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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典狱长的眼皮终于翻动了一下,施舍般地甩给那男人一个眼光,复又迅速低下头,仿佛看那男人一眼就会弄疼眼睛一般。
男人张口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成熟男人的磁性嗓音:“你恨我?”
“恨你?”典狱长低垂着头,肩头奇怪地耸动着,然后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当然恨你!不光是你,所有的人,这世上所有的活人我都恨!我恨不得这世界上的人死得干干净净才好!”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愧疚的表情:“我会想办法保你出来。”
典狱长恹恹地摇了摇头:“出不去了,我太了解宋局那个人,他不会给我丝毫出去的可能,我这辈子,也就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也好,呆在熟悉的地方,打交道的还是那群熟悉的人,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道:“余小壬跑了。”
“他?”典狱长对其嗤之以鼻,“一条滑溜的鱼罢了,又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男人道:“鱼也会记得一些不该记得的东西。”
典狱长冷笑道:“那就杀了,杀条鱼对你来说很难么?”
男人道:“鱼现在和那两个侦探在一起。”
典狱长勃然大怒:“你还敢提他们,他们,就是那两个不要脸的宵小害我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还有你,你就在外面这样袖手旁观么?当初是谁说和我同进退,共抗敌的,现在可倒好,你倒是在外面看笑话看得开心!”
男人淡淡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可是为了你在外面到处碰灰。”
典狱长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男人沉吟道:“不过我有些怀疑我之前的判断了,我在想,那个侦探会不会就是……”
典狱长“唰”地转过头,盯着他咄咄逼人地道:“你不是说那件事万无一失的么!”
“所以我只是怀疑。”男人摊手道,“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要出现他早就该出现,何必等到现在?”
典狱长凌厉地指出:“但你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不能这么说。”男人嘴角微微弯了弯,“应该是我找到了一具尸体,但是不是他的就不一定了。”
典狱长目光中腾地起一阵戾气,咬牙切齿道:“那就杀了,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男人笑了:“你的行事风格还是那么深得我心。”
典狱长毫不客气地嘲讽道:“那是因为你就是个披着好人皮的败类,本质上来看,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男人的笑容依然那么如沐春风:“连你骂人的方式都那么有趣,骂着别人,顺带把自己也骂了。”
典狱长彻底被他惹火了,张口骂出了一串粗俗不堪的脏话,男人安静地听他骂完,然后对他绅士地行了个鞠躬礼,哼着小曲离开了。
他的心情很好,异乎寻常的好,事实上,当他见到典狱长的时候心情都会很好,这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当唐秋和某人吵架,两人互删好友,一直不说话,冷战过了两个多月,某人以为这段感情彻底结束了,找了新对象。
三年后,某人准备结婚的前一晚,收到了唐秋的一条短信:知道错了不?
(哈哈,这个某人不是乐天哦,代指唐秋约等于零的感情经历。)
☆、跳楼
耳畔警笛声; 快门声,叫喊声; 嘈杂人声掺杂成一片; 不停轰炸着脆弱的耳膜; 范天雷感觉自己的脑仁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变成了一块固化了程序的复读机; 支配着嘴巴机械地重复:“楼上的女士请您保持冷静; 不要冲动,生活不如意之事十之ba九,相信国家; 相信人民; 没有过不去的坎……”
只听人群又“呜嗷”一声,好几个围观群众起哄叫道:“动了动了; 她要跳了!”
听到这样的话,范天雷憋了一早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转过身举着大喇叭怒斥道:“看热闹不嫌腰疼么你们!敢情在那上面的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着急,还在这说风凉话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看看你老婆是不是也在背地里哭着喊着要跳楼!”
这一通话fa泄完,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说话的那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什么,灰溜溜地转身离去。一名小警察附在范天雷耳边说:“老大,喊话没用啊,你看这天; 等下又起风了,要是那女的还没跳,一不小心被风刮下来可怎么办?”
范天雷头大如斗,想了想吩咐道:“消防队员呢,气垫布置好了没有?”
小警察为难道:“都布置好了,可是老大,这可是八楼啊……大头朝下一摔,气垫也没有用了。”
范天雷沉重地叹了口气,暗自腹诽宋局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他来救轻生女子,要知道当年学校里的纠纷调解课他可都是睡过去的啊。
“家属呢,怎么连个影都没见?”范天雷问那警员。
小警员道:“不清楚,邻居说她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夫妻感情似乎不太好。”
“哦。”范天雷在心中极快地思索该如何把这名女子劝下来,余光一瞟,看到消防车上的喷水枪,突然灵光一现,推了把小警员,急切道:“快,快,去叫消防队准备云梯救人!”
“啊?”小警员张大了嘴,“准备云梯把她抱下来?老大,这危险系数有点高啊。”
范天雷一指那喷水枪:“谁让你抱下来了,用那个把她喷进去!”
小警员一拍大腿,忙不迭地去传消息了。
远处成片的乌云涌来,带来的风把路边的梧桐树推得摇来晃去地发出沙沙声。风雨将至的前夕,人们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种不安全感,想要归家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都散了都散了!”警员在楼下空地拉出一块半圆形的警戒线,将看热闹的群众拦在外头,而在警戒线内,一个巨大的气垫已经支了起来。范天雷看了看气垫,再仰头打量了一眼那半只脚悬在空中的女子,顿时把用气垫挽救生命的希冀降到了最低——毕竟,这是一名身材相当富态的女子。
范天雷拿起喇叭仰头大喊:“楼上的女士,你听我说,警方已经联系到了你的丈夫,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想想他,想想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跳楼是一了百了,他们知道了该会多么伤心!”
那女子一直不肯回应,却在听到范天雷这番话之后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隔着八层楼的距离那声音仍然令耳膜刺痛不已,范天雷极力克制着没有捂住耳朵,却听那女子疯狂叫道:“放你的狗屁他会伤心,他巴不得老娘去死,好给他包养的小三腾出位来!”
围观群众瞬时炸了锅,一名胳膊上挎着菜篮的大妈啧啧道:“是男的搞破鞋啊,这年头男人果真每一个好东西!”
另一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嗨,她家男人我见过,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好像是……是个演员,听说还有点小名气呢!要我说啊,就是混久了娱乐圈那种地方,再也受不了家里的糟糠妻了。”
范天雷义愤填膺地吼道:“那你就更要活给他看了啊,错的又不是你,凭什么犯错的逍遥自在,被伤害的却要寻思,我跟你说,绝不能让渣男活得舒坦!”
那女子却陡然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可是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唯一的亲人都要离开我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劲啊!”她哭得涕泪横流,风中凌乱,仿佛一只摇摇晃晃飘在空中的热气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只见从女子所在窗口的左侧窗户种,一名身戴安全绳的消防员探出半个身子,冲范天雷比了个“OK”的手势,另一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爬竿,悄无声息地伸向那女子。
范天雷开始胡编乱造:“女士,你叫甄凤对吧,小凤,你听我说,我也有过和你相同的经历,那段日子我也十分痛苦……”
甄凤冷笑道:“什么相同的经历,是你丈夫也背叛你了,还是你弟弟也要死了?”
范天雷被噎了一下,咳嗽两声道:“你听我说嘛,事情是这样的,在我小学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女神,我向她表白了,她跟我说只要我成为学校里的第一名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于是我努力学习,拼命锻炼,就为了期末考试拿到第一,在运动会上被广播台表扬。终于有一天,我达成了这个目标。可是,我发现她已经和广播站站长,也是校长的儿子在一起了。”
甄凤怒骂道:“有病吧你……”一句话还没说完,一条长长的杆子迎面袭来,倏然将她敲回了窗内!
“太棒了!”范天雷双手握拳,激动大叫。然而,他还没开心五秒,只见那女子一跃而起,面目狰狞地朝窗外冲来!
来不及多想了,范天雷大吼道:“消防队,水枪!”
只见一股湍急水柱势若奔龙骤然喷出,带着强劲的气压拍在甄凤身上,生生将半边身子冲出窗外的她重新拍回了窗内,摔倒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身了。
范天雷冲手持水枪站在云梯上的消防员比了个大拇指,对着话筒吩咐道:“警队,可以进去了,直接带她去医院,注意动作要温柔,态度要亲和!”
早已守在门外的警员破门而入,合力将甄凤从大水泛滥的地上拖了起来。甄凤拼命哭喊挣扎,一干警员竟颇有些招架不住,于是道一声“得罪了”,将她绑在担架上,直接抬了出去。
看着在担架上撒泼打滚的甄凤被抬出楼门,范天雷一颗吊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愉快地上前问好:“甄凤女士,恭喜你得救了。”
甄凤突着眼睛骂道:“谁要你救了,挡人投胎天打雷劈你知不知道!”
范天雷擦了把汗道:“甄女士,你想把我的故事听完么?”
甄凤怒道:“小学就当备胎你丢不丢人啊,还好意思拿出来讲?”
范天雷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后来我把校长儿子揍了一顿,并且向他妈妈举报了他利用广播站职权调戏女同学。后来的后来,我听说我的女神和他分手了,又找了另一个有钱的男生,不过我已经不关心了。”
甄凤喘着粗气瞪他,眼中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在说胡话的疯子。
范天雷拍拍她的肩:“回去好好想想吧,甄女士,你就算不跳楼,又能活多少年呢?为了他,不值得。”
一瞬间,甄凤的目中似乎有东西在闪烁,她重重叹了口气,蒙上被子,再也不看他了。
自从余小壬住进来之后,本就算不上宽敞的二层小楼变得更拥挤了。对唐秋来说,住得紧张点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每天要同时面对乐天和余小壬两个人——这两人属性太过相近,每天凑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如果只是他们俩说还好,可他们还非要揪着唐秋和丁达平一起讨论,聒噪得本来喜静的二人每天头昏脑胀痛不欲生。
当乐天和余小壬就“著名单身男星江天一到底是不是GAY”这一话题争执得不可开交,第N次来找唐评判的时候,隐忍的唐秋终于抛弃了最后一点绅士风度,怒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有多闲,有空去发发传单,写写软文,扩大一下咱们社的知名度行不?这都连着五天了一个案子都没有,还在吵吵吵,吵得老子要破产!”
乐天眨了眨眼睛,一手指向唐秋,正要说什么,被唐秋无情打断:“我知道你想说这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