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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斐姬下葬
“主子;王妃怎么就死咬着东厢不放?”刚一进芙蓉院的主屋;花聆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连她都发觉了今早上请安的不寻常气氛;斐家人来也不一定非要来这芙蓉院的东厢。斐姬早已抬进了棺木之中,要来这东厢做什么?
阿九冷哼了一声;一进到里屋感到内外温差的诧异;让她跺了跺脚。
“斐姬没了;斐家可没倒。王爷说了斐姬是失足导致大出血而死,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斐家上下当然不敢多问什么;但是心底跟明镜儿似的。斐姬死在东厢,她爹她娘甚至她妹妹;第一个怀疑的人当然是我。”阿九的心底是真的憋了一口气。
无论王爷如何保她,这斐姬的死十有**还是得算在她的头上。王妃这么做;无非是警告她。斐家人可不是好打发的人,目前的时家也比不过斐家。
无论怎么说,这次是她时阿九栽了跟头。重活一次,她还是玩不过别人,至少这一次,她算是输家了。
阿九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斐家人过来,她总得要给人一个交代的。
***
果然,第二日斐夫人就带着斐娇过来了。二人走进芙蓉院的时候,脸色都是极其苍白,眼睛红肿着,显然已经哭了好几回。
“斐夫人、二姑娘,快请进。”阿九亲自到门口迎接她们,看着二人有些憔悴的模样,她的心里也是一酸。
前世时家灭门的时候,她也哭得肝肠寸断。
三人见了面,难免又掏出帕子哭了一回,是立秋送她们过来的,对着阿九行了一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阿九拉着她们进了主屋,示意花聆将门关好。三人皆擦干净眼泪,只寂静地打量着对方,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我知道斐夫人和二姑娘心里一肚子疑问和恼怒,阿九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一句话想问两位,斐姬妹妹身边的丫头秀儿可是家生子?”阿九想起花聆昨日所说的话,若真是秀儿推了一把玉叶,才导致茶盏摔碎让大夫闻出其中的红花味,那么这个秀儿绝对是有问题的。
斐夫人一提起斐姬,眼中又是盈满了泪水,听到阿九的话,才点了点头。
“是,秀儿是个好孩子,一直跟在琴儿身边伺候。”斐夫人的语气里夹杂着颤抖,声音早已嘶哑,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嫡女,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倒是她身边的斐娇想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轻轻蹙起,拽了拽斐夫人的衣袖。“娘,你可不是糊涂了。”
转而斐娇又看了看阿九,才轻声开口:“秀儿原是个家生子,只是两个月前,姐姐来了一封信。说秀儿心疼她爹娘年纪到了,恳求姐姐让她爹娘脱离奴籍,让他们回乡过安稳日子。”
看着斐娇有条不紊的模样,阿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里对这个斐家的二姑娘的评价倒是很高,至少看着很沉稳。
斐夫人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是了,当时我还和老爷商量来着,觉得秀儿的爹娘老实本分,在府上干了大半辈子,秀儿又跟着琴儿也不容易,索性就同意了,最后临走之前还送他们不少银子。”斐夫人娓娓道来,只是越说到后面越是不确定。
她朝阿九看了一眼,阿九的眉头紧皱,心里渐渐发凉。两个月前,时间竟卡得这样准。
“斐姬妹妹出事的时候,阿九陪老夫人和王妃出去参宴了。两个月前,正是斐姬妹妹诊断出自己有了身孕。我身边也有丫鬟被人收买了,斐姬刚死,秀儿就上吊自杀了。”阿九沉着声音开口,斐夫人和二姑娘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姐姐她。。。。。。”斐娇艰难地开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发问。
“阿九只能说这么多,没有保护好斐姬妹妹,是阿九失职。府上最近不太平,但是王爷将事情压了下来,阿九也不好多查。如果两位查到什么,可以托人捎个口信给我。”阿九摆了摆手,压住斐娇的话。
她知道斐家迟早要查,索性由她开口。至于要不要相信她时阿九,那就得看斐家人了。
斐夫人和斐娇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阿九就不多留二位了。红鲤,带她们去东厢。”她站起身把二人送到门口,才招手唤来了红鲤。
斐娇最后看了一眼轻纱翩飞的主屋,跟着红鲤走进了东厢。先前的繁花似锦早已变得颓败,可能因为这里不是斐姬的院子,所以也没有弄得白衣缟素,只是原先那些红灯笼全部都撤了下去。
踏进东厢,地面上早已被收拾干净,床铺也是整齐干净。眼睛一闭,似乎还可以瞧见斐姬笑着出来迎她们。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里几乎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而已。
斐夫人一见到箱子里斐姬往日爱穿的衣裳,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斐姬的死王府的确隐瞒得很好,但斐家并不是一无所知。斐娇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的目光一遍遍扫视着东厢的一切,眼眸里散发出一阵冷光。
***
斐姬终于入土为安了,丧礼也算是风光。王爷念在她带着身子离去,特地赐了恩惠,以侧妃形式下葬。那些首饰玉佩,也都是按照侧妃的份例来的。
阿九远远地站在小路的尽头,看着斐姬的棺木从后门抬了出去,心底越发的寒冷。府上除了几个曾经侍候过斐姬的丫头,嘤嘤切切地哭着,其他无人再披麻戴孝。甚至王爷为了躲避晦气,都出府陪着萧王爷骑马去了。
远远地也有几个不得宠的姬妾站在一边,看着那副棺木被抬着远去,絮絮叨叨地好似说了什么。
斐夫人和斐娇早在昨日就回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已经没有资格替斐姬守丧了。
女人的一辈子就这样完了,不过至少比她前世要光彩的多,留了全尸还抬成了侧妃的位子,比她的造化好。阿九细细地想着,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活着的时候,总恨不得她死,现在真没了,倒觉得心里不舒服。”身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阿九转过身,赵姬一身青色的繁复罗裙,金丝银线绣得精巧花纹,让人一时迷了眼。赵姬的头上斜斜地插着一支金步摇,阿九眯了眯眼,认出了那是赵姬生辰之时,王爷特地送的,价值不菲。
“她若是知道你也来送她,一定会惊讶的。”阿九偏过头不再看她,语调略显低沉。
赵姬也转回身打量着阿九,阿九一身简单的罗裙,头上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了发髻,其他再无装饰物,显得有些落寞。
“斐姬不会惊讶的,我也不是来送她的。阿九姐姐一向得宠,自是不明白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因为争宠那么简单,我爹虽然比他爹官高一级,但是她瞧不上我是个妾生的。今生今世,她自己还不就是个贱妾?”赵姬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激动,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和鄙夷。
阿九有些惊讶,身为嫡女的斐姬,身上的确有一股子傲气,这点从刚开始来王府不依附于任何人,就可以瞧出来。只是她没想到,斐姬和赵姬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过往。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死者已矣。”阿九轻轻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再多谈。
过完今天,斐姬将永远消失了,即使那些下人都不会再提起这个人。茶前饭后,必然会有新的宠姬成为下人们谈论的对象。
“我没有阿九姐姐这样潇洒,我是有仇必报的小人。今日我和她之间已然分出胜负,我好好地站在这里,享用着王爷所赋予的一切。而她将会永远地沉睡,从此被抹杀掉一切。”赵姬看着棺木远去,后门慢慢地被关上,眯了眯眼,幽幽地开口。转而也不等阿九回话,便提起罗裙转身离去。
阿九怔怔地出神,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赵姬穿成那样富贵的模样,只是为了讽刺斐姬。同时她也勾起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心底狠狠地抽了一下。
这就是王府,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连死人都不放过的炼狱。
胜利者将带着无上的荣耀,继续走下去。失败者唯有死这一条路,即使死了都无法超脱,死后受到的侮辱和不屑,那是无法想象的。
阿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前世被一块草席卷走扔到荒山的时候,有多少女人暗自得意和炫耀。只是今生她不再做失败者,即使踩踏着别人的尸体,她也要一步一个血印走下去。
☆、035 月事不调
这几日王爷一直宿在舒兴阁;每日的晨昏定省;也必是两人同进同出。一时之间;倒是引来一片怨声载道的声音,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少见。
阿九坐在椅子上;香炉里幽幽地冒着青烟。她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将手里的信件丢到了桌上;脸色却是渐渐变得低沉下来。
信是阿九的弟弟时睿写来的,上面主要是两件事情。第一;有人不慎冲撞了王家人,京官为了讨好王家人;把那闹事的人抓了起来。不想那人竟是王爷的门客,后来那门客又被放出来了;还是王家探花郎亲自送来的。
阿九有些释怀,难怪王爷那天要甩脸色给王妃看,原来是为了这事儿。王爷府上的门客众多,王家根本不可能及时知道,遂闹了这么一出。
而这第二件事情,就足够阿九胸口沉闷的。
京都里有一位好友替阿睿谋了个小官职,正九品司书。本来时家担心阿九孤身一人在京都,也有到京都的想法。但是王家忽然举荐了一人,此事作罢。
阿九冷着一张脸,久久没有说话。王家势力若日中天,王箬芝随便一根指头就能捏死她。这些事情如若时睿不提,她也被蒙在骨里了,都是王妃暗地里做出来的事情,却也表明了王妃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她和她的家人。
阿九越发坚定要发展时家的想法,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时睿从小就聪明好动,甚得全家人的欢心。如今已经十四了,广交好友,经常出外游历,因此对于京都之事知道的也不少。所以阿九才会写信回去向他打探。
王妃既然那么害怕时家移到京都来,她时阿九还偏要娘家过来。她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又细细看了一遍手中笔锋犀利的信件,才起身将信纸丢进了香炉之中。
阿九亲自铺好宣纸,拿起毛笔蘸了墨水,提笔就写,几乎一气呵成。这个想法在她的脑袋里盘旋了很久,也是时候让时家走进京都,走进这个上流的贵族圈子。
“主子,该用膳了。”玉叶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她已经出来伺候了。休息了几天,显然她的气色很好,脸上也带着三分笑意。
阿九点了点头,恰好将信封好。
“花聆,把这封信传回时家。”阿九将信递给身旁的花聆,就坐到一边净手。
“玉叶,你的父母和弟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如果你有什么要捎给他们的,就让花聆找人一起递过去。”阿九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扒了一口饭。
“多谢主子恩典。”玉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走过来亲自替阿九布菜。
阿九挥了挥手,就这么安静地用膳。眉头一直轻皱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扰着。
直到用完膳她擦干净嘴角,才对玉叶招了招手。
“待会儿你得空去找一下玉石,让他在京都找一处干净宽敞的宅子买下来。银子不是问题,但是买主的身份必须保密,不能让其他人查出来。”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