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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真的想要记起什么。
一场事故而已。在温应尧看来,事故总会留下后遗症,没有必要过多纠结。
更何况还是纠结记忆这种太过宽泛的东西。
他只是,觉得丢了什么,特别重要的。
正如平昇所了解的,即使在重新遇见他后,温应尧确实没有过多在记忆里搜寻有关“平昇”的一切。
温应尧所有喜欢的开端,与平昇之间,隔了五年的光阴。
可是现在,温应尧面带微笑,温和细致地聆听许博书说五年前的事,一丝一缕,全部暗记于心。举杯喝酒的间隙,瞥了眼心不在焉的平昇,眼底闪烁微光,不动声色地将平昇暴露的所有情绪都一一记牢。
然后——
总有办法让他亲口说出来。
回去的时候,平昇研究了好一会温应尧的眼角眉梢,还有嘴角的弧度,考虑了一下未卜的前途,建设性提议:“明天还要上班……我——”
不去你家四个字在温应尧偏头一笑中戛然而止。
从下车,进电梯,到温应尧开门进屋,平昇都特别乖地跟在身后,脑子里却挣扎得很。一会犹豫要不要干脆坦白从宽,温应尧应该有知情权……一会又破罐破摔,反正他都忘了,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把人格分裂那段剪掉……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胖橘围着绕了好几圈,见平昇压根没有抱它的意思,心如死灰,垂着脑袋,荡着尾巴,慢慢蹭回了胖窝。
一步三喵,余音绕梁。
温应尧从书房拿出一铁盒子东西走到沙发前的时候,平昇抬头望着他,一声不吭,倔强地沉默。
盒子里的东西哗哗作响,平昇的视线只在盒子上停留一会,就被温应尧狡猾的神色整得警铃大作。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个。”
温应尧点了点铁盒,“在我打开之前”,语音拉长,“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平昇果断摇头。
温应尧笑。
铁盒打开。
满满一沓的贺卡。是温应尧出院那会平昇班里集体送的。
平昇再次抬头,望着温应尧的眸子里有如释重负。
那段人格分裂的痛苦,他再也不会知道。
在温应尧疑惑的目光中,平昇低头抿嘴无声笑,笑容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笑出了声。温应尧等了会,不见任何说法,摇了摇头,嘴角不禁也带了笑意,从盒子里拣起一张张贺卡仔细看。
“童云珊……”温应尧看了几行,“这就是许博书说的你们班班长?”
平昇点头,“嗯”,伸手翻了翻,“这个”,指着吴弘的歪歪扭扭的名字,“你的课代表”。
“还有这个,姚星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昇无辜眨了眨眼,有样学样,青出于蓝,“你刚来我们班的时候,她可喜欢你了”。
温应尧没有料到,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四目相对片刻,温应尧道:“是吗。”
“……”
卡片总有翻完的时候,平昇名字出现的时候,温应尧眼睛都亮了。但还未看清卡片上写的什么,眼前一花,就被平昇夺了去。
平昇有些局促,捏在手里从沙发上站起,眼神乱瞟,思忖着逃生路线,嘴里挣扎:“反正都和别人一样……”
温应尧饶有兴致,扬眉靠上椅背,右手中指轻擦额角,若有所思,盯着平昇没有说话。
明明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张小矮桌,但平昇无端感受到了一股由弱转强的压迫,脊背挺直,蓄势发力一般等了等,下一刻,转身就从沙发前逃开。
温应尧的视线也跟着离开,但人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多,面容宠溺,由得平昇乱窜。
平昇四处看了看,问题的关键全在手里这张卡片上,得藏起来。
温应尧起身,忍着笑,商量的语气,“小昇”。
平昇恍然抬头,目光掠过,转身就向主卧跑去。
温应尧不急不慢,一路跟着,临到自家门前还特别绅士地敲门说道:“藏好了记得出来就行。”
门里:……
平昇开门的时候,脸都红了,温应尧靠着墙,里外打量着房间,开口打趣:“藏好了?”
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捏着卡片,平昇有气无力,望着温应尧的面容,没有说话。
温应尧垂眸低笑,“你真是……”捏了捏平昇后颈,无奈:“我不看好不好?”
平昇点头,过了会,又摇头。
温应尧耐心十足,走近,弯身,“怎么了?”
耳边听得到胖橘哀愁的叫声,房间静谧,温应尧的声音酥酥麻麻,贴着耳廓一直勾到了心底。
平昇抬头,瞳孔中倒映着温应尧的温柔面容,原本背在身后的手蓦然抬起环上,在眼前人没有反应的时候,姿态虔诚,闭眼吻上了温应尧。
这是平昇第二次主动亲吻。
不同于第一次的跌跌撞撞,神智不清,这一次,全心全意,献祭一般。
一开始是若即若离的试探,温应尧宽厚温热的掌心缓慢摩挲着平昇后颈,气息深缓。平昇怕冷似的贴得更近,舌尖描绘着心上人的唇瓣,缠绵悱恻。记忆飘忽,身体却很诚实,把从这个人身上学到的,以百倍千倍的热度回馈,不留丝毫。
老命都要亲没了。
反客为主的瞬间,交缠的气息彻底乱了。假装强势的一方气力耗尽,心甘情愿地尽数交付,身心沦陷。温应尧把人压到墙角,虎视眈眈,嗓音沉哑,“跟谁学的?”
唇色殷红,平昇没懂。卧室没有开灯,客厅里的光线淌到这里,早就昏昏昧昧。温应尧加重几分力道按揉平昇的唇,目光精深,“嗯?”
平昇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温应尧居然会吃自己的醋。
笑意还未在眼底漾开,唇上就传来微微的刺痛。原本扣在后颈的手往下。夏季衬衣薄,隔着一层衣料,脊骨的温暖寸寸沾染,欲…望无声无息,勾人浮沉。腰线凹塌,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构造,但到了温应尧手心里,甜腻媚人。再往下就是回头无路。
温应尧深吸口气,狠狠收掌,平昇撩不住,喘出一记。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彼此都能清楚感知到对方身上的变化。
卡片早就掉落在地,擦过地毯发出细微窸窣。呼吸灼烫,昏暗不清中,平昇注视着温应尧上下的喉结,轻轻咽口水。
“要吗?”
听到平昇不自觉的声音,温应尧低低地笑了出来,“小馋猫”。
平昇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摸了摸唇上被咬得还有些痛的地方,凝视着温应尧的目光,温顺哼出一声:“要的。”
平昇早就回头无路了。
他知道,情爱小事,对于旁人来说,再如何恐怕也掀不起太大波澜。
但是,于他而言,眼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千回百转,滔天巨浪,总是不一样的。
写有“长命百岁”四个字的卡片被无措踩了几下,最后在一阵急促喘息中被慌乱捡起。捡着它的手指轻轻发着颤,实在捏不住了就紧紧攥在手心,四指微微痉挛,苍白纤瘦,隐隐看得到极细的青涩脉络,在手背蜿蜒,最后藏入一片烫红沁汗的手肘。骨骼分明的手肘贴着身后人结实有力的胸肌,勉强支撑。片刻后,伴随着主人长长一声呻…吟,终于受不住似的,手上顷刻懈了劲,悠悠飘下,重又落在地毯上。边角褶皱,再也没了力气去舒展,一如被温应尧抱上床的平昇。
明天还要上班,温应尧没有过分折腾,浴室里又胡闹了一轮后,就把昏沉睡去的人卷进被窝。
临睡还有些疲惫的不舒服,平昇皱眉小声叫着温应尧,温应尧吻了吻平昇眼皮好几下,才把人安抚进梦。
“长命百岁”重新被捡起,温应尧披着睡衣,坐在客厅点了支烟,来回反复看了很久。
胖橘皱着鼻子探出猫窝瞧了瞧,趁温应尧没注意,慢慢踱着步子偷进卧房。平昇睡得不省人事,胖橘慈爱地看了两眼,一步三回头,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窝。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两章码得特别不顺,所以后来又修改了下,大家不介意可以回去看看。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副本了,快完结啦~
☆、他的玉佩
过于疲惫反而醒得早。
晨光熹微,窗帘没有拉好,一线日光带着点热度划过地板,走到平昇的手心,轻轻跳跃,不一会又没了踪影。
是个阴天。
胖橘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床尾,毛茸茸的肚皮贴着平昇的脚背,睡成一团猫形靠枕。平昇稍稍抬脚,胖橘掀起眼皮觑着看他,目光涣散呆萌。不一会,仰了仰懒散的猫脖子,四腿抻压,张成一张猫饼,晃着脑袋身子,慢慢悠悠就朝平昇蹭来。
平昇笑着把猫抱进怀里,一下下揉着胖橘的小耳朵,胖橘眯眼回笼。光裸的皮肤贴着细滑温软的猫毛,一时间惬意得很。
温应尧忍了忍。
在猫尾巴第十次“不小心”拍摸过他的脸后,长手一拎,胖橘始料不及,目光呆滞地被温应尧从平昇怀里抽出,下一刻,卧室的门就在它面前无情地关上了。
平昇趴在枕头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应尧看了眼时间,还早,几步跨上床就把平昇捞进怀里,手还特别不老实,摸着摸着就往下溜。平昇扯不开,躬起身子躲,身上又出了汗,实在受不了了就低声求饶。
温应尧意犹未尽,压着人泻…火一般狠狠亲了两口才勉强自己放过。平昇红着眼眶喘气,好气又好笑。
这下是彻底醒了。
平昇进浴室冲洗,温应尧看了会邮件就跟着进来。水温正好,平昇洗了把脸,刚要回头找毛巾,肩上就被人印下一吻,身后传来温应尧带着磁性的嗓音,“这里都青了,怎么弄的?”明知故问的哄骗。
平昇不是对手,满脸水,愣在原地仔细想,“怎、怎么回事——”回身,就见温应尧眼里的坏笑,心里默默骂了句,伸手就要捞毛巾。温应尧抬手接过,细致帮平昇擦脸,笑得英俊邪气,开口一本正经教导:“心肝,下次别这么浪。年纪大了,自制力差,禁不住勾”。
“……”
平昇恨不得找根针把这个妖孽的嘴缝得严严实实!
气呼呼抢过毛巾,温应尧笑得人畜无害,低头啄吻,平昇赌气不让,视线掠过温应尧颈间,一下定在原地。
是他的玉佩。
此刻,温热的水流顺着温应尧宽阔的肩部流淌,玉佩紧贴着性…感逼人的胸膛,散发着柔润平和的气息,明明与这人的气质大相径庭,但像是无端暴露了温应尧心底最柔软的一块,相得益彰,无比契合。
平昇抬手轻摸,温应尧握住平昇手背,重新接过毛巾给人擦头发,“怎么了?”
浴室里水温渐高,平昇的目光像是有实质,隔着白雾水汽,望着温应尧,深情脉脉。温应尧止住动作,过了片刻,叹了口气,投降一般:“祖宗,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说完还暗示性地往下瞧。
平昇的视线跟着一起往下。
!!!
还未等温应尧再调笑几句,平昇胡乱擦了几下就慌不择路地逃了开去。
温应尧一脸无辜,数世道不公:“现在这年头,都只管撩不管灭了吗。”
“……”
外套还能穿,衬衣早就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不知经历了什么,纠结成长长一段,上面还留有不知名液体干了的硬白痕迹。平昇根本没脸看,匆匆撩了两眼就要藏起来。
温应尧围着下身从浴室走出,见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