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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周少庭飞快地跑过来抱住他,“你居然想起来找我了……诶,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啊?”
祁白不动声色地向他身后瞟了一眼:“你有客人?”
周少庭的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气质漠然的美女,正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自己。
“哦,忘了给你介绍。”周少庭不甚在意地朝那个女人投去一瞥,“她叫沈梓君,是我朋友。”
祁白微笑着点头:“嗯,走,先去你家吧。”
“好啊,到家再说。”……
上了四楼便是周少庭刚搬进不久的新家,沈梓君自始至终跟在二人身后,没说一句话。
“小白,要喝点什么?”
“都好,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周少庭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发:“今天好乖啊 —— 梓君,去沏两杯果汁。”
祁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梓君不是客人么?你也真好意思。”
“……哈,一看你来都高兴得忘了,我去沏。”周少庭说着走进了厨房。
祁白回头,见沈梓君也在一旁严肃地打量着自己,不禁笑了笑:“梓君小姐别太紧张,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在看情敌呢。”
沈梓君微微一怔,随即轻哼着转过目光:“不要多想,我只是习惯了。”
“梓君小姐也是练家子吧?”
“你眼力很准。”
“过奖,练过功夫的人都看得出来。”
沈梓君扬眉:“你也练过?”
“十年散打。”祁白悠然回答,“我父亲不怎么在意我的生活,却偏偏极其重视对我身手的监督,尽管他常常不在我身边。”
“那是你父亲对你期望值高。”
“呵呵。”
“两人聊什么呢?”周少庭端着橙汁从厨房走出来,不着痕迹地扫了沈梓君一眼,随即又笑着转向祁白,“喏,给你,慢点啊,烫。”
祁白接过杯子,随手放在桌上:“少庭,你手下还真是藏龙卧虎。”
“……嗯?”
“梓君小姐不仅气质特别,看样子功夫也很优秀呢。”
周少庭顿了一下:“啊……梓君确实喜欢功夫。”
“是‘喜欢’,还是不得不练呢?”
“小白,你这是怎么了?尽说些有的没的。”
祁白眯起眼睛,笑得一脸纯净无害:“没事儿呀,少庭,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亲自谢谢你。”
“啊?”
“对,谢谢你。”祁白认真点头,“谢谢你那天晚上在沿海公路救了我的命。”
周少庭怔住。
“少庭,不要否认哦,我还要还给你一样东西呢。”祁白仍是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枚亮闪闪的银质星星,“你看,你吊坠上本来是两颗星星一个月亮的,现在少了一个星星,不好看。”
果然,周少庭颈间吊坠上用细链悬挂的星星有着较为明显的断裂痕迹,而被拽掉的那颗星星,就在祁白的掌心。
那日他究竟还是匆忙了些,一心只想救祁白,却没注意祁白在意识不甚清醒的时候,竟扯掉了自己的吊坠。
大意失荆州。
“小白……”
“不用说什么了,少庭。”祁白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那天你只是偶然出现在了沿海公路,而且巧之又巧能在我沉下去的瞬间就实施救援。你算准了的,对吧?你预先就知道我在那,对吧?”
怪不得,你最近天天和我在一起,却只有在那天晚上,碰巧说有事,没有陪我去体育馆。
“少庭,那个意外事件,是你策划的?”
然而周少庭还没开口,沈梓君已然起身,从腰后拔出一把枪对准了祁白。
祁白看向她。
“梓君。”周少庭缓缓道,“把枪放下。”
“少主,这个人不能留。”
“你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吗?放下!”
沈梓君迟疑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违逆他的意思,不情愿地挪开枪口。
祁白叹息:“少主,真是拉风的称呼,少庭啊,你不是说自己回来是为了我么?”
周少庭无言以对。
“当然,我是开玩笑的,你哪里可能真为了我才回来?我绝对没当真。”祁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烈焰的主人,还是……暗社的主人?”
他知道,周少庭绝不是无极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取楚霁性命 —— 但他最关注的是,周少庭所在的组织,究竟是不是和自己父母当年的死因有关系。
“小白,为什么一定要问得那么详细?”
“告诉我。”
周少庭迎着他执拗的目光,无奈叹息:“烈焰。”
烈焰。
不是暗社。
祁白突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但这片刻的安定很快就被另一种不安所代替。
“少庭,你要杀楚霁?”
“如果我说是呢?”周少庭深深地看着他,“你要维护他?”
“……”
“本来上一次我就要成功了,谁知后来阴差阳错,你却救了他。”周少庭摇摇头,“说实话,在你家里看到他们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小白,你怎么会和无极的人扯上关系?”
祁白低声道:“连我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那天沿海公路上,你为了救他差点丢了命,又是为了什么?”周少庭提起这件事便有些愤怒,“若不是当时我的手下身上带了监控设备,我根本不知道你也跟了过去,就差这么一步,我就救不了你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小白,你喜欢楚霁?”
祁白沉默。
周少庭凝视着他,眸中光影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被我猜中了?”
祁白苦笑:“你想听我说什么?”
“小白,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但是少庭,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周少庭没有说话。
“适合你的,该是这种女人。”祁白看了沈梓君一眼,“忠诚,果决,从眼底就能看出对你的狂热。”
沈梓君喜欢周少庭,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显然,周少庭也知道,但就是不肯点破。
沈梓君迎着周少庭投来的警告眼神,默默退下,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祁白无奈摇头。
“少庭,恕我直言,你想杀楚霁,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会袖手旁观么……”周少庭喃喃着,“小白,你觉得你说了这话之后,我还能放你离开么?”
祁白漫不经心地挑眉:“无所谓,我有心理准备,我既然能来,就没打算回去。”
只是为了求证,只是为了求得心中安稳。
他知道,自己依然深陷在了一个难以逃离的怪圈,越想挣脱,恐怕就会被缠得越紧,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
然而……
“少庭,即使你把我困在这,烈焰要除掉楚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怎么知道?”
祁白轻笑:“他是无极的少主人,若真的那么无能,怎么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我有信心。”
“哦?”
周少庭蓦地一把攥住他的手,紧紧贴在了自己心口上,眸光炽烈,仿佛要将祁白燃烧殆尽。
“小白,每个人都有弱点,楚霁也绝不会例外。”
已是初秋,空气中隐隐透出森凉的气息。
楚霁果真没再校园内见到过祁白。
肖然和林时伊大抵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都清楚楚霁并没有真心怨恨祁白,故而都想着去打探一下祁白的近况。谁知到了艺术系一询问,却得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祁白已经整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连同宿舍的人都没有见过他。
怎么回事?
正在两个人私下商量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知楚霁的时候,失踪好几天的尹宸星却回来了。
“宸星,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林时伊顿时扑了上来,“感情受挫也没你这么玩失踪的啊!”
尹宸星叹着气推开他:“我出海散了两天心,昨天刚回来,在宾馆凑合了一宿。”
“出海?打鱼去了么?”
“林时伊你能不能别这么脱线?”尹宸星瞪他一眼,转向肖然,“阿霁呢,我有急事和他说。”
“嗯……在楼上呢。”
林时伊看着尹宸星匆匆上楼的身影,终是忍不住问道:“宸星,什么事啊?看把你严肃的。”
尹宸星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冷冷回道:“祁白出事了。” ……
……楚霁脸色铁青地看着那张有明显裂痕的薄纸,上面的字迹狂放不羁,只有短短一句话。
想见祁白,明日夜里十一点,东区工厂。
落款是,烈焰。
尹宸星站在旁边,无声地递过一枚钢制纽扣,上面还残存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 很明显,是从祁白常穿的那件衬衫上取下来的。
“这封信是我今早从宾馆外窗框上取下来的,用一把飞刀固定着,钉得很深,应该和上次伤你的是一个人。”
“他们居然连你的行踪都知道? ”
“我也在奇怪,毕竟这一路我都没有发现有人跟随,除非……”
“除非那个人的实力和你我不相上下。”
“没错。”尹宸星点头,“看来他们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楚霁冷冷道:“就目前看来,他们的目标只是我。”
对方既然能考虑到用祁白来逼他前往,想来已有充足准备。
“阿霁,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楚霁笑了一下,“人家都下战书了,难道我还能不去吗?”
“可是他们必有阴谋。”
“这个我自然晓得。”楚霁沉吟片刻,缓缓攥紧了手中那枚纽扣,“但是,我不能拿祁白的安危作赌。”
即使他说他骗了我,即使他也许并不喜欢我,我到底不能坐视不理。
“你的伤怎么办?”尹宸星皱眉,“一次一次地撕裂感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楚霁平静地抬眸看他,“宸星,若换作于洛被劫持,你会怎么办?”
尹宸星愣了很久,终于泄气般低下头:“我拼了命也要救他出来。”
“所以,你不必再劝我了。”
“好,你可以去,但有一个条件,必须要带上我们三个。”
“……没错!”房间大门突然被生生撞开,接着林时伊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肖然,“阿霁,你把不把我们当兄弟啊?要去大家一起去!”
肖然沉声道:“我到时候会安排好人手在东区埋伏好,以防万一,然后我们三个跟着你进工厂。”
林时伊连连点头:“就这么办,阿霁,你无权反对,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放心吧阿霁。”尹宸星把手搭在楚霁肩膀上,“我们一定帮你把祁白抢回来。”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曾经说过的,要生生死死,风雨同路。
楚霁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火就要温暖地燃烧起来了,他用力攥住尹宸星的手。
“有你们在,我没有失败的理由。”
祁白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望向天花板,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一下午。
周少庭把他反锁在了这里。
本来这区区一扇房门是奈何不了他的,但他知道,若是闯出去,周少庭还会有千百种方法困住自己,何况外面还有一个难缠的沈梓君。
退一万步讲,出去又怎样呢?
他如今能做的,就只能是旁观着楚霁和周少庭相斗,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异常无奈。
门突然被打开