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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前面的车主纷纷回头张望,一时间人声鼎沸。
男人探出头大喊:“让路啊,快让路!再不让路就炸了!”
此话一出,众人宛若被施了魔法一般,能跑的绝对不走着,能挤的绝对不留一丝空隙,哪怕刮擦了自己的车也顾不上了,纷纷向道路两侧让开。
不多时,乐天车前让出一条刚好容纳一车通过的小道。
乐天举着喇叭感激地说:“谢过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
“走啊!”男人两手来回颠着钢管,烫得大叫。
乐天一脚油门下去,风驰电掣驶向唐秋等人。
看了看表,唐秋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乐天的眼神中不乏赞许——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乐天嘿嘿一笑:“唐老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夸我对不对,没事,你就放开了说吧,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做得不错。”难得听唐秋夸奖谁,乐天一时上头,激动地摇摆起来。却见唐秋嘴角渐渐荡开一个狡猾的笑容,一指那男人,“哦,我说的是他,扮猪吃老虎干得不错。”
乐天开始假哭:“呜呜呜哇哇哇,你
唐秋道:“别装了,开好你的车。达平,我们继续。”
那母亲被之前陡生的变故吓得不轻,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敢过去了。众人好说歹说,加上丁达平和那男人一齐守在窗口,再三声明绝不会放手,这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来。
丁达平和男人一人抓紧母亲的一只手,另一臂托着她的腰,唐秋看准时机,用力一推,三人合力将她拉进了车厢当中。
双脚着地时母亲腿一软,差点跪在地面上,幸好有两位护花使者一左一右扶着,才不至于出洋相。
孩子好奇地看着妈妈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起初还乐得拍手大笑,眼下终于发现和妈妈分隔两车,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那母亲也担心孩子,讨好地看向唐秋:“长官,能不能先把我孩子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唐秋=面冷心热的闷骚。
☆、突围
那母亲也担心孩子; 讨好地看向唐秋:“长官,能不能先把我孩子送过来?”
唐秋看了眼大哭大闹的孩子; 道:“可以。”
母亲感激涕零; 唐秋拎着那孩子的领子将他搂在怀里; 可小孩不停挣扎,意图挣脱他的怀抱; 让本就不擅亲近孩童的唐秋更加手忙脚乱。
乐天眼角余光向这边瞟了一眼; 顿时乐不可支,这场面看起来就像新任奶爸看着自家撒泼打滚的皮娃一样,尤其是奶爸脸上无奈的表情; 别提有多狼狈了。乐天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一手打方向盘,一手调整角度对准唐秋——“咔擦”来了一张。
一名女乘客看不下去了; 轻声道:“长官,要不我来吧。”
听到这话,唐秋立刻把怀中的烫山芋扔给她,道:“我协助你。”
对面的母亲趴在窗口眼睛眨也不眨,紧张地看着。女乘客动作轻柔地将孩子抱在怀中; 轻声哼唱,温柔拍打他的背。或许是女性与生俱来的气息让孩子感到安全; 停止了嚎啕大哭,四肢也不再乱|蹬乱踹。唐秋趁此时机扶着女乘客的双手,小心翼翼地送向对面。
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咧开嘴笑呵呵地咬自己的手指玩。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盯着二人的双手; 生怕半途出现什么意外。
然而变故突生,公交车猛地刹住,轴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女乘客尖叫着收回手臂,却晚了一步。幸好唐秋及时抓|住了孩子的衣领,否则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女司机怒骂道:“见鬼了,哪来的猫?”
原来是一只猫突然横穿马路,导致她不得不紧急刹车。
孩子嚎啕大哭,母亲不断抽噎,场面一时间乱成一锅粥。唐秋无比头痛地看着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大吼一声“都特么给老子闭嘴”,然而看着孩子妈心急如焚的样子还是心软,住了口。
“长官,我们一起帮你吧。”乘客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身材高大,向唐秋解笑道,“这种时候就该齐心协力对吧。”
唐秋愣了一下,很少有人主动向他提供帮助,在以往的经历当中,人们或以为他无所不能,或以为他不值一文,凡事亲力亲为,独立思考早已成为习惯。面前这人的眼神清澈而真诚,唐秋犹豫片刻后果断道:“好。”
中年男子解释道:“我的手长,可以抱着孩子探到对面去,只要你们在后面抓紧我的腿就没问题。”
唐秋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搭人桥,这样的话只要人能爬到对面,孩子就不会有危险。只是如果中间环节出现什么状况,首当其冲的便是当桥的那个人。
中年人看出了唐秋的踌躇,安慰道:“没事的长官,我是干房屋中介的,偶尔客户家里空调坏了也能翻窗子去修。您不用担心我,咱们抓紧时间吧。”
“谢谢你。”唐秋点了头,那中年人拍拍他的肩,一步跃上座椅,果然身手矫健,并不是整日坐办公室的人。唐秋用力抓|住他的小|腿,衬衫紧贴着他的背膀,透出坚实的肌肉轮廓。
乐天贼兮兮地看着这边,此时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中年人试探着弯腰向前探去,膝盖抵着窗口下沿,一手撑窗,心中估测距离刚好,便对唐秋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
女乘客将孩子递到他怀里,让他紧紧搂着。中年人身材高大,体重也颇有分量,唐秋使出了吃奶的劲抓|住他,纵使这般男人悬在半空中的上身看起来也不那么牢靠。
孩子感受到陌生男人的气息和力度带来的不安,开始用力挣扎哭闹,中年人被闹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两臂更加用力,丝毫不敢松懈。
孩子母亲在对面哽咽着呼唤:“宝宝别哭,妈妈在这里,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妈妈了。”
“长官,我来帮你。”乘客中站出一名青年,戴着鸭舌帽,左耳上戴着五六个亮闪闪的耳环,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他也不多说,上来直接抱住男人的双脚,这让唐秋轻松了不少,便对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又走出一名男子:“我也来帮你。”
紧接着第三名,第四名……
十二名乘客中七个男人全部站了出来,一个抓着另一个,形成了一道人桥!
中年人感受到从小|腿传递到心中的力量,定了定神,犹如迅捷的野豹攀爬到对面车窗,一鼓作气将孩子塞到母亲手中!
母亲立刻将孩子紧紧拥在怀里,母子二人哭着跌倒在地面,双|腿俱是软了。
中年人吃力地用双掌撑住车窗,暴喝一声,以小|腿为支点,将自己弹了回去。乘客们急忙接住他,面面相顾,喜上眉梢——成功了!
唐秋当机立断:“就这么来,女人先走,按顺序来。”
男人们合力将余下的女人依次送到对面,唐秋看了眼表,心下一惊——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谁也不知在拥堵的城市路况上会出现什么差错,谁也不知道炸|弹是否会在下一秒爆炸。所以,必须尽快!
唐秋指了指中年人,催促众人道:“大家尽可能动作快一些,你们先走,我和他殿后。”
中年人连连点头,众人也意识到前面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便乖乖依次排队。男人们个个身长|腿长,唐秋和中年人抱着他们的腰,再用力一送,便将他们抛到对面。
最后,只剩下唐秋和那中年人。
中年人笑笑道:“长官,你先走吧,我来帮你。”
唐秋一笑,拍拍他的肩:“我是吃这碗饭的,自己也能搞定,你快走,别废话。”
中年人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多说,在唐秋的协助下轻松一跃,翻进对面车厢。
丁达平点了点人数,对唐秋道:“十二个,对了。唐老板,你快过来吧。”
唐秋“嗯”了一声,一脚踩上车窗,心中一动,依稀觉得某件事情被自己疏漏了,却又十分模糊,说不真切。
乐天催促道:“唐老板,要炸了啊,快过来啊!”
“这就来。”唐秋弯腰抬臀,正要来个潇洒鱼跃的时候,耳畔却传来幽幽的一句:“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登时被吓了个趔趄,差点大头朝下摔到车底。
拧头看见女司机幽怨的面孔,心中警铃大震——还真是给忘了!嘴上却说:“并没有,江城警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公民!”
“哦。”女司机微笑道,“那你打算怎么救我呢?”
“……”这还真是个难题,唐秋思忖片刻,道,“我们交换一下,我来控车,你跳过去,怎么样?”
女司机耸耸肩,无所谓道:“行。”
唐秋叮嘱道:“不要松油门!”
女司机虚站起身,脚上油门不松,在离开座椅的瞬间抬脚,唐秋同时踩下,二人几乎是无缝衔接地交换了位置。
女司机冲唐秋扬扬头以示赞许,道:“那我先撤了,长官。”
走得倒快!唐秋心中暗想,淡淡道:“好,小心。”
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女司机显然比他想象的灵活得多,侧身一个漂移,于半空中潇洒一个纵跃,稳稳落入车厢内部。
唐秋:“……”
乐天注意到这边司机换了个人,刚觉得同唐秋一起开车新奇有趣,转念脸色就变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唐老板,你你你,你等会怎么下来啊?”
唐秋咬牙道:“我也想知道答案。”
乐天同情地说:“唐老板,我们永远怀念你。”
“闭嘴。”唐秋手把方向盘,大脑高速运转,无数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盘旋,但都一一被自己否定,原因无出其右——虽然能救下自己,但在城市中会造成无辜伤亡。
一通来自警局拆弹组的电话如同救命稻草般响起,雷纳语速极快地问道:“情况如何?”
唐秋简单地汇报了情况,雷纳思索片刻,斩铁截丁地说:“你做的很好,我已经带人往你那边去了,请在前方国道无人段与我汇合。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拆弹过程中车辆不会意外爆炸。所以,你现在可以给重要的人打个电话了。”
“……”唐秋突然道,“乐甜甜。”
乐天:“啊?叫我?”
唐秋突然问道:“你去看过那条河吗?”
“???”乐天满脑袋问号,“什么河?”
“没事。”唐秋收回目光,道:“开好你的车,我去去就来。”
乐天傻眼了:“你去哪?你要干什么?”
唐秋面无表情道:“别多管闲事,开你的车。”
乐天模糊中似乎猜到了唐秋的意图,心中一凉,然而一声呼喊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唐秋一脚踩下油门,公交车瞬间越过数辆车,径直开向国道。
“唐老板!”乐天在后面疯狂大叫,他几乎可以确定唐秋想要做什么了,一时间头昏脑胀,险些撞上前面的车屁|股。
“乐天。”温柔的声音响起,一只手带着治愈的力量搭在他的肩上,丁达平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担心,唐老板会没事的。”
乐天大口大口喘气,用尽全力控制住焦急的心情,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同雪片纷至沓来,将他压得无法呼吸……
轰然翻倒的车重重压在自己背上,血污模糊了双眼,他只能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冲他笑了一下,伸出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父亲的脸。
醒来后便是周围嘈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