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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日,福王向鄞州下辖的府、道、台三级下发通牒,凡是支持福王的即日起前往大本营报道,不支持的,立刻围剿,择机荡平。钱多多这时没有再犹豫,挥笔在通牒上写了四个大字,绝无可能。
七月十日,福王兵分两路。一路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歼灭鄞州内仍然忠于朝廷的地方,另一路主力则浩浩荡荡奔向青州,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掐断朝廷的军粮供给的命脉,顺便解决自己的粮草问题。
福王的计划非常周密,攘外必先安内,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二者都是重中之重的问题,可是时间容不得他按程序解决问题,所以齐头并进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创意。
七月十二日,这一天钱多多充分的体会了什么叫悲喜交集。
二更天,梆子声刚响过,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将所有人惊醒,依然忧心如焚的钱多多也披衣出了房门看看怎么回事,门房打开门,呼啦啦的一下子涌进来几十口子人,身着紫色窄袖圆领袍衫,脚底蹬着牛皮快靴,钱多多识得这服饰,应是皇家近卫军的标准服色,自己的弟弟王守贤就隶属这只军队,可是这只通常只会出现在皇城里的军队,怎么此刻竟然到了延平府,钱多多觉得不是自己眼花就是在做梦。
“延平府知府王守仁接旨”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富贵逼人的年轻人,一袭镶着金边的月白色丝质长衫,配着一条嵌龙形纹饰的金丝腰带,斜插入鬓角的长眉下一双略带煞气的丹凤眼,这人是谁?
钱多多慌忙上前一步,跪下接旨。
“福王谋反,天下人皆而诛之。朕闻兵部上奏,延平府知府王守仁大人立意与贼人决一死战,忠于朝廷,朕深感欣慰,今派景王殿下携兵符及尚方宝剑亲往鄞州督战,遇有抗令不尊者立斩不赦。”
咋听见有人送兵符了,钱多多心头一阵狂喜,终于可以搏一搏了,还没半秒钟又听见景王俩字,原来眼前这小子就是和自己争女人那位,为什么偏偏是他,顿时心里又觉得拔凉拔凉的。
念完了圣旨,景王李济民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王大人,咱们又见面啦”
“啊,是啊是啊”钱多多脑袋里快速的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个人。
“王大人,我等日夜兼程的赶来,也是甚为辛苦,麻烦大人给安排个地方休息一下可否”景王的非常客气的要求道
哦,钱多多这才醒过味来,连忙自省道:
“不好意思,激动过头了,马上就安排”
“福黎,让景王殿下住在我的房间,我搬去书房,其他的兄弟,你好好安排,别怠慢了,否则拿你是问”
突然钱多多想起了自己的藏私房钱的那个枕头,忙补充道,
“我房间里的那个枕头太旧了,给景王殿下换个新枕头,旧的拿到书房去,我习惯了。”
“那就谢王大人了,等本王略作休息再与你说道说道”
“好好,下官一直在书房候着王爷殿下”
俩人别过,各自休息。
天蒙蒙亮,景王敲门时,书房里的钱多多已经醒了。进了门的景王面目显得有些朦胧,看着已经毕恭毕敬候着的钱多多,景王咳嗽了声说道
“王大人,昨天本王还忘了圣上一句口谕,不如现在告诉你如何”
看着李济民似笑非笑的面孔,钱多多满腹狐疑的点点头,
“殿下请讲”
“王守仁,你以为朕忘了你吗,你在延平府干的那点儿事朕都知道,私自将官矿利益许给平民,你可知罪?”
钱多多心里一慌,皇帝的耳目真是太厉害了,扑通一声就跪倒,
“下官知罪”
“如今鄞州叛乱,朕许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能将平息叛乱,朕升你为兵部侍郎如何。”威胁加利诱,这不是钱多多经常用的手段吗,看来皇帝也用得很是纯熟嘛!
“臣不敢,为朝廷效忠乃是臣的本份”
“起来吧,皇上的口谕喧完了”
钱多多擦了把头上的汗,嘘了口气站了起来。
景王眨眨眼睛,笑道:
“看来你是个挺能折腾的人,倒不是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登徒子”
“我,欺负女人?”钱多多愣愣的指着自己,脑袋里搜寻了一圈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你忘记了吗,你强抢民女,欲行非礼,我命属下阻止,不料属下一时失手将你打破了头”
钱多多恍然大悟道,
“喔,我想起来了”不是说是俩人争女人吗,怎么变成景王见义勇为了。
“原来王爷是一位见义勇为的侠士啊,幸会幸会,久仰久仰。下官自甘堕落,要不是王爷拯救的及时,真不知下官此刻在哪里风流快活呢”钱多多略有遗憾道
嘿嘿一声冷笑,景王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这是埋怨我了”
“不敢,下官绝对是真心感激王爷,不信,下官的父亲王华大人可以作证”钱多多信誓旦旦的诅咒发誓道
“算了吧,这个且不说,本王来自有要事”景王一挥手打断了钱多多的絮叨
“那您说”钱多多眼巴巴的看着景王
“临来之前,父皇居然嘱咐我要听从你的安排,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景王用一种很不屑的眼光瞥了钱多多一眼
“哦,这个下官也不知道”钱多多苦着脸摇摇头
“不若这样,这里的一切由本王来指挥,你负责协助便好,王大人可有意见”好像这不是征求意见的口气
“下官简直太高兴了,终于有人为下官做主了,下官坚决服从王爷的安排”钱多多高兴的手舞足蹈,脸上更是乐开了花。景王在此地,那还不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人质啊,皇帝他老人家真伟大。
看了钱多多一眼,景王确信钱多多是真的乐于接受自己的领导,不由得脱口而出:
“想不到王大人倒是宽容大度,不计前嫌,本王以前倒也小看了你”
“王爷英明睿智,必当所向披靡”钱多多恭维道,
景王有些飘飘然,他来这就是想立功的,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王爷,现在咱们应该做什么呢”
“这还用问,兵符在此,赶紧调集兵力与福王开战”李济民想当然的说道
“请殿下详加指点”钱多多很认真的在询问
“调集本地驻军……”
“殿下,本地驻军是福王的人,叫陈子高,此刻正在攻打离延平府不远的平远县城,估计再有个一日就到了延平府”钱多多遗憾的打断了景王的计划
“哦,是这样,那就调集离此最近的湖州驻军来此”
“好的,那下官这就去安排”
“等等,拿着这个”景王摊开了手掌
半块金灿灿的老虎呈现在钱多多的面前,钱多多的眼睛烁烁放光,原来这就是后世经常说的虎符啊,真是精致。拿在手里,钱多多反复摩挲着这块虎符,欣赏着,这半只小老虎雕的真是栩栩如生。景王看到钱多多拿着虎符摸来摸去也不动地方,不由不耐烦起来,
“还不快去安排,摸它做什么”
钱多多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出去安排了。
突出重围
景王李济民很开心,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可以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了。此时湖州的兵马和陈子高的叛军几乎同时抵达延平府,战事一触即发。
“殿下,您看这个仗该如何打呢”钱多多小心翼翼的征求李济民的建议
“咱们的兵力不是已经集结好了吗,直接杀将过去便是”景王殿下眉飞色舞的说道,啊,胜利的曙光已在前方,太子位,龙椅好似长了个小手在向他召唤。
钱多多有些懵了,她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不是让咱的人直接冲到对方阵营中,这样……”钱多多做了个连劈带砍的手势。
“对啊,难道打仗不是这样的吗?”
“呃,这个,殿下,咱们的兵力不占优势啊,万一伤亡过重可怎么办”钱多多有些疑虑
“我们乃朝廷军队,上天佑我击败逆党”李济民非常有信心,道德和正义都站在自己一边,怎么会不胜,自己必会一战成名。
钱多多看着踌躇满志的景王殿下,咽了口唾沫不在说话了,她可不敢说陈子高的那支军队曾经可也是朝廷军队,而且长期驻守边塞其作战能力要比普通军队的作战能力更高。她更深知此时景王是听不进去任何人反对意见的,所以她很识相的闭嘴了。
城墙下,陈子高的军队旌旗招展,队列整齐,剑戈寒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反观湖州部队,久没打仗,还没上阵便已然有些畏惧。只是这一切,景王都自动屏蔽了。
开始了,随着隆隆的战鼓声,两只军队互相呐喊着冲向了对方,迅速形成你方有我,我方有你的一种涡流状态,战争的残酷让站在城楼上的钱多多有些不寒而栗,一片一片的士兵倒下,却依然踩在尸体上继续杀戮,不到一个时辰,湖州军队明显的看出来快要不行了,一直站在钱多多旁边的景王也明显的觉得有些慌神了,上天怎么会没有保佑自己这只正义之军呢?
看到景王这个样子,钱多多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对旁边的湖州统领哈林格说道:
“鸣金收兵”
哈林格早就想收兵了,在这么硬碰硬下去,自己的这点人早晚得被景王玩死,于是也没知会景王一声,便传令收兵了。
一听到鼓声,漩涡迅速散开,湖州士兵如潮水般退回城内,陈子高在后面紧追不舍,战场的形式变成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此一役,陈子高大获全胜。
钱多多在哈林格的陪同下巡视着撤回来的士兵,并检查伤亡情况,形势很不乐观,精锐损失过半,而此刻,景王连巡视自己军队的兴趣都没有了,奇*。*书^网他只是在想如何能在陈子高的重兵包围之下离开延平府,回到京城,至于如何向宪宗交差,他已经想好了,就说钱多多指挥失误,于己无关。
“殿下,下一步该怎么办”钱多多依然毕恭毕敬的请示
“这个啊,王大人,毕竟皇上是让你主持大局,我过多的参与不太好吧”景王婉转的推脱道
“我主持大局?”钱多多长长地睫毛忽闪了一下
“是啊,圣旨上不是说本王只是督战吗?”景王很无耻的说道
“哦,那下官还需事事向殿下现行请示吗?”
“这个请王大人自行决定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了,王大人,本王突然想起京城中还有要务没处理好,不若你派人护送本王现行离去可好,另外本王回京城后再调集些人马前来增援王大人如何?”
钱多多笑得眼睛像月牙一般,
“殿下,下官也很想让您脱离险境,无奈实在力不从心啊,湖州精锐损失近半,没有富裕的人手护送王爷啊。再说万一不小心,您在回去的路上被逆党抓了去,下官一众人等肯定会被皇上统统杀头的”
“你…。。”景王一时无话可说,钱多多的理由太充分了,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这时起,钱多多全面接管了所有政权与兵权,必要的忍让,士兵的牺牲终于使权力得以顺利交接。
第二日,士气高涨的陈子高部开始疯狂的攻城,钱多多命哈林格传令,所有士兵坚守不出,每天往城下大量的泼洒本地盛产的矿物油,只要有人攻城,便纵火烧城墙,这一招颇为灵验,几次下来,陈子高便不再强攻了,改为如铁桶般的围住延平成,这一招也非常狠毒,打不死,就饿死你们。
城墙之上,钱多多迎风眺望,不远处叛军的帐篷错落有致,大片大片的伫立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句话是对战争最真实的描述。一旦城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