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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扑腾出水面,虚弱道:“唐老板,我实在游不动了。”
唐秋也早已手臂发麻,此刻也只是勉力坚持,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余小壬,他沉下一颗心,拉着乐天的手抓在自己的腰带上:“抓紧了。”
乐天迷迷糊糊地照做,只觉身体如一截木头,随着江流载浮载沉,混杂着泥沙的江水无数次呛入他的口鼻,只能拼尽全力浮出水面,只求吸上一口新鲜空气。乐天感觉自己脚下仿佛有个黑洞,引力大得可怕,稍有不慎便会被吸进去,永世不见天日。而他与这世界唯一的支点便是被紧紧抓住的唐秋的腰带,那条腰带的主人宛若永远不知疲惫的战士,带着他披荆斩棘,拼命将他从噩梦般的泥沼中拉扯出来。
唐秋大叫:“乐天,余小壬!”
没有人回应他,唐秋恐惧地回头,发现两个小孩都濒临溺水边缘。漫无边际的江水裹挟着他的躯干,正如失去了希望曙光的黑暗笼罩了他的内心。唐秋扯过两人的身体,见他们均不自觉地翻起了白眼,将心一横,一人一拳重重击在胃上。
乐天“咕噜噜”地吐出一串气泡,迷茫地看着唐秋。
唐秋的眼眶湿润了:“乐天,我不许你有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乐天的眼睛直了直,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唐秋身后:“那是什么……”
唐秋回头,只见浩浩汤汤江水之上漂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体,在黑暗中映射出神圣的光芒。
那是……唐秋睁大了眼睛,一个面盆?!他想起穿过水道时乐天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原来是把后厨里的面盆带了下来。唐秋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大喜——有救了!
他挥动双臂,顺流而下,奋力前游,一把捉住那巨大的面盆,让乐天和余小壬搭在上面。
余小壬几近窒息,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肺部剧烈收缩,大声咳嗽起来。乐天自己狼狈不堪,还不忘嘲道:“小鱼人你不是可以踩在浪花儿上吗?”
余小壬边咳嗽边怒道:“我还可以踩在你头上!”
唐秋放弃了与奔腾江水抗争,转而让江水推着三人和一个大面盆向远方漂去。
眼前漫天繁星,耳畔涛声此起彼伏,余小壬仰望着头顶星空,胸中慷慨激昂,突然诗兴大发,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乐天接道:“恰似一壶红星二锅头!”
唐秋哈哈大笑,一天下来的绞尽脑汁,厮杀伤痛尽数化为乌有,随着彻骨的寒风,刮向远方去了。
就这样不知漂了多久,三人在昏昏沉沉之际察觉水位似乎不断下移,凝神一看,竟被漂到了岸边。唐秋精神为之一振,道:“几点了?”
乐天跌跌撞撞地爬上岸,掏出手机想看时间,按了半天也没反应,无奈道:“下次不买苹果了。”
“大少爷你就算买个香蕉也经不起这么泡啊。”余小壬嘲道,掏出自己的老牌诺基亚,点开屏幕看了看,“凌晨一点。”
乐天彻底惊了,围着他的手机左看右看,啧啧称奇。
唐秋环顾四周:“能知道这是在哪吗?”
余小壬无奈摊手:“没有定位功能。”
乐天道:“我有办法!”抬手去开臂上的追踪器,却发现耳机早就不知去向,顿时无语。
唐秋道:“时间不多了,想赶到警局然后在三点之前赶到交易地点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我们直接去,路上再想办法联系宋局。”
乐天无奈道:“可是我们连该去哪都不知道呢。”
唐秋思索片刻,沉吟道:“还记得伞哥说的话么,‘栗子不甜了,还是去采樱桃吧’。”
乐天眼珠转了转:“难道是说交易地点是一个可以采樱桃的地方?江城这个时候正是产樱桃的季节,光说大型的采摘园就有五六个,更别提各个农垦基地了,在这么多地方中,他们要去的会是哪一个呢?”
唐秋道;“我对江城地理人文不太熟悉,如果‘栗子’也指的是一个特产地的话,那么一定不会离‘采樱桃’的位置很近,因为此刻龙马还不知情,到时候依旧会带领属下去原定的交易地点,而伞哥的目的就是要甩开他单干,所以一定会事先和曲靖人约定一个相聚较远的位置。”
余小壬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江城的樱桃产地虽多,但大多分布在同一个区域,与盛产板栗的红螺区毗邻,倒是有一个地方与之相隔甚远,约有一百公里的车程,就在西北边的盘岭区。”
唐秋思忖道:“江城水坝位于城市中轴,距离盘岭区约有五十公里,再加上我们在江里泡了两个小时,按大坝下水速度来算,估计已经向东走出了十几公里。六十公里的距离,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必须先找到交通工具。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向三个方向去找,谁先找到车就去其余两个地方找人,如何?”
乐天和余小壬齐声道:“Yes,Sir!”
时间紧迫,关键在此一举,三人立刻拼尽全力向远方奔去。
群星于地平线闪烁,衬着远处黑暗的山脊,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色。乐天呼哧呼哧喘着气疯狂向前跑,也不知他们到底在哪,四周荒无人烟,连盏灯都看不到。跑了一会,乐天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被晚风吹干了,头脑逐渐清醒,耳聪目明起来。
路的两边是茂盛生长的谷物,在静谧的星光掩映下散发出盎然生机。乐天突然注意到,一摞谷堆在有节zou地耸dong着,并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凄厉的叫喊。乐天蹑手蹑脚地蹭过去,只听女子的喊声愈发清晰,还时不时伴着男性cu重的chuan息声。
乐天脸腾地红了,余光一瞥,发现谷堆后面露出个摩托车车头,顿时喜出望外,心道打扰了两位好心人,大恩大德下辈子再报。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冲了过去,抬脚跨上摩托车,更庆幸的是钥匙还挂在上面,用力一拧,发动机发出咆哮的轰鸣声,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风刮在脸上如刀子般锋利,乐天心情却好得不能再好了,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一边提裤子一边狂追不舍,口型夸张地吐出几个脏字的形状,不由狂拍摩托把手,笑得前仰后合。
甩开车主之后,再行一段距离,前方卷起沙尘,明黄刺眼的探照灯射了过来,乐天抬起胳膊下意识地遮挡了下,对方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关闭了车前灯,缓缓停下来。车门打开,那个高挑瘦削的英俊男人走下来,冲乐天招了招手:“乐甜甜,过来。”
即便面前的是一辆破烂不堪的低价位小轿车,即便面前的男人是一位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草根帅哥,即便此刻漆黑的夜色和凛冽的寒风并不适合谈情说爱,但对于沉沦在男人潇洒帅气的动作中的乐天来说,这些根本不重要。乐天努力克制着内心奔涌的爱意,大叫一声:“你太帅啦,我发、情、啦!”冲着唐秋直扑了过去。
唐秋被他扑倒在车门上,从头到手亲了个遍,浑身痒得不行,一边推他一边佯装生气道:“我警告你,乐甜甜,这是法治社会,小心我告你强P良家妇男!”
乐天涎水直流,宛若猥琐痴汉:“我玩完不给钱,就不算嫖咯!”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余小壬如被雷电劈了一样指着二人,彻底风中凌乱了。
乐天同情地遮住他的眼睛:“少儿不宜。”
小鱼人牌电灯泡,经历了风吹雨打,牢狱之灾,坝上逃生,都□□雄起,终于在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三观崩裂,五感尽失,彻底碎成了一地渣渣。
简单休整之后,唐秋再次向余小壬确认:“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余小壬坚定果断地摇头:“我拒绝。”
“好吧。”唐秋点点头,表示理解。
乐天遗憾地道:“留个手机号吧,我答应你比赛赢了要请你吃饭的。”
余小壬道:“把你的留给我吧,以后,说不定,我会去找你的。”
乐天报了一串数字,余小壬认真记好,然后踏上机车,与二人挥手告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了,兄弟!”
乐天依依不舍:“记得常联系啊,下次见面要给我带特产!”
余小壬回头大喊:“OJBK!”
人影迅速变小,远去,唐秋牵起乐天的手,轻轻道:“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情侣们活跃在各个商场饭店和朋友圈中,四处撒糖。
余小壬给乐天打了个电话: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乐天:来啊,我和唐老板在XX店呢!
余小壬到了之后,并不吭声,只紧紧盯着二人吃饭说话,直到唐秋被他看得浑身不适,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唐秋:你今天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余小壬:哦不,我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爱情的样子。
☆、袭击
唐秋牵起乐天的手; 轻轻道:“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乐天点点头; 反手用力握了握唐秋的手; 放在唇边仔细亲wen。唐秋羞赧骂道:“这么小就这般好色; 以后可还了得?小登徒子,人间祸害。”
乐天清澈的眼里笑意盎然:“我只对你好色; 只祸害你一人。”
唐秋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少废话,上车。”
乐天却道:“不,我来开车。”
唐秋道:“你少来; 又想戏弄我让我晕车?我不上当了; 闪开,我开。”
乐天一把抱住他的腰; 生生将他扛到肩上,然后塞到副驾驶位子上,诚恳道:“我保证不飙车!唐老板,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一切交给好男人乐甜甜,好不好?”
唐秋心中蓦然涌出一股暖流; 笑了笑,道:“好。”
乐天嘿嘿一笑,像个绅士一样对他行了个礼,轻轻关上车门; 然后坐上驾驶位,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您好,我是哔哔司机乐甜甜,花名是‘我的媳妇叫唐秋儿’,请您系好安全带,调整座椅到舒适的位置,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唐秋“嗯”了一声,眼中掩饰不住浓浓的笑意:“放点音乐来听听。”
乐天倒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出声的部件,心想这MMP的破车哪来的音乐播放器,面上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系统正在升级,相关功能将在后续进行开发。”
“哦。”唐秋若有所思道,“没播放器,那你来唱吧。”
乐天嘴角抽了抽:“您确定?”
唐秋道:“难道我唱?”
乐天微笑道:“好的先生。”说完拧开钥匙,点着发动机,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乐天扯着脖子唱道:“哦妹妹你坐船头喔喔喔,哥哥我岸上走喔喔喔,恩恩爱爱……”其歌声之嘶哑难听宛若乌鸦哀鸣,厉鬼回魂,唐秋只听了两句便觉耳膜充血,头昏脑胀,连连叫住他:“停,停,要出人命的!”
乐天扁嘴委屈道:“人家可是KTV小王子来着的。”
唐秋瘫在座椅上,全身力气仿佛都被吸干了,无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
乐天暗自腹诽其之难伺候,只得专心开车。唐秋真的是累坏了,脑袋靠上座椅没过几秒便昏昏入睡,打起轻微的鼾声。车行向北,驶离了荒无人烟的江边后,路边逐渐出现零星的光点,那是熬夜看球的电视荧光,是无聊等待晚归丈夫的客厅灯光,是为黑暗中行走的人们投下善意的路灯灯光,这些光点不过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