不爱表功。身上的衣裳就是府中的统一制式,还特意选的大一号,肥肥大大的,连点腰身都看不出来。头上除了青色头绳和一根银簪,常年不变的发式,刘海浓重,几乎遮住了眼睛。这灰扑扑的打扮把她的天生丽质给遮了一大半去,怎么看怎么不起眼。

    平日里也不爱说笑,常年板着个脸,虽然她屈居小莲之下,只是个二管事,小丫头们背地里却是最怕她的。她又轻易不肯出内院,万不得已去外院办个事,外院那些油嘴滑舌的小子见了她也立刻正经起来

    她做着小惠的教养师傅,比起温和、容易亲近的姚采澜,小惠显然更惧怕小青一些。尽管小青也并未对她有多严厉,训斥都很少,可小惠就是怕她。也真是邪门了。

    “你也有十八了吧?”小青停了下来,垂首躬身答道,“会奶奶的话,奴婢已经年满十八岁了。”

    姚采澜一下子来了兴趣很久没做媒了啊,“怎么样,心里有打算了没有?”

    “什么打算?”小青吃惊的抬起头来。

    “自然是终身大事了!”姚采澜嗔怪道。

    小青的脸一下子白了,忽的噗通跪下去,颤着音道,“奴婢不想出嫁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奶奶!”

    姚采澜见她的手都在抖了,也吓了一跳,忙拉起她,“你这傻姑娘,你怕什么啊,有我给你做主呢!”

    小青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奴婢从小……又在……那种地方呆了两年奴婢……对男人……见识的太多了,奴婢真的不想嫁人!求奶奶开恩!”

    说罢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又要跪下,姚采澜忙拉住了她,“傻丫头,别害怕你不想嫁人我还会逼你不成?!先别急!”

    小青以前的经历姚采澜心中有数,确实非常凄惨。她出身于一个富裕人家,却是庶出。她父亲妻妾成群,儿女一大堆。母亲知书达理,琴棋书画,女红针铋,样样精通。从小,她就是由她母亲亲自教导的也见多了高门大户后院里争风吃醋、暗下毒手的龌龊事。母女两个在家里忍气吞声艰难求生。

    她母亲一直身体不太好,再加上郁郁寡欢在她十三岁那年就撒手西去了。她这个没娘的孩子境况更是每况愈下。不知他昏聩的老爹被谁撺掇的,竟然答应将年幼的她嫁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为填房。

    这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居然偷偷离家出走了。可是,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所,她很快就被歹人盯上了,不但把仅有的资财抢走,人也被辗转买入了妓坊。

    据说,在妓坊中,她曾经逃跑过两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受到了非常严酷的惩罚。

    姚采澜怜惜的看了看她,宽慰了一番,只说这男人也有好的,小青却执意不肯,姚采澜也就只好作罢了。

    又一个可怜人……

    这个年姚采澜过的格外开心,除了石头归来让她特别高兴之外,还另有一桩喜事。章姨娘有了身孕,已经快要临盆了,因为怕她担心,信件来往之间却一直瞒着她。

    直到姚采澜派人去竹通送年礼才得到消息。打发去的人因为路上突逢大雪,在路上耽搁了好几天,年后才堪堪赶了回来。

    姚采澜又是替章姨娘高兴,又是担心。没办法,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自己这身体一向康健,生墩子的时候还差点交代了,何况不算健康的章姨娘呢?

    至于小惠的事,则不能操之过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姚采澜怕江清山反对,也没敢跟他透露。

    石头则早就想出行去京都,萧右也急的不得了,无奈姚采澜就是不松口。好不容易过了正月,春风已经刮了起来,姚采澜一看实在拦不住了,才恋恋不舍的放了儿子去。

    临走姚采澜特意多给儿子塞了几张小额的银票,“你们两个平日的花销就从里头出,尽量多给你师傅留些资财,他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吧。”毫无疑问,萧右对银钱毫无概念,石头一直掌管着两个人一路上的花销。

    石头走后不久,墩子又长了一场大病,把姚采澜吓得够呛。这孩子比起他两个哥哥,体质要差了一些,一两个月的功夫总要闹上一场,发热,咳嗽,头疼,让姚采澜紧张的不得了。这时代早夭的孩子可太多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深夜里守在墩子病床前,姚采澜心力交瘁之际,却越来越多的想起前世的父母来。

    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了,但那些伤感和苦痛还像刻在骨子里一样的如影随形。

    前世里,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她一直以为母亲不爱她,只心疼弟弟。而父亲常年在外工作,虽然比起母亲来还是挺喜欢她的,其实对他们这三个孩子感情都不算深,心里最爱的只有母亲一人罢了。所以在母亲遽然过世之后,父亲的精神支柱立刻垮塌了……

    而自己,几乎怨恨了母亲一辈子。

    其实,知道现在才明白,是自己错了,是自己一直局限在小我当中,没有跳出来看看。

    父亲常年在外,母亲独自一人在农村抚养他们姐妹三人,祖父一心偏向大伯,从来不过问自家死活,那些年农村生活十分艰苦,物质十分匮乏,可以想见,母亲吃过的苦不计其数,付出了自己以前没有想象到的艰辛。所以,她脾气急躁,甚至有点暴戾,也是生活所迫啊。而自己在一个人悄悄长大的同时,心里的怨恨却与日剧增。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如今,墩子经常生病,自己倒是忽然理解了母亲的苦楚。

    非是她不爱自己,而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来爱了……

    正如现在,她想要付出一切代价,只要墩子能好起来,只要他能健康的活着。

    在寒风呼啸的漆黑的夜里,姚采澜看着因为发烧而脸色通红的孩子,除了不时的给孩子用温水擦洗一下额头、颈下,便呆呆的坐着,心如刀绞。

    因为墩子经常生病,姚采澜几乎成了半个大夫。医书翻了一本又一本,大夫请教过了一个又一个。那几个治疗风寒的药方她已经烂熟于胸,到了后来,自己都能看着孩子的症状来抓药了。

    足足熬过了七天的时间,也不知是药方起了作用,还是孩子自身的免疫力的作用,墩子的热终于退了,孩子又重新恢复了旺盛的精力和活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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