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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川站在车牌前和他挥手道别,直到车子开到道路的尽头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往回走,重新上车准备回家。
过了几天,路津那边来了消息。
“老张,你猜的没错,这间公司前段时间刚放出招聘的消息,而且你猜怎么着?”路津有意逗他,“我在应聘生信息栏里看到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竞川波澜不惊地,“顾远航?”
“你早就知道了?”
“嗯。”张竞川沉沉地应了一声。
路津气急,“你知道了还找我调查?”
“不是,有件事想拜托你而已。”
路津嗤笑,“你拜托我的事情还少吗?说吧。”
张竞川知道路津是什么样的人,坦然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路津听后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张,你到底怎么想的?”
张竞川说,“想要钓到鱼不多下点饵怎么行。”
又过了几天,路津打电话给张竞川报告消息。
“老张,你说的那小鬼简直就是个怪胎!”他愤愤然。
张竞川不解,“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我让下面的负责人和他们货运公司的人商量,以后我们的货物都由那小子负责配送。这几天才听下面的人提起,那小子不但没有按规矩办事,而且还说,如果我们坚持这么做他不介意把工作辞了!今天货运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和我们解释,试着商量能不能换其他人送货……”末了路津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你说他是不是怪胎,有钱拿还不好好收着,简直就是有病!”
张竞川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没有显得多么愤懑,甚至连一丝讶然都没有。
他想的是对的,顾远航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就是学不来那一套,想让他乖乖地束手就擒,不是件容易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费心了。”撂下电话前,他只对路津扔下这么一句话。
这之后一整天,张竞川都不在工作状态,整个人心思在别处,恍恍惚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秘书小姑娘敲响门板,“张老师,你的手机响了老半天了。”
张竞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抹了一把脸,忙接起电话。
“竞川哥,是我。”纪书晨的声音怯怯地。
“是你啊,有事吗?”张竞川镇定下来。
“竞川哥,今天我能去找你吗?”纪书晨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柔柔地,像是扫在人心间的羽毛,一下又一下。
只是张竞川今天没有心情想那档子事,他拒绝了,“这几天忙,等空了我再去找你。”
下了班,张竞川也没兴致流连酒场,开着车子直接往家里去。
天渐渐暗下来,路灯照亮了街头的每一个角落。
张竞川的车子停在自家门口,他锁好车门转过身,在大门口的角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小远——”张竞川叫了一声。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街灯下,站在他面前。
“怎么会是你?”张竞川的一腔热血瞬时便冷却下来。
纪书晨面露难堪,“竞川哥……”
张竞川这下连哄都懒得哄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竞川哥,那天以后你都没来找我了……”纪书晨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张竞川立时定在原地,“我累了,回去吧……”他不想多言,索性扔下一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纪书晨不敢逆了他的意思,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独自离开。
☆、(六)
张竞川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顺遂,工作中屡屡出现差错,客户对他的工作态度并不认同,几次三番提出修改意见,张竞川憋着气忍下了。
与此同时,秘书小姑娘在和他汇报一周的工作总结时,把好几个大的订单给疏漏了,给客户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也给工作室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形象损失。
“实在不想干就走人吧。”张竞川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立时冷声道。
小姑娘憋红了脸不敢出哭声,都知道张老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往日鲜少见他发火,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
张竞川不想看到对方哭哭啼啼的样子,挥了挥手把人往外赶。
小姑娘将门轻轻带上,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张竞川站在窗前俯视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立秋了,天气越来越冷,街道两旁的树干光秃秃的,像在迎接冬的来临。
张竞川不知怎么地,看到眼前的景色,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是某个盛夏的夜里,他和顾远航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张竞川知道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忽然想到那个人?
不仅如此,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拿起椅背后的西装外套,打开门出门,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张竞川开着车来到顾远航家门口,车子停下的同时,从巷口内走出一个男孩的身影。
顾远航穿着一身运动装,脚上趿拉着人字拖,看到张竞川的车子挡着道,还不忘往车里多看了两眼。
张竞川朝他招了招手。
“竞川哥?真的是你?”
张竞川点了一支烟走下来,“你小子怎么正好出来了?”
顾远航说,“我出来扔垃圾。”言毕,张竞川才看到他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
张竞川又问,“今天这么早下班?”
他回答,“今天难得不用加班,我准备一桌子菜,你要不一起吃一顿?”
正合他意,张竞川面不改色地说:“正好我也饿了,将就着吃吧。”
两人往顾远航的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张竞川站在门外向内望去,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破烂的屋子,房门是用木板随意搭制而成的,房间不足三十平米,除了一床一桌一椅,房间内没有多余的摆设。
顾远航从邻居家里借了一把长凳,“来,坐吧。”
这回张竞川没有表现出一丝厌恶,反而安然地坐下。
两人面对着面吃饭,张竞川问他:“你们家厨房在哪里,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顾远航挠了挠脑袋:“这里只有房东家有公用厨房,菜都是我下班顺路打包回来的。”被揭穿之后不由地有些尴尬,“嘿嘿……其实我稍微会做一点,你看这饭挺香的不是?”
张竞川失笑,摇了摇头:“还成,凑合吧。”
说话间,顾远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看。”
顾远航手里拿着一个过了时的黑色直板手机,边边角角都脱了漆,显得陈旧且不耐用。
“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以后你要我的话用电话联系方便多了。”顾远航乐不可支,“来,拨个号码给我。”
张竞川把手机掏了出来,输入一串号码,不约片刻,那支黑色手机犹如警铃大作一般响起声音,顾远航瞧了瞧道:“还挺实用。”
张竞川什么也没有说,吃完饭准备起身。
顾远航把他送到门口,张竞川转过身看了看整间屋子,“你在这里能住得惯?”
顾远航眨了眨眼老实道:“挺好的。”
张竞川终于不再说话,跨步转身离开他家。
几天之后的傍晚,顾远航下班回家,在家门口再次遇见了久候的张竞川。
张竞川首先开口叫住了他,顾远航应声走上前,见他从车后座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给你的。”
“我?”他反问一句,“这是什么?”
张竞川只答,“打开看看。”
黑色的纸盒里装着时下正流行的一支手机,平滑的屏幕以及精巧的机身让顾远航只看了一眼便爱不释手,“这个东西应该很贵吧。?”
张竞川没有正面回答,指了指车内,“还没吃晚饭吧,今天我请你。”
顾远航左右为难,“诶?可是我食材都买好了……”
张竞川笑话他,“等你做好饭天都该黑了,上来吧。”
顾远航无法,只得拎着一大摞食材上了张竞川的车。
车子穿梭在京城内外各条大街小巷之中,俩人对于晚饭该吃什么没有半点主意。
张竞川提议,“不如去尝尝泰国菜?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店,味道还不错。”
顾远航自从上次见识了日本料理的高价以及味道平平之后,对于这些异国菜色都不抱有好感,最后俩人达成一致,还是去了之前一起去过的老字号粥铺。
张竞川再次坐在相同的位置上,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这间粥铺不仅仅供应粥点,早餐之后,铺子也会提供各类正常的中式菜色。
顾远航点完了餐重新坐回位置上,张竞川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信封,信封里装着一个黄色的平安符。
“喏,给你。”顾远航举着平安符说:“这是我上周末在慈悲寺求来的,特地为你留了一个,保平安的。”
张竞川默默不语地接过,放在手心里来回看了又看,心里又气又笑,这小子居然还迷信?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问:“这东西你准备多久了?”
顾远航老实回答,“我都放在身边好几天了,因为找不到你,所以只能每天带着。”
张竞川点点头,从西装内置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就到这里找我吧。”
顾远航拿捏着那张不大不小的纸片,瞧了个来回,“竞川哥,原来你是摄影师啊?”
张竞川乐于享受他的仰慕,得意洋洋地,“摄影师倒算不上,就是搞个办公室,自娱自乐而已。”
顾远航啧啧称赞,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粥铺的老板娘将饭菜端上桌,见到顾远航和张竞川坐在一起,不由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顾远航主动为他们做起介绍,“竞川哥,这是阿祥嫂。”他指了指张竞川,“这是张竞川,我在京城的朋友。”
中年老妇人见到张竞川笑得一脸褶皱,“诶,好……你们吃着,还有什么想要的吩咐一句就是了。”
张竞川点头致谢,“好的,您忙吧阿祥嫂,谢谢了。”
吃过饭时间还早,张竞川准备把顾远航送回去,却被他拒绝,“今晚还有点事,我不急着回去。”
张竞川挺惊讶,“还要去哪儿,我送送你。”
这回顾远航什么都没说了,只低着头,用脚尖来回搓着地面。
张竞川心里明白,这小子是有事瞒着他,没打算告诉自己。
“那好吧,你有事先忙,我也要回去了。”
两人挥手道别,车子启动,顾远航渐渐走远。
张竞川从后视镜里看着男孩高大的背影,心里一动。
“小远。”他下了车,站在马路一旁大声叫住了他。
顾远航惊得一回头。
“谢谢你的平安符。”他扬了扬手里的物件。
顾远航也笑,“谢谢你送我的手机,我很喜欢。”
张竞川开车回了家,到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
秋末的天气,冰冷的水冲刷过身体,让人忍不住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张竞川却丝毫没有觉得半点不适。
与顾远航的频繁相遇让他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连同工作中的不顺心也显得不那么在意了。
张竞川洗了澡走出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刚打开才喝了一口,门铃便响了。
他家鲜少会有客人到访,张竞川不由地觉得有些疑惑,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是纪书晨。
可以看得出来纪书晨来之前喝了不少的酒,进门之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