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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在玻璃窗前和张竞川打招呼,“竞川哥,今天谢谢你。”
张竞川张了张嘴巴,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中闪过。
他问顾远航,“小远……都送到家门口了,就不赏口茶喝吗?”
顾远航领着张竞川回了家。
天色尚早,老房子里的农民工都才刚回来,遇到顾远航,彼此点个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张竞川这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这片平房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来往的人经过他身边时都不忘瞧他。
到了门口,顾远航翻出钥匙打开门,把人领进来。
张竞川站在房内打量了一眼,原先空出来的地用支架搭了张简易的床铺,铺子上放着一套简单的枕头被褥。
顾远航给他倒了杯热茶,张竞川看到房间里多了个行李箱,便借此机会询问他,“你家里有客人?”
顾远航摇了摇头:“没有的,这是一个老家的朋友,前几天借住在我这边。”
张竞川没吱声,视线转移到顾远航床前的柜子上,那上面放着一面镜子,一把梳子,还有一罐面霜——都是女人用的东西。
张竞川琢磨着,故作轻松地嬉笑着问他:“是个姑娘吧?女朋友?”
顾远航摆摆手连忙解释,“不、不是的……其、其实是我嫂子。”说完,又怕张竞川不相信,红着脸郑重其事地说:“真的,我嫂子和我哥感情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小顾心中的白月光粗线还有XX章……
☆、(十三)
张竞川看他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下了然,和善地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紧张。”
两人说着话,房门被人推开,门外站了一个女人。
张竞川与她打过照面他还记得,那个女人进门时见到房内多了个客人,反倒有些措手不及,“小远,家里有客人?”
顾远航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和她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张竞川,这是我嫂子……顾慧。”
那个名叫顾慧的女人和张竞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张竞川同样报以一笑。
顾远航将顾慧的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餐桌上,翻开一看,从里头掏出一大摞的东西。
张竞川略微打量一眼,无非是些面巾纸、抹布、洗洁精等等日用品。
顾慧说:“你这里太简陋了,我回来顺便路过小卖部,就买点必备品,反正以后你也用得着。”
顾远航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这、这得不少钱吧……我把钱还你。”说罢,翻出口袋准备找钱。
顾慧阻止他,“我就是顺便带的,哪还好意思收钱,你别掏了。”
两人说着家常话,张竞川这个客人反倒显得多余了。
之后张竞川和顾远航也没聊太多,只问了几句“酒吧几时放假”“准备什么时候回老家”“票都买好了吗”等琐碎的问题。
顾慧从头到尾不吭一声,张竞川感觉到三人共处一室气氛略显尴尬,也不坐久,只一会儿便站起身说要走。
顾远航本想多留他坐一会儿,可是看眼下这形势也确实不方便,便起身随他一同下楼。
张竞川出了门,顾远航一直送他到巷子口。
张竞川的车子就停在巷子外,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想上车。
两个人在车旁站了片刻,张竞川觉得有些无聊,索性便点了一支烟打发时间。
顾远航见他没准备走,自然不好先回去。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冬日的冷风呼呼吹来,寒意逼人。
张竞川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开口问他:“是亲哥吗?”
顾远航神游天外,反应慢了半拍:“嗯……啊?哦,不是的,博宁哥和我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
张竞川腹诽,原来那个人叫博宁。
他又问:“你叫他哥,他应该比你大几岁?”
顾远航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喋喋不休地说着:“嗯,他比我年长六岁,小时候我家里人忙着种地,不能带我,都是博宁哥领着我玩。”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笑道,“后来博宁哥读书了,再后来我也上学了,可是我总是比他学得慢,我读小学的时候,博宁哥就已经读高中了,等到我读高中,他都已经工作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张竞川见他津津有味地说起自己从前的事情,不忍插话,末了才问他,“哦?那你的博宁哥现在在哪儿呢?”
顾远航神情失落,“他在京城找了个体面的工作,因为意外……出了点事,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张竞川没出声,黑暗中那点猩红更亮了些。
顾远航愤愤然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博宁哥待人厚道宽容,从来不会招惹是非……如果让我揪住那帮人……”
张竞川默默地听着,也不打断他。
顾远航倏然反应过来,他看了张竞川一眼,那人面色平静不发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竞川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他。
张竞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太晚了……你回去吧。”话毕,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上去,“我走了……你别傻站着。”
顾远航瞧着他,张竞川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能够感受得到,张竞川此时戾气十足,他一定是不乐意不高兴了。
张竞川见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很快便驶出巷子口。
顾远航看着那两点红色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低头往回走。
到了家,顾慧已经洗漱完毕,见他进门,多嘴问了句:“刚才那个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远航只老实回答:“嗯……是在我工作的酒吧认识的。”他感到不解,“怎么了吗?”
顾慧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这人生地不熟的,处朋友也该备个心眼,像你哥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所以才……”话未说完,声音却哽咽了。
顾远航只好安慰道:“我知道了,嫂子放心吧。”
新年一过,顾远航的工作更加忙碌了。
以前工作到凌晨两三点就可以下班了,而现在,也不知是元旦刚过还是年关将近,酒吧每天营业到四点,等到他们一行人下班时,都已经早上六点了。
其他同事纷纷抱怨工作太累,又想着干完今年明年就不回来。
大伙儿问顾远航什么意见,他却挺乐观,回答说:“现在工作忙是忙点,不过加班费都是双倍的,嘿嘿……老板人挺好的,你们怎么想到走呢?”
有一个年轻人凑上前和他低声商议,“小顾,你别死脑筋了,咱们现在这点钱……放在一般单位招人都不要,你说老板好,和外头的比一比,简直就是压榨了。”他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小顾啊,我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才和你说实话,我朋友那儿……底薪这个数,明年咱一起走吧?”
顾远航仍旧执意,摇了摇头:“不了,我觉得这里挺好了。“说完话,站起身离开更衣室,只留其他几个老员工在里头议论。
顾远航并不是多热爱这份工作,只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没上过大学,来到京城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已经是不易。老乡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他不想以后跳了槽做得不好,叫别人难堪。
做人这回事,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这天是个周末,顾远航上的晚班还是负责给客人端盘子送酒水。过了零点,酒吧的节目也到了高/潮,人潮攒动之时,顾远航竟觉得有些忙不开手脚。
他到吧台取客人点的两瓶黑方,酒瓶刚端上盘子,身旁的位置便来了个新客。
那人开口和他攀谈:“今天你也在?”
顾远航转过头一瞧,是许久没露面的张竞川,他笑意微微地和他打招呼,又解释说:“嗯……过完元旦我就一直上晚班了。”
张竞川挑了挑眉,“哦,这样……也好。”他问他,“你几点下班?”
顾远航说:“大概是要忙到四点了。”
张竞川“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
顾远航正忙着,也没时间和他多聊,临走之前回了个笑容,算是道别。
张竞川在吧台前点了两杯烈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侍者认识他是老板朋友,劝诫他:“张公子……少喝一些,这酒后劲大着呢。”
张竞川今天心情好,酒量也不在话下了,这个时候开玩笑说:“你还怕我喝醉酒不付酒钱?”
侍者应了一声,“哪能呢。”
说话间,许良烨不知何时走近,见到张竞川独自喝闷酒,也不拦着,上前和他打招呼。
“老张,你今天倒是有空光临我这儿……”许良烨笑了笑,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
张竞川的好心情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出现,只道:“难得我不和你计较,别又捡我不爱听的说。”
许良烨也没那么无聊,举双手作投降状,“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想过来陪你聊聊吗?”
张竞川说,“我喝闷酒的时候还少吗?怎么平时不见你腆着脸献殷勤。”
许良烨听了这话也不恼他,转移话题问:“快过年了,不回家来我这里晃荡算个怎么回事?孤魂野鬼似的……我可听说前段时间,周老师身子骨不太硬朗啊。”
他口里的周老师是张竞川的母亲,早年从教,退休多年,只是下面的人还是习惯叫她周老师。
张竞川和家里人关系一直不远不近,自从开了工作室之后,工作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没人影也是常事。张家老头已经习惯了,倒是周老师对这个小儿子不放心,心心念念着他能够早些回来。
张竞川知道他嘴里没好话,当下只答:“周老师劳你惦记,早就已经出院了。反倒是你……许老板,奉劝一句,好事将近,这嘴巴更要牢靠点……留心祸从口出。”
许良烨哈哈大笑,论口才,他自认不是张竞川的对手。
张竞川说完这番话,也不准备多留,付了酒钱抬腿便离开了。
侍者看着他扔下的钞票,询问老板意见,许良烨却说:“见好了就收吧,谁知道他以后还喝不喝得起……哼!”
顾远航忙到凌晨才下班,他急忙换了工作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看,哪儿还有张竞川的身影。
他本以为张竞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是要等他一起走的意思。顾远航想到这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之后几天他照样忙得分/身无术,而张竞川却再也没有来过了。
顾远航琢磨着,或许竞川哥已经回家过年了。
年二十七,顾远航的工作结束完毕,领班和他结算了工资和年终奖,末了又对他道:“小顾,明年开春记得早点回来上班。”
顾远航捏着钱点了点头,背着包离开酒吧。
第二天,顾远航带上准备好的行李坐火车回老家。车票他是提前在网上买好的,行李物品都不多,想到春/运人流量大,他就只备了一件换洗衣物回去。
火车整点出发,出了京城站,一路南下,穿过连绵起伏的高山平原,景色各异。
顾远航坐在位置上打了个盹,窗外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地拍打在窗沿上,远处的山景被笼罩在一片迷蒙的烟雾中,似梦似幻,叫人瞧来十分不真切。
顾远航刚睡醒,意识还处于迷糊阶段,他愣了片刻,揉揉眼睛看到窗外的雨景,准备起身洗把脸。
他身侧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带鸭舌帽的年轻男子,男子的行李箱十分大个,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