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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会议结束。钱多多这才步履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累死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歇了好半天,钱多多慢腾腾的从柜子中拿出那只紫檀木的盒子,最近花了不少钱得算算账,打开盒子,那本福王给的账册赫然在目,随手翻了两页,突然钱多多的眼睛停在了一个地方,眼花了?定定神,再看看,只见兵部尚书王华几个字端端正正写在那个地方,后面标注白银三万两。再翻,内阁首辅大臣夏衍白银五万两。再翻,户部尚书姚广夏白银三万两,明珠十颗。冷汗顺着钱多多的鬓角渗了出来,这福王为了谋反真是煞费苦心,不惜血本啊,自己的老爹都牵连在内,幸亏这个账册在自己手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钱多多的手抖了起来。
福王自战败回京后一直被押解在西山天牢里,那里的罪犯级别比昭狱还高一层,基本上都是由皇帝亲自过问的案子,不知道福王现在怎么样了,钱多多忽然有些六神无主。眼前这本账册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让她觉得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第二天,钱多多顶着个黑眼圈去上早朝了,不出所料,皇帝面前堆满了推举景王为太子的折子,而保荐庆王的便显得很寒酸,就那么几个零散的放在那里。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毕竟事关大家的前途,都不想轻易的开口。良久,才由宪宗本人打破沉默说道:
“看来景王是人心所向啊,不错不错”
大部分人松了口气,押对宝了。
“不过,朕想知道为什么没人举荐庆王呢,他犯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谁能站出来给朕讲一讲”皇帝的表情很是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这是钱多多感觉到的,也许是她多心了。
沉默,一片沉默,没人站出来说话。
笑了笑,皇上很轻松的说道:
“既然没人说话,那这事就容后再议吧”
皇上站起来起身走了,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的分析皇上的心思,钱多多肯定是没兴趣,转身走出大殿,步履匆匆的赶往刑部,还有好多事都需要安排。
“王大人,你慢走”一个人拦住了钱多多,听到有人叫自己,钱多多赶忙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大太监黄振,
“黄公公唤下官何事?”
“皇上在书房等着您呢,你快点过去吧”
“什么事啊”
“这洒家可不知道”
噢,那好吧,钱多多跟在黄振的身后一路小跑着奔向皇帝的御书房,到了门口,钱多多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从手上退下一枚玉扳指偷偷塞入黄振手中,奇Qīsūu。сom书嘴里低声说道,
“以后还望黄公公多照顾”
黄振不动声色的将扳指塞入袖口,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这只玉扳指很是值钱,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就闪在门一旁伺候去了。
钱多多进得门去,看见宪宗正在练字,不敢打搅,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听说你想去照顾朕的皇孙李恩龙”皇上眼睛都没抬的说道
“啊,是的,下官以前见过小殿下,觉得他聪慧善良,所以想去照顾他”
“哦,朕知道”宪宗点点头,随即又换了个话题
“不过户部的联名折上朕怎么没找个你的名字,难道你对景王有意见吗?”
“下官不敢”钱多多赶紧声明道
“下官只是觉得这是皇家家事,知子莫若父,皇上肯定知道哪个儿子更适合当太子吧,下官不想瞎操心”意识到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唐突,钱多多赶紧补了一句,
“不管皇上选谁当太子,在下都表示赞成”
“难得爱卿摒弃私欲,以朝廷社稷为根本,看来真是将门虎子啊”宪宗眼里有了笑意,夸奖道
“不过,太子位毕竟只有一个,朕必须要有所抉择”
钱多多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二人里,朕必须选一个,爱卿觉得朕应该选择谁好呢”
钱多多快要哭了,怎么这个跨世纪的难题会落到自己身上了呢,而且又是二选一,她怎么运气总这么背啊。
我是个女的哟!
钱多多眨巴着眼睛,皇帝盯着她准备洗耳恭听她的结论。
“皇上,下官从来没见过庆王殿下,怎么好选啊”半天钱多多憋出来这么一句
“这个朕知道,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好了”皇帝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要说景王殿下,仪表堂堂,胸有锦绣,再加上平叛有功,应该是太子位的不二人选,所以大臣们人心所向也是大势所趋,但是” 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钱多多只得转着圈的说话,
“自古长幼有序,除非兄长犯有大的过错,被剥夺继承权,否则没有任何理由的越过大殿下破坏了历来的规矩恐怕会有后患”钱多多有点儿小私心,谁让庆王是小多他爹呢。
“哦,说说看,有什么后患”皇帝显然来了兴趣
“您想啊,您老人家的江山是要传承万代的,要是坏了长幼的规矩,您的后代岂不是会为了争夺皇位打起来。您看福王殿下……。”看到皇帝的脸色突然变了,钱多多的声音小了下去。
“行了,朕知道你的想法了,你下去吧”皇上显然有心事,
“对了,以后朕的皇孙恩龙殿下的学业就由你负责教导吧”
“谢陛下”钱多多心里暗自乐开了花。
钱多多退出去后,一个人从内室中走出来。宪宗连头都没回,语气有些惆怅的问道:
“程海,你觉得他的话如何”
来人居然是程海。他怎么和皇帝这么亲近?
“陛下,微臣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陛下虽然喜欢景王,但是庆王确实并无什么过错,无非在皇上巡视边境时有些自作主张,但陛下您也惩罚了。而且这么久了,也该放他出来了,总不能关他一辈子啊”
宪宗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反复的轻声道:
“江山社稷,传承为重“
“我虽有心偏爱景王,但景王却又偏偏没有给朕生个像恩龙那样的皇孙,唉,天意弄人啊”宪宗喟然长叹道
“如果选了景王,陛下百年后争夺地位的残酷斗争势必重演”程海的表情有些凝重
“嗯,爱卿说的甚是”
“明日颁发诏书,赦庆王,并立为太子”宪宗终于下了决心
一句话,庆王便从地狱到了天堂。
“福王的账册叫出来没有”
“没有,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程海单膝跪地请罪
“你抓紧审,我倒要看看他的钱财到底通了哪些神”皇上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微臣明白”
从皇宫出来的钱多多再接再厉的奔向刑部,毕竟是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虽然很久没来了,也依然是熟门熟路的,兵部侍郎李文斌正好在处理公事,见钱多多匆匆忙忙进来,不由惊呼起来,
“哪阵风把你老兄吹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钱多多佯怒道
“不敢,不敢,你现在在吏部任职,愚兄我的前程还得指望着老弟你呢”李文斌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那自是不成问题,只要兄弟我能办的话”钱多多很义气的回应
“我想去看看杨士奇,给个方便如何”
“这个自然,愚兄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拿着这个腰牌,自然没人拦你”李文斌很是痛快的应允了。
“你等着我,我回来再与你叙话”钱多多一边说一边接过腰牌。
“好,等着你,不着急”
二人约定好后,钱多多拿着腰牌去了监狱。监狱里虱子跳蚤依然横行,闻着馊霉的味道,钱多多在老头的带领下找到了杨士奇,一眼看过去,钱多多差点没认出来,只见这位仁兄,破衣遮体,胡子长的跟披肩发似地,正在那里捉虱子呢。
“士奇,我来看你了”钱多多心里一酸轻轻地叫道
杨士奇没反应,任谁在这种地方呆得时间长了,都会没反应的。
“士奇兄,是我啊,我是王守仁啊”
“守仁”杨士奇听到这名字有反应了
“嗯,是我,守仁”
杨士奇突然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抓住牢房的栅栏,激动的喊道:
“守仁兄,你真的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悔不听贤弟的话”杨士奇痛哭流涕
“你别着急,你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钱多多的话像是镇定剂一般,杨士奇很快便沉静了下来,
“杨兄一片忠君爱国之人,满朝廷谁人不知,大家都是理解你的”钱多多宽慰着
“莫论国事,莫论国事”杨士奇的情绪突然低落起来
“杨兄,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替你活动活动,过两天有信儿了我再来看你”
“嗯,一切但凭贤弟的安排”
“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多保重啊”
望着钱多多离去的背影,杨士奇忽然觉得心里有了依靠。
从牢里出来,钱多多直接就去找李文斌了,李文斌还在那里等着她呢。
“看过了”
“嗯,还好,至少命还在”
“那还不是你花了银子打点的”
“你怎么知道”
“这是哪里,老弟,这是刑部,会有什么事能瞒住人”
一拍脑袋,钱多多苦笑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兄弟,愚兄敬佩你的为人,请你喝酒去如何”
“行,正好还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边喝边说吧”
二人出了刑部,找了个小酒馆,随便要了几个小菜,一壶酒便喝了起来。
“李大人,兄弟求你个事?”
“别说求,多生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你帮我找个人”
“谁啊”
“赵孟狄大人的遗孀”
“找他们做什么”李文斌觉得太奇怪了
“我答应过赵大人,要帮他照顾他的家小,可我去他说的地址时,他的家人已经搬走了,但是应该还在京城”
“兄弟你重情重义,这个忙我帮定了,你等信吧”
“还有一件事,你看没看见过一个无角盘龙的徽标,就是这个样子的”
钱多多用手指沾些酒在桌上比画着。
忽然,李文斌的脸色就像看到鬼一样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钱多多甚是不解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徽标的”
“在延平府看到的,不过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李文斌的手有一些抖,将杯中酒泼了出来些。勉强稳住心神,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酒,李文斌才开口说道:
“这个标记为兄在十年前见过,当年有好几家被灭门的大臣家中都留有这个徽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这几个连环灭门案就是兄弟负责侦办的”
“结果呢”
“不了了之,因为所有的证人最后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啊,钱多多愣住了,怎么听着这么恐怖啊。
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钱多多喝得很是过瘾,一杯一杯,喝醉了所有的事就都忘了。一会桌子上就堆了一堆的酒坛子。路上行人渐稀,偶尔刮过一阵穿堂风,居然让人觉得冷飕飕的。钱多多喝得迷迷糊糊,大着舌头说道:
“文,文斌兄,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我没喝醉”
“走吧,我送你,否则你夫人又该说你了“
“切,你当我怕她啊,我那是让着她“
……。。
二人一边絮语一边出了酒馆回家,钱多多搀着李文斌东倒西歪的晃回了家,少不得跟李文斌的夫人赔罪,一阵闹腾后,才离了李家回尚书府。这酒有点上头,尤其被小风吹过后,钱多多更觉得有些晕沉沉的。
一个人拦在了钱多多面前,钱多多下意识的闪了几下,没闪过去,抬头一看,不禁笑了,
“程海,真巧啊,你怎么也出来喝酒了”钱多多笑得如夏花般绚烂
程海差点没被钱多多身上的酒气熏了一个跟头,他本是个很有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