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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来,江右对于姚采澜站在旁边碍手碍脚的事,是颇为介怀的。
也许是她问的问题也有点太小儿科,反正是经常收获江右的白眼若干,说起话来也不大客气。
姚采澜倒是没生气。人才嘛,都是有点个性的。没有个性的,那还叫人才么?肯定是庸才啊。姚采澜因为“求才若渴”,非常大度的原谅了江右对自己的不太恭敬。
八月底的时候,江老爷举荐来的田师爷拖家带口的来了。
原来,江老爷迁了官,那个原来用的师爷也就用不上了,江老爷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的小儿子打算,就举荐他到了平阳。这个田师爷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有了他的协助,免得自己家的那个混账无法无天,再招惹什么祸端来。
姚采澜早就给人在江府后面的街道买了一个小院子,又把院子里的物品一一精心的准备齐整,务必让田师爷住的舒心。
姚采澜深深的明白,江清山确实十分缺少这样一位精通文墨、又熟悉各种官场规则的师爷襄助。
而二妮也披红戴绿的,在一片吹吹打打声中,眼泪哗哗的被姚采澜亲手送上了花轿。
姚采澜的贺礼也非常实在,就近买了一处小院,把房契给了二妮当陪嫁。
姚采澜早就问过了二妮的想法,她才不想在李家那个大家庭里跟各有心思的兄弟姐妹们搅和,傻瓜才去自找没趣呢索性两个人搬出来,进江府做工也方便不是。
江右那家伙也不甘寂寞,跟江家越来越不客气了,直接向江清山打了报告,说是想进山采药去。估计这个人也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在府里拘了半年的功夫,人早就憋不住了。江清山见如今风声见缓,也没理由回绝他,便应下了,只嘱咐他早去早回。
于是,江右三不五时的出个门,消失个两三天又风尘仆仆的冒出来。因为他还有俩学生要教呢。
姚采澜眼看的江姑姑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这个人,不会是打着借此机会疏远江姑姑的主意吧?
即便事实如此,姚采澜也只能干看着,不好多说话。这一对跟江庆那一对又不同。那一对明显是郎有情、妾有意。而这一对呢,妾是有情的,郎却不知道有没有意呢?真要是乱点了鸳鸯谱,可是要害了两个人一辈子的。
不过,姚采澜有种预感,江右,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主母 六十二 冬日
六十二 冬日
姚采澜跟江右大体商量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课程是每旬歇息两日,有事的时候可以另外再请假,毕竟孩子太小了。至于他们再去给小树另外布置作业,姚采澜就不管了,只要石头不要感觉太累就好。
江姑姑人比较板,但是石头喜欢武枪弄棒,自是从来不说累的。而其他琴棋书画等课,江右那个人是个有两把刷子的,不但自己有才,而且很擅长跟孩子打交道。江右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从来都不是那种严厉刻板的严师,所以嬉笑怒骂的,又真诚又风趣,很讨石头喜欢。
每次天下了学吃饭的时候,石头已经开始“言必称先生”,“我们先生说了”怎样怎样,满脸的崇拜之情。
姚采澜看了心里只有喜欢的,对江右很是感激。孩子在四五岁这个阶段,有这么一个人引领着,石头,有福了。
江清山听了难免心里吃味,摩挲着下巴不太高兴。
姚采澜就笑他“活该”,“谁叫你自己没时间陪伴孩子的,那能怪谁啊?”
江清山嘴上不服气,跟姚采澜两个人对着呛上几句,其实心里却真当成回事了。
从此以后晚上回来的早了,不再只顾自己吃吃喝喝,而是刻意的跟俩儿子说说笑笑,玩耍一番。偶尔,也会陪着姚采澜一起给铁锤洗洗澡。甚至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哄着石头睡觉。石头当然要缠着他讲战场上的故事,江清山本来很不乐意干这个,只是看着石头期盼的眼睛,也不忍心回绝他,免得自己被他那位无所不能的“先生”给比了下去,只好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的讲上一个。
江清山的休沐日,被姚采澜刻意安排的尽量与石头的休息日相重叠。虽然江清山的休沐日真正过的并不太多,往往会去兵营“加班加点”。但一有机会,江清山也会亲自领上孩子们到山野之外到处转转。正是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时候,秋高气爽,正适宜出游。
日子忽忽就到了十月,铁锤也已经七个月了,这个懒家伙终于能自己稳稳的坐上好大一会子了,姚采澜也终于出了孝期。
江庆张罗着要把府里素净了一年的帷幔帐子撤下来,姚采澜却什么都顾不上管,先把孩子一抱,套上车着急的去看刚刚生了儿子、还在坐月子的水草。早就知道了这事,姚采澜替水草感到高兴,只是碍于守孝,不能出门。
江庆那就更别说了,每天再也不复以前沉静、寡言的形象,而是见人就笑、脚步生风。府里哪一个人不知道大管家儿女双全、夫妻和美,日子过的舒心又红火呢。
姚采澜这次出门动静挺大,套了两辆车。姚采澜抱着铁锤和白嬷嬷、小莲做了前边一辆。后边那辆则坐着石头、小树和江姑姑。
姚采澜不愿意总是把孩子拘在自家院子里,有机会就带着孩子们多出来增长些见识。
幸亏自打添了铁锤,为了安全起见,姚采澜出了月子就先买了三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来家。其中一个机灵点的,武艺很不错的,就给了江清山当小厮,跟江西一起护卫江清山。光江西一个跟着,姚采澜到底不放心。这样,出门的时候也不至于缺少人手可用。
虽然外面已经是比较冷了,孩子们游戏的兴致却仍然十分高涨。俩孩子带着水草的大女儿妞妞在外边追着跑,又笑又闹的。幸亏到了中午,天上的太阳还算不错,照得人身上还有些暖意。
姚采澜就抱了铁锤去看水草刚刚出生的儿子。水草头上还包着帕子,满足的倚在床上笑。
姚采澜送了那小子一把银质的长命锁,水草高兴的立马就给儿子戴在了脖子上。
有了孩子的人,最喜欢的话题就是谈孩子。两个人兴致盎然的大谈了一番妈妈经,倒是让旁边坐着的江姑姑颇有些不自在。
姚采澜见微知著,忙道,“江姐姐,你还是去外面看看石头他们吧,可别碰着、磕着的。”
江姑姑如闻大赦,忙不迭的出去了。
姚采澜留在水草家,领着几个孩子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午饭,又抓着水草的手聊了几句,才意犹未尽的坐车回来。
铁锤那家伙性子实在温吞,姚采澜为了让他多多运动实在是费尽了心思。谁知道他怎么那么懒的,能躺着绝不趴着,能不动那就一步都不爬,简直跟他运动细胞发达的哥哥大相径庭
姚采澜看着儿子又趴在了毯子上,死活不肯往前爬上一步,便忍不住跟一旁的江姑姑抱怨道,“这孩子果然就是属猪的,性子也跟猪一样,真是懒得可以啊!”
两个人正说笑,二妮拿着一张喜帖进来,说是童府送来的。姚采澜打开一看,原来是童大爷的一个妾室刚刚得了一个儿子。
姚采澜大吃一惊,童景旗什么时候纳了一个妾啊,怎么这会儿都有儿子了?自己可从没听宋蕙兰提起过啊
等小莲把来送信的婆子打发走了,回来复命时才给姚采澜详细解释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原来,宋蕙兰刚过年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一个丫头,和童家老夫人给的一个大丫头同时给开了脸,放在了房里。而这次生子的,就是童老夫人送的那个丫头。这孩子一落地,宋蕙兰就把孩子抱到了自己屋里,同时还把那个丫头正式升做了妾室。
事情看似简单,不过三言两语,而其中的弯弯绕绕,种种无奈、心伤之处,一向好强的宋蕙兰又怎么会向自己自揭伤疤呢?
虽然养在了蕙兰屋里头,但毕竟并没有记在她名下,那孩子还算是个妾室的儿子,姚采澜也就没必要亲自道贺,只不过依照府里的规矩,让江庆封了一份礼送了过去。
待到那边的事情办了过去,又过了些日子,姚采澜才亲自上门造访。铁锤太小了,外面滴水成冰的,北风呼啸,所以姚采澜就把铁锤放在了家里头由白嬷嬷和小莲带着,身边倒是带上了石头。
宋蕙兰披着一件大红的出毛棉披风,头上被兜帽掩得极严实,看起来华贵异常,亲自接到了二门外,嘴里一面埋怨着,“你瞧瞧这天阴沉的,我早就说了待我有空就去登门看望姐姐,让姐姐不必亲来,姐姐偏偏不听我的。”
宋惠兰边说边弯腰亲热的牵起石头的手,姚采澜笑道,“我在家里这一年也是呆的久了,正好带着孩子出来上你这儿散散”。
童家资财雄厚,排场比江家要大的多,人口多,伺候的下人也多,此时两边伺候的就有四五个人。两个人碍着这些人也就说些打招呼的话。
直到进了宋蕙兰住的院子,宋惠兰便先让人带了石头去找些好玩的玩意玩着。
进了里屋,丫头们过来帮宋惠兰除了棉披风,她里头穿着一件鹅黄色妆花锻子绣兰草的棉袍,虽然衣裳精致,剪裁合体,却更衬得她的脸色发黄。姚采澜皱了眉道,“这么长的时间不见,你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看呢?”
宋蕙兰刚才路上强装出的笑脸才一下垮了下来,露出了疲惫来,只摇头道,“一言难尽。”
姚采澜先进了东间看了看孩子,孩子正睡着。屋里暖意融融,孩子的用具俱是上乘,一旁伺候着好几个丫鬟婆子,一看就知道宋惠兰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重视。
屋里早就烧上了地龙,修造地龙的工匠自然是姚采澜介绍给童家的。地龙在平阳县并不怎么吃香,因为烧地龙特别费碳,一般人家都用不起。用得起的人家吧,还有些以勤俭持家为座右铭的,还不一定舍得用。自然,童家是不在此列的。
姚采澜难免要夸赞孩子几句,又送了一件长命锁,这才和宋蕙兰一块返回了里屋。
还没等坐下好好说话,丫头们已经端着乌油油的药汤子进来了。
“放下吧,我等会儿再喝”宋蕙兰厌恶的扭脸不去看那碗苦药。
姚采澜看她难受,不免要打趣她逗她开心,“你啊,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吃个药也别扭成这样?这可不像我们威风八面的童家大*奶了!”
宋蕙兰见了她,也不多摆当家主母的威风,亲昵又不失俏皮的打了她一下,脸上终于带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如今,也就是你敢排揎我了”
两个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宋惠兰当着她的面,也就毫不客气的自傲了一把。确实,以宋惠兰如今的地位,在家资殷实的童家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当初门庭冷落的娘家如今也成了这平阳县的第一位的人家,宋惠兰现在跟当年被人诟病的县丞家孤女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姚采澜便啐道:“哎呀,好大的口气我们童大*奶好大的威风,真是要把我给吓死了只不过,我们大*奶这么大的能耐,怎么还纡尊降贵的去我的锦绣庄上做衣裳呢?”说着还一手扯了扯宋惠兰身上的袍子。她当然一眼认出来,这出自她庄子上的手笔。
宋惠兰便把她的手一下给打掉了,嗔道,“我可是好心好意的送上门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