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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禹赫点点头，又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找不到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
顾乔听刘亮的语气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他对着谭禹赫使了个眼神——真的还是装的？
谭禹赫摇摇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一样，在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
顾乔一看谭禹赫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上次王局可是说了，随意催眠犯人可是犯法的！
一把拽着谭禹赫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审讯室后，顾乔盯着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疯了你，想要催眠刘亮！这要是让王局知道了，我们都要卷铺盖滚蛋！”
谭禹赫不躲不闪的坦然回视，语气极为坚决的回答：“只凭他说的这些我们根本判断不出来是真是假，现在想知道他是不是人格分裂，除非利用催眠！
“我会催眠现在和我们交谈的这个人格，使他陷入沉睡，如果在他沉睡的过程中出现了第二个人格，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是人格分裂症，如果他沉睡了以后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格，那么他就是装的！”
顾乔被谭禹赫说的心里有些动摇了，骤然对上谭禹赫的眼神，他一咬牙一跺脚：“干！我这次舍命陪君子了，你去吧，我在门口给你把门，不让别人进去，你最快需要多久？”
谭禹赫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着某些不知名的光，他看着顾乔回答：“20分钟。”
“那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顾乔说。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转身又进了屋子里。
看着谭禹赫的背影，顾乔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猛吸了一口以后，他才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你有一天会给谭禹赫守门”这种话，他绝对会笑掉大牙。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他和谭禹赫的关系，他觉得，他和谭禹赫之间好像超过了普通的同事关系，而且还有些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在里面。
催眠这种事情是极耗费精神的，谭禹赫催眠了刘亮以后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看刘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谭禹赫心里就有了刘亮是装的这样的结论，在他想要解开催眠的时候，刘亮的眼睛便缓缓的睁了开来。
“刘亮！”谭禹赫一脸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刘亮眨了眨眼睛，看到谭禹赫先是茫然的叫了一声：“谭…”
随后又看看了周围的环境，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语气冷静的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怀疑到我，没错，人都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谭禹赫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刘亮。
刘亮没有迟疑，很快做出了回答，他面带享受：“我喜欢杀人的感觉这个理由够吗？”
“之前你绑架我的时候说你有个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你亲眼看到他死在手术台上，你看到了他是被刘洪和柳林害死的。”
不等刘亮说话，谭禹赫继续说道：“刘洪是左撇子，所以他在对你哥哥动手术的时候，哦，不应该叫动手术，是做实验的时候，你看到了，这么多年不杀人，却偏偏在他死后才开始杀人，是因为你害怕他吧？他在你心里就是恶魔，他只要活着一天，你就不敢出来是不是？”
第55章 副人格
“是又怎么样”刘亮的眼神闪了闪：“不是又怎么样，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我是个精神病人，我知道我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你拿我没办法，哈哈哈哈哈”
谭禹赫耸耸肩，重新坐回他对面，语气淡淡的回答：“知道吗？人格分裂有主人格和副人格，那是两个极端，而通常出现时间短的人格就是副人格，因为他只是被幻想出来的，按照我们的情况，在结合实际来看，你哥哥刘杨才是主人格。”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说你看到的是你哥哥死在手术台上，其实那是你自己，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刘杨不愿意承认你的死亡而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他不愿意接受真相，所以逼迫自己相信你没死，只是失踪了。”
刘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了几声后，对谭禹赫语气阴森的说：“你继续说，我倒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谭禹赫并没有理会刘亮，依旧自顾自的说：“可不管怎么逼迫自己，他弟弟还是死了，因为是双胞胎，我猜测你们小的时候应该长得很像吧？所以他幻想出了一个弟弟，因为他亲眼看到你的死亡，而你们又长得很像的原因，他开始觉得当初死的是自己，是刘杨，活下来的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开始模仿刘亮的生活习惯，久而久之，就有了你！”
“再然后，刘洪死了，让你感到恐惧的魔鬼死了，你再也不怕了，所以只敢晚上出现的你，慢慢的开始出现在了白天，你想报复，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孩子可以那么幸福，你嫉妒他们，你恨他们，杀了他们会让你有报复的快感，因为你要让他们也尝尝你哥哥经历的事情，在你的世界观里，幸福的人，都应该死！”
“你知道你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可你认为他是你自己因为太想念哥哥而幻想出来的，你曾怀疑过自己是人格分裂，可从来没想过你才是被幻想出来的人！”
谭禹赫说完便紧盯着刘亮的眼睛，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不，有一点你说的不对，我杀他们不是为了给我哥报仇，我只是害怕，我太怕了，只有杀人，不停的杀人，看到他们临死前害怕恐惧的样子，我的恐惧才会消散”
看着刘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谭禹赫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凉，因为自己害怕，所以就要把这种害怕转嫁到别人身上，让别人害怕，这是什么变态想法！
忍住了想走的冲动，谭禹赫又问：“柳林是你选好的替罪羊，你是怎么知道他腿没有问题的，又是怎么让他去的欣荣地产，转移我们的视线？”
“唔，这个怎么说呢”刘亮眨了眨眼睛：“他的腿本来就没问题啊，是我给他催眠下心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的腿有问题，欣荣地产那次是我催眠他让他去的，还有小区那次，也是我给他下的命令，本来我以为你们就此结案了，我就可以直接出国了，没想到还是怀疑到我这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怪不得谭禹赫当时看柳林的样子就有些像被催眠的感觉，原来不是像，他是真的被催眠了。
“你之前不是给安卓发过邮件？虽然是看后5分钟自动销毁，可他给留了下来，原样上传到了自己的文档里，顺着邮件id我们才找到的你”谭禹赫斟酌了一下这样说道。
他绝对不可能说是因为孩子的举动才发现不对，现在已经确定了刘亮是人格分裂，如他所说，精神病人都是可以不用受到法律严惩的，他只需要去精神医院休养治疗，他如果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估计医院也困不住他，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刘亮冷哼了一声，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一个商人手里，明明只我只把他当成一个听话的枪手，结果想让他打子弹的时候，他瞄准的却是我，真的可笑至极”
“催眠这种东西，你怎么会的？而且还是下心理暗示这类的催眠，你是在哪里学的？”谭禹赫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刘亮扬了扬眉，刚想开口，谭禹赫就听到了门口顾乔干咳的声音，他随即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来了，也不等刘亮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催眠还没解除，可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本来也只是让刘杨睡一觉而已，对他不会有伤害，等刘杨这一觉醒了以后，刘亮自然也就沉睡了。
谭禹赫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顾乔和王局在说着什么，看到他出来，王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些夸奖他的话以后就走了。
等看到王局走的没影了以后，顾乔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对着谭禹赫一脸后怕的说：“他这一来就说找了我们好久，想看看这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然后一看你没在，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幸好我机灵，说刘亮被抓回来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还有攻击倾向，你去给他做心理辅导，想让他情绪平静下来，我怕影响你就没进去，这才把他糊弄过去！”
谭禹赫嘴角忍不住一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傻瓜”咽了下去，然后他叹了口气：“谢谢。”
顾乔眼神向审讯室的方向瞟了瞟：“里面那位大神什么情况？”
谭禹赫把事情都跟顾乔讲了一遍以后说道：“我有办法使刘亮的人格永远沉睡，可这需要王局向上面批准，我不敢直接动手，也没有这个权利，申请程序可能需要几天，这几天把他送到精神医院吧。”
确定了刘杨的人格分裂，就意味着刘杨其实没有骗过顾乔，也没有背叛过顾乔，这种认知让顾乔觉得自己的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有反社会倾向，仇恨所有幸福的孩子，杀了那么多人，伤害了那么多家庭，最后却因为是精神病而逃避了应有的惩罚”顾乔侧身狠狠的砸了一下墙，愤怒的说：“这种感觉可真他妈不爽啊！”
第56章 尽我所能帮他
“好了，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也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是阻止凶案的发生，在凶案发生以后抓到犯人，最后怎么制裁犯人，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谭禹赫安慰着顾乔。
顾乔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当天被害孩子的父母到警局的哭喊，就跟魔音贯耳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一想到那些孩子的父母，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堵。
刘杨是他朋友没错，可得知他不用坐牢，不用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愤怒，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杀人的并不是刘杨，可在他心里，刘杨也是杀人了，不管是不是人格分裂，也是他这个人，他的这具身体杀了人。
顾乔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谭禹赫的安慰而好转，反而越来越阴沉，他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刘杨，哦不，是刘亮。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乔的视线，刘亮朝着顾乔的方向笑了一下，顾乔当即把头转过去，不在看刘亮，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刘亮看着他复杂的眼神。
顾乔把视线转向谭禹赫问道：“现在怎么办？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去？然后让他在哪里呆上一辈子？”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不仅要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医院，还要让王局跟上面申请，批准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让刘亮这个人格永远沉睡”
他边说边看向刘亮：“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人格分裂的痛苦也是无法承受的，我希望我能尽我所能帮助他尽快恢复吧，刘杨这个人既然能和你成为朋友就代表他的人品还是很好的，死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去挽救，那么活着的人，我们能救就救吧。”
顾乔哪能不知道谭禹赫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为刘杨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想帮帮他，顾乔虽然为那些死者的家属感到不平和愤怒，可说到底，他又希望刘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说他感情用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