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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谁呀?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他气急败坏的下床,衣裳有些凌乱,束发的发冠不知道何时已被扯掉,他就这样满身狼藉的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文俊,抬起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若不是及时收住,怕是那手会直接敲到夜北溟的脸上。
门突然打开,吓了文俊一大跳。
透过头顶的月光,文俊不小心瞥到夜北溟露出大半胸膛的衣襟,还有他头发散乱,全身散发着狂躁气息的模样,都令他畏惧的后退。
“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我就阉了你!”夜北溟狰狞着一张脸,字字吐出威胁。
文俊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两步,那冰冷的气息砸在他的脸上,像是刀子般划过,泛着丝丝的疼,两步的距离,好多了。
“庄主唤您!”文俊深吸了口气尽职的说出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果见夜北溟听到这四个字,全身的怒灭渐灭,那像魔鬼一般伸出的镣牙也缩了回去。
“他找我什么事?”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不知,只是派了人来传话,要您非去一趟不可,人已经等了一刻钟了!”弦外之意:我为你已经挡下一刻钟,很不容易了。
夜北溟的脸黑了一大片。
早不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给他喊停,会憋死人的知不知道?
静默了好半晌,夜北溟站在夜空下,一个字也没吭。
看了不说话,文俊也不敢开口,他窘迫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夜北溟的下一个命令。
直到,夜北溟动了动手,只是轻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文俊紧张的心终于缓和了下来,赶紧紧随在夜北溟的身后,两人“浩浩荡荡”的朝天啸堂走去。
欲。求不满的人,果然是惹不得的,文俊暗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天啸堂内灯火通明,丫鬟和下人各自忙着晚膳后的事情。
夜天啸刚用完香茗,一眼看到夜北溟从外面懒散的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微敛,直接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路过夜北溟时脚步顿了一秒钟,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跟我来!”
沈非君紧张的冲夜北溟打着手势,夜北溟回以安慰的笑容,无声的摆了摆手,转身跟着夜天啸往书房走去。
今夜是夜北溟正式的洞房花烛夜,偏偏夜天啸却派人来唤他,这教他心里很恼火,面对夜天啸时,他的态度也很懒散,进了书房,他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不等夜天啸开口,他反客为主首当其冲的问出口:“爷爷,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话中隐藏着不耐烦。
夜天啸阴沉着脸,走到书桌后坐下,把一打资料丢到桌沿边。
“这是山庄所有生意的营运资料,你先拿去看看!”虽然很不满他的行为,夜天啸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看着桌上的那一打资料,夜北溟冷冷一笑,懒得多看一眼。
“我并没有打算接手生意!”
夜天啸皱眉:“逸廷明明说你从明天开始会开始……”
不等他说完,夜北溟嘲讽的打断了他的话:“爷爷,我只是说我会去,可是不代表我就要为第二山庄卖命!”
“啪”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夜天啸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而夜北溟仍然事不关己般眼睛看向门外。
“第二山庄是姓夜,你也是夜家的子孙,以后这第二山庄都是你的!”
“哈哈!”夜北溟突然狂笑出声,笑得全身乱颤,身下的椅子随着他的笑声跟着吱呀作响,他的笑声似乎在嘲讽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末了,他停止了笑声,脸上的表情缓缓敛起,定定的望着他,冷漠的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稀罕!”
“为什么?这也是当初你爹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什么?好不容易从别处强取豪夺来的是吧?”夜北溟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目光中藏着一丝隐痛:“第二山庄这么大的产业,背后到底进行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迫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生身夜家的人,我觉得很可耻,要我做这些事,我不屑!”
“生意场上,要么是输要么是赢,既然要输就要输得起,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从来没有迫任何一个人去死!”夜天啸理直气壮的拍着桌子:“我夜天啸问心无愧!”
“你是没有,可是你掐断了他们的活路!”
夜天啸微笑,眼睛凝注着他:“既然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就来改变呀!”
他摇了摇头,不置于否:“我答应暂时看看,至于我要不要接手,等以后再说,爷爷,如果您还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孙儿先走了!”他鲜少如此态度谦和。
夜天啸推了推桌子上的几本资料。
“把这些拿回去好好看看!”
“不需要!”夜北溟冷冷的说着,仅三个字,便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不容人违抗,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小溟,你停下来,我说让你把这些拿回去!”夜天啸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响着。
然夜北溟头也不回的将自己的身影埋没在夜空下,终于消失不见。
重重的叹息,他也听不见。
······
夜北溟加快了回枫苑的步伐,途中他路过了那栋全部是黑漆漆大门的院子。
黑漆漆的大门诡异,却象征着他的颜色。
他的脚步忍不住停驻了下来,目光深深的凝着那漆黑的大门,他微笑的呢喃:“爹、娘,孩儿已经长大了,上次和儿子一起来,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你们也很喜欢的,对不对?儿子保证,十个月之后,会带着你们的孙儿来见你们!”
夜空下,微弱的月光,映着他俊美的脸孔,妖冶得炫目,薄唇重复着三个字:“我保证!”
相公,你行吗?5
同一时刻,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第二山庄的隐蔽处前行着,悄悄的靠近了红苑,趁人不注注意时,他便想要悄悄的溜进红苑。
红苑的大门突然打开,那身影倏的愣住,开门的人看到了他,也愣住。
“临江大哥,你怎么又来了?”柳红梢心一惊,左右看着四周无人,赶紧一把将莫临江拉进了红苑中。懒
“红梢,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天涯海角,好不好?”莫临江紧握着红红梢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双眼含着祈求的望着她。
柳红梢蹙紧了眉心,心里虽然想要跟莫临江一起私奔,可是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就算要走的话,她也割舍不下。
她无耐的叹了口气。
“临江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有缘无份,既然不能强求的东西,你为何还要强求呢?还有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你不要再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来这里,会有多大的危险!”柳红梢担心莫临江的安全,抓住他,打开了门,便要把他往门外推。
心里倒是很奇怪,这件事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莫临江怎会突然又来。
只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他在第二山庄里多待一分就会多一分的危险,他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红梢,千莹都跟我说了,她还帮助你把你的家人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一离开,所有人都会很安全的,你相信我!”莫临江紧握着柳红梢的双手不放,拼命的劝说柳红梢跟他一起走。虫
听到千莹两个字,柳红梢不由得又蹙起双眉。
千莹会这么好心帮助莫临江?
在她的记忆中,千莹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平时最是胆小怕事,怎会突然帮莫临江来了?
而且……她是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听她的?
柳红梢的心底里不免警觉,在看到眼前人那紧张的表情时,柳红梢瞬间明白了。
她的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突然急不可耐的反推开莫临江:“临江大哥,你快走,记住,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临江大哥,你听我说,马上离开这里,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你快走,快走!”柳红梢急红了眼,拼命的拼开他。
两人正纠缠不下,突然数只火把亮了起来,火光冲天,映照出那火把下的人影,为首之人,正是莫临海,他悠闲的看向这边,嘴角噙着鄙夷的笑。
柳红梢和莫临江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他们的脑中同时响起了四个字:“逃不掉了。”
“这不是二夫人吗?请问二夫人,您在这里做什么?”莫临海冷冷的笑着,目光直盯着柳红梢和莫临江相握的双手。
两人被火灼了似的,赶紧缩回了自个的手。
柳红梢镇定般淡淡的回答:“这里是我的红苑,莫总管不去前院守着,突然来我红苑有何贵干?”
莫临海嗤笑了一笑。
“你还别跟我再玩这一套,我不吃!”他的目光幽幽的转向莫临江,嘲讽的啧啧出声:“唉哟,我说弟弟,你虽然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弟弟,而你却跟二夫人纠缠不清,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柳红梢害怕的狂摇头,脸上的威严一扫而空。
她的双手紧握成两只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丝丝的白色,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临海诡笑的看着她:“二夫人,您应该知道庄里的规矩,我在这里劝您一句,您还是别管这件事的好,以免……引火上身!”
这是威胁,柳红梢明知自己被设计了,可是现在已经不容许她退缩。
她明白,假如她不站出来,莫临江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
她还记得,当初因为得知了她与夜敬白的过往,夜敬白整天做事精神恍惚,差点因为不小心掉进水里溺死,因为这件事,夜天啸把她叫了过去,当着她的面,威胁的警告她,不许她再与莫临江来往,否则会让她和莫临江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假如再被夜天啸知道,以夜天啸在商场上凌厉毒辣的手段,她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勉强站稳了身子,端起二夫人的架子:“莫临海,你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是二夫人,我说,你放了他!”
莫临海嘲讽一笑,眼中闪动着鄙夷的光亮,凉凉的说:“二夫人?你还真当自己是二夫人?整个第二山庄,有哪个不知道你跟那奸。夫恬不知耻的往事?你说你是二夫人,现在却为另一个男人求情,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二夫人呢?还是自认淫。妇?”他句句如针如箭,字字挖苦,口气狂妄。
紧紧的咬着下唇,被莫临海这一番羞辱,柳红梢脸色刷白,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的话,一击即中她的软肋。
“莫临海,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即使不是同父同母,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柳红梢激动的冲他低喊,仍妄想莫临海能有一丝丝的同情心。
“哈哈,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弟弟,可是当年若不是他娘勾。引了我爹,我娘也不会抑郁早死,你知道当年你为什么会在夜敬白的房间里吗?”莫临海冷笑着的问。
柳红梢的脸又白了,双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莫临海的鼻子,激动的就要冲过去,两名小厮及时拦住了她,她如一个疯子般不住的挣扎:“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