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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今天啊,在万千考生中杀出一条血路,在无数极度变态的考题中被人慧眼识珠,真是太不容易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姚采澜接到竹通那边的来信,才知道,大伯子最终是被选进了翰林院,而且大嫂也已经打点行囊,准备入京了。
可以想象,当大嫂进了京看见大着肚子的水荷,心中又该作何感想。
到了盛夏,一家人照例要到大兴庄去避暑。就连石头也嘴里高兴的嗬嗬叫着,好奇的转着眼睛看着陌生的周遭。
石头这孩子运动细胞比较发达,已经坐的很稳当了。姚采澜甚至早就开始驾着他的俩胳膊让他开始学走路了。
吓得白嬷嬷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在旁边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一面埋怨道,“我的姑奶奶啊,孩子这才多大啊,还不到六个月呢,哪能走路呢,脖子还有点软呢,你看你看,都耷拉下来了。可别累着了!”
姚采澜知道她真心疼孩子,倒是也不训斥她,却只当没听见,继续看着石头高兴的挥舞着双手高兴的哈哈笑。
这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爱动了,不爱睡觉。才多大点的孩子,白天的觉就只睡一丁点了。姚采澜才不管他如何哭闹,午后到了时间,就把他往围栏里边一放,别人都散去了,只留下小莲一个人,却也听了姚采澜的命令,坚决狠下心来不理他,只拿本《三字经》给他读。
说是熏陶也罢,催眠也罢,刚开始孩子还会干嚎两声,后来觉得没用,只好自己跟自己玩,先是攀住栏杆摇摇摆摆的想站起来,当然要摔跟头,褥子铺的很厚,木质围栏也全用棉絮包裹了,倒也不用担心他摔着。
小莲也想去扶他,又怕奶奶责怪,只好仍然狠心装没看见,继续念书。
后来那孩子累了就坐下自己摆弄手边的玩具,再后来再累了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了,外面的日头也没那么烈了,姚采澜就让白嬷嬷和小莲带他去外边玩去,石头兴奋的手舞足蹈。
傍晚的时候,带着他的人就换成了姚采澜和二妮。这是大壮最高兴的时刻了。因为母亲会温柔的跟他说话,还允许他在草地上爬,就算他想尝一尝小草的滋味,母亲也不会阻止。有一次,也是他运气好,居然让他偶然的捏到了一个小虫子。不过,那东西的味道并不太好。至少比不了母亲让人做的鸡蛋碎菜羹美味。
姚采澜满心里都是儿子,自是无心其他。只有一次二妮神神秘秘的问她,“奶奶,您知道李茂林那个女儿怎样了么?”姚采澜这才想起这一桩事儿来,好奇的看向二妮。
二妮这才幸灾乐祸的言道,原来这李姑娘居然进了张主簿的府上,成了这位主簿的第五房小妾。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姚采澜感叹。前一阵自己张罗着给张府送贺礼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是熟人啊。
不过,姚采澜倒是不担心。正室和另一府的妾室之间根本很少有交集的机会,况且,她还必须忙着争宠吃醋,恐怕没精力也没心思顾到自己这边吧。想想张府里头的情况,再想想这姑娘有点天真她能利利索索的保住她自己就算是李茂林烧高香了吧。
看二妮那个畅快的表情,姚采澜故意问道,“哦,你不觉得羡慕么?”
二妮鼻子鄙夷的哼了一声,“奶奶,您可别瞧不起人。给人家当妾室有什么体面的。照奴婢说啊,那是丢人得很呢。虽然算是嫁进了大户,可是,那种日子还是人过的么?提心吊胆、争风吃醋的,还不如嫁个庄稼汉呢,就算是吃糠咽菜心里也舒坦不是?”
好丫头,有志气!
按照惯例,八月十五之前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府。姚采澜正准备过节的逐项事宜呢,“惊喜”终于来临了。
水月来了。
姚采澜顿时呆了一下,心里却又有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和解脱感。
来送人的自然还是江福,互相见过礼之后就把江夫人的信恭敬的呈了上来。姚采澜面上不显什么,把信放在了桌子上,倒是笑眯眯的跟江福拉起了家常,详细的问他家里的情况,清秋那边的情况,怎么送的大嫂入京,以及姚家那边的情况。
这些事情江福自然都是知之甚详的,便都详细的说了给姚采澜听,倒是颇能一解她的思乡之苦。
江家那边自然是一切平安,事情貌似平息了,家里又接连有了几件大喜事,又添丁又高中的,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江夫人也整天春风得意的,江老爷更不必说了。
清秋那边好像也过的不差,姑爷长相儒雅,看起来脾气不错,对清秋很是体贴的样子。两个人谈诗论曲的,倒是颇有些琴瑟相合之意。
大爷那边好像也不错。就是有什么不好,作为下人的江福也不好多说什么。
姚家那边情况就不大好了,小少爷入夏的时候听说中了暑气,病的挺严重的。姚夫人不知怎么的,病情也加重了。姚府里可谓是整天愁云惨淡了。
姚采澜听了心里担心安澜的病情,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吩咐着让江福和水月先住下。
坐在那里愣了半晌,正想打开江夫人的信,二妮却进来禀报,“水月姑娘来给奶奶请安。”
姚采澜心里正烦躁,懒得多言,只一摆手。
二妮闻言就心领神会,转身出去应付了。
姚采澜打开江夫人的信,信里无非是教导她要宽容大度,要有主母风范。
姚采澜烦躁的飞速翻了几页,直接翻到了最后,江夫人却忽然话锋一转,又向她传授起身为主母之道,对于妾室要严加管教,切不可让她们败坏了家风。
对于这明显前后矛盾的指点,姚采澜无奈的笑了。
整封信最有用的只有一句,江老爷整整想了这半年,胡子也捻断了好几根,终于给自己第一个孙子起了个绝好的名字,因为石头这一代是金字辈,所以就叫江金辉。并且特别强调说,这名字是让白云寺的大师亲自掐算过的,合着石头的八字最是吉利不过了。
姚采澜翻了个白眼,唔,公爹起名字真是好有水平啊。比起自己水平也高不到哪儿去嘛。
不过,没办法,这事儿就是人家说了算的。
白嬷嬷正好抱了石头进来,姚采澜便上前把孩子接了过来,跟孩子喁喁私语,告诉他他已经有大名了,就叫江金辉。
石头貌似听懂的样子,嘴里含含糊糊的“呼呼哈哈”的嘟囔着,貌似在回应母亲的问话。一边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伸手去摸姚采澜耳朵上戴着的珍珠丁香。姚采澜忙偏头闪过了,一边“严肃”警告他,这个不能抓。
母子俩亲亲热热的正说着的功夫,他爹已经挑了帘子进来,先向着儿子张开了手臂,哈好笑道,“儿子,爹回来了,到爹这儿来!”
石头也很给面子的呵呵笑着,口水流的老长,一面向着江清山张开了手。
姚采澜顺势把儿子递给了江清山,一面问道,“见过大管家了么?”
江清山一面去亲儿子白生生的面庞,一面答道,“见过了,略略说了几句,换过衣裳我再往前面去。你给好好整治一桌菜,我们今晚放开了喝上几杯。”
“恩,我早就吩咐厨房预备着了。”
主母 三十二 奸情
等到了晚间,江清山脸色微红,带着淡淡的酒气回了屋,先看了看熟睡的石头几眼,又亲亲热热的使劲亲了他好几下,可能被他的胡茬子扎的不舒服,石头在睡梦中皱着眉头不安的哼哼起来。
这是江清山微醉后一贯的德性。平时也顾不上孩子,喝醉了就要展现“慈父”的风采,使劲儿的骚扰孩子。
姚采澜不太喜欢他的这一做法,往常都是要喝止的。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却没说什么,只默默的坐在灯旁不做声的看着。
江清山独自演了会儿独角戏,也觉得没意思,这才悻悻的进了净房洗漱。
等他穿着雪白的中衣出来,却见姚采澜依旧坐在桌旁,诧异道,“怎么还不去睡?白天带孩子不累么?”
姚采澜却没答他的话,突兀的说了一句,“水月也来了,你知道的。现在就安排在后院呢。”
姚采澜直直的看着他。江清山觉得这目光有点压迫,转身坐在了床上,烦恼的挠了挠头。却半晌没说话。
“你想把她留在府里?”姚采澜没了耐心,冷冷的开了口。
江清山顿时觉得今天晚上风真的挺凉的,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子,还是没说话。
姚采澜皱着眉站起身来,“需要我把你写的家规拿出来么?”语气愈发的生硬。
江清山皱着眉一摆手,“行了行了,我记着呢,不用你提醒我!你就是把她留在府里又怎样?!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我不会到她那里去的,你还不放心我么?!”
“我就是不放心你,更不放心她!”姚采澜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清山有点恼羞成怒,一下子躺在了床上,面朝里粗声下了最后的结论,“行了行了,别拿这些事烦我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浑然是赌气的意思。
姚采澜定定的看着映照在玉色罗帐上摇晃的烛光,站在那里许久,才悠悠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最主要的是,我不放心石头。”
江清山的后背似乎僵硬了一下,到底没回头,也没说什么。
姚采澜并不怕水月怎样,也不怕江清山怎样,她有的是法子让水月即使留在这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是,她不愿意过这种日夜防备的生活。那种日子她想想就觉得恶心。
何况,她还有儿子。即使光为了儿子,她也不能让儿子冒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
所以她选择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把她打发走。
反正江清山已经放话声称让自己看着办,不妨把他这赌气的话给他坐实了。
两口子就这么背靠背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天还黑着的时候,江清山连饭也没吃就直接出了门。
而姚采澜忙着伺候孩子起床,把尿,喂奶,连问也没问一下。
刚用过早饭,江福就来辞行,启程回了竹通。而他的背影消失不久,另一辆马车拉着水月就驶出了江府,向着大兴庄而去。
水月在江府里头日盼夜盼着来平阳,如今终于梦想实现,可没等见着她朝思暮想的人,刚做了一场美梦的她却忽然被人强拉着上了马车。这真是晴天霹雳!
她如何能甘心乖乖就范?!
可是,她刚想支吾几下,一个耳光大力的扇过来,她就被打懵了。
捂着肿胀疼痛的脸颊,她才模模糊糊的想到,这里都是姚采澜的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啊!只好无奈的低低哭泣起来。
原来昨天水月一到,姚采澜就马上命人往柳嬷嬷那里去,雇了个身高体壮的婆子来。那婆子姓马,惯是做熟了管教人的事,算是给水月配套准备好了相应的人员伺候她。
到了晚上,依旧冷着脸的江清山一回来,正看见儿子和姚采澜在地毯上正嬉闹着滚作一团,看着眼前笑的光彩横生的一大一小两张脸,也不禁倚在门框上低低的笑起来。
姚采澜转头看见了他,却白了他一眼,搂住儿子指着江清山教他,“坏人!坏蛋爹爹!”
石头忽然嘴里嘟囔道,“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