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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了我二姐姐。按说她今年本是十四岁,可是——为何她实际却是十五岁呢?”
明守靖声音有些飘忽,语气却依旧严厉:“胡说八道!独秀就是十四岁,哪里会是十五岁!我亲眼看着她出生,她是我和你母亲的第一个孩子,难道还有可能错了?!”
明卓然道:“个中内情,儿子自然不知道。但千真万确,二姐确是十五岁无疑。父亲……虽然说这话太过忤逆不孝,但儿子还是要问一句:是你和母亲有……以致母亲过门前便已怀了我二姐,还是……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这话却听得明守靖恼羞成怒:“我看你是撞客疯魔了!居然把这种事来问我!你很希望我戴绿帽子么?”
见他情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把市井哩语都带了出来,明卓然连忙说道:“父亲息怒,儿子并非无风起浪,而是已找到了实据才这么说,儿子也相信二姐确确实实是我的嫡亲姐姐。您既亲眼看着她出生,那么她一定是在母亲过门称病的那段日子所生的,对不对?”
这疑问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倏然钻进了明守靖多年来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的隐秘角落,狠狠咬了一下,教他惊痛交加,眼冒金星。只听咣啷一声,情急之中他把茶杯也扫到了地上:“你胡说什么!胡说八道!你竟敢污蔑父亲?!你无中生有地捏造这些,是想说我品行败坏么?你这不孝子!”
明守靖的吼声如此之大,似乎连屋檐上擦拭不到的积灰都被震落了些许。白章翎又是一惊,本能地倒退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却只见一位风致秀韶的少女,搀扶着一位鬓发斑白的富态老妇人正走进院中来。
这两人正是明家的老夫人郭氏,与大小姐明华容。
认出来人,想到自己现下几乎等同于听壁角的行径,白章翎纵然骄狂,也不免有些心虚。这时,只听明华容说道:“咦,表少爷怎在此处?近来下人们可越发懈怠了,见客人过来也不知通报一声。”
白章翎咳了一声,说道:“我过来找表弟有急事,本说来了就走,所以就没让下人传报,惊动诸位。”
明华容微笑道:“表少爷是要找卓然么,可不巧了,我们老夫人刚刚去看他,却听说他伤刚好就过来老爷院里。想是不愿为病拉下功课,所以过来请教。但我们老夫人担心他伤病初愈就下地走动,怕落下病根,所以又亲身赶过来劝他回去。想来他同老爷说了这半日的话也累得很了,不知表少爷找他是为了什么要紧事儿?若不是太急,可否改天?”
闻言,白章翎下意识睃了一眼紧闭的屋子,刚要说话,却只听里面又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是明守靖拔高变调的声音:“你这孽障!今日我索性先打死了你才干净!否则我定要被你活活气死了!”
话音未落,里面便又传出巴掌拳头落到肉皮的声音,并伴着几声闷哼。
听到这声音不对,老夫人吓了一跳:“他们父子两个在争些什么,竟然动起手来了!”一边说一边急步往前走去。
明华容眸光微动,心内转过诸般念头,最终打定主意,脚下不动,口中却焦急地说道:“老夫人莫急。”
说话间,老夫人已亲手推开了房门,迎面便见明守靖正在掌掴明卓然,巴掌落得又快又狠,力道十足,显然是动了真火。
见孙子雪白俊秀的小脸上被打得一片红肿,老夫人心疼极了,连忙挡在明卓然面前,罕有地对明守靖用了埋怨的口吻:“小孩子不知轻重,偶然犯了错,你好生说着便是,卓哥儿也非不明道理的蠢材。你这般狠心打他做甚?”
被母亲拦住,明守靖这才暂且罢手,但听罢她劝解的话语,面上的怒气却是不消反增:“娘,你不知道这忤逆子说了什么话!从来孝顺儿子都是体谅父亲,息事宁人的,我却生了这么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混账!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老夫人急道:“卓哥儿说了什么了,教你气成这样?”一边继续挡在明守靖面前,一边又转头冲明卓然说道:“儿啊,你必是无心失言,快向你老子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明卓然本是个认死理的倔强性子,刚才一顿痛打,反而更激起了他天性里的拗犟,闻言一梗脖子,大声说道:“我没有错!我只是想问问父亲,为何做出有违礼教的事,让母亲未婚先孕,过门后又借称病不出,提前诞下了我二姐!”
这话却似朗朗晴空里突然炸下一道响雷,惊得老夫人目瞪口呆:“什么?竟有此事?”
明守靖不意儿子如此不防头,竟失口说了出来,越发恼怒之余,不忘赶紧掩饰道:“母亲,他也不知从哪里听了些传闻过来,如此胡乱编派,我岂能不怒!”
老夫人却因一时沉浸在思绪之中,并未注意到儿子的话语。回想起白氏当年过门不久,确实就推说有病,经年数月地待在院子里不出来,并且从不过来自己院里请安侍奉,为人媳妇该有的本份一点都不做到。起初自己还焦虑挂心,几次三番请了有名的大夫来瞧,却每每地被白氏拒于门外,声称只是旧疾复发,按着老方子调养便可,不用劳烦大夫。如此这般,几次下来老夫人也就冷了心。更兼向儿子埋怨新妇不懂规矩时,儿子总是向着她说话,不禁教她更是心寒恼怒。婆媳之间的宿怨,就是在那时积下的。
当时她只以为白氏是借机向自己示威,瞧不起自己这婆婆,才故意拿大拿乔。却未曾察觉,其实竟是因为……想到当年被自己忽略的一些细节,老夫人越想越笃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无论起因如何,她与白氏这些年的仇恨却不是轻易便可以消抹掉的。想到或许能借此事将白氏休弃出门,教她颜面无存,老夫人立时心花怒放。
她刚待说话,正在这时,却突然听屋角传出一声极低极轻的抽气,并有一个疑惑的声音:“如此说来……二妹妹的血缘会否有存疑之处?”
说话的人却是明华容,见众人都闻声看向自己,她才惊觉失言一般捂住了嘴,满是歉意地说道:“是我想差了。夫人何等尊贵的出身,怎会同乡间民妇一般行事呢,肯定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了。”
但这话却一语点醒了老夫人,教她想到了其他方面,立即追问道:“华容丫头,你说明白些。”
“这……本是孙女突然想起一桩旧事,联想到的一个糊涂念头罢了,老夫人既是想听,我也不好隐瞒。”明华容一副懊恼不堪的样子,说道:“原是当初在别庄时,村里有户殷实人家闺女极是漂亮,本来是四里八乡许多人求娶不到的,后来突然被许给了最穷那户人家的后生。过门不足月便产下了一个儿子,后来那家人不依闹了开来,那姑娘才哭哭啼啼地说出实情:原来她在过门前就有了身子,可是孩子的父亲不愿娶她。万般无奈之下,她才嫁过来,想给孩子找个现成的爹。”
窥着明守靖神色难看,明华容连忙满面懊恼地添了一句:“是我不对,不该做出如此联想。夫人是可是相府的大小姐,家世高贵,而且样貌品行皆在万人之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家世高贵,样貌品行皆在万人之上……老夫人咀嚼着这两句话,眼中慢慢泛出狠色来:她就说呢!自古以来皆是门当户对,儿子当年有个状元头衔,实际却是家世贫寒,白氏那么清贵高傲的一个人居然肯下嫁,其中果然有蹊跷!可惜她当时竟未察觉,晚了十几年才知晓实情,以致让儿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指不定白氏那毒妇还在背地里讥笑她们母子吧!
想到这里,老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抖声说道:“你打量她不错,可只怕她当真做得出来——当年伺候那贱妇的人呢?!都带了过来家法拷问!我就不信问不出她的奸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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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婴儿布姑娘的小花~
正文 120 不肯甘休
听母亲如此直白地说出奸夫二字,明守靖顿时就像当众被人吐了口水在脸上,明明颜面扫地,无地自容,却偏偏碍着说话的人是自己母亲,不能还嘴,只能忍气吞声地说道:“母亲,事情并非您所想像的那样,请听我回头慢慢解释。”
但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如何肯依,闻言反而骂道:“你就是贪恋着她!当年为她不肯立规矩反而拿乔装大,我已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如今老天开眼,教那贱妇泄了底,你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只管维护她!你这糊涂人,当真是枉自为官了!”说着再不理明守靖,只向明卓然一迭声地说道:“好孩子,快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见状,明守靖顿时胀红了脸。他还待再劝,但老夫人却只当眼前没这个人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管同明卓然说话。而明卓然听到老夫人的猜度亦是气得小脸通红,道:“祖母,母亲她并非——”但每每地开了个头,却总被老夫人打断:“你只管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明独秀真实年纪的,不必再说旁的。”
当下他们祖孙三人正凑做一团,撕扯不清的时候,明华容面带不安地向白章翎看去,轻声说道:“我一句无心之言,怎料老夫人竟然做了真……表少爷,你是客人,况且又是夫人的亲侄子,对夫人的品行自是相当了解。如由你开口劝解,老夫人想来必定听得进去。”
白章翎原是来找明卓然一起去赵家救明独秀的,不想却被搅进这桩事里。起初明守靖咬牙定要责罚明卓然时,他还想着自己不好插手。但见稍后老夫人居然怀疑起白氏的清白并质疑明独秀的血统,他不禁开始着急。听到明华容的请求后再按捺不住,遂忿忿瞪了她一眼,走到老夫人面前说道:“老夫人,论理我是小辈,不该说什么——”
老夫人正没好气,闻言一句就呛了回去:“那你就不要说!”
白章翎被噎了一下,不禁愈发心浮气躁,原本还在寻思如何委婉措辞,这下也不顾了,冷笑一声,说道:“你可别想把脏水往我姑姑身上泼,当年明明是你儿子引诱了她,害得她未嫁先孕。当年祖父本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但一则禁不住姑姑再三哭求,二则米已成炊,才不得不答应下来。是你儿子为了攀上我们白家不择手段,花言巧语以为诱骗,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你休要再胡乱猜测,胡说八道!”
他这番狂妄不敬的话不但将老夫人气了个面孔发白,连原本因见他出头解释,稍稍安心的明守靖也重新大怒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当年若不是那贱妇百般勾引,我堂堂状元公,岂会受她引诱做出有悖礼教的事来?自古红颜祸水,女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
白章翎原本也觉得自己一时心急,话说得太过了,有些后悔,但听到明守靖这恬不知耻的辩解,却又气极反笑:“你可算是承认了,我还当你为了那张老皮要一直缩着不吭声哪!只是这事最终得了便宜的是你,你反而却还要再往我姑姑身上泼一盆脏水,想要面子里子都占尽。姑姑当年看上你这种人,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话音未落,明守靖再度胀红了脸,也不顾身份,过来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