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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今天有功夫,姚采澜想好好的跟小柳聊聊天。平日里头小柳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姚采澜也捞不着常常过来。
姚采澜便跟小柳提起,要把她的工钱同锦绣庄的利润挂起钩来,让她占利润的一成。
小柳忙摆手,急得红了脸,“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小姐您现在给我二两银子一个月,已经很不错了。这两年,有了这个钱,家里父亲的病情也控制的平稳下来,两个弟弟也都上了学堂。连大妹妹都说了一家不错的亲事。小柳对小姐已经感激不尽了。”
姚采澜很惊讶,眼睛睁大,“你大妹妹已经定亲了?你不是还没有。。。”
小柳苦笑了一下,低头不语。
姚采澜拉着小柳的手,看着她这两年养的越发干练、越发有了一股凛然的气势,反而有点小内疚,“你出来帮我的忙,抛头露面的,却是连门像样的亲事都不好找了。”
小柳登时急了,“小姐又乱说了。您要是不找我帮忙,我们家早就散了,哪还有今天?!以后可不许在这样说了!”
“再说了,凭什么女人就得老是呆在家里了?我看很多女子做起生意倒比一般男子好上许多!”
姚采澜瞪大了眼睛,这番言论可谓惊世骇俗了。
那个向来循规蹈矩的青竹也悄悄的变了,历练了两年,如今越发的敢想敢干了。
瞧小柳这架势,倒是比自己更像现代人了。
如果自己被逼急了,是否也能做到小柳这般?姚采澜也想过这个问题,答案却并不肯定。
可是,就是在前世作为一个女强人,也是多吃很多苦,多受很多委屈的。何况在这时?这条路布满荆棘,并不好走。
“像你这样的人品、相貌,如若我是个男子,早就娶回家里供着了!这些男人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姚采澜忿忿不平。
小柳被她逗笑了,“还是看缘分吧,想来缘分未到吧。”
姚采澜看她并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心里也很有打算,才略略放了心,也就不再多问。
要说小柳都已经二十了,亲事上却一直蹉跎。好一点的人家自是容不得她在外面谋营生,差一点的人家吧,小柳也看不上。
两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姚采澜执意要给她涨工钱,顺便弥补一下这位情场失意的女强人。
小柳确实也是值得的。她尽心尽力的,十分认真负责。平日里忙的一般直接住在了锦绣庄,家里都交给了大妹妹去管。一天工作时间一般超过五个时辰。
这就是古代的“工作狂”啊。不给人家涨钱心里都过意不去。
姚采澜又劝她悠着点干,平时多注意休息,注意保养。
小柳忙感激的一一应下了。
姚采澜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多么和谐的一幕啊,知人善任、关爱下属的幕后boss,忠心肯干、兢兢业业的完美下属。。。
姚采澜看天色不早,让水草抱上那个厚账本子就忙赶回家。大过年的,得早早回家侯着,以免江夫人有什么事儿传唤与她,要是寻不着她就不太好了。
回到家时,江清山已经完成预定任务,重新被遣返回来了。看见姚采澜精神奕奕的回来,不免黑了一张脸,“整天就知道往外跑!”
姚采澜理也懒得理他,脱了棉袍就翻起了账本,一边拿了笔在白纸上写写算算。
被无视的江清山心里很不忿,看人家那冷淡的样子,又没脸往跟前凑,只好远远的伸长脖子看,好奇那女人在做什么。
这时,外边传来水草明显很是惊讶的通报声,“二爷,二奶奶,大爷来了。”
江清山吓得一激灵就站了起来,带的圆凳叽哩桄榔一阵乱响。他怎么来了?
姚采澜也奇怪,不过,对于江清山的坐立不安,更奇怪些。看见自家大哥也至于吓成这样啊!
说着话,江清峰已经进来了。外罩一件天青色棉披风,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颇有风度。
姚采澜忙迎了上前,“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清山。”
姚采澜赶紧请江清峰坐了上座,又忙着让水草上茶、上点心。这时,江清山才磨磨蹭蹭的从里间出来,不情不愿的低低喊了声大哥,就苦着一张脸坐在了江清峰对面。
姚采澜就在下座上相陪着。
水草端了茶上来,姚采澜亲自接过来,放在了桌上。
江清峰见她殷勤,越发不大自在。
江清山忙着自己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位“书呆”大哥又有什么教诲,倒也没注意其它。
自己这大哥简直比老爹还可怕。老爹虽然对自己一直简单粗暴,但是却色厉内荏,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怕他。
相反,这大哥一拿眼神看自己,心里便开始打鼓。虽然他一般不大能看拿上自己,但是,一旦逮到自己就好一顿训,而且,圣人之言一套套的出,骂人不带脏字的,真让人很难消受。
沉默半天,江清山见自己大哥还在犹疑,却不说话,先忍不住了,“大哥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咳咳。。。二弟到边关历练多年,愚兄很是替你高兴。见你能够平安归来,父亲母亲也总算放了心。”
“你以后行事也不能像原来一样任性妄为,恣意横行。还要多考虑考虑父亲母亲,以及家族名誉。想当年。。。”
见江清峰开始训教,江清山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躬身做聆听状。
自家夫君都站着了,姚采澜也不好再坐着,只好跟着站起来略略垂了头挨训。
可能见两人态度良好,江清峰越讲便越找到了感觉,愈发起了兴致,于是更加滔滔不绝起来。
姚采澜平日里除了过年过节大家聚餐,不怎么见这大伯子,见面的时候,拢共也没听见他说几句话。没想到今天开了眼。
这位大哥讲起大道理来,简直与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判若两人。
两人都有些不耐了,江清山尽量不着痕迹的晃了晃肩膀和脖子,姚采澜已经偷偷的换了几次站立的姿势,轮换着休息一下酸疼的双腿。但是对此,江清峰没有丝毫的感知。
姚采澜今天在外边跑了一圈,早就站的脚酸腿软,眼见得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西斜,而这位大哥还没有停下的架势,心里叫苦不迭。
忙上前为江清峰再续上茶,“大哥,先喝点茶润润嗓子。”明目张胆的提醒啊。
江清山暗自向妻子投去敬佩的一瞥。姚采澜,你够胆。
但是,悲催的是,江清峰却毫无察觉,果然依言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却接茬继续说。
姚采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哥,您看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您就在这里用饭吧。你们兄弟俩边吃边聊。”
江清峰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天,站起身来,又咳了几声,“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大嫂还等着我用饭呢。”
一边往外走,一边又随口把刚才的长篇大论捡着重点“总结”了几句。
两个人一直送到院门外,眼巴巴的等着他走。
江清峰却转过身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哦,对了,弟妹,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讲,却一直没机会。”
眼看“胜利在望”的姚采澜忙做出悉心倾听的表情,“大哥请说。”
“去年元宵节之时。。。你居然。。。作为妇人,还是要谨守妇人之道。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姚采澜心里暗惊,大哥啊,这都什么老黄历啦,您怎么还记着呢,而且,连《女诫》这东西您也会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面上却依然恭敬有加。
此外,江清峰又列举了骑马的严重危害性,摔伤、残疾甚至丧命的可能性等等。见姚采澜一副诚心受教、诚心悔改的样子,这才迈着四方步,颇有成就感的去了。
两个人一回到院里,**山先大叫两声,又对着院中梅树虚挥了几拳,抒发胸中郁郁之气。
把正打扫庭院的小红吓得一哆嗦,赶紧溜着墙根走了。
姚采澜没理他,先进屋合身歪在榻上休息一下,今天真是累坏了。水草赶紧心疼的过来给姚采澜捏捏肩膀。
让江清山看的很是眼红,心里实在不愤,想起这丫头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这待遇,怎么相差这么大呢?
够胆啊。跟着这女人,连个丫头也跟着无法无天起来了。
不过,江清山由于长时间受了江清峰的荼毒,脑袋一直有点发木,完全没注意自家大哥跟自家媳妇的对话。
姚采澜倒没对江清峰有多反感。相反,她挺欣赏他的,今日一见,越发觉得他实在是很有意思。
首先,女人对于不纳妾的男人天然的就会有好感。其次,姚采澜也看出来,江清峰虽然迂腐刻板,但人很耿直,是个好人。
最后,姚采澜有点疑问,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以后金榜题名,如何混迹官场呢?
正妻 二十七 回门
一到过年的时候,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
姚采澜去春晖堂问安的时候,江夫人便要随手抓她的差,让她或是买年礼,或是把收到的年礼登记入册,或是掌管清点祭祀器物什么的。
刘氏作为长媳嫡媳,自然都是一直在旁边帮着江夫人做事的。姚采澜怕刘氏多心,便尽量不大往江夫人跟前凑合。有了什么问题,便叫江夫人吩咐跟着自己帮手的婆子去回江夫人,自己却不争着在江夫人面前露脸。
江夫人见她懒散,倒也不强求,背地里却跟江老爷念叨,说这二媳妇是个难得清心寡欲的,并不爱争权夺利。
“这孩子,心正。”江夫人倒是给了姚采澜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是啊,不但心正,而且人情也很练达。采澜这两年庄子上赚了钱,便少不了给我们老俩买些穿的、用的,今年又送了我们两张皮子,可尽是好东西啊。就是针线也帮着做了不少,尤其是做的鞋穿着特别合脚。是个知恩图报的,不比那些白眼狼。”江老爷捻着胡子,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赞同老妻的看法。
自打江清山回来,江老爷心情好了,恨不得天天手舞足蹈一番,对自家妻子那爱挑剔的眼神也大大免疫了些,抱着“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心理,两个人倒更能平平和和的说会子话了。连带着,江老爷去崔姨娘房里的次数也减少了,到正房的次数明显多了些。
以前,两人见面就不欢而散,江老爷多是宿到崔姨娘房里。崔姨娘自是在府里地位比其他人家的妾室处境好了很多。再加上,崔姨娘是个有眼色的,一向伏低做小,对江夫人奉承的紧。江夫人倒也大方,从不曾真的为难过她。
现在,江夫人上了年纪,不象年轻时那么偏执于黑白分明,心性倒也软和了一些,跟江老爷处着便有一点老夫老妻互相扶持的感觉了。
到了大年初一,又是大雪纷飞。雪花大片大片的从天空落下来,密密的遮挡了视线。
看着满院子厚厚的大雪,江老爷喜得胡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