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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也学会了。
是他先用的,怨恨也来不及了。
如果李道玄魂飞魄散,这个世界,无论此生,还是往后的生生世世,都不会有再有这个人了。
目光落向这个人,他的脸色这么苍白,目光也像是耗尽了一切力气。
李道玄杀了他,自己也会活不了。
认知清晰的传达进薛五陵的心里。
李道玄够狠,以命相挟,不信他会反抗。
阵法的光芒在闪烁,幌动整个世界。
细雪簌簌落下,在李道玄的发上,格外凄冷。
既然要取舍。
生生世世,他愿意等,李道玄就无法逃。
薛五陵勾起嘴角。
那就来世再见吧。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面对的却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陌生的一切,陌生的高楼,铁盒子长了四个轱辘在窜来窜去。
土地消失了,脚下踏着的是雕刻的砖石。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又是谁?
脑海深处朦朦胧胧的传来一种感觉,他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必须找到。
几乎是烈火在灼烧着他的心。
那个人在哪里?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行经千山万水,走过无数繁荣的城市,他藏在夜里。
心里的烈火越烧越烈,几乎要让他疯狂。
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为什么他还不出现?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一定要找到他才行。
一切思维都混乱了,他只记得这一件事。
他要找到那个人。
无论要花费多少时间,直到找到他为止。
初雪日,细碎的雪粒降落在黑夜中,一粒一粒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利刃穿透身体,疼痛的感觉让他身体僵硬,仿佛不是一个魂体,依然还有血有肉。
奇妙的感觉从雪中传递过来,仿佛是某种召唤,他跟着那个感觉前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而那个人,出现了。
不需要任何理由,仅仅只是遇到,他就能确认。
是他。
一瞬的狂喜淹没了所存无几的理智。
他终于找到了。
紧紧的抱住他,想要拥有他。
痛楚和战栗的感觉都在蔓延。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李道玄,我又抓到你了。
☆、番外
出生是没资格选的。
呱呱坠地就已经有了将要面对的一切。
杨致康小时候从没想过自己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身边的人都练功夫,个个都有绝技,一瞥古董玩意就知道是唐是宋还是仿货。
大家都这样,他当然也这样。
慢慢的练,到十三四岁也是一身本事了。
他连学都没上过,整天都跟在师父师兄的身边,直到遇到了秦红瑛,他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和他的世界大有不同的。
她入这一行,但是她也在上学读书,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两个世界在她身上兼收并蓄,当一个普通人和当一个盗墓贼对她来说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第一次约会,一起去了游乐园,他无师自通的请了她吃冰淇淋,在看见她的笑容时,对自己的善于转变感到庆幸。
好像自己也没那么傻,恰恰可以哄到她。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她有很多想法,包括让他离开师父一个人独干。
她说师父是只老狐狸,跟着他太危险,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他当然知道师父的为人,但没想过要离开。
为自己做打算?
为自己做什么打算?
活一天算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打算什么。
“我啊,以后的日子不过了吗?”
这话一些让他清醒了过来。
她?
她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一句话,豁然打开了他对未来的一切念想。
未来有生活在等着他,有日子要一起过,有了要细细打算的一切。
离开了师父,他们俩人凭着多年的积累,也干得风生水起,小有成就。
直到他们开到那个墓。
一开始的征兆就不对,他们在没进入墓穴的时候,便在树林中迷了路,这是从未有过的。
兜兜转转之后他们又绕出了树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他们往外推。
他们是不信邪的,很多神秘事件都能用科学解释了,很可能和这块地方的地势、布局、甚至是磁场有关系。
这样大的布置,他们绝对能不虚此行。
几次尝试之后,他们终于顺利的进了墓室,里面机关重重,每走一段路都会掉队一个伙计。
只有她俩,好像被什么指引了一样,一路畅行无阻的抵达了墓室。
墓室大概仿造的墓主人生前的房间,重要的陪葬品都放在了桌上,陈旧落灰,却还依旧完好。
杨致康的目光却看向了棺椁。
盗墓不拿最好的东西?还下什么斗?
红瑛看出了他的想法:“致康……”
要说惊险,这个墓算不上什么惊险,他们虽然都走散了,但都还没见血。
但这个墓给他们很不好的感觉,闷沉的空气笼罩着他俩,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窥探。
两双眼睛看着棺椁。
杨致康向前一步。
他做出了决定,开棺。
手放上棺盖,一寸寸推开,一阵寒意传来,他的手停住了。
秦红瑛的目光也凝固了,视线的那一端。
蜡烛的焰火变成了绿色。
“快停下!”
杨致康的余光也看见了这个变化,他盗墓那么多年年,不是第一次见这回事了。
但这个墓不一样,外面没有陪葬品,最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间墓室里了。
规矩是规矩。
可他白白跑一趟,连脚力费都捞不着。
杨致康咬牙,抓紧了棺沿,手臂紧绷,继续推。
蜡烛的火光熄灭,与此同时他们的探照灯也熄灭。
墓室一片黑暗。
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战栗的寒意在身后升起,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出来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棺内传来:“等……等着我……”
“他还活着!”黑暗中传来秦红瑛的大叫。
两人用尽全力想要把棺盖合上,杨致康一人就能推开的棺盖,两个人却都合不上。
“将……你们的孩子生下来……他……属于我……”
鸡皮疙瘩冒了满身,耳朵嗡嗡的响,几乎是没听清到底说了什么,两人当即撒手转头就跑。
当然,没忘记桌上的东西。
拢共没几样,都不是多重的物件。
两人逃出墓室,在深夜的天幕下,凉风吹在皮肤上,两条腿像灌铅一样的沉重。
看向四周,孤零零的。
他们一个都没出来。
他的血唰的比风还凉。
等到第二天白天,为了那些伙计,他俩又下了一次墓,可无论他们怎么走,最后的路都通向主墓室。
好像只有那一条路是他们该去走的。
他们找不到那些人,只能等。
在墓外的村落等了将近一周。
早晨吃过饭,秦红瑛突然反酸呕吐。
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话,在黑暗中嗡嗡作响。
你们的孩子属于我……
每一个都越来越清晰。
等了又等,最后两人孤身返回了城市。
不止折损了一队伙计,还带着一个诅咒回来,无影无形,还和他们的孩子有关。
希望不是真的有孩子了。
两人第一次这样希望着。
可是医院的报告却给了两人一个重重的打击。
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之前甚至都没有发觉。
却偏偏在这个关口出现。
阴霾笼罩在两个年轻人的头顶上。
不管如何,先结婚。
他们把墓里盗出来的明器转手卖了几件,筹备婚礼。
可是购入古董的人都遭遇了不幸,最后把古董退还了回来。
因此又交恶了许多人,不过他们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
这次下墓之后,他们的招牌砸了,名声扫地,头顶上的阴云也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道雷降下来,把现在暂且平静的生活打破。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出生,比他们想象得要好,是个男孩。
因为墓室中的那一句话,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孩子可能是个女孩。
但是个男孩。
暂且是安心了。
孩子的名字取做杨平安,他们对这个孩子没有更多的想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但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心底的忧虑却并没能减少。
平安是个男孩子这件事当然很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稍微安心了一点,阴云依然笼罩在头顶。
找了最有名气的算命师,算平安的姻缘,先生说命中无桃花,只有一段孽缘,能否修成正果都还难说。
几次追问,先生才把不敢说的话说完,孽缘是阴孽,大约不是活人。
他们的念想断了,平安是男孩,但也无法逃离那个诅咒。
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在睡梦中惊醒,童稚的脸上满是迷茫。
他们也在寻访着有能之士,想要解决掉这个忧虑。
在拜访晓灵道长之前,为了筹够钱,他们要下最后一次墓。
结束得很顺利,拿到钱款,他们前往了道观,想要用这笔钱请动晓灵道长。
道长听闻了他们的事,十分重视,钱只需捐一些香油钱就好,更多的花在了准备物件上。
三人再次前往了那个墓。
晓灵道长勘察之后:“是只鬼被困在了这里,真是奇怪,在这种地方下葬是什么怎么化鬼的,理应被克才是,他大约是想逃脱出来,趁这个时机将他降服正好。”
一切都如愿进行。
一切都将要成功的那一刻。
困住那只鬼的阵法反噬了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那个阵法保护了那只鬼。
阵法反噬爆裂,三人葬送在了里面。
薛五陵元气大伤,在墓中静静飘荡了数年。
他是什么?
他怎么在这里?
一个个的疑问在他身体里成形,一缕缕的积累出了一个渴望。
他要出去。
他要出去才行。
薛五陵在墓中游荡着,冯桂雪站在墓外,已经将众人的魂魄接引走了。
晓灵道长跟在冯桂雪身旁:“这次,他俩能修成正果吗?”
“谁知道呢,等着看吧。”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因缘前后都有掐算,他们这次要不成,再继续纠缠下去,他们可就不管了。
且只算是,得报师恩吧。
☆、番外
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所谓是什么。
先活着再说呗。
这就是袁天罡的生活准则。
被师父收入门下的时候,他压根没想到这真的是一个正经的修行门派。
他天赋绝佳,小时候看路过的神婆算卦,看一看也就懂了。
那时候还有自称是神仙的男人路过,说要带他去蓬莱,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蓬莱有什么好玩的?”
“人间有的,蓬莱没有,蓬莱有的,人间没有。”男人如此回答。
“那我不去,人间我都没玩够,蓬莱就先算了。”
那人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两三步就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之后李道玄路过,这一行人,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的精神,不知是招摇撞骗还是如何,在这世道过得如此的好。
他要去学学门道才是。
一头撞进去随随便便就捞到一个徒弟当。
面对李道玄的的目光,轻描淡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