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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眼中的戾气,雁雪敛了敛眉,才道:“我想,我的药……是阿灵下的。”
感雁有还。“什么?”果然,听到她这么说,宋暮白的脸色当即黑了。
“至少昨晚她企图在菜里也我下药,虽然我不知道她下的是什么,但后来房间里莫名其妙的又有那种香气,所以我只能怀疑她。”说到这里,她目光一转,看向宋暮白的眼神有些古怪。
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宋暮白蹙着眉问:“怎么了?”
雁雪咬了咬牙,别过头,终究什么都没说……她不会告诉他,她在她猜到春药是阿灵下的后,再看到宋暮白赶来时,她心底是有些开心,虽然对于这种霸王硬上弓,强取豪夺的方式嗤之以鼻,但是经过十数天,想到上次在深林里对他说的那些决绝的话,她只觉得一阵后悔,这十几天,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却连出门都懒得出,整天缩在房间里看书,但实际上她到底看进去了多少字,只有她自己知道……常常一整天下来才发现书页根本一页都没翻动,她想去找他,但拉不下脸,所以当宋暮白来到时,她就认为,是他让阿灵下药的,为的就是与她……
好吧,那一刻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气?不错,肯定很气,但是气过之后却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他来了,至少,他没有因为她上次的话而彻底不理她,所以她放任自己把身体交给他,这种被动的等待被追求,等待被哄的感觉,真的让她觉得很丢脸,又很矛盾,可是,却终究抗拒不了……
直到刚才他说,他喜欢她时,她才发现,不管这个喜欢的成分有多少,至少,这样就算两情相悦了吧?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因此当这种感觉突然降临时,她手足无措,患得患失……
不过幸亏,眼下这个结局,她还算满意……
至于他的那些秘密……哼哼,她总有机会令他说出来的……毕竟作为一名专业的杀手,诱供、逼供这种的事,她一向做得非常顺手。
————
阿灵觉得她很倒霉,不,不是很倒霉,简直就是衰神附体,厄运当头。因为昨晚泡了寒水,今日一早,她就发现她悲催的伤风了,而且不是普通的伤风,到了中午时,她已经发烧了。
花四娘请了大夫来看她,抓了药,喝了,现在她非常困,十分特别的想睡……
可是凌鸳素这个臭丫头偏偏这个时候跑来了,而且二话不说,把她这个病号从被子里挖出来。
拖着虚软乏力的身子,她努力想撑起一些力气将眼前这个混蛋大卸八块,但她四肢发软,根本半点力气都没有,强忍着暴怒的青筋,她咬着牙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鸳素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微冷的道:“主子召见,你,我,天邪,臣,一个不准少。”
这就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啊……计划失败已经够惨了,还要被主子逮去责罚一番,但是无论如何,阿灵已经发烧了,难道不能退烧了再去领罚吗?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阿灵真的快哭了,她觉得人生好灰暗,前路一片漆黑……
“喂,你扣子扣错了……”无力的任由凌鸳素为她换衣服,可是这丫头也太没伺候人的天赋了吧,腰带什么,扣子什么,难道就不能绑好一点?这可是冬天,她还是病人,这样四处漏风的衣服,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自己穿。”本来就是暴脾气的凌鸳素闻言脸一板,松开手,冷冷的站起身。
“我手没力气……”她也想自己穿,但她是病人,还在发烧,她好可怜,她都快死了好不好……
凌鸳素脸色越来越白,她双拳紧握,隐忍了一会儿,终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她,吼道:“要不是你出纰漏,计划怎么会失败?现在还要我服侍你?服侍了你还嫌三嫌四的,哼,本小姐不伺候了。”
“喂,你……”阿灵不服气了,敢刚准备鼓起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辩驳一下。
可这时,房门晃动一下,接着门扉打开,一脸冰冷的臣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凌鸳素一眼,往日平静无波的语气今日去露出一丝寒气:“天邪在外面等你。”
凌鸳素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外。
待她走了,阿灵更纠结了,难道真的要她自己穿衣服?虽然中衣已经穿好了,但是外衣还有袄子繁复,她现在站都站不稳,手也虚虚软软的,哪有那么多力气?
就在她正郁卒的自怨自艾自己悲惨凄苦的小白菜命运时,却见眼前多了一双脚,费力的抬起头,对上的便是臣一张无波无澜的俊逸脸庞。
“臣……”她委屈的叫了一声,眼里都包着泪……她想说她实在太命苦了。
臣没说话,只静静的拿起外衣,抓起她的手,穿过袖子……整个过程轻柔谨慎,甚至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臣?”阿灵有些惊讶,臣竟然帮她穿衣服?这个她追,他跑,她追到天涯海角,他跑去海角天涯的臣,竟然帮她穿衣服。
难道老天爷终于觉得对不起她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补偿她了?老天爷,你是亲爹,你绝对是亲爹。
她一脸感动的注视着臣清俊的脸庞,感受着他仿若对待珍贵的瓷器般对她轻手轻脚的呵护,疲乏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发烧的双颊因为这个笑容,而显得更加艳丽多姿。
臣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期待,面无表情垂着头,薄唇淡淡吐出一句:“主子好像会重点处罚你,所以,你做好准备。”
阿灵方才的一腔激情顿时被寒冬腊月般的凉水猛地浇熄,她睁大眼睛,眼底的泪珠一清二楚,主子要重点处罚她?她做错了什么要被重罚?他们四个是一伙儿的,为什么她要被特别重罚?
如此,臣现在对她这么好,是弥补吗?是同情吗?是对即将身首异处的战友,死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吗?他希望她死得瞑目吗?
可能是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脑子太烧了,阿灵只感觉太阳穴一阵晕眩,接着头一偏,晕了……
搂着火烫发热的柔软身姿,臣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快速的将她的衣服穿好,将她包得严严实实,确定出门不会冷着后,才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屋子。
屋外天邪与凌鸳素等候已久了,看到已经昏过去的阿灵,两人一阵缄默,最后凌鸳素终于咬着牙,跺了跺脚,恶狠狠的骂了句:“都怪那个沈雁雪,真想亲手杀了她。”
什么叫强词夺理,什么叫拉不出屎来赖茅坑?反正年仅十四岁的凌鸳素觉得,他们四个落到如此田地,都怪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将来,她一定要报仇雪恨恨恨恨……
可是当两刻钟后,四人赶到王府,在主子书房内,他们先看看悠然的坐在书桌后的主子,再看看内室斜踏上假寐的秀绝女子,最后他们再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大树上正掏鸟窝的稚嫩小小身影……三张脸同时黑了,而仍旧窝在臣怀里,继续晕着。
请问有谁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雁雪和沈晴天怎么会在王府?沈雁雪怎么会躺在主子的书房补眠?沈晴天怎么会在外面掏鸟窝……啊,不,他不是掏鸟窝,他小小的身子跃过了鸟窝,直接爬到了更高的树杈上,那个地方……伸手可触一只有着成人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蜘蛛。
“她怎么了?”看了眼臣怀中脸色发红,双目紧阖的阿灵,宋暮白淡声问。他的声音真的很轻,甚至特地放低,不希望惊扰到内室正假寐的女子。
感受到主子刻意压制的声音,三人了然,臣低垂着眉,也轻声道:“阿灵昨晚受了风寒,发烧了。”
宋暮白眉梢一抬,慢慢从桌子后绕出来,走到半跪着的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怀里的阿灵,然后掏出她的手腕,略略把脉,确定是真病了,才放回她的手,淡问:“怎么病的?”
三人面面相觑,却无人说话,不能对主子说谎话,可是若说真话不等于不打自招吗?三人顿时纠结不已。
“鸳素,你说。”知道阿灵与鸳素向来事成水火,问她至少不会包庇。
凌鸳素暗叹了一声倒霉,却还是恭敬的俯着头,淡声道:“昨晚阿灵掉进了冰池子。”
“为何?”魅眸微转,宋暮白重新坐回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颌,眼波流转间,却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这个……”凌鸳素喉头一阵干涸,为什么,这要她怎么说?吞吐了一下,她还是咬了咬牙,将头垂得更低了:“失足。”
“哦……”意味不明的语调拉长尾音,宋暮白突然一笑,笑中温润缠绵,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好巧,只是为何有人却告诉本座,她不是失足……”
这个“有人”是真有其人,还是主子在故意试探?臣与天邪顿时紧张了,而凌鸳素更是大冬天的额上冷汗密布。
紧咬下唇,她不说话了,她觉得主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如此再问,不管他们答什么,都像是跳梁小丑,只引人嘲笑。
“怎么不说了?”宋暮白又问,那晦涩不明的笑意依旧挂在唇畔。
还是一阵沉默。
宋暮白黑眸幽幽一转,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内室斜榻上的纤细身姿不安的动了动,像是极其不舒服。
昨晚是他太热情了,让她累坏了。
想到昨晚的种种,他冰冷的唇畔突然勾起一抹溺柔的笑痕,下面单膝跪地的三人自然看不到主子的情绪变化,只是却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炽冷空气似乎一下子消弭了,使得他们僵硬的身躯都慢慢缓和了些。
“臣,昨晚你说有人夜袭万紫千红楼,消息哪儿来的?”话锋突然一转。
凌鸳素顿时松了口气,虽不懂主子为何转移话题,却明白现在没她什么时候事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臣脸上仍旧没有太多起伏,抱着阿灵的双臂却紧了紧,低垂着头,恭敬的道:“是属下侦查不利,误获虚假消息,请主子责罚。”
“本座只问你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至于罚不罚你,那是本座的权力。”
“请主子责罚。”他薄唇抿成一条线,脸庞绷得紧紧的,却再不肯多说一句。
宋暮白黑眸一眯,嘴角哧着丝冷笑,看来他这个当主子的,果然被这群小的戏弄了,虽然方式他不排斥,甚至很喜欢,但是身为主上的尊严却不能被他们随意编排。
冷目一瞥,刚想直接将四人处置了,却见内室内传来一声怨嗔:“吵死了……”
外室四人一震,宋暮白抿唇,扫了眼下面的四人,轻声道:“出去。”
出去?
三人瞪大了眼睛,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豁罪”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主子不是来质问他们的吗?不是要处罚他们吗?为何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
“主子……”危机意识太重的三人不止没觉得放心,反而更加担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跪着不动。
宋暮白蹙了蹙眉,黑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流:“出去……”这次的声音里,却夹杂了一丝凌厉。
三人咬紧牙关,还是不动。
这三人是打定主意故意跟他作对了?
正在宋暮白恨不得将四人直接扔出去时,内室斜榻上的女子突然坐了起来,披着厚厚的毛裘,她一脸冰冷不耐的走了出来……
跪地的三人不禁同时抬头,眼底有着错愕。
雁雪没管他们惊讶的目光,只顺势看了眼虚弱的阿灵,转头对窗外大树上的小小身影喊道:“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