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下听到明卓然的话,明守靖面色愈发黯沉,立即斥道:“你刚刚回来知道什么?别听见一两句胡说八道就跟着听风就是雨的。我要罚她,自然有我的道理!再者,这些都是内宅之事,你一个男儿跟着瞎掺合什么,先收敛了那些想往外跑的野心,认认真真读书才是正经!”
明卓然听到父亲的责备,心内不觉愈发诧异:难道二姐被罚还有别的内情?虽然有心继续打听,但见父亲气得脸色都变了,心知此事必定非同小可,便不敢再说,只低头默默站在一边。
明守靖训斥完后,见向来疼爱的儿子脸色微白地垂头站着,一字也不敢说,不禁又有些后悔。但他素来是宁死也舍不下面皮的人,自然拉不下脸来哄儿子,遂又迁怒于明霜月:“你就算没去赴宴,但你难道没听到我那天说的话么?况且她之前做的好事你也都看在眼里,你现在还想为她翻案,难道是想步她的后尘?你自己身上也是一堆的烂帐,不好生反省着,还敢妄言挑拔!若以后我再见你如此,定要重罚!”
明霜月本也是心气儿极高,极要体面的人,一席话只听得她摇摇欲坠,满心的不忿委屈,几乎没当众哭了出来,嘴唇哆嗦几次才勉强应了声“是”。
明华容冷眼看到这里,才满面无奈地说道:“四妹妹,不是我不想出面讨情,但责罚二妹妹一事是长公主亲自发话。当着满朝文武并各家贵人的面儿,我若当众顶撞,非但我自己没脸,还要连累父亲也下不来台。再者这本就是二妹妹大胆妄为,在长公主面前当面扯谎,如此惩罚其实已算是轻的。我还能怎样呢?纵然有心讨情,也是没那个道理啊。”
这番话听得老夫人等连连点头,也跟着训斥了明霜月几句:“听见没有,向你大姐多学着点!别只顾着念什么亲姐妹的情份,以至香臭不分!”
这话说得明霜月再也坐不住了,找了个理由便匆匆告退下来,回到自己的广寒居。想到诸般情形,不禁气急攻心,又怒又羞,扑在枕上哭个不住。
她的贴身丫鬟秋霁见状不禁有些着慌,向今日跟随出去的另几个丫鬟问明白原由后,立即提醒道:“四小姐,这大小姐着实可恶,但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连二小姐都折在她手上,您何苦再与她硬碰硬呢?二小姐走前不是打发阳春过来传话,说等卓少爷回来后务必让他去一趟镜水庵么?想也或许有什么好主意也未可知。您不如就依言告诉了卓少爷,请他去找二小姐合计合计?”
明霜月从来听不得明独秀强过自己的话,闻言怒道:“你是我的丫头还是她的丫头?字字句句都向着她说话!合着我就不如她聪明是不是?你既觉得她好,那你就去另投明主攀高枝啊!何必还待在这里?!”
听到这番重话,秋霁立即吓得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原是奴婢见小姐受了委屈,一时不忿着急说错了话儿,还求小姐恕我这遭!”
秋霁苦苦哀求,但明霜月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依,咬牙定要人带了她送到镜水庵去。院里的几个婆子素与秋霁交好,见状便只是虚应着,并不动手,又气得明霜月直骂她们无用。
一时间,院里正吵闹得不可开交时,门口处值守的小丫鬟来报说,卓少爷来了。
话音未落,明卓然便走了进来,见院里跪了大半的人,一个房内得脸的大丫鬟更是额上磕头磕得一片青紫,再打量明霜月又是一脸泪痕,还带着掩不住的怒色,便以为是她回来找丫鬟撒气,便不赞同地说道:“四姐,你同下人呕什么气,就算你发作了她们,父亲适才的那些话也收不回去,二姐更是回不了家。正经你先详详细细告诉我原因,咱们想想办法才是。”
听他询问原因,明霜月不觉面上一僵:她该从何说起?说她们姐妹俩因为一个因为私会外男,一个无辜被掳玷污清白,事后明独秀更口不择言说了许多有的没的,所以才惹得父亲大发雷霆执意将她送走?
她知道自己这弟弟瞧着聪明,又喜欢习武,看似爽快,实则却很有几分迂腐气,跟个道学先生似的。只要他认为是你没理的事,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不会向着你说话。若是实话实说,一来她实在开不了那个口,二来平白将一个援军推开,亦是她所愿。低头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现,说道:“小弟,这些事先不提,你昨儿回来后还没见过母亲吧?不如今夜你先去看看她吧,母亲受伤后心里必定难受得很,你且去安慰安慰她。”
------题外话------
多谢xiaoxino亲的月票—33333—
正文 100 你叫元宝
明卓然迟疑道:“但父亲下令将母亲禁足,说任何人都不许进她院子的,我——”
明霜月不耐地截断道:“就连衙门里审人还有个法外开恩呢,再者,所谓事急从权。你是我们房里唯一的男丁,母亲现在受了伤反而挨罚,心里定然苦闷难受极了。若她见了你,必定欣慰欢喜,心情一好,病也好得快些,这岂不全了你的孝道么?另外,你昨儿不是一直问我母亲被禁足的原因?我是小辈不好讲长辈的事,届时就由母亲亲自告诉你,岂不便当?”
明卓然本就想去探望白氏,只是一直碍着父命,故而有些犹豫。此时听明霜月左一句受伤右一句尽孝,不觉意动,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也对,事急从权,纵然父亲知道了也不会太怪罪我的。”
“这就对了,这才不枉母亲疼你一场。”见他终于点头,明霜月松了一口气。父亲素来最是疼爱小弟,若由他开口求情,必定能免了母亲的禁足,说不定还能把明独秀也带回来。自己不擅求情,不知该怎么教小弟说服父亲。母亲向来多智,由她亲自叮嘱小弟,那最好不过了。再者,小弟见了母亲伤势必是更加着急,就算他那迂夫子脾气又上来,念着母亲伤情,也定会站在她们这一边的。
这边厢计较停当不提,那边厢,明华容与老夫人等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宫内情形。提起那天被挟持时的境况,老夫人一脸紧张,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回,再三确认了只是皮肉伤,只要按时上药,连疤也不会留下后,才轻吁一口气,说道:“肯定是那天请光如大师念的祈福经灵验了,有菩萨保佑你才没出事。这位大师当真是福泽深厚,法力高强,可惜他不常在帝京。等哪天他再回来,我必要再去请他多诵几卷经文。”
林氏在旁说道:“自打腊八那天出了这档子事儿后,我们家自不必说,记挂你记挂得不得了,其他家也是心惊胆战,面儿上不说,各家里私下却悄悄请了许多护卫来看家护院。老夫人和二老爷听说后一合计,也买进些身家清白的婆子家丁来,每房里都添了几个,安排着日夜巡守,若有什么,也好警觉些。你那里的已经提前安排过去了,我特地叮嘱了你身边的丫鬟,让她暗中考量着品行。要是有不好的,再发卖出去便是。”
明华容不意一桩刺杀公案竟会令整个帝京的权贵们都风声鹤唳起来,不管心里有鬼没鬼,有没有做过亏心事都一股脑地跟着往家里安插护卫。她自不好说,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这些没有操练过阵法的家丁护卫其实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能说那刺客已与自己结盟,说不定已潜进了明家来。只得说道:“有劳大伯母费心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明华容托辞要休息,离开了老夫人的居处,回到自己的疏影轩。
青玉早听说了她回来的信儿,一早就眼巴巴在门口盼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小姐,亲眼见她果然没有大碍,心内欢喜不已。打量她精神还好,便赶紧同她说了老夫人新安插了人到院子的事儿。
明华容知道她是怕有别房的眼线借机混进来,遂会意地说道:“老夫人既是安排她们来值守的,那便让她们守夜就是。咱们原本的老人也安排几个进去,一起轮流值守,这样才更公道。”
说话间,她已除去宫装,换了身家常衣裳。看着青玉手里捧的衣服,蓦地心中一动,改口说道:“让她们都到院里站着,我去认一认,免得日后连自家院里的人都不认得,传出去惹笑话儿。”
很快,新来的下人们便规规矩矩在院内站好了。明华容走到廊下,抬眼一个一个看去,最终目光落在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小的年轻女子身上,冲对方抬了抬下巴:“右首那个,你先留一留,其他人到我贴身丫鬟那里,每人领一身过冬衣裳和一吊钱。”
闻言,众人皆是喜上眉梢,谢恩去了。一时众人散尽,明华容冲那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来。
那女子依言走了过来,本道明华容定有话说,却不想对方却是一语不发,只是牢牢盯着自己看。纵是她定力过人,也不禁被看得浑身不在起来,刚要说话,却听明华容笑了一笑,说道:“你来得到快……你把眉毛涂粗,眼角画垂,脸上又弄得黄了些,的确没在宫里时那么招人了。不过——你是男子吧,天天扮女装你习惯么?”
这女子赫然正是乔装之后的美人煞,他想来是精通伪装,无论身材容貌,看上去活脱脱都是个小姑娘,如果明华容没听过姬祟云的话,是绝对想不到的。就算刚才近距离细细端详了半晌,她也看不出分毫破绽。
美人煞被她识破,却是一愣:“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但明华容只是笑而不语。见她不肯回答,他只有作罢,说道:“你既是小姐,身边要是多出个男人岂不惹眼?我乔装成丫鬟,行事也方便些。”
“我只是怕时间长了你不习惯,毕竟,我们定的是三年时间。”
“我无所谓,不劳你费心。你只要记得,三年内按约将害了昶太子的凶手给我找出来就是!”
明华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现在不怀疑我的能力了么?”
美人煞冷笑一声,说道:“我入府不过两天,但却已听说了许多你的事情。一个打小放养在外的小姑娘,能在回家只有两个来月的时间里迅速站稳脚跟,还除掉了不少想害你的人,这份手段我自认不如。”
“你倒实诚。”明华容淡淡一笑,说道。
“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想不明白。”美人煞道,“按说你现在也算过得顺风顺水,否极泰来了。其他女子在这个时候,只会设法找个可靠的夫君嫁了。怎么你反倒主动想往混水里趟?我实在看不出你这么做的必要。”
闻言,明华容敛去笑意,冷声说道:“我希望你记得一件事。”
“……你说。”
“这三年里是你听命于我,除了与昶太子有关之事外,其他事你都没有资格过问。你,明白么?”
听到她不容置喙的话语,美人煞眼瞳微缩,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但旋即被压制下去:“是,小姐。”
见状,明华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扮演什么角色,这让她很满意。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而便于差遣的忠仆,并不是一个凡事刨根问底的烦人家伙。她不在乎美人煞是否真心拿她当小姐,只要他记住不折不扣地执行自己的命令,不该多嘴的时候闭嘴,就足够了。
“回头我让人单独给你收拾一间耳房,你以后就住在那里吧。另外,你也不必守夜了,替我管着粉彩瓷缸里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