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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莫念脸上的傻笑都没收住。妈妈坐在副驾,侧头问他:“给谁打电话这么高兴?”
“一个哥们儿。我没跟你们说呢吧?我这哥们儿可牛,全校第一,还有奖学金。”莫念噼里啪啦的把卫东辰各项殊荣跟爸妈抖落了一遍,从艰苦奋斗到尊师重道,从谦和有礼到诚实守信,简直囊括了所有他会的褒义词。
爸爸听完,笑呵呵的说:“恩,这孩子不错,看你这次回家变化这么大,肯定跟这孩子有关,近朱者赤,就是这么回事。”
“行了行了,又不是上课,别教育人了。”妈妈数落了一句爸爸,然后对莫念说道:“你爸说的也对,你这个朋友听着倒是靠谱,有机会你带他来咱家玩儿。”
“成啊。”莫念美滋滋的答应着,好像卫东辰受到了父母的肯定,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
因为出门早,莫念一家人中午就到了爷爷家,正好赶上吃午餐。这回二叔可不管下厨了,一家人去二叔的店里搓了一顿。见到卫东辰的爸爸,莫念还特意打了招呼,跟自己爸妈介绍一番,然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卫东辰是不是在家。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出了店门莫念就火烧屁股似的要走。
“臭小子你干嘛去?”二叔看莫念跑的快,赶紧问他。
“我去找卫东辰,爷爷我晚上不在家吃了啊!”莫念说完挥挥手,拦了个出租就走了。
“这孩子。”二叔无语,莫念也开始在爷爷面前上蹿下跳,眼看着就要管不住了。
“莫念跟这个卫东辰似乎关系挺好,老二你知道那孩子吗?”爸爸随口的一问。
“恩,知道,品学兼优,是个不错的孩子。”二叔如实回答。
“那就行,莫念以前交的朋友太不咋地,在这边,辛苦你多看着点了啊。”妈妈客客气气的说。
“孩子大了不由娘,你们就别惦记了,你看那小子也没长偏,别操心了!”爷爷出声说。
且说莫念心急火燎的到了卫东辰家,卫东辰在家没错,但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学生,见来了生人,集体给莫念行注目礼。
“你怎么这么快?”卫东辰把莫念让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着急看你呗。你忙呐?那你继续吧!”莫念见卫东辰正在上家教课,就钻进卫东辰的卧室,省着打扰他。
“那你先在这歇会儿吧。”卫东辰把莫念脱下来的大衣外套挂到衣柜里,转身出了卧室。
莫念不是第一次来卫东辰的卧室,可谓熟门熟路,他先趴门边偷看卫东辰讲课,但因为视线不佳,看了一会儿就转移了阵地,四处翻腾卫东辰的柜子和抽屉。
卫东辰不知道莫念在卧室里干什么,怕他在睡觉,他尽量压低声音给学生们讲课。等到学生们终于走了,他去卧室一瞧,这家伙还真是在睡觉。
莫念起的太早,一路又太兴奋,见到莫念以后,一直飘忽在空中的心像是落到了实地,跟着身体就开始疲劳,躺在卫东辰的床上,嗅着无处不在的卫东辰气息,沉沉睡去。
朦胧中莫念觉得有人轻揉自己的脸,连自己的嘴唇也不放过,他幽幽醒来,先是被室内一片漆黑吓了一跳,紧接着才发现床边贴着自己坐成一尊雕像的卫东辰。
“醒了?”卫东辰从床头的小桌子上端来一杯水递给莫念,因为莫念一直在睡,起初他坐在床边看书,光线暗了以后也就索性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莫念咕咚咕咚把水喝完,才惊呼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啊,你怎么也不叫我?”
卫东辰就着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看了下时间,“八点一刻。”
“这么晚了!”这回莫念算是彻底醒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努力在黑暗中找自己的鞋。“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太晚我妈他们又该叨叨我。”
卫东辰一声不吭,在莫念穿上一只鞋,正在套另外一只鞋时,单手拦到莫念胸前,用力把他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儿是你家后院呐?”
莫念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卫东辰一直在等着自己睡醒呢。他满脸堆笑的也不反抗,就着窗外黯淡的光线观察卫东辰的表情,还是那样清冷的眉眼,不见丝毫怒气。
“可不就是我家后院嘛,你人都是我的,还分什么你家我家。”
对于莫念的不要脸卫东辰已经淡定接受了。他松开莫念,自己先站起身去开了灯,在莫念用手掌遮住还没适应光亮的眼睛时,飞快的在莫念唇角亲了一口,然后十分自然的说:“还是吃完再走吧。”
得嘞,又是一顿西红柿鸡蛋面。
莫念算是明白了,凡是俩人在家窝着的时候,卫东辰就只做这一样吃食。刚开始他以为是受到食材的影响,都正好赶上只能吃这个的时候,但是现在他终于懂了,卫东辰的厨艺精简到只会做这一道面条。
莫念觉得终于发现了一个卫东辰完美外表下的裂痕,突然就有了一种天仙下凡也不过尔尔的满足感,他哧溜哧溜的把面条吃完,擦了擦嘴,捧着卫东辰的脸蛋就是一口,还不忘夸赞:“媳妇儿真是太贤惠了!”
卫东辰持筷的手顿了一下,虽然他和莫念两人偶尔也会亲亲我我,但言语上绝对是朋友关系。关于这种亲昵称呼,总蒙上了一层承诺或誓言的意味,让他说不出的别扭和抗拒。未来那么远,他不确定莫念是否能和自己的方向一致,所以他本能的享受先下的甜蜜,不去琢磨遥远模糊的未来。
但莫念一句话,轻易的就让他陷入愉快和喜悦的惆怅中,心思百转,愈发难以割舍对莫念这份难以自持的喜爱。如果今后的某一天,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呢?
他绝对受不了,也不会让这猜想成真。
莫念没有卫东辰那么细腻的思维,也不知道在电光火石之间卫东辰下了怎样的决心。他完全是出于对卫东辰的喜欢才冒出了这么一句,卫东辰只是不冷不热的说:“叫老公。”
“不行,你就是我媳妇儿。”
“那谁是我媳妇儿?”
“我啊!”说完莫念又觉得哪里不对,推了卫东辰一把:“你就是我媳妇儿,就这么定了。”
卫东辰不置可否,收拾了碗筷,把莫念的外套拿出来扔给他:“走吧,送你回家。”
“我个大老爷们儿,用不着你送。”
“我只是送你到楼下而已,别想太多。”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贬损,就在莫念一脚进了出租车的门,才倏然想到什么,回头跟卫东辰说:“明早北山看日出去啊?”
“你见过谁大冬天去看日出。”卫东辰对莫念的心血来潮无言以对。
“哎呀我就要去,明天五点,北山见哈!”说完,莫念就钻进出租走了。
莫念到家时还不到十点,但家人都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大概的洗洗漱,就带着对明天的美好期盼再次堕入梦乡。
严冬的旭日,都东升的较晚。但冬日里的人们也较之往常贪睡。怕起晚,莫念订了个闹钟,四点半就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爬了起来。
北山其实是处烈士陵园,因为地理位置好,加上植被丰富,渐渐的被政府修成了一个大公园。而北山就这么突兀而理直气壮的树立在公园的正中央,一个用石板堆砌的阶梯顺着山脚扶摇直上,笔直的延伸到山顶的烈士墓。远看尽显巍峨雄壮,只不过为了方便大家,山的背面还有盘踞的水泥路,游人可以从正面去爬石梯考验体力,也可以去后山走盘山路散步。
莫念就雄心壮志的和卫东辰约在石梯的那一侧。
饶是再贪恋睡眠,在外面被寒风一吹,也能顿时精神百倍。莫念到的时候,就看卫东辰冻的鼻子通红,却仍然稳如泰山的站在山脚。晨光还没有出现,四周仍然靠着路灯照明。卫东辰的影子被拖成长长的一条,孤单冷寂。
“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莫念看周围没人,便大胆捧着卫东辰的脸,让自己手心的温热缓解卫东辰的冰凉。
“你说呢莫大爷,说好的五点吗不是!”卫东辰被冻的上下牙齿一说话就打颤,他知道早晨冷,所以特意穿的羽绒服,带着大帽子,但因为三九天的天气实在不一般,他等的久,帽檐上的毛毛都被他输出的二氧化碳凝结成一条条的冰霜,包括眼睛鼻子统统失去了感觉。
“我等车来着。走,咱上山。”莫念不好意思的解释,他走的匆忙,手机也没带,估摸卫东辰也是等着急了,所以拉着卫东辰就登上石梯的台阶。
单调反复的上楼动作,一旦做的多了,也是很累的。一开始因为冷,两个人的脚步都飞快,好像山顶上有好吃好喝等着似的,不过随着高度的增加,两人的步子慢了下来。特别是因为运动心率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而吸进肺里的都是寒风,像是一把把小刀,割的五脏六腑都撕扯般的疼。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吧。”莫念先坚持不住了。抬眼一看,好嘛,才爬了三分之一。
“就说你有毛病,谁这么冷出来爬山?”卫东辰也累,但也不忘奚落莫念。
“平时看着挺容易的啊!”莫念上一次爬北山是和爷爷在后山散步,在山脚往上看了石梯这么一眼,并没觉得多高。
“这就是好高骛远。”卫东辰嫌弃的说。一歇着,呼吸是调匀了,寒气又上来了。于是两人就继续爬,只不过这次知道了,走的不快,有条不紊的慢慢向山顶靠近。山脚的路灯在两人的背后渐渐暗淡下去,整个城市开始沐浴在稀薄的晨曦当中,似乎随时都在准备苏醒。两人越是接近山顶,光线越是清晰,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到达山顶,天光已经大亮,但是当两人满怀期待的望向东方时发现,好吧,今天阴天。
卫东辰只觉气血上涌,恨不得当机立断暴揍莫念一顿。但他也只是这么一想,莫念失望疲惫的表情让他都舍不得说一句责备的话,他只是牵着莫念的手放到手边哈气,企图用自己呼出的暖流给莫念暖手。
“悲剧啊!白来啦!”莫念怒吼道。反正是没人,他对着山下声嘶力竭的喊。
“行了行了别喊了。”卫东辰本来就冷,被莫念吵的恼人疼。
“你嫌弃我!”莫念做伤心状。
卫东辰却不再继续和他开玩笑,而是换了庄重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问他:“莫念,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我么?”
这是一个宁静而寒冷的冬日清晨,在一个城市的最高处,一个少年用平生最郑重的态度,最义无反顾的勇气,求一个最无悔的答案,他谨言慎行的人生到此戛然而止,他要给一个承诺,他也要求一个誓言,他要摒弃一切可能的分别,得一个不离不弃。
☆、第二十三章
卫东辰问的真心实意,但莫念听的火冒三丈,他没好气的回答:“我不喜欢你?那我跟你在这儿瞎折腾什么呢?”
莫念不像卫东辰,他养尊处优的长大,做错事有家里人兜着,顺风顺水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他做事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有时略有鲁莽但尽显率真果断。但卫东辰不行,卫东辰爹不疼娘不爱,他早早的懂了自己的事要自己扛,没人替他出主意担风险,所以他走一步想三分,遇事都要分析利弊,把自己的人生版图都规划细致,不能行差纠错。所以他虽然稳重成熟,但有时也会显得不近人情。
莫念是他唯一预料之外的出现。理论上说,是他先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