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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屋里有动静,花聆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伺候。
“你们先伺候恒姬。”王爷一挥手,斜靠在床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俨然一副慵懒的模样。
那些丫鬟就围着阿九,今日花聆替她挑了一件样式相对简单的罗裙,素淡的颜色,只有下摆隐约可见几片枫叶绣在上面。妆容也相对较淡,只薄薄地盖了层珍珠粉,柔顺的长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支玉簪。
阿九和花聆对视了一眼,阿九轻轻点头。斐姬猝死不宜盛装,更何况阿九现在的境况尴尬,太过艳丽绝对要遭非议。
“王爷,快起吧。”阿九亲自拿起赵子卿的衣裳走到床前,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王爷淡淡地点头,总算是从温暖的绣床上下来了。两人准备完毕,就携手走去清祥阁。
还没到门口,就先瞧见了王嬷嬷,她踮起脚尖似乎在张望着什么人。一瞧见王爷,脸上立马露出了三分笑。
“王爷,您可来了。今儿一大早老夫人听说您回来了,就派老奴站在这里等着呢。”王嬷嬷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亲切,不再是往常那些应付似的口气。
王爷也很高兴,王嬷嬷是老夫人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婢,王爷自小就受她照顾,情分自是旁人无法比的。
“嬷嬷派个人来就是了,这么冷的天,何苦亲自出来。要是病了,子卿心里也不好受。”赵子卿对着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前扶住王嬷嬷。
一行几人进了院子里,一路上的门早就敞开了,似乎专门就等着他们的到来。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回来了这么久才见到儿子,是儿子不孝,还望母亲责罚。”赵子卿刚进入里屋,就先给老夫人行了礼。
“我的儿啊,快来让母亲瞧瞧!”老夫人一见到赵子卿,眼眶立马红了,连忙朝着他招手。
王爷站起身大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害怕他哪里受了伤似的。
阿九也行了礼,老夫人让她快坐下,就拉着王爷的手一直不放。从王爷路上的吃食到身体状况,事无巨细,一一问来。
王爷脸上始终挂着笑,耐心而认真地回答。阿九端起一旁的茶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陆陆续续有姬妾过来请安,见到王爷都是面目含春,眉梢上都带着笑意。王妃来得比较晚,她的气色不是很好,虽用妆容遮掩了,却依然挡住眉宇间的疲惫,看样子昨晚是没睡好。
宁侧妃是最后才过来的,脸上的神色带着苍白,还隐隐伴着咳嗽声。
“宁儿可是病了?气色不是很好。”王爷轻柔地问了一句,眸光也投射到刚落座的宁侧妃身上。
“昨晚风大,老毛病又犯了。不碍的,吃上几服药就好了。”宁侧妃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王爷福了福身。
阿九偏头打量了一下宁侧妃,正好撞上她的目光,两人都是友好地点了点头。
宁侧妃今日也穿得极素净,发髻上只带了一朵珠花。有些苍白的面色,衬着身上青色的罗裙,更显得弱柳扶风。王爷看着她的眸光,也变得幽深了几分。
阿九举起手中的茶盏,遮掩住了她嘴角有些讽刺的笑容。惹人爱怜的美人,还真是难以抗拒。
周围的姬妾想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都穿得极为艳丽。一时之间,衣香嫔影,姹紫嫣红,环佩叮当,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老夫人只略微说了几句,就让她们散了,只字未提斐姬之事,单独留了王爷用饭。几位姬妾的脸上都露出不甘的神色,偷偷打量了王爷两眼,也就行礼退了出去。
阿九紧随其后,王妃扶着立秋的手从后面赶了上来,却是目不斜视,看都没看阿九一眼就快步离开了,阿九也不甚在意。
“恒姬妹妹。”身后传来宁侧妃有些娇喘的呼唤声。阿九转过身,脸上带着亲昵的笑意,亲自走过去扶着她。
“姐姐身子不好,今个儿就该告假,何苦跑这么远折腾?”阿九语带娇嗔地说道。
宁侧妃的玉烟院离清祥阁可不近,再加上她身体不适,估计一趟来回就够她受的。
“一大早起来还好好的,等临出门才有些头晕,又不好再回去。”宁侧妃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可见她的身子发虚。
阿九笑而不语,只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宁侧妃不开口,她也不多说,一时间气氛安静的诡异。
“王爷可知道了斐姬的事儿?”最终还是宁侧妃打破了沉默,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阿九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着宁侧妃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似乎被戳到了尴尬的地方。
宁侧妃悄悄打量着阿九,转而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妹妹不用担心,王爷那么宠妹妹,一定不会让你蒙冤受辱的。”
阿九转过头,和宁侧妃对视了一眼,二人都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阿九的神色也有所缓和,轻叹了一口气。
“王爷的意思,妾身也不好随意猜测,只能求他记得往日情意罢了。”阿九脸上挂着放心的神情,话语却带着一丝婉转。
宁侧妃此举,无非是来打探情况的,她也索性顺水推舟。
“王爷自不是那无情之人,妹妹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姐姐一定竭尽所能。”宁侧妃停下了脚步,如水的眼眸紧盯着阿九,脸上露出一丝笃定的神色。
“多谢姐姐的好意,阿九不甚感激。”阿九连忙俯身,低头遮住嘴角那抹讽刺的笑容。
宁侧妃能够眼看着斐姬大出血死在面前,却没有一滴眼泪,阿九能够期待她如何竭尽所能?无非是打探到王爷昨夜直接去了柴房救她回来,又宿在了芙蓉院,此刻才来套关系。前几日和王妃一起审阿九的时候,宁侧妃可没说过一句对她有利的话。
“两位姐姐等等我!”身后传来一道娇脆的声音。
赵姬在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下,一路小跑着过来,额角处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红扑扑的。
“阿九姐姐好福气,王爷昨晚刚回来,第一晚可就宿在了芙蓉院,妹妹我可是羡慕得紧啊。”还没站稳,赵姬就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
阿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赵姬真是口无遮拦,宁侧妃还在旁边,就敢明目张胆地拈酸吃醋。
☆、027 王爷发难
“王爷只是凑巧昨晚去了芙蓉院,来日方长,妹妹不用急。”阿九的脸上恢复笑意,牵起赵姬的手轻轻地安抚。
赵姬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红。
三人告别之后,阿九回到芙蓉院用了早膳,王爷那边就派元宝过来传话。
“恒姬。”走在小径上,那领头的元宝放缓了脚步,轻唤了她一声,似乎有话要说。
“有事儿?”阿九低着头,正在琢磨到时候该如何应对,抬头瞧了一眼元宝,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元宝也冲着她傻笑,却是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挠了挠头,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阿九示意了一眼身后的花聆,花聆会意立马放缓了脚步,身后那些紧跟着的丫鬟也远离了两大步,好让他们单独说话。
“其实是玉石那小子有事儿想求恒姬。”元宝看着那些退后的丫鬟,轻轻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靠阿九太近,始终隔了一大步的距离。
“哦?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帮的一定帮。”阿九微微挑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玉石和元宝是王爷跟前的红人儿,不少姬妾想要靠银钱拉拢他俩,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前世赵子卿来芙蓉院也勤快,但是阿九还从来没想过要拉拢他俩。更何况这玉石在丫鬟口中可是有“铁面”之称,她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儿求她。
“那小子其实就是面冷心热,如果这次恒姬无事脱险,还望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留玉叶那丫头一条命。玉叶和玉石本是同乡,两家听说住得还挺近。玉叶做出那事儿,我们这些下人也是瞧不上的,您要打要骂解气了,就留她一条命,到时候直接撵出去,省得您看着心烦。您看成不?”元宝说到最后,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小心翼翼地看着阿九。
背叛主子的下人,只要主子还有一口气在,都是当场打死的下场。更何况王爷的心思,他俩都看得到,这次是真的准备替恒姬出头了。王妃自然不能动,死几个丫头估计是在所难免了,玉叶绝对是首当其冲。
阿九低着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当初就是看中玉叶检点,肚子里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才把她调进屋里来伺候。这次她原本没准备放过玉叶,有一就有二,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一儆百。但是如果能放过她,而卖一个人情给玉石,何乐而不为。
“您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奴才回去就骂骂那小子。为了一个作死的丫头来麻烦您,他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您别往心里去。”元宝见阿九低头不语,连忙改口,脸上也带着一丝讪笑。
恒姬目前可是王爷的心头肉,谁敢惹她不开心,除非活腻了。
“没有的事儿,都是苦命人。我也没有那么绝情,毕竟那丫头也服侍我这么久了,待我问清楚之后,自会尽全力保她周全,你让玉石放心好了。”阿九抬起头,嘴角再次扬起一个温软的弧度。
“得嘞,改天让那小子给您磕头去。”元宝的脸上立马也扬起了笑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等阿九到了舒兴阁的时候,王爷已经坐在了主位上幽幽地品着香茗,王箬芝和宁侧妃分别坐在左右两边,脸上的神色都十分严肃。
瞧见阿九的身影,宁侧妃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王爷的唇角也向上扬起,递给阿九一个安心的笑容。
“阿九参见王爷、王妃、宁侧妃。”阿九恭谨地行礼,声音娇脆。
“王妃,恒姬已经来了,就说说你把她关在柴房里两天之后,又迫不及待派丫鬟前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王爷示意阿九起身,转过头轻轻地瞥了一眼王箬芝,声音清冷。
“带玉叶。”王箬芝点了点头,先让人把玉叶给拖了出来。
阿九打量了两眼玉叶,玉叶全身一点伤痕都没有,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并不影响她脸上的镇定。
王妃又把上次的话问了一遍,玉叶的回答也还是一模一样,没有改变。王爷紧蹙着眉头,手里把玩着茶盏的杯盖,略一沉吟。
“王妃,后院的事情你一向都打理地井井有条,只是这次出人命了,本王才过问了两句。但是你审出来的结果,本王不是很满意。”王爷的眼眸轻轻眯起,四周都是一些亲信,所以他的话非常直接,没有给王箬芝留面子。
厅内的人全都一颤,一时陷入安静之中,众人都屏气敛神。王箬芝的指甲死死地抠住了椅子,手指的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着苍白。阿九悄悄打量着王爷,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声音森冷,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即使这丫头没说谎,大理寺审案都要讲究人证物证,你一没物证,二没人证亲眼看见恒姬下红花,又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地定下她的罪责?”王爷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顾王妃越发惨白的面色。
众人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现象,王爷几乎是步步紧逼。
“妾身见到斐姬妹妹惨死,也是一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