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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没事儿。这温泉之水,有疗伤的作用。只是,现下这温泉之水,确实被我弄脏了。”杜子腾讪讪地笑道。
秦明月翻了一个白眼,嗔道:“你先转身,我要穿上衣服出去了。”
杜子腾依言转身,脑子中却浮现方才她只穿一件亵衣的诱人模样,身下又膨胀了开来。哎,这该死的小兄弟,从未见它如此饥渴!!
秦明月跳出温泉,找到一处树荫,迅速地穿好了衣裳。她遥望了一眼温泉中的杜子腾。他正半仰着头,双目紧闭。俊逸中带着一丝不羁,清朗中夹杂着邪魅之惑,对于女子的确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只可惜,只可惜,她早就不是吴妍,她是秦家的嫡长女,早已婚配给焦俊磊的嫡长女——秦明月。
她穿好衣裳,坐在皎洁的月光里,静静地发着呆。
不知何时,杜子腾已经从温泉中出来,“喂,别愣着了,老头儿还在等着呢。”
秦明月抬起头来,只见杜子腾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襦袍,一副湿身男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你,你可找到吃的了?”她问。
“喏,在这里呢。三只野兔子。够咱们吃了。”杜子腾从一棵大树后找出方才猎到的野味。
二人一前一后地在丛林中穿梭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爬到了半山腰。
“你去跟老头儿说,一会就有的吃了。”杜子腾头也没有回地去找枯柴,兀自打起架子,用打火石点燃了一堆火,烤起野兔子来。
皇帝正在假寐,听到声响,睁开眼睛说道:“去了挺久的。秦姑娘身上的痒毒可都去除了?”
秦明月却仿佛怕被他窥出方才的那一幕,耳朵一直烧着滚烫滚烫,“皇上,方才我和杜子腾半路遇到了拓跋臻的手下,他们连夜在搜山,是以,我们回来晚了。”
“哦。原是如此呀。哎,秦姑娘,此次连累你了,朕真是过意不去。”
哎!是连累得惨了!过意不去又能怎么样?日子还不是要照旧过下去吗?!秦明月苦笑了一声,说道:“能和皇上共患难,这是千载难逢的,民女哪里谈被连累了呢。”这果然是一千年也难以遇到的事儿。
二人正说着话间,杜子腾拿来用树枝串好的野兔腿儿,一个递给了皇帝,一个递给秦明月,说道:“春天野味不多,将就着吃吧。”
秦明月从他手中接过香喷喷的野兔腿儿,闻了闻,赞叹道:“真香!”
杜子腾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秦家大小姐过奖了!”
秦明月去不去理会他,只是拿着野兔腿儿吃了起来,边吃边赞叹。她前世,算是“吃货”之列。闲暇时光,和驴友们四处旅游时,也是吃尽当地美食的。可是,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
她摸了把油滋滋的嘴巴,边嚼着肉,边含糊地问道:“你这烤兔腿儿,可是放了什么东西吗?为何这么好吃?”
“只是撒了把野兔的尿而已。”杜子腾故意说道。
“什么?野兔尿?”秦明月顿时喷饭。
皇帝看了眼正在斗嘴的年轻人,笑道:“你别信他的。这兔肉只是涂抹了一层松子油。所以,显得特别地美味。”
三个人边吃,边说着,三只野兔也就下了肚。吃完后,三人便藏身山洞小寐。
半夜时分,皇帝却毒性发作,一直不停地抽搐。
秦明月生生地吓了一跳。杜子腾却是一股冷眼旁观的模样。真是自作孽不可饶!
可是,皇帝抽搐越来越频繁,面色惨白。
杜子腾终究于心不忍,跳到他的身旁,两只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地辨认。原来,皇帝被人下了子夜散!
子夜散,药如其名,中毒之人,每夜子时毒性发作。种此毒之人,痛苦难当,却又不会要了人命。只是不停地折磨着中毒之人,折磨他的身体,折磨他的意志力!
杜子腾蹙着眉心,他没有解药,爱莫能助地看着皇帝在不停地抽搐,不停地发抖。
待到过了子时,皇帝的身子这才慢慢不再抽搐。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到杜子腾冷漠中带着关切的眼眸,说道:“朕中子夜散数年了。以往,子夜到时,全身只是微微抽搐。近日以来,才抽出地越来越严重。你不必担心朕。”
杜子腾撇了撇嘴,硬着声音说道:“谁担心你了。你这是恶人有恶报,罪有应得。你一人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多少人死在你的一念之间。”
皇帝闻言,低垂下头,面容悲戚。
秦明月只觉得他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好多岁。
皇帝抬起头,苦笑道:“你说的也对。朕的确做过很多错事。只是,如今外敌入侵,朕真不希望生灵涂炭,再发生祸事了。如若,大权旁落,大乾朝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这,并非是大乾朝百姓所希望看到的。皇后他们,只想夺权。如若此时,内忧加上外患,大乾朝定当亡国呀。”
“皇上所言极是。民女多嘴,民女觉得,皇上虽是万人之上,权力之巅的当权者,但是,皇上也有很多事儿是情非得已做出的决定。民女非常理解。”秦明月插嘴道。
也许是这个夜晚,她亲眼目睹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无助,她同情心泛滥起来了。
杜子腾仿若也是有些触动,他低头一瞬,“这儿不安全。明天一早,估计拓跋臻会派更多人来搜山。此处离双溪村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如若,如若,皇上觉得能撑得住的话,我就背你去双溪村。我师父就住在那里。”
“好,好,朕撑得住。”皇上面露喜色。
杜子腾转身弯下腰,说道:“上来吧。”
秦明月扶着皇帝,上了杜子腾的背部。秦明月随在他们身旁,小心翼翼地朝双溪村而去。
幸好已经吃饱了肚子,夜风习习,三个人走了整整两个时辰,到了双溪村。
双溪村门口,正趴在地上酣睡的大黄狗,耳朵贴着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它猛地跳起来,狂吠起来。
等来人走进,它立即摇着大尾巴,来到了杜子腾跟前。
杜子腾对着它说道:“大黄,带路。”
秦明月白了他一眼,这个人这么遭狗喜欢。
三人跟着大黄狗来到一处农舍小院,大黄的叫声早就吵醒了睡眠浅浅的李豫安。他听到大黄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杜子腾来了。可是,这天未亮,大半夜的来做啥呢?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服,披了件外套,来开门。打开门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擦了擦眼,既激动又诚惶诚恐地喊了句,“皇,皇。。上?”
第40章
诚惶诚恐的李豫安;惴惴不安地将皇帝等三人引到了他的屋子。
杜子腾将背上的皇帝放下,扶着皇帝在四方桌前坐好。
李豫安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皇上;老奴;老奴叩见皇上!”
皇帝伸出手在空中虚扶一下,声音甚是虚弱地回道:“李爱卿平身。勿用多礼!”
李豫安站起身来,双眼凝视着皇帝青色泛白的面上;惊疑地问道:“皇上的面色何以如此青白?难道皇上中了毒?”
皇帝虚弱无力地朝他点了点头,喘了口气,“李爱卿所言极是。这些年来,朕的身边少了李爱卿,朕真是犹如断了一双羽翼。五年前,朕中了皇后在龙诞香中混合子夜散。每到子夜,朕便全身抽搐。宫里御医束手无策。是以,朕这么多年以来,在民间遍寻解毒之人,这才找到了你们。”
李豫安听闻此言,老泪纵横,不停地举起衣袖擦拭老脸,“皇上,老奴当年犯下欺君之罪……”
皇帝抬起手,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年,当年是朕,朕听信了谗言,害得盛贵妃冤死。幸而李爱卿冒死救出了六皇子,这才给盛贵妃一脉留下了香烟。朕,朕真是要感激李爱卿都来不及呀!”
“多谢皇上额外开恩。多谢皇上额外开恩哪!”李豫安又是跪下,朝皇帝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走到皇帝身边坐了下来,“皇上,请容老奴给皇上诊断诊断。”
李豫安伸出手指,在皇帝两手手腕脉上分别搭了片刻,神色愈来愈是沉重,“皇上所中之毒,应当是融合了苗疆蛊术的子夜散。”
在场之人,除了秦明月,其他人脸色瞬间煞白,面上惊骇至极。
杜子腾剑眉紧锁,一脸不信似地望向李豫安。皇帝亦是惊骇万分地望着李豫安,声音因惊愕而颤抖地厉害,“李…李…李爱卿,是…是指…朕被下了蛊术?”
李豫安眼神万分沉重地凝望着皇帝,缓缓说道:“皇上,子夜散发作之时,是否觉得身体内彷如千万只虫咬,时而颤抖,时而抽搐,最痛苦难当的是,胸口烦闷,欲吐却吐不出?”
皇帝瞪大了双眼,眼中由惊骇之色变成了惊惧万分,“的确如李爱卿所言!朕每夜痛苦难当之时,胸口仿若有千万只虫子在吸血,欲呕却呕不出来。不过,这样的情况,亦是近半年才有。”
李豫安点点头,“皇上体内的蛊虫正在长大。不过,如今尚且及时。这蛊虫如若再给个一年半载,势必会吸干皇上您的血呀。”
皇帝听到这里,不停地颌首,缓缓道:“李爱卿,如今大乾朝内忧外患,堪称风雨飘摇,还望李爱卿尽快帮朕治疗呀。”
皇帝沉痛万分地将大乾朝内外形势告知了李豫安。李豫安听完,眉目染上了一层浓厚的悲怆。
“皇上,如今老奴只能用针灸法穿刺皇上体内的蛊虫,控制其生长。只是,皇上所中蛊虫,是苗疆罕见的子母蛊。如若要完全去除子蛊虫,必须要找到母蛊虫,这恐怕并非易事。”
“朕中此毒五年之久,哪怕是称为解毒之王的李爱卿亦不能立即将毒清除干净。此次,朕微服私访,不得离开皇宫过久。李爱卿也不方便随朕回宫。朕在京城东市附近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别院,还望李爱卿,还有子腾随同朕回京,可好?”
李豫安思索了片刻,他对皇帝一直忠心耿耿,如若当初没有盛贵妃一事,他也从未想过要出宫。他见皇帝中毒至深、又神情恳切,此时大乾朝又遭逢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他虽然已经隐居山林十八年,可是他知晓,他的心并未随他真正地隐居起来。
如若大乾朝覆亡,那么,“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他心中打定了主意,看向杜子腾。杜子腾和皇帝的恩恩怨怨,他一个奴才不能说什么!
杜子腾当然明白李豫安眼神中包含的意思。他虽然对皇帝有恨,可是他此刻心中所想与李豫安相同。如若皇帝中毒身亡,如若大乾朝覆亡,那么,他真正的仇人——皇后一族,逍遥法外。那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他并非顽固之人,也非拘泥于俗世之人,事态如今又是如此紧迫,他犹豫了一瞬便朝李豫安点头表示应允。
李豫安心中颇感欣慰。他十八年的教养,果然养出的是非寻常之人。他便站起身,朝皇帝拜倒:“皇上,老奴愿意拼尽这把老骨头,追随皇上左右,为皇上效命。”
直到这一刻,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也轻快起来,缓缓站起身,双手扶起李豫安,口中说道:“有李爱卿如此忠心耿耿,朕定当无碍。”
李豫安和皇帝又是一阵唏嘘。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