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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郗开口一针见血:“这就是你和我谈的态度?”
杨平安很淡然:“我最近身体不好,周先生要是打我,我这点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为我自己的安全着想而已,周先生体谅。”
周郗一听杨平安开口就服软,虽然事不是这么个事,话也不是那么个话,但既然服软了一点,也还能听。
“你养的鬼呢?有他在,你会怕我?”周郗继续一阵见血,这话放在薛五陵的耳朵里也还能听,说得非常好,显出了他对平安的重要性。
杨平安不和周郗继续嘴炮:“周先生,现在那个鬼离开你身体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或许我们能过握手言和,我知道我们做的事对你来说非常过分,但我想我们还是有可以谈的余地的。”
周郗看着杨平安,也保持着自己的专业式冷静:“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谈?”
不过周郗也明白,现在自己是被绑在杨平安手上的,对方说要谈,是在不公平不对等的情况下给了他机会。
杨平安也希望周郗能明白这一点,把他放了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筹码了,因为杨平安确实没有更大的筹码,他就有着那一间小店,和工作几年来还算够用的存款。
和周郗这个大土豪比起来,他真没什么能给周郗的。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周郗选择切换一个根本一点的话题,找到对方一切行为的根源。
杨平安看他周郗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仔细的和他解释:“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的,一开始只是个意外,我们想要调查一件事,你恰巧出现在了这件事里(恰巧被薛五陵盯上附体),我们就想借用你的身份去调查。”
“匕首的事?”周郗家里还有他们留下的一堆资料,他昨天看了不少。
“对,匕首的事,现在你看见的这个白鹤香炉和青铜酒樽,包括那把匕首,都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那把匕首因为一些原因被转手卖掉了,我一直想找回来,但是一直没找到头绪,后来、恰好、很意外的一天,我家的鬼在外面不小心撞上你了,发现你对这个行业还挺有影响力的,我们就打算用你的身份先调查一下这件事。”
薛五陵暗自感慨,平安果然的撒谎小能手,等一下……好像也没撒谎啊,说得都是实话,就是有点听着奇怪。
“那现在呢?你们也已经调查清楚了,还想做什么?”
“周先生,不是我们想做什么,因为这件事,你要把我家的鬼收拾了,我是想把这件事和周先生你解释清楚,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就这样就想让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周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如果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愿意为周先生解忧,就当是我们对周先生的赔罪,如何?”
周郗看着杨平安,想了想问他:“你能帮我什么。”
不是问句,是直抒胸怀的表述,他们确实没什么能为周郗做的,在世俗的层面上,周郗已经是特权阶层了,不存在需要杨平安帮他做什么。
“不过那个鬼应该还有点用处,以后有需要那个鬼的时候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我先替我家鬼谢谢周先生的欣赏了。”
杨平安的鬼就坐在他身旁,脸色正不好着呢。
☆、第 34 章
两方各退一步,收起抱怨的心情,修复关系握手言和。
杨平安和周郗就这样达成了一致,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解决了周郗也还有乾乐逸,解决了乾乐逸也还有周郗的父母,对方拖家带口,总会有人出来继承他的事业。
周郗方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之类的也都不提了,杨平安方答应他提出的要求,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让薛五陵帮他做事。
达成了口头协议杨平安解开了周郗,看着扔在地上的粉红色绳子,周郗眼神很嫌弃。
杨平安送他出酒店,周郗打电话让乾乐逸来接他,顺便让他把道长另外安排一个地方,可以给道长结钱让他回道观了。
乾乐逸挺意外的:“好吧,那我来接你,你要吃果冻吗?”
语音是外放的,因为杨平安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用毫不遮掩的怀疑目光看着他,现在杨平安也很意外,觉得这两人真是若有若无,说不出的腻歪。
杨平安抱着香炉,薛五陵就跟在他身边,虽然酒店门口路过的人很少,但只要路过了就会看一眼他,穿着干净清爽的青年,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白鹤香炉,白鹤纤长的脖子伸出他的怀抱,贴着他的手臂。
很纯白的构图。
他身旁站着的周郗因为穿着工作原因,衣服整体的色调就比较灰暗。
他俩站一起还挺养眼的。
而养不到路人眼的薛五陵站在杨平安身旁心里酸溜溜,平安身旁不止有一个灰暗色调的周郗,还有个一身上下黑鸦鸦但是很帅气的薛五陵。
乾乐逸来了,下了车直奔周郗的位置,杨平安正好想着也解释一下他和周郗的事,别让他俩的心里留下什么疙瘩,话没开口,就看见乾乐逸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周郗身前,抬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身上。
杨平安:“……”
这时候车里又钻出一个人,一手提着剑一手捏着一叠符跳下车,朝着他们的位置飞快跑了过来。
杨平安这才发现不对劲,再看周郗,他是肉眼可见的淡定,显然是和乾乐逸沟通好了的。
什么时候?是那个果冻吗?
这个问题不容杨平安多想,他侧头去看薛五陵,薛五陵则在看着周郗身上的符咒,他很明显的感觉得到那个符咒在抗拒他。
收回目光看向平安,片刻之间,不过一瞬,两人一个眼神,杨平安就明白了,一瞬下了决断,将香炉放进薛五陵的怀里:“快跑!”
路人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到了,穿着白T恤的少年他把香炉往旁边一塞,香炉居然凌空浮起来了,他身旁的两个青年试图按住他,不远处一个提着剑和符纸的青年快步跑来。
现实魔幻?
先拍了再说。
薛五陵看见被乾乐逸突然抱住的杨平安,两手环抱连着他的手和腰都勒住,周郗因为担心乾乐逸被杨平安弄伤,就抓住了杨平安的手。
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杨平安连反抗的打算都没有,他们要抓的是薛五陵,对付鬼名正言顺,但对付人需要的理由就更多了。
香饵在香炉里烧了很久,又吸收了阳光的照射,微微温热的发烫,他现在其实可以附身任何一个路人继续和平安逃。
但是平安为了他和周郗低声下气的讲和,想要的是结束这件事,而不是继续纠缠下去,他不要平安再为他受委屈了。
“好。”他抱着香炉,在阳光下轻声的应着,随即消失在原地。
“哇!”围观群众发出诧异的呼声,香炉浮空之后不见了。
道长扑了一个空,叉腰愤怒:“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说跑就跑!没有义气的东西!”
乾乐逸抿着不可说的笑容劝道长闭嘴:“那么多人拍着呢……”
道长一回头,对上身后稀稀疏疏围了一圈的手机摄像头,吓得往后连退三步:“怎么回事。”
乾乐逸松开手,走上前张开双手:“我们这个魔术表演是不是很硬核啊!”
围观群众一愣,半信半疑,觉得像魔术又不是魔术。
杨平安扬起没有感情的假笑,两手轻轻鼓掌:“喜欢这个街头魔术表演的话请为我们鼓掌,你们的掌声就是我们继续下去的动力。”
本人都这么说了,还能咋地,鼓掌吧,举着手机的观众们很给面子的单手拍自己的手臂,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街头情景剧魔术表演天团要退场了,观众让出一条道,天团有序的走上车,悠悠离去,只留下观众还在回味中难以自拔。
杨平安坐在车后座,左边一个乾乐逸,右边一个周郗,全防御阵容的把他放在了中间。
杨平安啧了一声:“你俩真心有灵犀,怎么沟通的?果冻?”
乾乐逸抬手支在杨平安的肩上:“对啊,不过我没什么义务告诉你吧?”
他志得意满的好像是在杨平安身上扳回了一城。
他既然不说杨平安也懒得问,不给他多余的得意机会:“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一个没名没姓的鬼,你们想除就能除。”
坐在副驾驶坐的道长回过头来:“你放心,我们都是守法的公民,只杀鬼不杀人,把鬼抓到了就会放你走的。”
这话听得杨平安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无语:“人活着当人,死了做鬼,都是彼此轮回着来的,鬼至于那么没人权吗?”
小道长看他居然还为鬼抱不平,是真的被那个鬼迷惑了:“世上的事都是有定数的,该当人的时候当人,当了鬼就是命数尽了,鬼能留在阳间都是有执念的,有执念的鬼你以为有几个好的,这种鬼这么可能不为祸阳间?”
司机选择沉默,当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临时来顶替司机工作赚快钱的,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杨平安不说话了,他累了,他怎么可能说服小道长,让他相信薛五陵虽然很残暴,有时候又很脑残,还很精虫上脑,但他真的不坏,而且在慢慢变好。
现在的薛五陵已经很通人性,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想法了。
杨平安被带回了周郗家,没有其他原因,因为这里大,方便大家住一起,至于住一起是要干什么。
等着抓薛五陵。
杨平安是那个绝对能抓到鱼的鱼饵。
小道长已经开始布阵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薛五陵这只鬼收拾掉,他难得出山一次,不完成任务赚一笔,有什么脸面回去?
有始有终,才是他的人生格言。
而周郗和乾乐逸在冷战,周郗在自己的书房里工作,乾乐逸就闲在客厅走来走来,或者去看一看冰箱有什么吃的,有事出一下门,过一会又回来。
杨平安不知道,这不叫冷战,这叫即将要捅破窗户纸的尴尬。
到了晚上,厨房准备了果盘和点心给他,杨平安除了不能离开这里,软禁的待遇还是很高的,和当初跟着薛五陵在这里住的时候也差不多。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被捉回来的鱼饵,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老板的客人兼不清不楚的前情人,所以很客气。
杨平安看着窗外,不知道这个夜晚薛五陵一个鬼在外面干什么,今晚还在吸月亮吗?应该不会这么缺心眼吧……
被杨平安怀疑缺心眼的薛五陵正拿着白鹤香炉走在夜色中,万千高楼的霓虹灯光闪烁,他看向景色最美的地方。
洪伟正躺在沙滩椅上,前方是他家中的大游泳池,明亮华丽的灯光把这个地方照耀得像梦境,无数长腿纤腰的嫩模穿着比基尼,腰上裹着轻纱围绕在他身边,四处都有女人嬉笑打闹的娇美笑声。
唯一不唯美的就是洪伟本人,他三十到了尾声,快要与四十接洽,肚子鼓了起来形成了啤酒肚,冷漠的躺着这群莺莺燕燕中间,叼着一支雪茄起了身,他觉得很扫兴。
尽管已经拥有这么多,他还是觉得不满足,漂亮女人?权势和自尊?全都是钱换来的。
而什么是决定这一切的东西?什么决定着谁能赚钱谁不能赚钱?
实力。
还有运气。
实力是亮堂堂的硬东西。
但运气就不一定了,那飘忽的东西谁都说不准,有时候运气来了,一文不值的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