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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弟间的事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清楚。可现在,不是十三的问题,是桑桑。
我最好的姐妹,因为我丈夫谋划的一场好戏而失掉了原来所有的快乐。十三有他自己的路,十年后他就会因四阿哥的登基而得到补偿,不管这补偿是不是他想要的。而桑桑呢?她是死是活有谁知道?
四阿哥有他的理由,当时情况紧迫,便有一分机会他也会一试,况且桑桑又是他什么人呢?他何必顾着桑桑,凭什么顾着桑桑?我不致把一切都扣在他头上,可也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也不想看到我吧,不想见到我目光中无法掩饰的东西。因为桑桑也因为十三,我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只是不忍开口,毕竟现在他也难熬,我也无力。
四阿哥怎样我已无心去管。我现在只是关心,何时能去八阿哥府中见见桑桑。
不久之后,八福晋生辰,八阿哥竟大摆筵席广发帖子。八阿哥近年来行事早不似以前张扬,这次却不知为何如此。我无心想这么许多,只一心想见桑桑。
女宾筵席还设在那间临湖的屋内,一如既往的衣香鬓影,美人如虹。我随众人入席,不由想起那年上元,我也是坐在这间屋里焦急地等待桑桑,那日桑桑风风火火进门来,朝我飞扬一笑,让满屋的脂粉的失了颜色。
眼眶发酸,这满屋的莺声燕语,突然间变得如此刺耳。
八福晋巧笑嫣然,和太子妃及十四福晋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我不由坐过去一些,原来都是些不相干的家里长短。想要溜出去自己找桑桑,却听太子妃突然提到她:“舒蕙,芷洛那丫头进来你这也有些日子了,没让你烦心吧?”
“芷洛妹妹一直懂事的很,我生怕委屈了她,哪里谈得上烦心不烦心。”八福晋笑道,就如同谈论自己的姐妹。
我只一阵心寒,又一次不得不接受桑桑现在的身份。
“那就好,我是从小瞧着她长大,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啊……”太子妃轻轻摇了摇头,“你以后倒是不能太纵着她。”
“舒蕙姐自有分寸的。”十四福晋插话进来,“倒是你那日向我提过,芷洛她……”
“已经有喜了啊。”八福晋打断十四福晋,笑得灿烂无比,“我和爷都高兴得很,就是太医说她脉象不太稳,需要好生调养,我今儿便没让她出来。”
“那可是恭喜八爷。”太子妃和十四福晋几乎同时说道。
“只是这第一胎啊,少不得我操心了。”八福晋语气是欣喜无比,却让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
我马上站起身来,不想在这屋里多呆一刻。
让小凡去和她府里相熟的丫头打听好了桑桑住在哪里,我一个人溜了出去。大概府里仆人都在忙着筵席,一路走过去倒是一个人都不见。
八贝勒府里我来过多次,每次都是找八福晋,却料不到今日会来这里见桑桑。我低头快走,脑子里只回响着八福晋刚才的话,心抽成一团。
桑桑的孩子,不留最好。一个声音在心中想起,让我自己吓了一跳。首先精明如八阿哥,定会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他会让这孩子出生?让孩子出生,又如何待这孩子?然后是八福晋,我想起弘旺生母,便是她容的下孩子出生,也必不会让桑桑自己教养。
就算一切顺利,让这个孩子以后如何面对十三?他或她只能叫八阿哥阿玛,难道桑桑要告诉孩子说,其实你十三叔才是你亲爹?让十三如何面对这孩子,这孩子如何面对十三?况且待四阿哥登基后,十三和八阿哥少不得针锋相对,这孩子要出生的话,又会怎样?让她或他那时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要让桑桑情何以堪?
孩子对桑桑也许是另一场无尽的苦难,不如……不如一了百了……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我竟然,竟然这样想十三和桑桑的孩子!
我几乎是机械的迈着脚步,并且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急匆匆地绕过八阿哥书房,突然间眼前一黑,我竟硬生生撞进一个人怀里。
“衡儿?”那人扶我站定,脱口而出。
竟是十四。
我退后两步,见他也是一幅慌乱的样子,想来刚才也是边走路边想事情。他很快恢复常态,“嫂子受惊了。”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慌乱?我没答话,只是定定望着他,如今的十四,会有何事让他慌乱?上次相见时,满是对往昔淡淡的惆怅,这次相见时,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我根本不曾好好认识过他。
十四爷呵,上次废太子八阿哥那一串漂亮的阴谋该都是从他手中做出来,而这次之事,他在八阿哥、太子和四阿哥之间,周旋的真是好。若拜色真有时间多说几句,拖四阿哥下水,简直该堪称完美了吧。
“别这样看我,芷洛的事,并非我所想。”我们对视良久,他避开我的目光说道。
“十三的事也非你所愿对吗?”我不由笑出声来。
“你若怨我,打我骂我便是,只别这样看着我。”十四望着我愣了半晌,突然开口道。
我扬起胳膊,毫不犹豫地狠狠扇在他脸上。
十四似不敢相信般看着我,我也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打下手去。一瞬间突然泄了气,这场游戏,谁也不比谁更高尚些,不过有胜有败而已。谁也没想过害桑桑,不过她在一旁,就这样被卷进去了而已。
“对不住,”我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没关系,早料你会如此。对碧云尚且不惜求我,况且这次是芷洛呢。”我听十四轻声说道,感到他经过我身旁,又停下脚步,“别折磨自己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多注意身子。”
我听着他脚步走远,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是不是也早就想扇我一巴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一惊,抬头望去,四阿哥竟闪身从前面廊子转弯处走了出了,脸色阴沉,似已在那里听了很久。
“不想。”我摇了摇头,“四爷不过做了自己会做的。”
四阿哥走近我身边,微微抬起我的下巴,紧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冷哼道:“我还以为你会扬手便扇。”
“那四爷料错了。”我轻挣开他手,福了福身子,“我想去看看洛洛,前面就要开宴,四爷快去吧。”
“你去看她,会不会劝她不要那个孩子?”我从他身边经过,四阿哥突然开口问我,我回头震惊的看着他,他的目光直直看到我心底里去,见我表情,不由嘲讽笑道:“如果是你,会的。”
我作声不得,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会不会。刚才这个念头还闪现在我脑海里,可能潜意识里真是如此想,若为桑桑好,也许孩子最好不要。
“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姐妹?她的孩子,怕是你也该疼爱的很吧。”四阿哥又复说道,“可两害相较取其轻,那孩子你不是不爱,可和芷洛格格比还是不同。你对芷洛格格如此,我对十三弟亦如此。”
我看着四阿哥,他眼里尽是凌厉,那份逼迫的感觉让我心灰意冷。桑桑之事,我虽对他感觉微妙,却没有怨他,诚如我刚才所说,他不过是做了他在那种情况下会做的事,而他会做的事,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他又何必如此?逼我自己承认,他做得对?他做的事就是我也会做的?
“不一样,我是如此想过,但我不会替桑桑决定。若是她自己愿意为那孩子吃苦,我自然会支持她。”我呼了口气,一句这几日来一直在心中的一个问题不由冲口而出:“我有个问题早就想问四爷,这次事情,你有几分为了自己,几分为了十三爷?”
我悲哀的看的清清楚楚,四阿哥脸上的怒意,绝不是被误解的愤慨。那一瞬间,他竟像要扬手打我一样。
我相信他是为了十三,我也不怀疑,他定是也存了为自己打算的念头,不然他不会非要拉太子进来,就如他自己所说,也许那样事情就会有所不同。我可以接受他的私心,却不能接受他的掩饰。就如同我不怪他如此对桑桑,却厌恶他逼我自己承认,他做得没错。
“衡儿,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这样看我。”四阿哥很快恢复常态,微微叹道。
“可是我一直如此。”我看着他,自嘲笑道。
四阿哥没有再说话,我们就这样站着,对视良久,往日的甜蜜温情,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知道对面站着的男人一脸的冷峻,在等着我瓦解。
一阵头晕目眩,多日来睡眠不足,今天撑着来已是筋疲力尽,刚才扇十四一巴掌我用尽全力,现在又和四阿哥对峙这么久,只觉小腹突然一阵胀痛,冷汗直流,不由大惊,本能的用手捂住小腹,竟是支持不住就要晕倒。
四阿哥伸手扶住我,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低头道:“我们改日再说,我找人送你回府。”
“我不回去,我要见洛洛。”我努力站直了身子。
“今天不行。”四阿哥皱眉不容反驳的说道。
我不说话,掰开他手,四阿哥也不语,只铁青着脸色将我横抱而起,大步往回走去。
“主子,太医说您这几日可以随意走动了,您何必日日闷在这屋里?”小凡边帮我梳头边笑劝,“筝主子那院子里桃花倒是开的好,她昨日便打发人来问您去不去看,您今日精神好,何不就去坐坐?”
“也好。”我点点头。
春寒料峭,阳光虽足,风吹在身上还是有阵阵凉意。小凡一路上着意逗我说笑,我却无丝毫兴致。
桑桑如何了呢?那日回来,太医只嘱我卧床休息,我便惦记着她,也不得相见。派人过去问过几次,她都回话说过的很好,不用担心,只是我没亲眼见到,总是心急如焚般,时刻念着。
“今儿这里倒奇怪,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到了耿氏门前,小凡敲门却无人应,便伸手推了下那门,竟是没锁。
“算了,改日再来吧,人家怕是有事。”我于是说道。
“咦,院子里倒像有人。”小凡却已经迈进门去。我只得跟在她后面进去。绕过小门,便到了耿氏院中那个小小的花园,花园的门是虚掩,小凡过去望了一眼,神色奇怪,我自己走过去向里看去,不由愣在当地,院内花树下支了一把躺椅,四阿哥正合眼躺在椅上,似在小憩。
“走吧。”我装作没事般和小凡说道,刚要移开目光,却见耿氏拿着一条薄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到四阿哥身边,要给他盖上,四阿哥却猛然间睁了眼,耿氏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没怪你。”四阿哥温言道,伸手环住耿氏的腰,“说过多少次,别每次都这么慌慌张张的。”
“可是爷,你这些天都没睡好过,我还把你吵醒……”
“没事,我也该走了。”四阿哥站起身子,理了理衣服。
几乎是本能般地,耿氏伸手牵住四阿哥的衣角,复又猛然间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放了手,垂下头来红了脸。
大概没有男人能够抗拒这小鹿般的女孩全身心的依恋,我看到耿氏脸上那抹绯红时,不由这样想到。果然,四阿哥的脸色马上变的柔和起来,揽着她肩问道:“怎么了?”
“爷,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却不知该说什么,我……”耿氏咬着嘴唇说道,“我就是这样的,看到爷,脑子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好羡慕衡姐姐,能和爷说说笑笑。”
“她的性子,该改改。”我听四阿哥淡淡接道,“别说傻话,我晚上再来看你。”
耿氏把头埋在四阿哥怀里,小声说了什么,四阿哥笑着拉开她,在她脸旁亲了一下。
我木然走开。
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